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厲王看着俞眠嫣紅的嘴唇上下翻着巧舌如簧的技巧讓厲王眼波微微震動。

他半晌無言, 俞眠倒是覺得驚訝又隐隐不安,“王爺覺得妾身說的不對?”

厲王輕輕搖頭, 目光定在她臉上未移動半分,“說的對。”

言簡意赅為俞眠的解釋做了定論。

俞眠當即一喜,随即捏起糕點又吃了一口,“好吃……”

然而糕點尚未入口便被厲王張嘴給咬了去, “馬上擺晚膳, 當心吃不下了。”

俞眠愣愣的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指,上頭似乎還殘留着厲王方才一略而過的感覺。她手指頭輕輕撚了下将手上的殘渣拍下,而後道, “王爺, 好吃嗎?”

厲王一怔,随即輕咳了一聲, “這是本王做的。”

哦,原來你還知道啊。

俞眠抿了抿唇嗯了一聲, 兩人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恰逢此時翠環等人進來擺飯,俞眠這才松了口氣。擡眸去瞧厲王,厲王已然給她盛了銀耳湯放到她跟前, “喝口湯潤潤喉, 糕點有些幹了。”

“謝王爺。”俞眠輕聲道謝,喝湯的時候都在瞧着厲王。

厲王道,“在府裏可以喚夫君。”

正出門的翠環吓得差點摔倒在地,連滾帶爬的出去了。可了不得了,她這是聽見了什麽?

而屋內俞眠從善如流的點頭, “夫君。”

厲王滿意了,低頭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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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悄無聲息的用了晚膳,厲王道,“出去走走。”

俞眠飯後就喜歡癱着一點都不想動,奈何王爺發了話,只能乖乖起來。

“府裏你定沒逛過。”厲王說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兩人出了竹苑沿着府邸開始閑逛。

竹苑位于正房的東側,離着前院也近,俞眠自打昨日進門的确沒逛過王府,這會兒跟着厲王出來方察覺厲王府的确寬敞的很。

這會兒天還沒黑透,整個王府都挺安靜。偶爾路過的下人瞧見他們遠遠的行了禮便趕緊離去,并不上前打擾他們。

到了府裏的湖邊,厲王道,“坐會兒?”

俞眠連忙點頭,走了這一陣子的确累的很。

湖邊微風習習,吹在人身上很是舒服,俞眠看着湖心有座涼亭便應了一聲。她早就不想走了好不好,能坐着的時候為何要走來走去。

厲王領着她緩步到了涼亭,很快有侍女将茶水和糕點擺上,俞眠捏了一塊咬了一口然後皺眉,“不如王爺做的美味。”

厲王挑了挑眉,“那便不吃了。”

俞眠放了回去喝了口茶水道,“王爺為何喜歡下廚?”

她突然提起這個厲王微微有些不自在,為什麽喜歡下廚呢?或許是為了自己吃的更好些?

厲王輕笑,“許是習慣了。”

“妾身很好奇,作為王爺,難道不都是生來前呼後擁,人前人後都有好多下人伺候的嗎?”俞眠看着他道,“即便在妾身家中,妾身小時候長在姨娘身邊,在外宅也有下人伺候,從未想過會下廚自己做些吃的。王爺為何就喜歡上了?”

她覺得這其中是有因由的。

厲王看着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只道,“興許是知道你喜歡貪嘴,所以冥冥之中就學了。”

古板的王爺竟然又一次說了情話,俞眠微微驚詫,不過心裏也明白這其中恐怕有什麽隐情是厲王不想提及的,便換了話題,“王爺和傳聞中不一樣。”

厲王眉頭微挑,“不一樣?”

俞眠笑着點頭,“外頭傳的最多的是厲王殿下古板無趣,殘暴好殺,甚至百姓間吓唬不聽話的孩子都說厲王來了。當然在勳貴官宦女子之中厲王殿下的傳聞又是不一樣,大家都說厲王豐神俊朗,英氣非凡,奈何性子古板了些,為人無趣了些,否則當真是京中女子人人想嫁的夫婿了。”

“那你認為的呢?”

厲王突然很想知道他在俞眠心裏到底是何模樣了。畢竟上一世的時候選秀期間他是特意去見了她的,可惜那時候俞眠見了她跟老鼠見了貓一樣,吓得直接哭了。而眼前的俞眠卻與記憶中的人大不相同,膽子大的可以,甚至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勁頭。

聞言俞眠歪歪頭想了想道,“以前也挺怕王爺的,可後來出了秦少安之事,妾身發現看一個人旦憑外表就做定論實在狹隘,還容易将自己逼進死胡同。秦少安表面上多麽風光霁月,內裏就有多麽黑暗龌龊。而王爺表面冷硬不近人情,卻是個十足的好人。”

十足的好人?

