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司家的一片沉默裏, 虞渺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
她“歡喜雀躍”地迎到門口，殷勤地從司祈夜手裏拿過公文包：“老公~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很早麽？”
虞渺一聽這語氣，知道老男人有點兒不爽了。她抽空看了眼表, 已經到了下午七點多了。
确實是正常的上下班時間，只不過是平常司祈夜醉心工作, 回來得太晚罷了。
司祈夜自如地走到屋內，打量着裏面幾個……少年？
他微微蹙眉。
收到了管家火急火燎的微信, 他還以為怎麽了，甚至連晚上的會議都推了, 結果回來告訴他，就是幾個頭毛小子？
“看吧, 我姐夫回來了。”虞思源說完，斜睨着巫卓, 那表情, 就好像給他撐腰的人來了一樣。
“司叔叔好。”
巫卓語氣有點兒不自然，“那個……沒什麽事兒，我先走了哈。”
說完, 他着急朝着門外走去。
“來都來了, 留下來吃晚餐吧。”司祈夜淡淡開口。
巫卓腳步一頓, 艱難回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的, 司叔叔。”
司家的廚師們原本就在準備着晚餐, 沒過多久, 就将琳琅滿目的美食擺滿了餐桌。
很明顯，自從司祈夜回來, 屋裏的氣氛整體嚴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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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悠哉自如、各種調笑的巫卓, 此時乖乖地坐在座位上, 一動也不敢動。
他不快樂了，虞思源明顯變得非常快樂，司佑也一副輕松愉悅的模樣。
“诶？巫卓哥，我有個問題要問你。”虞思源語氣表情都變得認真起來。
“你問。”巫卓松了一口氣，看虞思源這架勢，也不像是給他找事兒的模樣。
虞思源故意詢問：“剛才你說，你明年滿18就可以戀愛了，這是什麽意思？”
“咳……這大概是青春期男生的正常向往。”巫卓默默地扒拉了兩口飯。
“那句話呢……你說我姐姐可以随時換身邊的人？”
“嗯……虞姐姐人美心善，多我一個弟弟也不多。”巫卓尴尬地笑了笑，埋頭啃着大排骨。
“還有那句……你嫌棄我姐夫沒時間陪我姐，說什麽，女孩子需要人陪的~”
“你……”巫卓氣急，差點将筷子戳進骨頭裏，随後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司佑：“小佑，你給我解釋兩句呗，我剛才不是那樣說的吧。”
“嗯。”司佑點點頭。
巫卓松了一口，“看吧，我都說了……”
司佑淡定補充一句：“你說你時間多，有很多時間可以陪虞小姐。”
巫卓：“……”
知道這下解釋不清了，巫卓只能笑嘻嘻地看向司祈夜：“叔，您別誤會，我就是……”
“小卓，你最近很閑嗎？”司祈夜發問。
巫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這麽問，随意回答：“還好吧，這不是無聊來參加個男團玩玩嘛。”
“可以。”
司祈夜淡定為他夾了塊生姜：“我會建議你爸給你多報一些補習班，奧數、圍棋、語言，也該安排上了。”
巫卓一陣哀嚎。
他伸出兩根手指，噗通一下做出跪倒在桌上的手勢，語氣哀嚎：“司叔叔，我錯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巫卓在司祈夜面前，氣勢大減，原本只是耍耍嘴炮兒，被秒的渣兒都不剩。
虞渺是看明白了，巫卓和司祈夜認識，并且看來司祈夜和他父親的關系還不錯。
除了司家之外，京城比較出名的大家族還有巫家，看來巫卓就是巫家那位小少爺了。
吃完飯，巫卓說什麽都不肯留在司家了。
他生怕等會兒大家再去司祈夜的油畫前欣賞一會兒，這樣的話，恐怕他接下來不是上補課班了，而是被發配到非洲和黑人肩并肩了。
等鬧騰的少年們離開，司佑上樓去學習，司家明顯變得冷清了下來。
