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家出走?
等到月凄美回了安樂皇府後才知道軒轅澤沒有回來,唇角溢出一抹苦笑,素手撫上圍脖。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掩蓋,掩蓋有什麽意義?
月凄美從來沒想過與軒轅澤再見的場景會是這樣,他深邃的眼睛眯起,冷笑着看着她的圍脖。軒轅澤諷刺的說“這書房也是你能進來的?”
月凄美放下手中的書,也不看他就出去了,倒是若煙和若塵二人不怕死的瞪他一眼。在她走後軒轅澤不僅沒覺得舒心,反而更加煩躁。
他急步走到她先前坐的位置上,那本她放下的一本雜記方向是倒着的…再看看這書房,和他離開時沒什麽區別,但他知道,這大部分書她都已經看過,他不在家的這段時間她過得挺好…
宣紙上端端正正的寫着:
一生一代一雙人,争教兩處銷魂。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一生一代一雙人”,這就是她所期翼的嗎?那她當初說願意為他迎娶側妃,還有什麽願以正妃之禮待之…
是因為不愛吧?自己能給她這“一雙人”嗎?腦海裏闖進了那個白衣女子的笑靥“月憐對閣主,就像向日葵與太陽,怎麽會做出背叛之事?”
絕美的容顏染上愁色,軒轅澤半靠在椅子上,燭光映襯着他那陰晴不定的臉。“王叔…”軒轅澤疲憊的喚來管家。
“我今夜在偏房歇息,你等下叫人去收拾一下。這書房裏要準備一個爐子和一床被褥,讓夫人可以趟在塌上看書…還有,送上等貂皮圍脖十條,狐皮大氅五件去夫人房裏,要都是藍色或紫色的。夫人的兩個丫鬟各兩套,顏色随意,去吧!”
王管家楞住,在軒轅澤不悅的掃視他以後他才回過神,忙跑出去準備。這公子是怎麽了?第一次聽他連着說這麽多話,感覺真奇怪。
藍色或紫色的貂皮狐皮,還要是上等的,這讓他上哪找去啊!要個一兩條就算了,一次要這麽多,不知道宮裏藏品有沒有…
主子已經吩咐了,即使現在天已黑,作為仆人的他都要去給辦到,反正今夜是甭想睡了。
次日晌午,月凄美才離開夢鄉。這天真冷啊!還是被子裏舒服,她睜着大眼睛窩在被子裏,享受着美好的早晨。房門被推開,兩個丫頭端着洗漱用品進來,并把屏風拖出,剛好擋住床上的**。
王管家帶着一幫丫鬟魚貫而入,每個丫鬟手裏端着一個紅木托盤。王管家自始至終都90度彎腰,連擡頭看屏風的膽子都沒有,恭敬的說出軒轅澤昨夜吩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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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凄美半邊臉抽搐,軒轅澤是發燒了還是發燒了還是,發燒了?不得不說心裏有一些竊喜,心裏也有些放松,其實,是在意的吧?
那些端着托盤的丫鬟都羨慕的看着若煙和若塵。皇府的下人一般都是五人住一間房,王管家這種有些身份的則是一人住一間房。而她們倆也是一人一間房,房間比王管家還要好得多。
平日裏她們只需伺候月凄美,月凄美每天睡到晌午,她們也可以睡到晌午,月錢也是側妃級別的。若煙一個發簪就值一百兩,要知道王管家的月錢也就5兩銀子…
如今主子賞賜大氅圍脖各兩套,聽說有些一品锆命夫人最多也就一套,有些甚至沒有…各種羨慕嫉妒恨。
月凄美在屏風後梳妝,幾番猶豫以後帶上了一條淺藍色的圍脖,真的是很暖呢!就在這月凄美感動的時刻,就在這丫鬟們糾結的時刻,軒轅澤突兀的走了進來。還是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是那張性感的嘴巴,還是那件華麗麗的米黃色錦袍…
冰冷的目光在落到她的脖子上時稍霁,嘴角牽起一點。“如果我要納妃,你應該不會介意吧?”軒轅澤詢問道。
若塵清楚的看到鏡子裏那張臉有一瞬的呆滞,那人又恢複了笑顏,只是臉色蒼白些許。“二皇子說笑了,臣妾怎麽會介意。您看上哪家姑娘,月凄美…定然幫忙張羅。”
原來,送她東西只是為了讓她能接受他納妾,呵呵,呵呵…月凄美的眼睛有了濕意。
“是嗎?你倒是賢惠!”軒轅澤沉默一陣後說。
他也不說是哪家姑娘,轉身過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在屏風後若無其事的打扮的紫衣女子。
心,微微覺得窒息,如刀割,如火烤。果然,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納妾,自己不是她的“一雙人”。
又過了約摸十天,秋天也快走到了盡頭。
軒轅婷在軒轅澤的帶領下走進安樂皇府,恰好與送慕容風出府的月凄美遇上。兩個女子眼神對峙,兩個男子目光相迎。月凄美藏在袖子裏的左手握緊,她轉頭去看軒轅澤。
這十日他住在府裏,卻都是早出晚歸,連慕容風來了都找不到他,還要自己去招待。她一直在欺騙自己,對自己說他有事,說他很忙,原來他的忙不過是去陪軒轅婷。
“王叔,我的安樂王府從什麽時候開始什麽人都能進了?”軒轅澤嘴角挂着冷笑,這是第三次,第三次看到他們在一起。
風是她心裏的人嗎?那為什麽當初他問風時他要裝作不知道?好兄弟就是這樣欺騙自己的?
