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幹屁啊?”他忍不住回手拍了一下周末的胳膊。

周末躲都沒躲, 被打了一下也不在意,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累了。”

“我也剛上完體育課, 也很累, 滾蛋,別壓着我。”

“我心也累。”

“心怎麽累了?你打籃球的時候,還把小心髒掏出來, 在籃球場跑了一圈?”

“你最近怎麽……”周末嘟囔來一句,才又嘆了一口氣, 一臉委屈的表情,語氣裏也有着遮掩不住的愁楚。思量了一下, 還是讓開不再壓着杜敬之了,因為更多的學生已經進入了超市。

杜敬之看了看門口,然後拿了一根筆, 問:“我最近怎麽了?”

“你最近好像很受歡迎?”

“因為我突然就成了校草了,神奇不神奇?”

“嗯, 聽說了。”周末點了點頭, 然後又頹然地嘆了一口氣, 走到了杜敬之的身邊, 探身在他頸窩的地方嗅了嗅,确定味道還是杜敬之自己的, 沒有其他人的香味, 這才放心,走到門口貨架,拿了一瓶冰紅茶, 就直接結賬離開了。

周末剛走,周蘭玥就蹦蹦跳跳地到了杜敬之身邊,一臉興奮的表情,一字一頓地說:“我!都!看!到!了!”

杜敬之從她手裏拿來飲料,走到收銀臺準備結賬,同時回答:“又沒什麽特別的。”

“他這是吃醋了。”

“吃個鬼啊?”

“看到你單獨跟我在一起,吃醋了呗,你們這樣的就是心累,男生的醋要吃,女生的也要吃。”周蘭玥因為說話小聲,不得不一直緊跟着杜敬之,剛到門口,就看到周末在門外回過頭來,又看了她一眼,吓得腳步一頓。

“可能是學習外加打籃球,累了吧,聽說最近校隊有比賽,他應該是被迫要上場了。”杜敬之沒注意到門外,而是在掏錢結賬。

“你知道嗎,人還是原始的,很多行為是出于本能。”周蘭玥目送周末離開,才繼續說了起來。

“比如呢?”

“比如我們撓了一個地方之後,會聞一聞味道,這是一種自我放松的表現,還有就是聞自己的臭襪子,還有髒衣服。”

“所以呢?”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剛才下意識地湊過去聞你身上的味道,應該是将你視為了他的所有物,通過聞,在你的身上找到一絲屬于他的歸屬感。”

杜敬之已經結完了賬,把手裏那瓶水晶葡萄遞給了周蘭玥,然後自己拎着一瓶可樂往外走。原本還想說點什麽,注意到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放棄了,只是跟着周蘭玥結伴往學校的後門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最近關注他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樣跟周蘭玥結伴回去,居然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目光。

其實杜敬之最近之所以突然受關注,校草這個稱呼是有一方面原因的,畢竟噱頭大,容易引來不少人過來圍觀,看看校草是什麽樣。看了之後發現,還真挺帥的。

就算是重點高中,也需要看看帥哥解壓。

還有就是,杜敬之在多媒體樓畫的壁畫,讓他一下子出了名,不少人覺得,杜敬之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樣的男生,居然畫畫那麽漂亮。

因為得到了關注,對他有點喜歡的女生也多了起來,有才華長得帥的男生,會關注他也不奇怪。

晚上回到家,杜敬之吃完飯,就坐在畫板前練習畫畫。因為畫室老師布置了新的作業主題,他突然來了點靈感,打算在今天晚上畫出主體來,明天再加工細節。

作業的主題是“自由”,畫面內容自由發揮。

他的畫總是天馬行空,大氣恢弘,又有細節,外加有那麽點治愈的效果,這可能是周末感染的。

畫面中的主體,是一個坐着輪椅的男人,在一頭鯨魚的背上,周圍的則是天空中的雲朵。

自由,讓杜敬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飛翔。然後想到的,就是渴望自由。于是他畫了這樣的作品,殘疾的男人,在天空中乘着鯨魚飛翔,鯨魚沒有翅膀,卻遨游在空中。

