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落網

秦舒瞳孔倏然緊縮了一下,擡頭去看出手殺人的鬥篷人,卻正好看到對方眼中一掠而過的隐忍悲傷。

“沒用的東西。”像是錯覺一樣,那種隐隐約約兔死狐悲的感傷只是一掠而過,他冷笑兩聲:“這個廢物已經死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他隐藏在鬥篷下的手露出來,手裏握着一只骨笛。

喬飛的眼神變了:“你是蟲師?”眼神之中滿含戒備,一手拉住了燕飛:“你有沒有什麽對付毒蟲的藥物?”

“有是有……”只不過還沒來得及試驗過到底對哪些毒蟲起作用。

秦舒話還沒說完,蟲師已經把笛子湊近了嘴邊,喬飛迅速抓起一把石子,運上了內力撒出去阻止對方吹笛引蟲,人卻一把夾住了秦舒,折身向着後面飛退而去。

蟲師躲過了那一把碎石子,下一刻詭異的笛聲就響了起來,秦舒敏感的耳朵立即就捕捉到空氣之***現的異樣聲響,有輕微的震翅聲,嗡嗡成群,像是昆蟲之類的東西正向着他們這邊趕來。

“有蟲飛過來。”秦舒一張嘴就感覺風灌了進來,說出來的話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喬飛還是聽明白了。

“可惡!”低聲咒罵一聲,喬飛居然又一次提高了速度:“等會兒我把你扔出去,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頭也不回立即離開這裏知道嗎?”

秦舒聽着有種不祥的味道,好像生離死別一樣:“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們自己逃走!本來就是我拖累了你,沒有我你一個人想逃走很容易。”

“哪那麽多廢話?”喬飛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可以看到一片高速移動飛來的蟲雲,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只有你逃出去了,我才能心無旁骛。”

秦舒心裏狠狠顫抖了一下,咬住了嘴唇,雙手下意識的抓緊了喬飛的衣裳:“好,要是你回不來,我給你陪葬。”

她留下來只能是累贅,既然喬飛希望她離開,那她就離開,但是如果喬飛出了意外,她也不會獨活:“我好像有點在乎你了。”

喬飛正在高速奔逃的身影一顫,猛然剎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剛才說什麽?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秦舒頓時黑線了一下,狠狠地一把扭住對方的腰肉:“你的确是在做夢,我什麽都沒說!這是什麽時候啊你還有心情停下來問這個?”

她已經看到那片蟲雲飛速靠近了,莫離沒有跟他們跑同一個方向,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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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喬飛長聲一笑:“有了你那句話,我說什麽都不會死的,所以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吧!”

秦舒很想抽他一頓,不過心裏卻又感覺有些好笑,對上那雙滿含期盼的眼睛:“要是我們都死不了的話,我就慎重考慮一下你我之間的關系。”

只是考慮一下,根本就沒有最終決定嗎?喬飛有些不滿意,就這麽一耽擱的功夫,那黑壓壓的蟲雲已經飛到面前來了,秦舒當機立斷,一包淺黃色的藥粉就撒了出去。

這是一群吸血的蚊子,個頭都有人的拇指肚那樣大,黑壓壓的一群飛過來極其震撼,遇上那淺黃色的粉末之後,耳中能夠清楚的聽到噼裏啪啦往下掉落的聲音。

“效果不錯!”喬飛豎起大拇指,贊揚了一聲:“不過我們不能往外跑了,得往裏跑才行。”

說完立刻将秦舒帶進懷裏飛奔,秦舒很配合的讓他帶着跑,與此同時不間斷的灑出一把又一把的藥粉,驅散四面八方聚攏過來的蛇蟲鼠蟻。

沒錯,是四面八方,通向外面的路已經被這些毒蟲給完全的遮蔽住了,根本無法通行,這才是喬飛忽然停止逃跑,反而向內部深入的原因。

“他們跑回來了。”蟲師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衣着暴露的女人,手臂上纏着一條赤練蛇,妩媚的笑:“進了陰山還想活着出去,簡直是做夢!正好給我的寶貝兒們當儲備糧了。”手指溫柔的撫摸着赤練蛇的腦袋,像是在愛撫情人一樣。

赤練蛇嘶嘶的吐着舌信子,繞着她的手臂不斷的游走着。

“咦?怎麽忽然變了方向?”玩蛇的女人眼看着即将到手的獵物忽然轉移了方向,咦了一聲,随後意識到了什麽,氣急敗壞:“那個方向是……糟了!不能讓他們到那裏去!”