客廳裏，只剩下虞渺和狗男人大眼瞪小眼。
她有點兒不習慣，找了個借口：“老公，那你自己先好好玩哦，我忙了一天好累哦，先睡覺啦。”
說完，沒管狗男人有沒有答應，她立刻起身就走。
“等等。”司祈夜在背後叫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情嘛？老公？”虞渺不情願轉身。
“關于合同的事情，我想和你再談談。”
【合同，什麽合同？】
司祈夜看到自己的小妻子一臉遲疑地坐回了自己身邊，只見她思索了一會兒，露出一絲驚喜。
【我知道了，該不會是離婚合同吧。拜托，這可是離婚啊……夫妻財産分割诶，他不得分一半財産給我啊。】
【哎算了算了，也不要太貪心了，給我三分之一也行。】
【五分之一也不是不行。】
聽着這無比豐富的內心戲，司祈夜無奈開口：“我說的不是這個合同。”
虞渺：？？？
【怎麽回事兒，我剛才好像沒說話吧。】
司祈夜神色微變。
他自诩心志堅韌，自從覺醒讀心術後，幾乎沒出現過任何的差錯。
唯有兩次小失誤，都是在他的小妻子面前。
他未露出異樣，接着說道：“小佑很在意那份合同。”
虞渺恍然大悟：“老公，你是說那份百分之五的股權合同吧！”
“關于合同的事情，我很抱歉。”司祈夜語調真誠。
【咦？霸總還會道歉？不對吧，難道不應該道個歉像便秘一樣難麽……】
司祈夜：“……”
“我後來想過了，不應該以金錢來衡量兩個人的感情，如果這件事傷害到你了，我對此表示歉意。”
“老公！”
虞渺淚眼汪汪，情真意切地望着司祈夜：“你能這麽說，我還是很感動的。但你要相信，我不會介意的，畢竟愛一個人，這些傷害，根本不算什麽！”
接下來，心裏就打了句補丁。
【愛他的錢也算愛，沒錯！】
她說着說着，就要掉眼淚了，那小可憐模樣，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假如司祈夜沒有聽到後半句的話，那是真的信了。
不過明确的聽到小妻子說愛他的錢，他心裏還是多了些不爽。
一個月前還每天求他的愛，現在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不過，他的小妻子确實像變了個人，最起碼，曾經他對于她只有夫妻間的尊重，而現在卻多了許多好奇、疑惑、甚至有些缱绻的情緒。
“好啦，老公我沒事兒的。”
虞渺拍了拍司祈夜的胸口，順便揩油，蹭了蹭他的胸肌：“這份合同根本沒有傷害到我，但是對于小佑來說就不一樣了。你有空的話，一定要多關心關心他。”
“不對。”
虞渺又補充了一句：“沒空也不是不關心他的借口，你現在就去，榨一杯果汁給小佑喝。他最近都為了你學習到很晚，小孩子需要補充維生素。”
“我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還有工作。”
司祈夜起身。
“小氣鬼。”虞渺嘟囔的罵了一句。
雖然話是這麽說，司祈夜接下來的工作并未做到心裏去。
他最近幾天回來得晚，發現司家大部分燈都滅了，唯有司佑房間的那一盞燈亮到很晚，證明他最近确實有在努力認真學習。
雖然覺得送果汁這個行為很奇怪，在司祈夜的認知裏，一般女傭都會做好這些事情。即便如此，他還是吩咐廚房準備了一杯鮮榨橙汁。
端着橙汁去到司佑門口，司祈夜突然又不知道等會兒開門了應該說什麽，他最終只是敲敲門，将橙汁放到了門口。
屋內的司佑正在學着歷史，聽到敲門聲後，第一時間開了門。然而奇怪的是，屋外沒有人，屋外并沒人，唯有地上放着一杯完新鮮的橙汁。
他覺得不對勁，往出追了幾步，剛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司佑微征，随後，清淡的琥珀色升起幾分暖意。
他返回卧室門口，拿起了地上那杯果汁，喝了一口。
味道果然很不錯。
司祈夜以為自己送果汁的行為神不知鬼不覺，偏偏在剛下樓的時候，差一點兒撞到了管家。
管家一臉心疼地說：“先生，您工作都這麽忙了，給少爺送橙汁兒這麽小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就行。”
“小點聲兒。”司祈夜強調。
“啊？”管家湊近了點兒，超大聲問：“您說什麽小點聲兒，送果汁嗎？”