畫裏用色十分大膽,整體構架很大,鯨魚看起來十分霸氣,坐輪椅的男人又畫得十分細致。畫了能有幾個小時,他終于覺得腰酸背痛,把畫架挪到了一邊,下樓去洗漱了。

下樓的時候,還能聽到杜衛家跟杜奶奶說話的聲音。

兩個人似乎在翻箱倒櫃,時不時有杜衛家的罵聲:“這個老娘們,真一點錢都沒留了。”

“她最近老這麽出去瘋跑,真不像話,哪有女人這麽抛頭露面的,掙得多有什麽用,我怎麽一點錢都沒看到?”

“她想離婚呢!估計在轉移財産。”

“不離,憑什麽離婚,耗也耗死她,女人都拖不起!你是男人,沒事,你有模樣,想找什麽樣的找不着?”

“反正就算離婚了,我也不能讓她占到便宜。”

杜敬之的心裏一陣難受,最後還是選擇沉默,去洗手間裏洗漱,因為刷牙的時候走神,還刷出了血來,他趕緊漱口,發現牙龈一陣疼痛。

對着鏡子照了半天,總覺得牙龈有點腫了,吸了一口涼氣,沒太在意,直接回了樓上,反鎖房間門,關上燈準備睡覺。

打開手機扣扣,就看到劉天樂給他留言了:我去,那個岑威真賤,居然還主動邀請我女朋友吃中午飯。我女朋友拒絕了,他就問我女朋友,是不是你的朋友。

他立即回複:然後呢?

臭臭:這麽晚?我都快睡覺了。

敬而遠之:之前在畫畫。

臭臭:那個岑威跟我女朋友要你的扣扣號,我女朋友沒給,然後那貨又要手機號,我女朋友還是不給,結果那貨說,之後自己找你要。

敬而遠之:……

臭臭:我怎麽覺得有點怪呢……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敬而遠之:我怎麽知道?

臭臭:該不會是個同性戀吧?真他媽惡心,杜哥你別搭理這變态。

杜敬之的心裏咯噔一下,看着手機屏幕,好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苦澀從心底産生。

果然啊,就算是自己的哥們,都不一定能接受這類人群,更何況別人呢。

匆匆跟劉天樂說了晚安,就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下面,陷入了一種失眠的狀态。不知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多久,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是從露臺方向傳來的。

他有點詫異,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半多了。這個時間,周末早該睡覺了吧?

正納悶着,窗戶已經被推開了,接着就看到一個巨大的人影拱開窗簾,直接進入了房間。

“周末!你走城門呢?三更半夜的,想吓死人?”杜敬之直接被吓得失聲大叫。

周末爬下了書桌,手裏居然還拿着塊手絹,用手絹給他擦桌面跟窗臺,這都提前準備好了!這是摸索出經驗來了?

“我做噩夢了。”周末說得特別委屈,擦完之後,還關了窗戶,直接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就往他被窩裏鑽。

周末帶進來一陣冷空氣,弄得他一哆嗦,想踹周末一腳,卻被周末抱住了,影響了發揮。

他嘆了一口氣,強忍住怒氣問:“你做什麽噩夢了,非得來我這?”

“我夢到你爬圍欄,要來我這邊,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跌下去,摔死了。”周末說的時候,特別難過,好像還沉浸在夢裏。

“你能不能盼點我的好?”

“我也不想,但是夢是我控制不了的。我體驗了一把失去小鏡子的感覺,真的是要難受死了,感覺,只要晚一分鐘見到你,我都會難過到窒息。”

“放心吧,老子還沒死呢。”他說的時候,試圖推開周末的手,可是周末抱得特別緊,這擁抱都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周末用鼻尖在他的側臉蹭了蹭,這才說了起來:“所以小鏡子就算為了讓我不會難過到窒息,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不然我會死掉的。”

“你……這算是在撒嬌嗎?”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覺得一切都很荒唐。

周末停頓了一會,才“哼哼”了兩聲。

杜敬之無語望天花板,這個将近一米九高的大個子,抱着他撒嬌,是不是有點……犯規啊?

