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結束

“彪子,今天病房的情況怎麽樣?有可疑人物沒? ”陸三七撥通電話。

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少爺,今天......”他頓了一下,“發現了一個人,一直在病房門口徘徊,鬼鬼祟

祟的。”

“加緊對夏冬的保護,密切關注可疑人士的行蹤,有任何情況立馬向我彙報。”陸三七嚴肅道。

“好的少爺,您吩咐的我們一定做到。”

“我現在去一趟醫院吧。”陸三七挂掉電話。

他臨時決定去一趟醫院,因為擔心那個鬼鬼崇祟的人會對夏冬造成什麽威脅,還有一方面是急切的想見到夏 冬,他太想他了。

而他走進病房的時候,就聽見了玻璃被打碎的脆響。

他連忙跑進去,看到夏冬腳下一地的玻璃碴子,他剛剛正在試着用打着石膏的右手捧起水杯,可惜使不上力 氣,玻璃水杯就掉落在了地上。

陸三七拿來掃帚,仔細的打掃幹淨夏冬腳下的玻璃碎渣,還彎下腰查看有沒有掉落在夏冬拖鞋裏,還有床上 的渣子。

夏冬有些窘迫的撓撓頭,嘴角露出一抹牽強的笑來。

陸三七把玻璃渣打掃幹淨後,又拿起床頭櫃上的紙巾,幫他灑在石膏和繃帶上的熱水擦拭幹淨,他心裏暗自 慶幸有石膏,不然剛從暖水壺裏倒的熱水肯定會把夏冬燙傷,這不,石膏到現在還在冒着熱氣兒。

他扶着夏冬在病床上躺下,然後自己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湊近夏冬跟他小聲說話。

“剛剛怎麽用受傷的手拿杯子?嗯?”

陸三七話音結束的那個上挑的尾音讓夏冬心裏一陣酥麻,讓他的聲音也不自覺的軟綿了一些。

“我想讓它趕快恢複。”夏冬垂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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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三七第一次看到夏冬如此落寞的樣子,像一個努力要做好一件事卻總是失敗的孩子,也像一只落敗的公

雞。

他用手摩挲着夏冬毛絨絨的腦袋,本來留的寸頭現在已經長長了些,摸起來手感更好了。

夏冬說:“我不想讓我媽擔心,她怕我的右手真的一輩子都這樣了。”

陸三七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現在急于求成最後只會适得其反。”

夏冬說:“我嘴上說着肯定把它恢複成以前那樣兒,但心裏也是沒底,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右手,肯定是廢

了。”

夏冬苦笑,看的陸三七心裏一陣抽痛。

陸三七認真的說:“我幫你把這個仇報回來。”

夏冬連忙阻止:“千萬別!我不會讓任何人摻和進來,這件事我會自己解決,況且花豹又是個不省事兒的,很 難對付,你們千萬不要插手。”

夏冬的态度讓陸三七準備告訴他所有計劃的話徹底爛在了肚子裏,但陸三七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瞞得 住的秘密。

“那你怎麽那麽難過,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陸三七心疼的看着他。

夏冬享受着頭上溫柔的撫摸,他覺得自己像一只小狗,被這樣撫摸的時候竟然感到無比充實和舒适。

他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雖然我小時候是個左撇子,但是用慣了右手突然換過去肯定不太習慣,畫畫也要擱 置一段時間了。”

陸三七一下子就聽出來話裏的重點,他心裏一沉,夏冬說的擱置一段時間,有可能是一輩子。

因為只有他了解自己的情況,他覺得以後沒辦法再去畫畫,那麽誰都無法改變。

陸三七越來越心疼夏冬,但心疼漲一點,他對花豹的恨意就漲一點,一個小小的計謀在他的心裏逐漸成型。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不到三個小時,順哥和瑞恩在商讨着如何才能萬無一失的方法。

花豹的兩個兄弟沒有花豹那麽難對付,所以可以不找替身,直接約出來然後找警方把他們一網打盡,如果找 到了毒品便順利完成,找不到毒品也無所謂,畢竟他們只是次要,而讓花豹進去才是最主要的。

由于瑞恩不是本地顧客,所以按道上規矩,由本地賣家找合适又安全的地點進行貨品交易,以防翻車。

花豹定的地點是第三碼頭,廢棄的集裝箱廠裏。

這個廠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即使碼頭是被人承包下來有人專門看管,但這個集裝箱廠是睢一不會看管的地 方,因為它早就變成了一個大型的建築廢物垃圾廠,連收破爛的人都不會稀罕這些東西。

交易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那個時候是正好合适的,天色已經暗下去,又不會太晚。

花豹來的時候穿的是一件豹紋襯衣,腳上蹬着一雙老北京布鞋,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看着就不像好惹 的貨色。

