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糜爛的城市(5)
七天賺到兩百萬!
定下這個目标後, 我整個人精神抖擻, 鬥志高昂。
想要在九月六日前賺到一億五千萬幾乎是不可能的,否則我也不會把歪腦筋動到綁架勒索上去, 但兩百萬就不一樣了,區區兩百萬, 憑我曾經豐富的打工經驗,我覺得簡直輕輕松松!
當然, 這一切都是往樂觀了想, 畢竟就算賺到了兩百萬,我手上的錢也只是僅僅夠匣兵器的起拍價而已。但誰又說得準呢?說不定就是沒人識貨,我也不是啥都不懂, 在拍賣會上, 拍賣品流拍的幾率還是蠻高的。
既然籌款的大頭已經被中也解決了,我就不需要去冒險弄髒自己的手了。事不宜遲,我放過了那個本來應該會被我綁架的禿頭,離開賭場門口,在街上四處轉悠。
說來慚愧,我唯一的學歷就是意大利黑手黨學校的畢業證書,那玩意兒早不知被我扔到了哪兒去,眼下能找的工作不多,跟七年前一樣, 只能活躍于社會底層。
沒辦法,保镖工作的周期都很長,我需要來錢快的零工————最好是日結的那種。
能夠日結、不需要學歷、不需要訓練、當天就能上工的工作有哪些呢?無非是發傳單, 掃廁所之類,其中環境最好,工資最高的,應該就是餐飲業了。
沒錯,我打算去當服務生。
之前做女仆嘗到了甜頭,比起穿着悶人的毛絨玩偶套裝在炎熱的九月街頭發一整天的傳單和清掃永遠拖不幹淨甚至每天都會收獲意外‘驚喜’的廁所,我還是覺得服務生這個工作最輕松。
說幹就幹,趁着天還微微亮,我在友客鑫最繁華的街頭四處尋找貼有招聘啓事的餐廳,最終鎖定了三家。
一家是面館,招點餐小妹,時薪1500戒尼。
一家是西餐廳,招迎賓小姐,時薪3000戒尼。
一家是女仆咖啡廳,招女仆,時薪20000戒尼外加可以收下客人所留的小費。
這還用考慮嗎???
友客鑫是一座不夜城,連女仆咖啡廳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我如果每天上班十六小時,那麽兩萬一小時乘以一天十六小時乘以七天,就算真的一分錢小費收不到,那也超過兩百萬戒尼了。
可行!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連刷廁所都不怕,扮女仆算什麽?又不是沒當過女仆。
想當年,我還是當女仆時遇見的伊爾迷呢。現在回想起來,真是一段能氣死人的經歷。
我晃晃腦袋,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帶上朝氣的笑容推門走進女仆咖啡廳,對前臺一個很可愛的妹子道:“你好,我是來應聘的。”
妹子看了我一眼。眼睛一眨,又多看了我一眼。
然後雙手拍上桌子站起身來,伸出食指指向我的鼻尖,大喊:“錄取了!”
我:……?
“這什麽神仙顏值,來來來,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能開始上班?”妹子走出前臺,激動地拉住我的手。
我一愣一愣的,“诶哆,我叫九鬼江,現在就能上班……”
“那還等什麽?”妹子立馬把我往店的內部區域推。
我回過頭疑惑地問:“這麽草率沒問題嗎?不需要問問店長嗎?”
“沒問題的啦。”妹子沖我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笑:“我就是店長。”
“………………哦。”
于是我接過她遞給我的嶄新的女仆服,就這麽被推進了更衣間裏。
女仆服的穿戴滿繁瑣的,但好在有七年前的經驗,我很快就換好了衣服,走出更衣間。
店長就在更衣間前等我,我出來後,她眼前一亮,臉上帶着說不出的感動,哽咽道:“太太太合适了!”
我因為外貌的緣故,經常被異性搭讪,七年前受盡了猥瑣上司的騷擾,也常常被一起打工的女性同事嫉妒。
這麽直白的被同性誇獎倒還是除了紅葉大姐外頭一回,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我居然有點害羞了:“謝謝。”
“謝什麽啊,實話實說而已。對了,你叫阿江是吧?剛才沒來得急問你,你之前做過服務類的工作嗎?”