“好吧,你贏了。”杜敬之妥協了。

“所以不會離開我了?”

“不,我只是對你這個人服氣了。”

周末終于笑了起來,笑聲幾乎貼在杜敬之的耳邊,弄得杜敬之又是一陣燥熱難耐。

杜敬之翻了一個身,背對着周末,周末跟進了這個擁抱,這個姿勢抱得更舒服一些。

“是不是抱得有點緊了?我都感覺到你裆部的家夥事了。”杜敬之試着掙紮了一下,總被這樣抱着,怪別扭的,他還容易起反應。

“不緊,怪你的床小。”

“我還當你肚臍眼往下都是腿呢。”

“怎麽可能,該有的一樣不少。”

“你厲害,早上的時候,豎起來了別戳到我。”

“好,我會注意的,它跟我一樣特別有禮貌,會得到允許了再戳。”

“滾蛋,再跟我不正經,我直接給你打到床底下去。”

“好好好,晚安,小鏡子。”

“晚安,圓規哥。”

原本失眠的夜,突然睡得特別安穩。

冬,似乎沒有那麽冷了。

第二天一早,杜敬之剛睜開眼睛,就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他翻了個身,就看到周末穿的是那身靛藍色條紋的睡衣,正站在他的畫架子前,看着他昨天晚上畫的畫。

“你……回你家裏洗漱吧,這幾天杜衛家在家,我怕你看到他鬧心,再忍不住動手打他。”杜敬之迷迷糊糊地說,人還沒有完全清醒。

“嗯。”周末沒多糾結,直接往桌面上放了兩個暖寶寶,“你出門之前把這個貼上。”

“知道了。”

周末點了點頭,打開門出去了。

杜敬之十分确定,周末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只帶了手絹,沒帶暖寶寶。這兩個暖寶寶,估計是特意回家裏取的,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他沒計較這些細節,只是洗漱完畢,正常出門去上學。到了小攤子前,買了兩份不同喜好口味的煎餅果子,等到周末走出小區的時候,丢給了周末一份。

“謝了。”周末笑着拿起煎餅果子,直接吃了起來。

“暖寶寶也謝了。”他回答。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到了車站,這一回沒有看到岑威,一如以往,平靜地去上課。

結果杜敬之剛進教室,就看自己位置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團亂,周蘭玥坐在座位上哭。

他站在座位前站了一會,臉色一沉。

劉天樂跟黃雲帆都還沒來,只有周蘭玥到了。她的書桌似乎被人襲擊過,書跟本子、筆飛得到處都是,書包也被丢在了地面上,上面還有腳印,應該是被人踩過。頭發的皮套也只是挂在頭上,估計是被人拽過頭發。

周蘭玥人緣确實不怎麽樣,這麽慘了,都沒人理她,任由她自生自滅。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我這裏是怎麽回事?”杜敬之指的是自己的位置,扣在桌面上的椅子已經掉在了地面上,書桌上也有被撕碎本子的殘骸。

沒人說話。

杜敬之跟班級裏其他人的關系也都是一般,畢竟不是同一路人。有些好學生,是看不上杜敬之這樣的人的,還有些則是老實些,不想招惹他。

不過,就算杜敬之平時跟他們接觸少,他們也不敢招惹杜敬之,畢竟3中扛把子這個稱呼,不是虛名。

正僵持着,劉天樂從門外走了進來,剛看到這場面,就把肩膀上的書包往講桌上一甩,走了過來問:“我去,怎麽回事?”