順哥提前和瑞恩溝通好了臺詞,瑞恩雖然是英國人,但他偷渡到中國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他的中文說 的很棒,只是帶一點奇怪的口音,正好可以不讓花豹引起懷疑。

順哥不讓陸三七漏臉,因為這些黑社會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一旦讓他們記住了臉,那一輩子可能都會跟這 些黑社會扯不清關系。

陸三七在計劃中算是一個智謀,而順哥則是執行者,他們互惠互利,順哥更多的是情分,陸三七只是一個普 通的高中生,雖然他做的事情和計劃并不像一個學生會去做的,但是順哥并不想把陸三七扯進來。

花豹新鑲了一顆大金牙,他用鷹眸一般的眼睛打量着對面的瑞恩,好像在确定他是不是那個所謂的墨爾本毒 枭。

花豹用一嘴蹩腳的英文說:“你是比爾?”

瑞恩很淡定的一笑,用中文回答:“我中文很熟練,比爾。”他伸出手。

花豹咧着大金牙,伸出手,手上戴滿了金戒指:“花豹。”

花豹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然後把手率先抽了回來,道:“恕我冒昧,想問您一個問題。”

瑞恩禮貌一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小人對您的名氣是有所耳聞,您既然是墨爾本最大的毒枭,想必并不缺少進貨的渠道吧,可是為什麽偏

偏……”

瑞恩已經知道他後面要問什麽,這些問題順哥早就教過他回答的方式,他淡定的說:“最近是緊張時期,墨爾 本警方嚴查貨品交易,很多條線已經崩斷,我一直有心思把生意做到中國,現在是一個非常合适的時機,我是一 個商人,先生。”

花豹徹底放松下來,露出會心的笑容:“那謝謝您的厚愛,希望我們交易愉快。”

花豹叫來一個小弟,然後耳語了幾句,作了個手勢,那個小弟立馬點頭哈腰,然後消失在他們面前。

不一會兒,那個人提來一個大的黑色箱子放到花豹面前。

花豹像對待珍愛之物一樣撫摸着眼前的黑箱子,眼中帶着滿滿的貪婪和瘋狂。

他把箱子打開,然後指了指箱子裏一包包的白色粉狀物。

“請您驗貨,絕對是上品,一克不少。”花豹的金牙閃閃發光。

瑞恩走上前,彎腰的時候看到了花豹腰間鼓起的形狀。

是槍。

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淡定,其實心裏直打鼓,他在英國的時候也沾過一小部分毒品,所以他一聞就可以聞出 來,花豹是有誠意的,他已經完全的信任了他,這些都是上等的海洛因。

花豹把箱子往後挪了挪,蓋上蓋子,朝瑞恩笑了笑,手指搓了一下。

瑞恩也知道這個手勢,順哥告訴他,這個手勢在中國是金錢的意思。

瑞恩打了個響指,身後一個戴口罩穿黑衣服的男人也遞上來一個大箱子,然後當着花豹的面打開,裏面全是 紅彤彤的毛爺爺。

花豹貪婪的看着箱子,像一只盯上獵物的鷹,他真誠的看着瑞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瑞恩點點頭,對戴口罩的男人做了一個手勢。

戴口罩的男人低着頭,把箱子合上,然後捧着箱子慢慢的走近花豹,把箱子遞到了花豹的手邊。

就在這時,戴口罩的男人神色一凜,眼中露出殺意,他在轉瞬間拔出了花豹腰間的槍!抵上了花豹的眉心! 花豹手裏的箱子掉落在地上,紅票子撒了一地,他顫抖的舉起雙手,語氣還算淡定:“兄弟,這樣就不厚道了 吧。”

花豹的手下在瞧出異樣的那一刻就全部掏出了手槍,槍口對準戴口罩的男人和瑞恩。

戴口罩的男人一手拿着槍,一手緩慢的摘下口罩。

竟然是順哥!

花豹徹底的呆滞了。

瘋子當年不是死了嗎!明明是他大哥親手殺死扔到巷子裏的!

瘋子露出曾經讓道上的人聞風喪膽的笑容,露出森森的白牙。

他語氣冰冷:“花豹,還記得我嗎?最近很嚣張吧?”

花豹胯間濕成一片,顫抖着說:“瘋......瘋子!”

“出獄了?還沒呆過瘾吧?不是斷別人右手嗎?再進去享受半輩子吧!”

花豹這才幡然醒悟的看向周圍,他的弟兄們早就被特警們制服,他知道他這次徹底完了。

花豹臉上露出慘淡的深情,心如死灰。

陸三七戴着鴨舌帽呆在一旁看完了全程,順哥這個恩他一定會報。 這次可算是有驚無險。

他說過,敢動夏冬的人,他死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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