這個評價厲王都忍不住樂了,他看着眼前看似天真實際什麽都明白的小女人,輕聲道,“外頭的傳言,并非完全失真。”

俞眠一愣,“哪些傳言。”

厲王薄唇輕啓,“弑殺殘暴。”

俞眠眨眼有些不信,但看着厲王認真的樣子她便開始改口,“那肯定是那些人該死,也該殺。”

“戰場上殺敵本就應該。”俞眠舔了舔嘴唇道,厲王是上過戰場的,當初正明帝登基前先皇企圖讓正明帝出征,是厲王替下正明帝去了戰場。厲王在戰場上打敗匈奴大軍,成就戰神稱號,随之而來的也有弑殺殘暴的兇名。

厲王輕輕搖頭,“不止是他們。”

俞眠竭力替他辯解,“那也是他們該死,定是他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

“沒錯,他們的确該死。”厲王說完這話目光落在湖面上,湖面上聽着一艘小船,此刻在風力搖搖擺擺。

俞眠看着這樣的厲王突然有些心疼。能讓厲王如此的人定是十惡不赦之人吧。

厲王站起來道,“走吧。”

俞眠覺得他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回去的路上厲王不說話了,她也老老實實不說話了,到了竹苑門口的時候厲王突然道,“你怎麽突然安靜了?”

俞眠瞄他,“妾身覺得惹了王爺不高興了,所以不敢說了。”

厲王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身邊拽了拽,道,“沒有不高興,只是覺得你聽這些不好。”

俞眠頓時順杆爬,“其實聽聽也怪有意思的,夫君若是想訴訴心中煩悶,大可跟妾身說,妾身絕對做個忠實的聽衆。”

“你倒是大度。”厲王擡手在她腦殼上敲了一下,“不累?不困?”

俞眠雙眼亮晶晶,“不累不困。精神百倍。”

厲王嗯了一聲牽着她進了屋,将翠環等人攆出去把門關了,厲王将她往身邊一帶,“既然不累不困精神百倍,不如做點有意思的事兒?”

看着靠的越來越近的厲王,俞眠突然有些後悔了。她做什麽要說這話來着?

厲王慢慢欺近,俞眠步步後退,而後腳下碰在腳踏上重心不穩整個仰躺下去了。

厲王俯身湊近她,“你也想對不對?”

俞眠小臉煞白連忙搖頭,“夫君,妾身……妾身……”

“怎麽?”

俞眠咬牙破罐子破摔,“妾身那裏還疼着。”

反正破罐子摔習慣了,再摔一次兩次也沒什麽,興許摔順手了,往後更好摔了。

果然厲王動作一頓,視線落在她身上,似乎想看清楚她說的是真是假。他的目光從她臉上慢慢下移,略過起伏的胸部往下往那邊瞥了一眼,慢慢道,“脫褲子。”

俞眠險些沒聽清,“啊?”

就算是這樣也不打算放過她了?俞眠其實真的不疼了,只是明日是回門的日子,若是今晚鬧騰的厲害,明天她還怎麽回門啊。

俞眠輕咬唇瓣,可憐兮兮的哀求,“王爺,明日還得回門……”

她突然住了嘴。

厲王看着她道,“你是擔心明日精神不好然後影響回門?”

俞眠連忙點頭,“是。”

“所以你那裏不疼了?”厲王又問。

俞眠不好意思了,可厲王卻從她的反應裏明白了事情的真想。

厲王松了口氣道,“女子回門的确重要,可若是回門的人精神飽滿,娘家人會不會覺得新嫁娘在夫家與夫君感情不睦?”

俞眠一愣。

“若女子回門之時眉目帶着疲憊卻精神奕奕,家裏人是不是會更加放心?”厲王循循善誘道,“哪怕你再不喜俞家也不能否認俞家是你娘家,何況俞家還有你厭惡的李氏母女,你難道不想帶着夫君的寵愛回去要她們見了你行禮?”

俞眠驚訝的看着他。

厲王覺得這輩子的話都被他今天給說完了,為了自己的□□也真是拼了。

“所以,你還覺得新婚第二日便養精蓄銳真的很好嗎?”厲王看着她的時候,手已經扯開了她的衣帶。

俞眠呆呆的看着他竟然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厲王俯身親了她一下,而後将她大橫抱起進了淨室。

知道人被厲王讓進浴桶,溫熱的水碰觸到肌膚的時候俞眠陡然驚醒,而此時不光自己坐進了浴桶,就連厲王也擠了進來。

浴桶不小,坐兩個俞眠綽綽有餘,可厲王人高馬大身強體壯,一進來浴桶裏的水都濺出去許多。

俞眠驚恐的看着厲王,聲音都顫抖了,“王、王爺……”

“叫夫君。”厲王将她環抱進懷裏,腦袋拱在她的頸間說話時噴出的熱氣讓俞眠渾身都酥麻了。

俞眠顫顫巍巍的喊了聲,“夫君……”

“嗯。”厲王滿意了,輕聲道,“不怕。”

翌日清晨,折騰到很晚的俞眠不可避免的又起的晚了。醒來時渾身酥軟半點力氣都沒了。

翠環進來伺候她穿衣的時候眼睛都不敢往她身上瞧了,俞眠倒是厚臉皮,只當沒事發生罷了。

至于罪魁禍首,一臉淡然的坐在外頭喝茶,桌上早就擺滿了早膳。

俞眠只用了一口便嘗出不對來,“夫君親手做的?”

厲王将書放下,眼睛瞄了她一眼,“怎樣?”

俞眠立即馬屁狂拍,“夫君不止人豐神俊朗英俊不凡,竟連做飯的手藝也是超凡脫俗,滋味美妙是妾身此生用過的最好的飯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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