“我還想問呢!”杜敬之氣不順地說了一句。

劉天樂左右看了看,看班級裏其他的學生,一個個吓得跟只小雞崽子似的,整齊劃一的不出聲。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先是把杜敬之跟黃雲帆的椅子擺好了。

然後,把周圍散落一片的東西一一收拾了。

杜敬之把書包丢在了椅子上,回頭掃視了一圈,最後把平時一向來的最早的一個男生,直接拎出了教室,往牆邊一推,直接開口:“我脾氣不太好,你直接說重點。”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早上,周蘭玥進了教室,就跟高海濤吵起來了,然後周蘭玥用書丢到了高海濤臉上。高海濤一下子就急了,到了周蘭玥的位置,把她的東西到處亂丢,還拽她的辮子,罵了好些難聽的話。”

“行,我知道了,謝了。”杜敬之說完,就走進了教室,直奔高海濤的位置,到了他身邊,一只手拽椅背,一擡腳去踢椅子腿,高海濤的椅子直接翻了,連帶着高海濤也跟着摔倒在地。

高海濤摔了個狗啃屎,卻不太敢跟杜敬之發脾氣,于是只是質問了一句:“你幹什麽啊你?!”

“跟女的發威的男的,我最瞧不起,別讓我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果是你的錯,我就弄死你。”

高海濤看着杜敬之,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才說了一句:“是那個女的變态!”

杜敬之瞥了高海濤一眼,沒理,直接回了自己的位置。

回去的時候,劉天樂已經幫周蘭玥收拾得差不多了,坐在自己的位置,小聲問周蘭玥是怎麽回事,周蘭玥也不說話,就是哭。

杜敬之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嘆了一口氣,讓劉天樂起來,自己站在了周蘭玥身邊,把她的辮子松開了,用手随便捋了捋,然後又幫她紮好了,還在說着:“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

她還在悶頭哭,哭着哭着,沒忍住笑了一聲。

杜敬之幫她紮好頭發,才拍了拍她肩膀:“冷靜好了,跟我說說是怎麽回事,哥給你做主。”

上課的時候,周蘭玥終于好了些,擦了擦眼淚,然後醒鼻子,冷靜下來了,就取出手機來,悶頭給杜敬之發信息。

天真吳邪:杜哥,謝謝你。

敬而遠之:你們倆怎麽回事?

天真吳邪:這個人真惡心,沒碰到這麽過這麽惡心的人!

敬而遠之:說正事。

天真吳邪: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查到我博客號的,我博客上寫了不少原創的吳邪跟張起靈的同人,還發了不少耽美圖什麽的。結果他看完了,就跟我說我是變态,就是沒被男人操過,才會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好,還說如果想,他可以幫我。

敬而遠之:操,猥瑣男吧?

周蘭玥趁老師沒注意,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杜敬之,裏面有她跟高海濤的聊天內容。

聊天記錄有好幾頁,最開始周蘭玥還挺理智,後面就是兩個人的對罵了,裏面高海濤說的話特別惡心,還有什麽:“可以幹得你嗷嗷叫”、“揉你胸你更舒服”,這些猥瑣的話。

甚至威脅周蘭玥,跟他睡一次,他就饒了她,不然就公開她是一個變态的事情,讓她在3中混不下去。

這些侮辱性的語言,她不生氣就怪了,估計是第二天來了,就來罵高海濤了。結果高海濤還是那種會欺負女生的主,仗着周蘭玥打不過她,狠狠欺負了周蘭玥一把。

杜敬之把手機遞還給周蘭玥,然後給劉天樂發了一條消息:我要收拾高海濤。

臭臭:小事,交給我就行。

敬而遠之:黃胖子不知道這些事吧?

臭臭:這貨天天遲到,估計來的時候,還當周蘭玥在睡覺呢。

敬而遠之:他身上記着過呢,別讓他參合。

臭臭:明白。

課間操下課的那節課,杜敬之順手從書桌上拿了自己那瓶可樂,跟劉天樂使了一個眼色,劉天樂就跟黃胖子說:“我跟杜哥留在教室裏,你自己去吧。”

“留下值日?”

