第35章 哥譚紀事（8）
理所當然,是莫爾請瑞德喝的咖啡。反正他又不差這點兒錢，請朋友喝杯咖啡有什麽不對？
他對這些沒什麽偏好，就好像不存在味覺一樣，早先沒少被塔利亞當做試吃的,但是因為言辭過于犀利,被塔利亞怒而趕走換人了。
是的,雖然莫爾不挑,面上也看不出他是否喜歡,但他會像一個合格的機器人一樣告訴你這個食物怎麽樣。
莫爾的情商也是提高了的,現在沒人問,他不會主動說——很難說他因為這件事惹塔利亞生氣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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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似乎很習慣速溶咖啡,他剛喝到第一口的時候,居然有些不習慣的皺了皺眉，第二口的時候他才露出适應了的表情。
莫爾估計他們這個工作是真的很忙，就連好好喝一杯手磨咖啡的時間都沒有,估計也都是直接用機器煮的咖啡吧。
莫爾與瑞德天南海北的扯了一些——當然介于瑞德這個人形百科全書，大部分時間都是瑞德在說,因為瑞德總是看不懂氣氛的去糾結莫爾語言裏的漏洞。
但是誰知道那是不是莫爾故意露出來的漏洞呢？
莫爾看着瑞德打斷他的話，接過話茬：“呃,實際上莫爾你剛剛話裏——”
莫爾笑着聽完了瑞德的話,然後鼓勵的說：“嗯,瑞德很厲害呢，以後要加油啊。”
瑞德好像終于意識到了自己又說多了話,他立刻停住,“喔……喔。”
莫爾沒有說話,只是微笑，反而看着瑞德不說話還擡了擡手,“繼續說啊。”空氣仿佛突然寂靜，明明是善意的語言，卻硬生生的讓莫爾說成了威逼利誘一般的話語。
像是在審訊犯人時候的話。
這讓瑞德有些坐立不安——明明對面是個比他年紀還要小的青年，但是他自己反而像做錯事了的弟弟。
這樣的環境裏，因為莫爾出色的外表，還有很多人的眼睛幾乎都粘在了莫爾的身上。而瑞德不善于讓自己處于人群中央，變成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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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坐立不安。而且自從他們進來，咖啡店似乎變得很是安靜。
他們之間也沒有話說了。外界的視線就更會讓人感覺坐立不安。至少瑞德感覺非常不得勁，居然都有些不敢說話。
莫爾似乎看出來這是他自己的鍋了，他撐着頭，用小匙輕輕攪拌着還有些溫度的咖啡，歪着腦袋，眼睛看向瑞德，嘴裏說着讓瑞德放松下來的話語：“啊……不如我來說一點什麽，讓你開心些吧？”
他語氣中的綿長是因為無聊還是困倦，瑞德無從而知，但是他感到很安心，最後他溫和的笑了，應聲，“好啊。”
很快，時間就差不多到了半個小時了，莫爾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的屏幕亮了起來。
瑞德一直在關注這件事，他立刻就激動道：“來了！”
莫爾拿起手機屏幕看了一眼，的确看到裏面的消息……也的确是這個事情的。
他仔仔細細看完了這簡短的信息，甚至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才确定就這麽短。他把手機屏幕豎在瑞德的面前，讓他看的更加明白一些。
瑞德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他掃了一眼就點點頭，“那我們要現在去這裏嗎？”
“現在？”莫爾又看了一眼短訊，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問。
“是的……難道現在去不方便嗎？”瑞德也有些疑惑，但是他也看出了莫爾臉上的不自然。
“……也不是。”在詭異的停頓之後，莫爾點開手機裏的通訊的人物，“emmmm……行了。”
在瑞德不知道的時候，莫爾又發出了幾個指令。
瑞德是個好孩子，明明比莫爾年紀還要大上一些，然而似乎有很多他都并不是很了解，或者說沒有直面過。
就比如——酒吧白天是不怎麽營業，但是正因為人少所以也有很多直接當場……對吧。
莫爾就幹脆讓人去注意一下，把這樣的人直接拉開。
畢竟有意思的是，那個九頭蛇特工現在莫爾‘二手煙’名下的酒吧裏。
白日……
嗯。
——莫爾知道瑞德是個好孩子。
莫爾也沒有在意九頭蛇會不會因此發現什麽，但是這樣實在是不太好，不能髒了瑞德的眼睛。
他處理好這些才在前面帶路。
“來吧，我們現在就走。”
瑞德心裏揣着疑惑跟了上去，“哦哦。”他知道莫爾有事情瞞着他，但是他又不好問出口。
我們的小博士總是在奇怪的地方情商終于高了那麽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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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打草驚蛇了。
