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魔

“你是赫爾？”雷霆從腦海裏找到了有關這個聲音的主人的記憶，那個電腦天才--千禧殺人魔赫爾·羅班，時間也對的上，在鯨弓基地的事件之前，他就已經從大溪監獄逃出來了，是末日救出來的第一個夜魔的重要信徒。

“好了，它不會再煩我們了，”赫爾似乎廢了不少力氣，語氣格外愉悅，“你不知道，我從侵入開始，潛伏到現在才找到漏洞關上這個超智能系統，研發它的人還真是個天才...不過比我差了一點。”

“你也是來找我聊天的？”雷霆看着赫爾操控着戰甲離開人群時問道。

“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我是在綁架你。”

雷霆鎮定的挑了下眉，“綁架我？綁架我做什麽？你們想報仇？想把我祭祀給夜魔，讓它再臨人間？”

“一開始我确實這麽想過...不過那樣...太無趣了，我們要報複的人可不是你，而且正相反，我們想要拯救你，如果不是上一次輸血你反應太大，或許不需要這麽麻煩...好了，見面我們再聊吧，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處。”赫爾說完最後一句，就連主界面也關閉了，雷霆看着眼前的黑暗，似乎有些慌亂，“嘿？赫爾？你就這麽走了？我還想和你敘敘舊，赫爾！你不能這樣……我怕黑...赫爾？你不打算和我聊聊你這幾年在監獄過的怎麽樣嗎？……好吧……”他恢複臉上一臉平靜地樣子，挑了下眉，“那就見面說吧，我會仔細考慮怎麽打你一頓的。”

燈光打到眼皮上，雷霆想擡起手揉眼睛，不過手動不了，他眯着眼适應了一下光線看了看周圍，不大的一間密室，四十平米左右，只有一扇門。

五六個人站在屋子裏，都看着他，等逐一都看清了，不出預料，曾經的夜魔信徒們，“嘿？...牢飯好吃嗎？”

屋子裏的其他人都沉默着，雷霆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對這個問題不感興趣？那我們讨論點別的...你們抓住我到底想幹什麽？”

依舊沒人說話，雷霆瞟了一眼不遠處像一攤廢鐵一樣躺在地上的天狼戰甲，心底暗暗吐槽了查爾斯幾句，“...好吧，不想回答這個也可以，我還有別的問題，我以為我當時已經把你們都抓起來了，到底還有誰是漏網之魚呢？留在外面又組織起來了末日，能把鯨弓那幫利欲熏心的人都洗腦成聽話的傻子，而且一個個把你們全都從牢裏放了出來，這個人很厲害對嗎？你們不打算告訴我這個人是誰嗎？反正現在我也沒辦法逃走了。”

“猜到是誰了嗎？”門被打開了，穿着西裝的人走進來，推了一下金絲眼鏡，“雷霆先生，好久不見。”

“...不得不說，我還是有點驚訝，你看起來不像那麽聰明的人，”雷霆說着話笑了一下。

“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會更好奇為什麽自己會活着站在這裏問這麽多問題。”

“哦，對，這個問題我問過赫爾了，他不肯說，還有...”雷霆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鎖住了他的躺椅，“我覺得我是在坐着，不是站着。”

戴先生沒有生氣，他走近了一些，上下打量了一番雷霆，目光像是在看物品，而非人類，“這個問題，我很樂意解釋給你聽，不過我覺得你先看一些東西，效果會更好。”

旁邊的人把兩個芯片貼在了雷霆的太陽穴上，然後打開一個手掌的大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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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的一聲像是響在腦子裏，雷霆皺了下眉，他腦海裏多出來很多場景，一段又一段，零碎但是清晰，場景裏都是惶恐又憤怒的人，有些人的吶喊聲就仿佛是響在他耳邊，“惡魔！滾回你的地獄去！滾！”

“看見了嗎？這就是知道了真相的人們，他們更加讨厭你了...雷霆，你不屬于這裏，地獄才是歸宿，夜魔會賦予你新的生命，加入我們是你最後的選擇，”戴先生在他耳邊輕聲的呢喃着，雷霆咬緊牙閉上了眼睛，可腦海裏的場景仍在出現。

“你在掙紮什麽呢？不需要忏悔，我的孩子，是他們遺棄了你，将你抛入黑暗，而黑暗卻在接納你，不要再抗拒了，你本該屬于這裏，你手上的鮮血就是證明。”

“你們在給他看什麽？”平宮看着表情扭曲的雷霆問道，赫爾笑了笑，表情陰狠，“網絡上沒辦法發布天狼的有關信息，不過戴先生讓末日的教衆們代為傳播了，現在在大街上随便走一走，十個裏面有八個人在詛咒雷霆還有包庇他的亞特。”

“讓他看清這個世界，他才會懂得我們是對的，這個世界的醜惡太多，只有地獄臨世，一切都交由夜魔來審判，才會有真的和平與安寧。”

“啊！”雷霆慘叫了一聲，他的頭感覺快要裂開了。

“再幫他輸一次夜魔之血吧...他的頭腦就快要淨化好了，等到他的血液也變得純淨，我們就進行祭祀，用萬人之血将夜魔之榮光加諸于他...”戴先生撫摸着雷霆慘白的面孔，虔誠的神情中夾雜着癡迷，“他很完美，很适合夜魔殿下。”

掙紮了許久，雷霆睜開眼睛，模糊中看見手腕上的輸液管，一股股藍色的“神明之血”正流進他的血管裏。

“你看見了嗎？這個世界多殘忍，踩着你用血肉鋪就的和平，卻不肯接納你的任何缺憾，你的付出有過回報嗎？……”

耳邊有人在呢喃着什麽，雷霆漸漸聽不清了，所有的感官都在遠離他，仿佛靈魂被抛入無底的深洞，光線和聲音都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