“嗯,你胖,得運動。”

“靠!”黃雲帆罵了兩句,也沒多猶豫,跟着班級裏其他人,一塊去了操場。

杜敬之則是在走廊裏找到了高海濤,走過去攬着高海濤的脖子,把他往廁所裏拽了進去。進去的時候,廁所裏還有其他人,杜敬之也不着急,只是等待他們出去。

“你……你要幹什麽啊你,我要去做操呢。”高海濤有點怕了,有些底氣不足地說。

“着什麽急。”杜敬之還在笑,一臉“和善”的微笑。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劉天樂也過來了,手裏還拿着拖把,然後把拖把往水池裏一放,放着水任由拖把自生自滅,跟着杜敬之一塊,推着高海濤進了一間坐便的廁所單間。

杜敬之把手裏的可樂瓶擰開,把可樂倒了出去,然後把可樂瓶丢給了高海濤,猙獰地說了一句:“聽說你性功能挺好啊,你也挺引以為傲的,你把這個可樂瓶射滿了,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不射滿,接下來這兩年,我只要有空,就打你一次,打到畢業為止。”

高海濤看着可樂瓶,直接嚷嚷了起來:“怎麽可能!開什麽玩笑。”

劉天樂一腳把高海濤踢到坐在了馬桶上:“你怎麽跟杜哥說話呢?”

杜敬之則是把飲料瓶放進了高海濤的懷裏,再次開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不是幽默的人,所以,從來不開玩笑。”

高海濤捧着可樂瓶,擡頭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兩個人,遲疑了一下,還是豁出去了,把可樂瓶直接朝杜敬之砸了過去。

杜敬之一直等着他呢,待高海濤有了動作,他立即掄起拳頭,朝高海濤砸了過去。

劉天樂也不是來看熱鬧的,探頭往外看了一眼,注意到沒人,拎着高海濤的衣領,就把他拽了出去,一腳踢倒在地面上。

杜敬之則是從水池裏拽出拖把來,蓋在了高海濤的臉上:“我看你這個人的腦袋裏挺髒啊,是該清理一下了。”

高海濤還試圖爬起來,結果還是被兩個人按在地面上打,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注意到有其他值日生來了,他們倆才停手。

劉天樂接過拖把,拎着走了出去。

杜敬之則是去把水龍頭關上,笑眯眯地跟着走了出去。

等到學生們都回來了,高海濤也沒回教室。

就在黃雲帆照着小鏡子,感嘆自己美貌的時候,高主任就到了班級門口,把杜敬之跟劉天樂以及周蘭玥叫了出去。

黃雲帆一下子就愣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往教室外走的時候,周蘭玥還在小聲問杜敬之:“怎麽回事?”

“我把那貨揍了一頓。”

“不是吧你,在學校裏啊,要打也出去打啊!”

“喲呵,還挺有計謀,以後哥收你當軍師。”

“屁軍師啊,有腦袋就想得到。”周蘭玥反駁了兩句之後,就又小聲說了一句:“謝謝你杜哥,其實你不必這樣的。”

“我就是看不順眼,替天行道,哥藝名叫留香。”

“要不是知道你是GAY,我都要深深的愛上你了。”說着還跟杜敬之飛眼,一看就是在開玩笑。

“別啊,拒絕你的時候,我還得想臺詞。”

“不過我決定,讓你成為我的GAY蜜!”

“啥玩意?你們這些專業名詞太神奇,搞不懂都。”

高主任看到他們出來,立即破口大罵:“你們幾個就不能給我省點心?啊?!今天有領導來參觀,知不知道?結果看看你們幹的好事!這節骨眼打了一架!”

杜敬之跟周蘭玥趕緊閉了嘴,不再聊天了,只是悶頭跟着高主任走。

“還有你,杜敬之,畫完壁畫我還準備記你功呢,結果你扭頭就給我闖禍!”

杜敬之立即笑眯眯地說:“那就将功補過吧。”

“想得美,一筆是一筆,別以為我不收拾你!”