司祈夜：“……”
于是，他幹脆轉移了話題：“太太她最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管家一聽來精神了，“先生您就放心吧，我幫您随時觀察着太太呢。”
司祈夜沉思了一會兒：“我是說，太太更像換了一個人。”
“哦~~您說這個啊~~~”管家仔細想了會兒。
在整個司家，他是和太太接觸最多的人，不得不說，現在的太太比起以前……
“對，太太變可愛了。”管家堅定道。
司祈夜捏捏眉心，“我指的是，她的一些價值觀變了。比如說，她現在最看重的到底是什麽。”
“哦~~”這下管家真的懂了，他一臉思索：“這麽說來，确實如此啊。自從那次太太和先生吵完架後，就不一樣了。以前太太最寵愛雅迪牌電動車了，現在她愛上了一些小動物，比如說路虎、捷豹、寶馬等等。但是先生！……”
管家像是想到了什麽，強調道：“不管太太怎麽變，她對您的感情是沒有變化的，我經常看到太太在您的畫像面前拜一拜呢。”
（虞渺：勿cue，拜財神呢。）
“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麽會有現在的變化？”司祈夜陷入思索。
“放心先生，我現在就幫您搜索一下。”管家從口袋裏掏出老花鏡，拿出手機開始百度。
看了一會兒，管家又懂了：“先生，你有看過《豪門》這部電視劇嗎？裏面的女主人公和太太的情況一樣。”
“說來聽聽。”
“女主她一開始深愛着自己的老公，可老公始終沒有愛上她。她後來被傷透了心，最後決定，既然得不到老公的人，那就應該得到他的錢，于是她整天買買買，過上了幸福又快樂的日子。所以啊先生……”
管家的聲音帶着嘶啞：“太太她不是不愛你啊，她只是被您傷透了心，您一定要好好對她啊！”
“你……确定？”
司祈夜一臉沉思，帶着幾分懷疑。
SKY成團過去幾天後，便迎來了司家家宴。
家宴在晚上七點半正式開始，地點在司家莊園。
往來的嘉賓裏，除了富豪之外，虞渺還邀請了一些時尚圈藝術圈裏的名流等。這是司家第一次對外宴請，不少人收到了請柬都受寵若驚，還興起了一陣曬請柬熱。
而作為宴會的主辦人，虞渺頗有女主人風範。不管從宴會整體的設計，還是接待賓客們的禮數都受到了好評。
而她超高的人氣，更是為司氏集團打了一撥兒非常棒的廣告，連帶着最近集團的股票都跟着漲了漲。
不到七點的時候，莊園門口的停車場裏，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所有的男士身穿着正式的西服，而女士則是高跟鞋和禮服，都代表着對這一場宴會的重視。
司佑和虞思源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兩人從宴會一開始，就躲到二樓的房間裏去玩了。
但虞思音為這一刻準備了很久。
自從成團那日，她發現自己的服裝不如虞渺後，最近幾天都在精心選購禮服。
後來還算她幸運，竟然買到了一款世界頂級設計師的封筆之作，該禮服獨一無二，僅此一款。雖然幾乎花光虞家所有的積蓄，但她認為是非常值得的。
上一次燒烤晚會和司總只是匆匆一瞥，相信這一次，他的目光一定會在她身上停留。
晚上七點半，宴會開始。
今天虞渺安排的是一場冷餐會，嘉賓們活動自如，搖晃着紅酒杯聊着天，其中侍者往來穿梭，為嘉賓們适時将酒添滿。
輕柔的音樂聲響起，搭配着亮眼的男男女女們，十分惬意。
在進入衆人的視線前，虞思音有點兒緊張。
直到她進入的那一刻開始，她終于放下心來。
因為全場的目光都落于她身上。
即便這裏名媛名流明星雲集，但她依舊是璀璨奪目的。
甚至，她都可以聽到身邊的人小聲議論。
“你們看，這是誰啊，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她？”
“她長得可真好看，”
“該不會她就是司家的女主人吧？說起來，我還見過司家那位夫人呢。”
聽着四周的恭維聲，虞思音不禁将目光投向不遠處，正在與人談笑風生的司祈夜。
他處理起來這樣的場合，看起來非常游刃有餘，精致的五官和挺拔的身材，更是讓他成為人群的焦點。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虞思音昂首挺胸，從路過的侍者托盤中拿了杯雞尾酒，朝着司祈夜走過去。
