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

江湖上最熱鬧的事是什麽?答曰,武林大會。

武林大會是幹什麽的?答曰,裝B的。沒有答錯,武林大會就是裝B的!

臉蛋好的秀臉蛋,臉蛋不好的秀身材,身材不好的秀武藝,武藝不好的就看別人的臉蛋,看別人的身材,看別人高超的武藝。

那臉蛋好身材好武藝好的人幹嘛?答曰,砸場子。

滿天的烏雲遮不住人們臉上的喜悅,瑟瑟的寒風吹不去人們心裏的期盼,洶湧的人潮擋不住人們前進的腳步…

萬劍山莊所在的臨安城熱鬧得不像話,所有的客棧都沒有了空房,一些沒有權勢的人只能露宿街頭,和那些平日裏他們最瞧不起的乞丐們同住。城裏的小販笑得看不見眼睛,人多了他們賺的錢也多了。

“非常高興今天天下英雄都聚集于萬劍山莊,這是鄙莊的榮幸…”陌天昊大聲說,渾厚的聲音在內力的催動下傳遍整個山莊。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都看着站在看臺上的陌天昊。

陌天昊站在看臺上,在他身後有幾張椅子,椅子上坐着峨眉靜慧師太,少林無憂大師,武當岳清書及其他幾大門派的掌門人。

臺下的人看他們的眼光近乎癡迷,這些可都是高手啊,是他們仰望的人,也有人以他們為目标,想要成為和他們一樣名動江湖的人物。

“哼,就這些人也配稱為‘天下英雄豪傑’?”一聲冷笑從四周的竹林傳來。

陌潇涵一聽就覺得這聲音很熟悉,這場景也很熟悉。那天他在離香山不遠的楓樹林就聽到過這個聲音,也是感覺說話的人就在身邊。他又一次仰頭尋找,是那日樹林裏的人來了吧!

最先落地的是兩個帶着面紗的女子,然後是身着玄衣頭戴純白面具的男子,繼而是三個白衣人同時落地,一時閃到了在場所有人的眼。一個問題萦繞在在場所有人的心裏,他們是誰?

站在中間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整個人霸氣外露,所有與她目光相觸的人都別開眼睛,沒人敢直視她的光芒。

她左邊的白衣男子噙着淺笑,溫柔的眼睛惹得場下豪放的江湖女子羞紅了臉,氣質高貴得纖塵不染。

相比之下她右邊的男子就遜色太多了,長相普通不說還一直看着地面,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得掉渣的人站在絕色美人的旁邊,臺下男子淩厲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作為一個老江湖,陌天昊很快就從最初的震驚裏平複下來,向四人抱拳說“在下陌天昊,不知幾位都是那個門派的,沒有邀請各位是萬劍山莊的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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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憐看了看環繞着萬劍山莊的竹林,根本都不理他。“我家主子就是月憐,陌莊主當真不認識?”若缈嘲諷道。

小姐說過了,那些虛僞的問題要讓她和若微來回答,而且還要答得嚣張、蠻不講理,這樣才對得起小姐那兩個天下第一的名號。

當衆被一個丫頭頂撞,陌天昊很沒面子,即使是這樣他還要保持着和氣問道“在下當然知道,只不過,月姑娘是以什麽身份來參加武林大會?”

月憐成了月夜閣的人,這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了,若是她代表着月夜閣,那就不好辦了。

“本姑娘自然是以‘天下第一毒’的身份前來,不過…夜可有賬要和莊主好好算算。”月憐戲谑的說。

前半句話讓看臺上的幾個掌門松了口氣,後半句話又讓他們把心提了起來。

臺下有不知情的人就捅了捅周圍的人小聲問“月憐是誰啊?生得可真漂亮。”

他旁邊的人則是鄙視的看了一眼他“連月憐你都不知道,她可是天下第一毒,連鬼醫都比不過他。江湖上她的傳言最多了,而且她已經被月夜閣招攬了。”

問問題的那個人被周圍所有的人嫌棄,他不好意思的笑着說“在下閉關了一年多,昨日剛出關,對江湖上的是不是很了解。”

旁邊的人這才點了點頭繼續看戲,他則狠狠的瞪了一眼跟在他後面的幾個人,當他再回過頭看戲時他覺得有人在打量他,好像是那個最不受人注意的白衣男子。他搖了搖頭,怎麽可能,臺下這麽多人,那個白衣男子怎麽會打量他。

陌天昊在維持着笑容,裏衣卻已經被汗水打濕了,和這幾個青年打交道比他練功十天還要累,這是精神上的壓迫。“我萬劍山莊從未得罪過夜公子,怎麽會有賬要算?”