蟲師臉上也變了神色,用更加高亢急促的笛聲催促着蛇蟲們加快速度追趕兩人,自己也快速向着那邊趕過去。

那個地方可是陰山的一大秘密,絕對不能讓外人發現端倪!

秦舒看着眼前一望無際的花海,幾乎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就連喬飛一個大男人,面對如此豔麗,如此連綿不絕的花海,都有一種仿若身在夢中的感覺。

“漂亮嗎?”花海之中,一個容貌妍麗的年輕男子看向他們,桃花眼灼灼生光:“是不是感覺特別美麗?”

一身豔麗的紅衣,烏發恣意的披在身後,那張令人驚豔的臉,除了曾經讓她驚豔失魂的顧少霖之外,秦舒從來不曾見過這樣極品的美人。

那種美麗,是可以稱呼為妖孽的存在。

“公子!”蟲師和蛇女随後趕到,見到花海之中的美人之後,都忍不住變了臉色:“屬下無能!”

“哼,讓外人闖到這個地方來,你們的确無能。”美人慵懶的看了他們一眼,漂亮的嘴唇裏吐出來的話卻刻薄無比:“是不是自己那份藥不想要了。”

兩個人哆嗦的厲害:“公子饒命!”

“我們兩個居然被忽略了。”喬飛忽然在這個時候插了句話,很自然的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對于我們兩個闖入者沒什麽反應,倒是當着我們的面教訓屬下,看起來你很自信啊,覺得我們很好對付嗎?”

紅衣美人笑容魅惑:“應該說,根本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裏。”

秦舒身子晃了晃:“這花的味道,好像不大對。”忍不住按住了腦袋:“感覺好暈。”話沒說完已經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喬飛只來得及伸手接住她,自己也被迅速蔓延上來的強烈眩暈感俘獲,掙紮片刻,終于陷入了黑暗當中。

“人還沒醒嗎?”迷迷糊糊當中,好像有人在附近說話。

“還沒有,吸進了那麽多的花粉進去,哪有可能那麽快醒過來?”是誰?是誰在說話?

“真不明白公子為什麽要這樣優待他們,明明只是俘虜,應該關進地牢裏去才對啊!”交談的聲音漸漸遠去,開門關門的聲音随後響起,說話的人似乎已經離開了。

秦舒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眼眸之中一片清明,并沒有剛醒來的迷茫之色,輕輕的在自己頸後一按,拔出一枚不怎麽顯眼的極細金針來。

她是睡在一張床上的,床是雕花大床,挂着銀紅色帳子,屋子裏一股甜膩的女兒香,一看就是女子的閨房。

她的僞裝被看穿了?秦舒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打扮,發現還是來之前的男裝扮相,衣服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之後隐約松了口氣。

只不過,她帶在身上的那些藥物,除了驅蟲藥已經在逃亡過程中揮霍幹淨了,其餘都不見了蹤影,大概是被人全部搜走了,随身的金針,除了被她紮進身體當中的,帶在身上的那些也不見了蹤影。

秦舒閉了閉眼睛,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藏着金針的地方微微用力,使用巧勁兒把藏在體內的金針逼出來,一枚一枚的扣在了指縫中。

現在,這就是他她唯一的保命工具了。

忽然,她的耳朵微微顫了一下,立即躺倒床上拉好被子,仍舊做出沉睡未醒的樣子,輕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推門而入:“哼,不過是個膽大妄為的臭小子而已,居然也能得到公子特殊照顧,真不知道你憑的什麽。”

秦舒被對方的聲音刺激的幾乎冒出雞皮疙瘩來,聽嗓音那明明是個男人,說出話來卻好像刻意捏着嗓子一樣,又尖又細,她忍不住想起宮裏面的太監們。

腳步聲向着雕花大床靠過來,秦舒仍舊發出均勻綿長的呼吸,絲毫不露破綻。

“他喜歡的難道就是你這張臉?”一只冰冷的手在她臉上輕輕的摩挲着,感覺好像有條蛇在緩緩的蠕動一樣,還可以感覺到對方尖尖的指甲在細膩的肌膚上輕輕劃過的感覺。“要是我毀了你這張俊臉,他是不是就會看我一眼了?”那個病态的聲音自言自語着,充滿了興奮的憧憬,放在秦舒臉上的手猛然用力,尖尖的指甲就向着秦舒的臉頰上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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