可剛走了沒兩步，宴會廳就出現了一陣嘈雜。
衆人都朝着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正是虞渺。
她今日穿着深藍色複古禮服，身上的花紋全是由設計師一針一線勾勒，繁瑣卻不失美感，除了襯托主人的美麗外，更是讓她看起來十分貴氣，豔壓全場。
虞思音随意一看，差點兒沒暈過去！
虞渺身上的禮服，和她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她立刻就慌了，怎麽回事兒，明明自己買的是限量版，為什麽會出現在虞渺身上？
此時，周圍嘉賓們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這才是司家的女主人吧，看起來真有氣質，果然是當之無愧啊。”
“诶，你們看，她們穿的衣服很像啊，撞衫了。”有人指指點點虞思音。
“聽過一句話沒有，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尴尬。不過看起來，司家那位太太穿的才是正版。她這件衣服乍一看很美，但其實非常粗制濫造。”
“這麽一對比，感覺她打扮得有點土。這裙子本來就是重工藝，她還梳了一個公主頭，顯得好累贅。反倒司太太把頭發全部盤起來，只在脖子裏用同色系的寶石點綴，看起來大氣多了。”
“司太太聽說年齡不大，但看起來還是非常得體的。”
在衆人一片欽羨的目光裏，虞渺已經走到了司祈夜的身邊，十分親昵地挽住司祈夜的胳膊，與周圍人打起了招呼。
一切都非常的自然，沒有任何的失态之處。
虞思音遠遠地看着這一切，她慶幸衆人已經完全被虞渺吸引，沒有太多人發現她穿了盜版的禮服。
然而她更多的是不甘心，因為這裏根本沒有人關心她的存在。
虞思音落荒而逃，躲到了司家為賓客們準備的化妝間裏，第一時間将身上讓她感到丢臉的禮服換下來。
虞母本來一開始還為自己的女兒感到自豪，後來等虞渺出現後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跟着女兒來到了化妝室。
虞思音本來就委屈，看到虞母更是哭出了聲：“媽，你都看到了！虞渺她就是故意來氣我的，她肯定是提前知道我要穿這條裙子，故意穿了一件和我一樣的。”
“好了好了，乖女兒不哭了。為那個野丫頭生氣不值當。”
“你還說讓我找機會見見司總呢，結果我今天還沒見到他，就丢了這麽大的人！”
虞思音哭哭啼啼了兩句，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媽媽，你說有辦法讓司家趕走虞渺，到底是什麽，你快說啊。”
“等着吧，快了。”虞母露出一絲期待的表情：“惡人自有惡人磨。”
“非常感謝各位今天百忙之中抽空來到司家，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盡管和我說。”
以虞渺為圓心，四周已經圍了一群人，她挽着司祈夜的胳膊，看起來明媚動人。
“司太太，您說的這是哪裏話，能被邀請來，就是我們的榮幸了。”
“您和司先生真是郎才女貌，絕配啊。”
“司家這次正式對外宴請，不知道您為什麽要做這樣的安排？”人群裏，有人用英語為她提問。
很顯然，還是有些人對她這個年輕的女主人有點兒不服氣，這是故意來考驗她。
但是拜托……
她上輩子可是卷死的，Top2本科、QS世界大學排名前三的學校研究生畢業了解一下？
虞渺甚至連停頓都沒有停頓一下，英語仿佛是自己的母語一般流暢。
“集團這幾年急速擴張，我老公呢比較務實，很多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全世界飛來飛去，和人談合作聊項目上。我對這些都不太了解，所以也只能在宴會上擺弄下我的花拳繡腿，希望不要讓各位見笑了才是。”
聽她說完，司祈夜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前幾年，集團确實幾乎一野蠻地方式急速擴張版圖，才有了如今的地位。但現在地位穩固，确實需要圈子裏各大集團間的強強聯合。
