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秦楚把車開進許燦家小區的時候,就看見許爸爸在門衛處,像在閑聊,又像在等着她們,放慢了車速,搖下車窗,“姨父,我們回來了。”
許爸爸點頭,揚手要秦楚往前停好車,自己也和門口保安道別,跟在車後。大概是聽見許爸爸說,保安也好奇地伸長脖子看了看停車下來的幾個人,臉上就有羨慕的神色。
許燦四人各自拿了行李,因為許燦爸媽,秦楚爸媽都在,顧羽芹和席夢宜很堅持地不讓許燦,秦楚大包大攬地照顧着她們,都自食其力了。想要幫忙的許爸爸被這群體貼懂事的孩子弄得無事可做,只拎着剛買的西瓜走在前面。
“歡迎你們來家裏玩,許燦和秦楚在上海的時候沒少讓你們照顧吧。”
“叔叔客氣了,我們都是相互照顧,這次過來玩要麻煩叔叔阿姨了。”
許燦微笑着,看看在爸爸面前格外文靜的顧羽芹,“都別講客套,到家就要說好,否則菜都涼了,大家還在研究會客和用餐禮儀。”
家門還是一貫的沒鎖上,許爸爸一拉開,屋裏就傳出許媽媽還是秦媽媽在說她們回來了的聲音,接着就到了門口迎接。
許爸爸側過身讓孩子們先進,顧羽芹和席夢宜看見人就先叫人,顧不上換鞋,等許燦和秦楚進去後才把行李包遞給她們。
“來來來,進來,坐火車坐得很累吧,到客廳去吃水果。”
“小燦,幫忙拎東西到房間去。”
家裏一下子熱鬧起來,洗過手,顧羽芹和席夢宜就坐到了舒服的沙發上,許燦和秦楚被使喚去給顧羽芹,席夢宜倒水,顧羽芹比席夢宜更有興趣地環視了許燦的家,有淡淡的書卷氣,很樸實的感覺。沒事要做的秦楚和許燦分別坐在席夢宜,顧羽芹身邊,預防媽媽們過來問長問短。結果可能也是怕顧羽芹,席夢宜不自在,說過要顧羽芹和席夢宜随意一點之後,媽媽們都為晚飯忙活去了,整體的氣氛不錯。
顧羽芹和許燦因為分開了幾天,在爸媽都沒看到的客廳裏,許燦很難只是老實地坐在顧羽芹身邊,一起生活的習慣,讓許燦總想抱一抱,碰一碰顧羽芹,顧羽芹有些拘謹,只能違心地推着許燦,顧着場面。
秦楚則忙着問席夢宜的感受,秦爸爸還沒到,和善的父母們不至于讓席夢宜緊張到哪去,反而勸秦楚放輕松,也是一向的席部長風範。
晚飯才剛開始準備,人手足夠,許燦她們不用幫忙,坐了一會,顧羽芹和席夢宜就有了參觀的想法。席夢宜由秦楚帶着去陽臺上看看夜景,趁着天黑黑的時候,偷香一個也是樂趣。顧羽芹毫不猶豫地走向許燦的房間,漫無目的地掃了一圈,然後開始有意地尋找着什麽,沒找到想看見的東西,反而被書架上一個相框吸引,裏面不是照片,而是一張手繪畫的自己。顧羽芹拿在手裏端詳,擡頭看向許燦,“把我畫得這麽少女,真讓我感嘆歲月悄然流逝。”
“是麽?” 許燦在床尾坐下,仰頭看着顧羽芹,“現在也沒變多少,褪去了那種青澀而已,更顯美麗。”
“可那就是青春啊”,顧羽芹指着畫上笑顏如花的自己,“還好,我的青春中有你,沒有虛度。”
Advertisement
“我也是”,許燦笑着,拉過顧羽芹的手,“能看出歲月的痕跡,能讓你回憶起過去才好,因為這就是我的初衷,有能力的話,把我記憶中的你都畫出來,按着時間,循着變化,整理出來當作一生寶貴的財富。出差的這幾天讓我有了這個想法,就先畫了一張試試,喜歡嗎?”