說着,帶着他們來了1樓學生會辦公室,給他們幾個帶了進去,說道:“你們在這裏給我罰站思過!等我接待完領導,再來收拾你們。”

杜敬之一進去就樂了,因為高海濤也在裏面呢,衣服都沒換,只是洗了把臉,看起來狼狽至極。

高海濤看到他們被帶來了挺解氣,不過注意到高主任要走,立即慌了,趕緊說:“高主任,我是被欺負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我都是過來人,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為什麽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高主任罵完,就提了提褲子,跨步走出了辦公室。

四個人進去之後,就很尴尬了。

杜敬之跟劉天樂對視一眼,都樂了。

學生會辦公室,其實是給學生會成員以及老師開會的地方。裏面空空蕩蕩的,只是有一個橢圓形的大桌子,放着一圈椅子,中間放了幾盆花,角落處有一排大書架,放着書跟檔案袋,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杜敬之進去之後,扯了一個椅子,對周蘭玥示意:“女士優先。”

周蘭玥往外偷看了一眼,跟着就坐下了。

劉天樂跟杜敬之則是跟着坐下,看着坐在對面的高海濤,面帶微笑,模樣和平得很。

高海濤十分氣不順,但是剛剛被揍了一頓,老實多了,只是坐在一邊低頭不出聲。

杜敬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來,立即看到黃雲帆發來的消息:杜哥,怎麽回事啊?

他打着字,将大致情況跟黃雲帆說了,黃雲帆立即火了:靠!有事不跟我說!

敬而遠之:你背着過呢,不想讓你參合。

葬愛·殇:你們怎麽辦,會不會被記過?

敬而遠之:不知道啊,還沒處理我們呢,高主任接待領導呢。

葬愛·殇:真看不出來,那個高海濤真不是個東西,真他媽惡心!

敬而遠之:對,他也不是個好東西,所以我們不一定不占理。

劉天樂坐了一會,覺得沒意思,突然說了起來:“好無聊啊,高海濤,給我們表演個節目吧。”

高海濤氣得發抖,也只是低着頭不說話。

劉天樂沒放過他,跟杜敬之說:“杜哥點個歌,讓他唱。”

“海濤哥可是能欺負女生的英雄啊,現在怎麽沒聲了呢,要不唱一首《不做大哥好多年》那個吧?”

高海濤還是不出聲,還扭了個頭,不搭理他們。

劉天樂站起身來,到門口往外看:“要不再打一頓吧,反正都是要被高主任罰的,打那麽幾下不解氣啊也。”

“周蘭玥,你看門去。”杜敬之對門口勾了勾大拇指。

周蘭玥立即笑了:“好嘞。”然後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門口。

其實,想揍一個人,有的時候,會有一萬個理由,就連這個人喘氣都是個錯誤。

杜敬之跟劉天樂又不是那種很好說話的人,如果高海濤就這麽算了,他們說不定也就跟着算了。既然高海濤招來高主任撐腰,他們也要打個夠本,不然真是被罰了,其實沒怎麽打過瘾。

這回高海濤還有了還手的力氣,咬牙切齒地朝着杜敬之就撲了過來。

經常打架的混混跟莽夫是有區別的,一個是有技巧,一個是空有力氣,只知道硬打。杜敬之微微側身,然後用手肘撞在了高海濤的腹部,他喜歡打這裏,對方很痛,他卻不是很痛。

在高海濤下意識地身體一顫後,劉天樂已經過來了,一巴掌蓋在高海濤的臉上,用力一按,讓高海濤向後仰着摔倒在地。

接下來,又是一場慘無人道的單方面毆打。

打得過瘾了,杜敬之才回到椅子上坐下,繼續跟黃雲帆發信息。

劉天樂執着于解悶,蹲在高海濤身邊繼續說:“怎麽樣,海濤哥,表演個節目,給我們解解悶吧。”

這回高海濤說話都有哭腔了:“我錯了……”

“其實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杜哥叫我打架,我就上了。”劉天樂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還對着高海濤擺了一個剪刀手。

高海濤顫顫巍巍地看着劉天樂,猛地吸了一下鼻子。

“哦,對了,勉強可以帶上你欺負我同桌這個理由,不過嘛……其實我跟我同桌也沒說過幾句話。”

高海濤這才唱了起來,一邊唱一邊哭:“不……做大哥好多年……”

“算了吧,怪難聽的。”

劉天樂說完,坐在了杜敬之身邊,抱怨起來:“老高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早知道就帶個MP3來了。”

“我手機裏有幾段手機鈴聲。”杜敬之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算了。”

他們幾個人,等了兩節課的時間,眼看着要中午了,高主任也沒過來。

劉天樂有點坐不住了:“不會不讓我們幾個吃中午飯吧?”