虞渺提前替他做了社交方面的事情。
那位用英語提問的男人敬了司祈夜一杯酒，稱贊道：“司總，您太太真是蕙質蘭心啊。”
“cheers。”司祈夜舉杯。
在衆人舉杯暢飲之時，管家越過人群前來，到了虞渺身邊小聲說道：“太太，有人為您送了份禮物。”
“先放樓上吧。”虞渺吩咐。
周圍其他嘉賓們聽到了，急忙說：“司太太千萬不要小氣哦，這種日子裏，既然有這麽重要的禮物，就和大家一起分享呗。”
“對啊，該不會是我們司總送的吧，別吝啬在我們面前秀恩愛啊。”
虞渺用眼神詢問司祈夜，司祈夜搖搖頭，表示并非自己送的。
“帶過來吧。”
管家離開，沒過一會兒，拿了一個盒子回來。
“司太太，快打開看看啊。”有人催促。
在衆人好奇的目光裏，虞渺将盒子打開，裏面靜靜躺着一張照片。
照片上，她和一名男子并肩而站，笑容燦爛。
衆人原本剛才還是等着吃狗糧的表情，現在卻有點兒複雜了起來。
當着司總，有人送來了司總夫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照片，簡直別有用心。
虞渺很确定自己沒有拍過這種照片，看來是原主曾經的合照。
“這是……？”衆人議論紛紛。
這裏的異樣，吸引了宴會場內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此時，有人撥開人群朝着這邊走來。等他走近衆人一看，剛好是照片上的這個人。
人群內更是議論聲紛紛。
“他是誰啊，和司太太有什麽關系？”
“兩人看照片，好像關系很親密的樣子，該不會是前男友吧？”
“這人舞到司總面前，這不是故意來惡心人的嗎？”
在衆人的目光裏，那名男子走到虞渺面前，絕望地質問：“阿渺，你就是為了他才抛棄我的，對嗎？”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現場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衆人更是議論紛紛。
“确認了果然是前男友前來尋仇啊。”
“聽說司太太出身不怎麽好，以後還是不能娶這種小門小戶的女兒，這不是給自己添麻煩嗎。”
虞渺秀眉緊蹙：“你是誰？”
“阿渺，我是姜磊啊。你這麽快就忘了我嗎？”
姜磊不可置信地看着虞渺：“你當時為了嫁入豪門抛棄了我，忘了我們的約定，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我沒辦法的接受的是……你竟然這麽快就忘了我，你真狠心啊。我從來沒想過，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虞渺慢慢想起來姜磊這號人物是誰。
他根本不是原主的前男友，只是原主的追求者，對她死纏爛打了很久。
很顯然，這人擺明了是來碰瓷的。
比起其他人的緊張，虞渺愈發地淡定：“這位醜男，先不說我壓根兒不記得是你誰，你自己想想看，你長這樣，我能瞎了眼看上你嗎？”
衆人沒想到虞渺是這樣的反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那就算我瞎眼了，找了個你這樣的男朋友。”虞渺說完，可愛又誇張地抖了抖：
“哎呀絕對不可能的，我就是光想想，我都會做噩夢啊。
人群裏有人被逗笑，氛圍霎時輕松了許多。
他們見過不少小三小四和原配鬧起來的場景，但這種處理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無條件的相信我太太，而且我也相信我的太太的眼光。”
司祈夜伸手将虞渺摟緊，深沉的目光看向姜磊，“請你三思，并且對你今晚所說的話負全部責任。”
姜磊本就拿錢辦事兒，還以為像個潑皮無賴大鬧一場就好，從沒想過司家的男主人，根本就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尤其被司祈夜死亡凝視後，原來的氣焰已經少了一大半。