那個特工似乎是意識到了有什麽不對勁兒，放下錢就跑了。
莫爾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酒吧不免有些煩躁，但是他又知道這是他自作自受的，所以他倒是也沒有多生氣，而是直接掏出一根煙點燃，“不介意我抽煙吧？”
動作都已經如此霸道了，都點燃了還要問一句瑞德，瑞德也只能委委屈屈的，“不、不介意。”
莫爾笑了一聲，又劃開剛剛震.動了兩聲的手機的屏幕。
果然，因為首領吩咐下去，下面有很多人在追捕跟蹤這個人。
九頭蛇特工早晚都會走投無路的。
莫爾招呼瑞德，“走了。”
瑞德一邊應着‘好的’一邊又不免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小狗一樣被叫來叫去跟在後面——這不本來是他自己的工作嗎？
但是氣氛不太好。不太會讀氣氛的瑞德看着莫爾的背影，老老實實的不說話了。
＊
是有很多人幫這個九頭蛇特工做掩蓋。
可能哥譚裏還有其他組織不知道的特工潛伏在這裏，當然也不排除這是九頭蛇特工用錢收買的。總而言之，為了保險，那些幫特工做掩蓋的人呢都被莫爾照了外貌下來。
一路上，莫爾越走越煩躁。
有好幾個人都穿着一樣的衣服，身形也一樣，都裝作了那個九頭蛇特工。
莫爾抓住了一個，扒開發現不是本人，外貌不一樣。他把手裏的人往地上一扔——反正之後會有人收尾。
奧布裏：！！！
莫爾的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得不好。
在他身後的瑞德卻在此時突然笑了出來。
莫爾一下子就沒什麽脾氣了，他無奈的轉頭去看瑞德，“怎麽了？”
瑞德“呃”了一聲，然後不好意思的捏住了自己的郵差包，“我只是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事？”莫爾撚了撚手指，最後還是壓下了念頭。他原來是這麽容易煩躁的嗎？因為被當成狗溜着玩兒？做刺客最重要的不是冷靜嗎？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但是也沒有被莫爾放在心上，他又挑眉去看瑞德了。
瑞德又捏捏自己的郵差包的帶子，“我想起了第一次與你見面的時候。”
莫爾聽得此言，啞然失笑。
他的心情忽然就輕松起來了，他看看周圍被吓得離他很遠的那些人，意識到自己的确太過急躁了。
他笑了笑，眼睫毛輕輕的顫動，嘴角也上揚了一個美妙的弧度，讓瑞德也不禁跟着上揚的嘴角一起跑偏了。
莫爾冷靜下來，覺得有哪裏被他忽略了。
“他混淆視聽，分了五六個方向跑，我們總覺得有一路是真的，但是也許沒有一路是真的呢？”莫爾踹踹腳邊抓到了第二個‘九頭蛇特工’。
瑞德不知道當時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克拉倫斯·基諾而不是莫爾·奧古，但是莫爾知道，克拉倫斯換成了他自己的衣服，所以克拉倫斯成功的淡出了他們的視線。
如果是他自己要逃，也絕對不會冒着肯定早晚會被抓的危險而選一路跑啊。
莫爾摸着下巴，問了下瑞德，畢竟瑞德才是心理和行為分析的專家。
瑞德因為被拉着一直跑，而且對莫爾很是信任，所以一直沒有思考這個問題。
驟然被莫爾提出，他忽然意識到了這确實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瑞德的腦子裏鋪開他剛剛看到的這塊的小地圖，他在腦海裏明确的畫出了這兩位的逃跑路線。
他忽然閉上了眼睛，莫爾自然看得出來他要幹什麽，他又拿起手機問剩下的幾個人逃跑的路線。
說不明白，那幾位幹脆開了手機的定位。
莫爾便看着手機給他敘述。
“東城區……”
“西城區……”
“韋恩集團大廈……”
一個個地點被标出來，也許還有沒被跑到的地方，因為追蹤剩下的那些路的人收到指示，便沒有抓捕。
可是中心地帶或者重要的地方基本都被跑過了。
周邊更加大，也就更加的散開，便沒有什麽意義了。
莫爾住了嘴，下命令讓跟蹤的人直接抓捕。
他沒有打擾瑞德，只是靜靜的等待——他的腦子沒有那麽好使，那就要虛心接受其他人的建議。
反正他們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瑞德閉着眼睛說：“中心地帶沒有什麽被遺漏的地方，并且周邊也都基本上跑過了。”
莫爾點頭應聲。
瑞德繼續道：“因為這兩個人被過早抓捕，所以不知道周邊有沒有是他們負責的地點……”
莫爾弄開了這倆的手機，發現看不出什麽來。
這手機倒是幹淨。
瑞德：“我找不到。”
啧，線索斷了。莫爾扶住了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嘛，線索斷了也是日常嘛，大部分時候都沒有那麽稱心如意……如果線索不會斷，也不會有那麽多懸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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