我點頭:“做過,基本的我都會。”
店長更是滿意了,頻頻點頭:“那太好了,不過我們女仆咖啡廳不大一樣,來光顧的客人中男性偏多,你待會就去接第一桌客人,記得打招呼時要說[歡迎回家,主人],點餐時要問[今天想吃什麽呢?主人],客人離開時要說[嗚嗚嗚,主人這就要離開了嗎?記得要常回來看人家哦]。怎麽樣,能做到嗎?”
我:…………
這也太具挑戰性了吧?
我咬住後槽牙,為了戒尼,硬着頭皮道:“能。”
店長拍拍我的肩膀:“那你去吧。讓我瞧瞧你的業務能力。對了!”
她突然從圍裙裏拿出一個東西,飛快戴到了我頭上。
我一臉問號,店長笑着指着鏡子道:“今天是貓耳日,所以女仆們都要戴上貓耳的。好啦,你去吧,先看看其他女仆怎麽接待客人的,覺得差不多了,你就上!”
我默默看着鏡子裏面戴着黑色/貓耳朵的自己,沉重地點點頭。
深呼吸一口氣,我來到店門前用心鑽研了大約三名女仆不一樣的接待方式,心中衡量片刻,覺得自己已經掌握到了精髓(其實是等不及想要賺錢了),便對一旁的店長颔首。
店長沖我比了一個大拇指,指了指大門,意思是下一名光顧的客人就歸我了。
我眼下一口空氣,安心等待。
約莫一分鐘後,店門打開了。
我不假思索,還未看見來人,就露出一個可愛到極點的表情,操着撒嬌的口吻,擺了一個貓貓拳的姿勢對新客人說:“主人,你回來啦,喵~”
主人:“……卧槽。”
我也同時在心中:卧槽。
眼前這位體重250斤,左手右手各提了一大口袋美少女手辦的小眼肥宅,不是糜稽是誰?!!
我僵住了。
糜稽也僵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店長見我石化在原地不說話,有些着急地提醒我:“阿江,加油呀,你可以的!”
不我不可以!
我心裏這麽拒絕,臉上卻勉強擠出一個微笑,顫抖着手晃着貓貓拳對糜稽說:“……怎麽了主人?別一直看着人家發呆啦,快點進來吧~”
糜稽的臉比白紙還要蒼白。只是他到底不敢反抗我,慌亂地“噢噢”了一聲,邁着極其不自然的步子走進女仆咖啡廳內。
我把他安排到餐桌邊坐下,從圍裙裏掏出小本本,飛快瞟了一眼正笑意盈盈沖我微笑的店長,低眸對滿頭大汗的糜稽道:“主人今天想要吃些什麽呢?”
糜稽不敢與我對視,心虛地把小眼神轉向一旁的牆壁,嗓音沙啞:“……蛋包飯就好。”
“好的,蛋包飯一份~”
我寫在小本子上,耳尖地聽見店長從我背後路過的腳步聲,又十分專業地問:“那麽,主人想喝些什麽呢?”
糜稽的嘴唇都在發抖:“……可樂就好。”
“好噠,可樂一杯~”我收好小本子,對他說:“那麻煩主人耐心等待哦~”
糜稽拿出紙巾擦汗:“……好的。”
我滿意地笑笑,撕下他的點餐單,來到廚房。
店長幾秒後就跟了過來,興奮地跟我說:“阿江,你做得太好了!太有天分了!”
“……是嗎?”
“是的!”店長特別高興,“能招到你這樣優秀的員工真的太棒啦。對了,你準備在這兒幹多久?一天上幾個小時?告訴我,我好幫你排班。”
說實話,我現在就想撂擔子走人了。
被糜稽看到我那副模樣,還要違背良心叫他主人,我真的十分不适!!
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多無奈的,為了能夠賺錢拍下對我而言意義非凡的家族匣兵器,我不得不放下自尊心,對店長說:“我至少會幹一個星期,然後,可以的話,希望一天能上十六個小時。”
“十六個小時!”店長兩眼冒星星,“太好了,但你吃得消嗎?”