杜敬之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擺了擺手:“站好站好。”

“高主任要來?”

“不是,一會這裏能來人。”

杜敬之跟周末比較熟,知道學生會成員,總會在食堂打了飯之後,到這個辦公室來吃中午飯。如果這些人進來之後,發現他們幾個人在辦公室裏坐着,根本沒罰站,被高主任知道了不好。

三個人立即到了牆邊站好,高海濤還在地面上趴着呢,估計是想保留犯罪現場,讓高主任看看,他們是怎麽打他的。

沒過幾分鐘,就有人打開了門,剛看到這場面,就停住了腳步,遲疑了一下就又退回去了。

他們在辦公室裏,都能聽到外面幾個人的說話聲。

“是那個杜敬之,好像在被罰站,我不敢進去了。”

“那怎麽辦?”

“叫周末過來吧,就周末敢罵哭杜敬之。”

又過了能有五六分鐘,辦公室的門才再次打開,周末走了進來,站在了他們三個人身前,着重看了杜敬之一眼。

杜敬之面帶微笑,笑得特別燦爛。

周末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這才詢問:“你們是怎麽回事?”

原本屍體一樣的高海濤突然大喊了一聲:“他們幾個合夥打我!被高主任叫過來之後,居然還打了我一次!”

周末這才看了高海濤一眼,随後平淡的說道:“你起來說話。”

高海濤遲疑了一下,才從地面上爬起來。

杜敬之扯了扯嘴角,忍不住嘲諷:“喲呵,終于肯起來了?用不用找人拿粉筆在你身體旁邊畫個圈,示意之前你就是趴在那的?”

周末則是用食指在杜敬之的額頭點了一下:“讓你說話了嗎?”

等高海濤站到幾個人身邊之後,周末才又問了一次:“你們幾個是怎麽回事?”

杜敬之突然舉手,問:“我可以說話了嗎?”

“說。”

杜敬之對周蘭玥擺了擺手:“手機給我。”

“哦哦!”周蘭玥趕緊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翻出聊天記錄,給了杜敬之。

杜敬之把手機遞給了周末,這才說了起來:“這貨先是語言侮辱我朋友,然後今天早上還欺負她一個女生,我們看不過去,就給他揍了一頓。”

高海濤則是在一邊罵了一句:“我跟她吵架,關你們倆什麽事?再說是這個女的變态!”

周末沒說話,拿着手機,看着聊天記錄。

這個時候,有人探頭進來問:“會長,我們能進來嗎?”

“進來吧。”周末随口應了一句,依舊在低頭看聊天記錄。

學生會的人捧着飯進來,幾個人結伴開始吃飯。

程樞拿着兩人份的食物到了辦公室,朝罰站幾人組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只是坐下等着周末一塊吃飯。

杜敬之看着這些人吃飯,一個眉毛上挑,一個眉毛下搭,因為表情太過浮誇,看起來就好像大小眼,模樣十分滑稽。

周末看了杜敬之一眼,在口袋裏掏出飯卡來,遞給了程樞:“幫我打一……呃,四份飯過來吧。”

“你還要請他們吃飯慶功啊?”程樞接過飯卡,一臉不可思議地問。

“今天是不是有紅燒肉?”

“啊,估計快沒了,怎麽了。”

“那你趕緊去啊,打紅燒肉。”

“啊?還給他們肉菜……”程樞拿着卡,一臉納悶地往外走,走到門口,還聽到周末催他,“跑着去,快點。”

“是是是!”程樞拿着飯卡,就奔着食堂跑了。

最近的程樞,總是在周末的刺激下,懷疑人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