被點到名的王管家吓得一抖,他什麽都不知道,以前慕容公子來安樂皇府是不需要通報的。這種話現在是不适合說的,雖然主子沒有大發雷霆,但他不爽是肯定的。
王管家顫顫巍巍的說“額…回公子的話,看門的小厮剛到府中不久,不太懂府裏的規矩。”果然,聽到這個理由以後主子沒有再為難他。
慕容風像是沒有看到軒轅澤帶着寒意的目光,淺笑着說“澤,我要進來你府中的人怕是攔不住。而且我來找你有事。”
還不等軒轅澤說些什麽,他身邊的人就安靜不了了“月凄美,你只是區區一個将軍的女兒,當日居然敢讓你的婢女對本公主出手。本公主今天就要給你一個教訓!”
說着軒轅婷就動身像月凄美靠近,不管她面紗下的臉長得好看還是難看,今日就要它毀容!
兩個男子同時出手阻攔,軒轅澤雖然距離較遠,但反應和速度都強慕容風一籌。二人幾乎是同時到達軒轅婷面前,卻突然打了起來。
皇府的侍衛不敢傷害軒轅婷,都只是站在旁邊猶豫。月凄美秀氣的眉毛一擰,若煙和若塵都不在她身邊,她又不能出手…
院子裏的打鬥都停下了,軒轅澤的手還放在慕容風白皙的脖子上,慕容風面帶淺笑,手卻握住軒轅澤的命門。月凄美靠在身穿灰衣的小武胸口,臉上的面紗已經被扯下,猙獰的傷口裸露在空氣中,看到的人只覺得寒意襲來。
目光都彙聚在那個紫衣女子的身上,她沒有如人們所想的落淚或是憤怒,眼睛緊緊的閉上,不願看這世人的醜陋。
“姐…你沒事吧?”小武試探的問,把手放到她的肩上輕輕的拍。
軒轅婷看着面紗癡癡地笑,小巧的手上還有一道醒目的傷口,鮮血從傷口處往外淌。“本公主還以為你有多漂亮,不過是醜女一個!…”
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可軒轅澤的目光太吓人。就連永遠帶着笑容的慕容風此刻也笑不出來,只是看着月凄美,疼惜在眼底浮現。
月凄美的心好疼,或許她應該離開一段時間,她不想看到軒轅澤和軒轅婷在一起。剛才自己是可以躲開的,但她沒有躲。或許她只是想受傷,想告訴自己遠離軒轅澤。
“風,我想去香山玩幾天,你有時間嗎?”
軒轅澤把手放下,眼睛暗潮洶湧的說“你是我的妻子。”
“有。”慕容風恢複了笑容。
月凄美從小武的懷抱裏出來“那好,我現在去收拾東西,你叫馬車在門口等我。”說罷她轉身向裏走去,又頓住身體說“軒轅澤,我不管你要娶什麽野花雜草,但別讓她們弄髒了我的東西。對了,你不是我的,要是她們碰了你,我不介意。”
對,不能介意。
該走的,不該走的都走了。軒轅澤看着軒轅婷,這個他曾經疼愛的妹妹。“婷,是我對你的寵愛讓你放縱了嗎?”
軒轅婷大大的眼睛閃着淚光,但他無動于衷。“月将軍女兒的侍女沒有資格傷你,那本宮的皇妃呢?她是你的皇嫂,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無禮,也太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了。要哭就回雍親王府哭,弄髒了地,我不好向她交代。”
軒轅澤去了月凄美的房間,帶着一壺酒。她的房間很簡單,一個梨花木制的屏風,其上畫有蘭花,兩個青花瓷花瓶。梳妝桌上只放有幾個玉簪,仔細回想一下的确從沒見她帶過耳環。胭脂水粉更是一件都沒有,一個不喜裝扮的女子。
床上的被子有好幾床,看來她和風一樣怕冷。他就這壺嘴飲了一口酒,自己給她準備的圍脖大氅她有帶上,她今天帶着紫色圍脖的樣子很好看,很好看。
他沒有找位置坐下,只是站在房間裏看着,她真的會覺得自己髒嗎?索性坐在椅子上獨自斟杯,一壺酒,他卻喝了一下午,一直喝到晚上。
悠揚的琴音從外面傳來,琴音斷斷續續,帶着說不出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