“沒問題的。”
“那好,這樣吧,你今晚先上到12點,回去睡一覺後明早八點過來,上到晚上十二點。”
“沒問題。”
說話間,糜稽的蛋包飯也好了,我一手端着蛋包飯,一手拿着番茄醬走出廚房,将蛋包飯放在糜稽的桌子上。
“蛋包飯好啦,主人要好好享用哦~”我笑着對糜稽說。
“……我會的。”糜稽如坐針氈,咽了口口水,遲疑地開口:“那個……”
他飛快指了指我手裏的番茄醬:“能麻煩你幫我擠點番茄醬嗎?”
“當然可以啊。”我爽快道,餘光确定店長不在周邊,不僅替他擠了番茄醬,還貼心地用番茄醬在他的熱氣騰騰的蛋包飯上寫了字。
[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字有點多,直接寫了滿滿一盤子,糜稽默默盯着餐盤上的紅字,擡眸對上我陰森森的眼,小心翼翼地點頭。
“那麽,主人請趁熱享用吧~”我又喵了一聲,離開他,來到店長身旁。
店長朝我豎起大拇指:“太好了阿江,你做得很好,要不下一桌客人也你來接吧?”
接的客人越多,收到小費的幾率也就越高,反正糜稽在吃飯我也沒事兒做,我欣然同意了。
兩分鐘後,我的第二桌客人上了門。
只是在開門一瞬間看見他容顏的一瞬間,我就懷疑起了人生。
這年頭,會光顧女仆咖啡廳的客人不是肥宅就是奇葩嗎?
這個面如土色,五官醜得人神共憤,穿了一身綠油油的連體服,光溜溜的腦袋上只留有一小撮紫色頭發的怪人是個什麽鬼啊?
不對啊,其他女仆的客人都是正常男性,我這邊怎麽一個肥宅一個醜鬼?
更可怕的人,這個醜醜的怪人開口說的竟然還不是人話。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
我露出一個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呃……主人,您是想用餐嗎?”
他點點頭。
我自認倒黴,深呼吸一口氣:“那請跟我進來吧~”
我領路,把他帶到了我的服務區,安排在了糜稽旁邊的餐桌上。
糜稽正在吃蛋包飯呢,聽到動靜下意識朝這邊看來。他在看見咔噠怪人後臉色驟變,一口還未咽下的蛋包飯噴射而出,直接糊了咔噠怪人一臉。
我:……
這事兒倒真不怪糜稽,咔噠怪人的确長得很有視覺沖擊力,任誰在吃飯時突然看見也會失控的。
但我雖然能理解糜稽的舉動,咔噠怪人卻不能。他停住了腳步,比糜稽還小的眼睛森森地看着他。
“…………”糜稽憋紅了臉,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我好歹在這裏工作,職業操守還是有的,哪能讓客人們打起來?只好飛快拿起一張餐巾,踮起腳在咔噠怪人的臉上擦拭糜稽噴出來的蛋包飯殘骸,嘴裏念叨道:“主人真是迷糊呢,回家前都不把臉洗幹淨。對了,今晚的晚飯想吃什麽呢?”
我的話成功替闖了禍的糜稽轉移了咔噠怪人的注意力。他收回了落在糜稽身上的視線,擡起手,指了指我:“咔噠。”
我居然聽明白了:“……您想吃我?”
咔噠怪人點頭:“咔噠噠。”
我面上微笑,內心大寫的一個艹。
為了錢。忍————
我無視掉他的性騷擾,重重地把菜單塞到了他手上:“哈哈,主人真會開玩笑呢。吶,這裏是菜單,你先看看吧~”
咔噠怪人有些遺憾,他又看了我一眼,随後接過菜單點點頭,也不追究糜稽的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認真研究起菜單來。
作者有話要說: 1)阿江和伊爾迷交往時沒見過伊爾迷易容
2)伊爾迷易容成集塔喇苦,但是沒有插釘子
3)伊爾迷是可以不插釘子易容的,參考他易容成西索混在旅團的時候(就是維持時間不長
4)糜稽認出了伊爾迷
大哥他又來追老婆(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