“我代表着月夜閣,閣主讓我詢問一下陌莊主,是我們月夜閣太無用還是如何,為什麽我月夜閣沒有收到請帖。陌莊主這是要欺我月夜閣無人嗎?”夜冷冷的說。月憐強忍着捧腹大笑的沖動,那張純白面具下的臉一定臭得很。

坐在後面的靜慧師太看不慣着群人嚣張的樣子,立刻起身反駁說“前幾次邀請了你們月夜閣,可是你們都沒有來,所以這一次就沒有邀請,而且月夜閣在這裏不受歡迎。”

月憐瞪了她一眼,都說槍打出頭鳥,是她自己要往槍口上撞的,這就不要說月憐嘴毒了“笑話,我們月夜閣來不來人還需要靜慧師太指點?來不來是我們的事,邀不邀請就歸你們管了,我們可以不來,但你們就必須邀請!不歡迎是嗎?還有誰不歡迎,站出來我們好好‘理論理論’”

嚣張!實在是太嚣張了!

但是她嚣張也是有資本的,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實力說明一切,沒有實力的就管好自己的嘴。

臺下一片鴉雀無聲,沒有人敢輕易的開口,生怕和這個氣勢逼人的女子“理論”。有些人則是埋怨的看着靜慧師太,誰要她站出來說話的。

月憐從臺上掃視到臺下,幾乎所有人都別開眼睛,但也有個別例外。

比如自認為風流倜傥無人能比的“天下第一美男”陌潇涵,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明明他爹在月憐這裏吃癟,他卻還是能兩眼冒桃心的看着月憐。

另一個直視她的也是一個男子,不過他看起來好像不像是軒轅的人,而且他看月憐的眼神居然帶着探究。

“沒有人不歡迎嗎?看來不歡迎月夜閣的就只有靜慧師太一個人了?”夜笑着說,語氣嘲諷得很。

靜慧師太沒想到竟是這種情況,她有些尴尬坐回去,然後和其他幾個掌門對視,每個人的眼神裏都有些擔憂和狠意。

陌天昊忙出來打圓場“這次沒有發請帖是萬劍山莊的疏忽,還望月護法和閣主見諒。”

哪知這個絕色女子看都不看他,帶着純白面具的夜也不理會他的話。他求救似的看着那個如仙谪般的男子,男子溫柔的笑着,卻一語不發。

這男子腦子有病吧?怎麽只知道笑?最後的希望只能放在那兩個丫頭身上了,可是兩個丫頭說的話又怎麽能管用,陌天昊無奈的搖搖頭,月夜閣他得罪不起,事已至此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那個長相憨厚老實的白衣男子,這個男子根本沒有什麽存在感。

“夠了,有什麽賬可以等武林大會以後細算,武林大會還要繼續。”軒轅澤不鹹不淡的說。

月憐撇了下嘴,縱身跳下看臺,她落地的地方方圓五米的人都自動退開,繼而臺上的幾個不速之客都下去了。

“多謝小友相助使得武林大會能繼續進行,不是小友姓甚名誰?”陌天昊稍帶感激的說。

陌天昊緊盯着他,恰好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竟自動淪陷不知所以,直到軒轅澤走遠他才回過神。

之後他頻頻看向軒轅澤,有這那樣的一雙眼睛,他再不敢輕視這個外表普通的白衣男子。只不過他說什麽都想不到這個人就是月夜閣的閣主,是當今皇上的二皇子。

“這次的武林大會與往常不同,分幾天舉行。第一天每個參加想要競選武林盟主的人都會拿到三塊寫有自己名字的木牌,然後有三個時辰的自由比武時間,如果輸了就要把自己手裏的木牌給對方。

“三塊木牌都沒有了則算為出局,率先拿到五塊寫有別人名字的木牌就算過關率,可以找萬劍山莊的下人帶你們到後院休息。出局的人需要立刻離開山莊,但可以留在臨安城,觀看第二日的比賽。”陌天昊很快就恢複了大家風範說道。

看臺下的人都開始叽叽喳喳的議論,從來就沒聽說過這種比賽方式,他們可都是準備在比武臺上大展拳腳來的。

不管願不願意,臺下想要争奪武林盟主這個位置的人都把自己的名字,所屬的幫派上報,再由萬劍山莊請來的工匠連夜制作木牌,以防有人作假。

“在下沐風,閑人一個,不屬于任何幫派。”慕容風笑得溫和,負責登記的下人心情舒暢的記下他的名字。

軒轅澤似是無意的掃了一眼那本簿子“袁澤,一個人。”在他們之前登記的人叫華火。

“夜月,月夜閣”小武說。下人手裏的狼毫一抖,一塊不大的墨跡滴到簿子上,他擡頭看了這個帶着純白面具的玄衣男子一眼,他怎麽聽見這個人說起月夜閣時很用力?

月憐嗤笑一聲“月憐,一個人。”負責登記的下人看呆了,站在他們旁邊的人也楞住了。

場面有些小混亂,口角聲從不同的位置傳來,雖然理由都有些奇怪。最離譜的争執理由是因為對方多看了他一眼...

萬劍山莊頓時變得混亂不堪,究其真正原因只是希望博得美人一顧。月憐也确實回頭了,因為她察覺到有一束不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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