“恩,能讓我直觀地看到你心裏的我是什麽樣子的,有趣又有意義,我陪着你一起堅持,我也要畫你,還要畫我們的合照。”
許燦心滿意足地笑了,“以後挂滿我們家的牆壁,也會很有成就的吧。”
“那當然了,你就是我最自豪的成就。”
顧羽芹捧着許燦的臉,溫柔的笑容幾乎讓許燦情不自禁。
“小楚,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快要吃飯了,問問他怎麽還不回。”
因為秦媽媽這一聲突然的吩咐,不僅是房間裏的顧羽芹和許燦拉開了距離,陽臺上膩乎的秦楚和席夢宜也是一驚,回過神來答應了秦媽媽,秦楚和席夢宜對望一眼,笑話對方一般,都忍俊不禁。
考慮到秦楚她們今天剛回來,跑來跑去也累,所以第一晚只有秦楚爸媽回去了,顧羽芹,秦楚和席夢宜都留在了許燦家裏,房間安排上自由分配,四個人都稱心如意。
飯後散步是許爸爸的習慣,每天都不落下。許媽媽在廚房做最後的收尾工作,而許燦四人輪流去洗澡,解解乏。許媽媽擦餐桌的時候瞄到許燦待在房間,随口吩咐了一句,“小燦,去切西瓜當飯後水果,在冰箱裏。”
“恩,馬上就去。”
應是許燦應下的,但抱着西瓜去廚房的卻是剛洗好澡的顧羽芹。正在洗湯罐的許媽媽還以為是許燦進來了,一擡頭才看見是顧羽芹,馬上就猜到是怎麽回事,“許燦又犯懶了,吃飯的時候就
說要吃西瓜,要她自己切就百般不情願。羽芹,你放着吧,一會我來弄,你先去吹吹頭發,叫許燦把吹風機拿給你。”
顧羽芹把半邊紅瓤的西瓜放在砧板上,找到切西瓜的刀,在水龍頭下沖了沖,“阿姨,沒事的,這點小事就我來吧,您都忙個不停了。”
許媽媽也不方便接手,看着顧羽芹手裏的刀碰上瓜皮,“那你小心一點,別傷到手。”
“恩。”
顧羽芹把瓜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還不算完工,從碗櫃裏拿出大小适中的碗,一下一下,紅瓤和綠皮分開,剛好入口的大小,掉進了碗裏。許媽媽在一旁看見了,無聲地笑着,“別這麽慣着她們,以後怕要喂到她們嘴裏了。”
顧羽芹有條不紊地進行手裏的活,“這樣用牙簽吃不會把西瓜汁滴得到處都是,切的時候費點事,其實會省去準備多個垃圾桶,甚至拖地的麻煩,而且實際上我也很喜歡善待食物,特別是水果,這樣弄好裝盤的話,吃着的時候,心情也會特別好。”
“這點倒和許燦有點像”,許媽媽看着顧羽芹認真的模樣,“她不想做的時候,什麽都不會做,想做的時候又能做得非常好,比如說夏天吃西瓜,她不想吃,你叫她去切,她就叫我和她爸三個人一起用勺子吃,等她想吃的時候,也都是切成這樣一塊塊的,邊切就邊吃。”
顧羽芹笑出聲,“是不是不想動的時候什麽都不管,想收拾的時候就裏裏外外都整理一遍,衣服洗掉,碗也洗掉,地都要掃一遍,拖一遍?”
許媽媽聽到了讓她吃驚的事,“她現在一個人生活了還會這樣嗎?”
顧羽芹點點頭,“別人突然這樣做多數是因為心情不好要發洩,她偏偏是心情太好才會充滿幹勁地去做,每次都讓我們哭笑不得,不知道該不該幫着一起做。”
許媽媽聽着,也笑了,“反正她從小就精靈古怪,鬼點子多得很,也沒少闖禍,養她這個女兒絲毫不比養兒子輕松……”
“是麽?” 顧羽芹把西瓜皮掃進垃圾桶裏,頗有興趣,“阿姨,給我講講許燦小時候的事吧,應該很有意思。”
“有意思?她是覺得有意思了,我和她爸沒少幫她收拾爛攤子。假期的時候去鄉下奶奶家,走在田埂小路,跟着其他小孩去踩人家辛辛苦苦種的菜,正巧被主人發現,七八歲的時候哪裏跑得了,抓個現行,男孩子被脫了上衣叫父母過去賠錢,看許燦是女生就沒把她怎樣,跟着一起灰頭土臉地回來,那些男孩子還想逞義氣,幹脆不把許燦說出來,結果你猜許燦怎麽做的,怎麽想的?”
顧羽芹似乎能看到當時那麽調皮的許燦,迫切地要聽許媽媽說下去。
“她全都坦白了,還向她爸要錢,打算一個人去把男孩們的衣服贖回來,挨了罵,但也成了孩子中的人氣王。”
許媽媽說着,自己都無奈地笑了,顧羽芹絲毫不懷疑許燦有這種能力,“許燦總是能讓和她接觸過的人喜歡和她在一起,很舒服,也很好玩。”
“也不是絕對的”,許媽媽摘掉手套,靠着櫥櫃和顧羽芹聊着,“小學的時候,特強壯的男孩就不服許燦一直當孩子王,竟然惡作劇,趁放了學,沒人的時候往許燦的書桌抽屜裏撒尿,第二天許燦一到學校就有小朋友告訴她了,誰知她不向老師告狀,回家也沒說,不知怎麽帶了強力膠去學校,塗在那男孩椅子上,牢牢地粘住了男孩的褲子,反而惹得對方哭鼻子,找爹媽。”
顧羽芹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她這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吶……”
“你說誰能讓她吃虧?不被她找麻煩就應該萬幸了吧,好在長大了沒那麽皮了,小學的時候讓我們頭疼了一陣,還在學校和老師鬥智鬥勇……”
“恩?原來許燦不是乖乖模範生啊……”
廚房裏,圍繞着許燦這個話題,氣氛融洽溫暖,某種關系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一大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存稿失敗,今天趕緊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