“老公~”虞渺甜甜蜜蜜靠在司祈夜懷裏：“每個人都會犯錯，我們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說着，她閑散地看向姜磊：“看你這樣子，不像是過來要錢的，應該是被人指使了吧，那個人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三倍。”
“你、你胡說什麽！”
姜磊深吸一口氣，“我、我就是生氣你當初抛棄了我，現在過來要一個說法！”
“三倍不夠啊，那十倍咯。”虞渺繼續報價。
“我……”
姜磊明顯猶豫了，隔了一會兒，反問：“當真？”
虞渺和司祈夜對視一眼，都從雙方眼裏看到了笑意，起碼這一刻，兩人默契十足。
衆嘉賓們眼神來往，自然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看他這表現的話，司太太應該是無辜的，可能是來要錢的。”
“确實，司太太說得對，以她的能力和外貌，怎麽會看得上這麽普通的男人。”
“誰知道呢，真真假假的，”
虞渺用一種非常可惜的語氣說道：“當然是真的了，可惜你答應的太晚了，這個條件已經過時了。”
姜磊明白被算計了，立刻改口：“別以為給我點臭錢就可以收買我，你不管做什麽兒，都不可能改變你嫌貧愛富的本性！你根本不配當司家女主人！”
剛才沒為虞渺洗清清白，司祈夜并未招呼保镖将姜磊帶下去。
現在見時機到了，他一個眼神遞下去，幾名高大的保镖前來，将張牙舞爪的姜磊帶離了現場。
這樣的小插曲很快過去，宴會也恢複了剛才的祥和。
不僅沒有影響到虞渺，反倒還給她加了點人氣，不少名媛都過來與她攀談。
女孩子間的話題有很多，一起吐槽前男友，聊聊美容，聊聊包包，很快虞渺就和那些名媛貴太太們熟識了。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一切剛好。
姜磊被帶下去的之後，虞思音立刻拉着虞母來到了化妝間。
剛進去關好門，她就一臉緊張：“媽，你說司家會把姜磊怎麽樣吧？會不會嚴刑拷打，把咱們供出來？”
“傻閨女兒。”虞母搖搖頭：“你當這是古代啊。”
“可我還是有點心慌。”虞思音不安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媽，你這招兒失策了啊，就根本沒給那死丫頭造成影響啊，我看那姜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我确實也沒想到這丫頭現在變得這麽難纏了，假如換做以前，她就只會哭。确實現在也不能把她當作和以前一樣了。”
虞母嘆了一口氣：“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完全沒作用。”
“什麽意思啊？”虞思音不解。
“不管在哪個圈子裏，這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就是人們的談資。現在只是剛開了個頭罷了，但凡那野丫頭以後做了點兒錯事兒，這些東西都會被翻出來議論的。那時間一久了，司家這家大業大的，還能接受她這個有污點的兒媳婦兒嗎？”
虞母這麽一說，虞思音就全懂了。
豪門對于兒媳婦的選擇，自然是苛刻的。
有多少女明星哪怕已經生了孩子，都沒被豪門婆婆認可。
“只要你姐沒生下來孩子，你還是有希望的。”虞母拍了拍她的肩膀：“媽媽當然希望你嫁得好，但你也想開點吧，司總不是你唯一的選擇。你看到今天到場的人了嗎？這裏面你只要能抓住一個，以後我女兒的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我不！”
虞思音再一次哭鬧了起來：“那些人有錢又怎麽樣，相貌和司總比起來差遠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媽、姐，你們在說什麽？”
突然，一道驚訝的少年音響起。
門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推開了，虞思源站在門口看着虞思音和虞母。
他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作者有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