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跳
楚宜手腳很麻利,很快就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了下來,又把餐桌擦幹淨,然後也過來跟任隽一起洗碗。按照一貫的分工,楚宜負責用洗潔精洗一遍,任隽則用清水沖幹淨。
“你會唱歌麽?”楚宜洗幹淨一只盤子,遞到任隽指邊,問道。
任隽接過來,反問:“什麽歌?”
楚宜也反問:“你會什麽歌?”
任隽笑起來:“怎麽你今天不想唱歌了,要我唱?”
“對啊,總是我唱你聽,你多吃虧!”
任隽不解:“我哪裏吃虧?”
“我唱歌會跑調啊,還會混歌詞,這不是讓你耳朵受苦了麽?”楚宜一本正經的說道。
任隽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問楚宜:“你想聽什麽?”
見他真的要唱,楚宜非常高興:“你最喜歡唱什麽?”
任隽想了想,開始低聲唱:“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他的聲音很清澈,音量不高,音調也起的有些低,但是非常好聽,楚宜一直靜靜聽着,直到任隽停下來問她:“你還沒洗好?”
楚宜這才回神,把手裏滿是泡沫的盤子遞給他,問:“這是披頭士的歌?挺好聽的,講什麽的?”她聽過這首歌,但并不知道歌詞具體是講什麽事情,現在聽任隽唱的好聽,就起了好奇心。
“是披頭士的一個成員寫給另一個成員兒子的歌,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受父母離異的影響,勇敢面對現實。”
他唱這個歌是感同身受?楚宜沒有問出自己的猜測,只要求他再唱一遍。
任隽就清清嗓子,從頭又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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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 Jude, don't make it bad /嘿 Jude!別沮喪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找一首哀傷的歌把它唱得更快樂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記得将它唱入你的心田
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世界就能開始好轉
Hey Jude, don't be afraid /嘿 Jude!別害怕
You were made to go out and get her /你天生就要勇于克服恐懼
The minute You let her under your skin /當你将它身埋于心底那一刻
Then you‘ll begin to make it better /世界就開始好轉
And anytime you feel the pain /當你感受痛苦的滋味。
Hey Jude, refrain /嘿 Jude!要忍耐。
Don't carry the world upon your shoulders / 別把世界的重擔都往肩上扛。
For well you know that it's a fool /你知道那些愚蠢的人。
Who plays it cool /總是裝做不在乎。
By making his world a little colder / 把自己的世界弄得很冷酷。
……
任隽忽然停了下來,楚宜把最後一個碗遞給他,問:“怎麽了?忘詞了?”
“嗯。”任隽接過碗沖洗,把心裏層層翻湧起的思緒壓了下去,“該換你唱了。”
楚宜将洗碗池擦幹淨,又把手洗了,擦幹以後,順手把毛巾塞給洗完手的任隽,“我不唱,今天就要聽你唱。”說完跑去冰箱又拿了兩罐啤酒,拉着任隽去客廳裏沙發上坐下,要他再唱別的歌。
任隽無奈,想了一個他會唱的最歡快的歌來唱:“新年好呀,新年好呀……”一句沒唱完,他自己先笑場了。
楚宜也被他逗得笑個不停,整個人都倒在了沙發扶手上:“你,哈哈,你怎麽能用這樣的聲調去唱這個歌,哈哈哈。”
任隽笑完也覺得這樣有點幼稚,就說:“你非得要我唱,我又不記得什麽歌,也只好唱這個了。”
“你這樣不是耍賴麽!”楚宜開始翻手機裏的音樂軟件,一首歌一首歌的問下去,終于問出一首任隽會唱的:《光陰的故事》。
任隽唱歌的聲音總是不高,他唱什麽歌都有自己的特色,不急不緩,清潤動聽。楚宜聽着歌就不由自主的凝視他的臉,到最後歌聲似乎都已經飄遠,只有眼前這個人還如此清晰實在的坐在她眼前。
任隽按着記憶中的歌詞唱完,楚宜卻沒有任何反應,他不由微微側頭,叫:“楚宜?”
“啊?”楚宜回過神,先稱贊,“你唱的太好了,我打賭你參加選秀節目,一定能拿冠軍。”
任隽搖頭失笑,自己開了啤酒喝。
楚宜也跟着開了啤酒,腦子轉來轉去,又問了一句:“你前女友漂亮麽?”
任隽這次實在沒忍住,一口啤酒直接嗆了出來。他不停的咳,心裏覺得有些尴尬,在別人家噴了酒,又看不見,不知道噴到了哪裏,連補救都不知從哪補救起。
楚宜倒是很迅速的放下啤酒,抽了兩張面紙遞給他,又幫他拍背,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沒事吧?”
任隽擺擺手,自己擦過臉,又問楚宜哪裏弄髒了。
“我來收拾就行了。”楚宜讓他坐着,自己把茶幾和地面都擦幹淨了。
任隽這時也不咳了,說了句抱歉,就要起身回去。
楚宜有點緊張:“你生氣了?”
“沒有。”任隽憑着印象繞開茶幾,想自己往外走,手臂上卻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楚宜拉住他,小聲問:“沒生氣你急着走什麽?”
任隽答:“該下樓散步去了,茜茜習慣這時候出去的。”
“胡說,茜茜明明老老實實的在那裏趴着!”楚宜指着沙發旁邊正搖尾巴的茜茜說道。
任隽一時想不出話說,就僵在了那裏。
“好啦,你不想說,我以後就不問了。也不至于就生氣要走吧?”楚宜伸出兩手拖着他胳膊,讓他回去坐,“現在還早,等會兒再去散步。”
任隽無奈的回去坐下,再次重申:“我并沒生氣。”
“好好好,你沒生氣,只是不高興我問你的隐私了,我以後不問了還不行麽?”楚宜也坐回自己的位置,說完這些話,自己低聲嘀咕,“我以後把嘴縫上,什麽都不說。”
任隽:“……”他實在無奈,只得承認他剛才想走是覺得尴尬,因為嗆了酒噴的哪都是,還要楚宜收拾。
楚宜這才重新高興起來:“你想多了,其實根本沒多少,也不想想你一口酒能喝多少呀?真是的。”說完又發壞,問他,“那我可以繼續問你的隐私了?”
“……你問吧,反正我也可以不回答。”
楚宜不明白:“為什麽呀?我就是問問她漂不漂亮,又沒問別的!”
任隽反問:“漂亮的标準是什麽?你漂亮麽?”
“……我一般般吧。”楚宜說完想起他看不見,又厚着臉皮加了一句,“中等偏上。”
任隽笑起來:“那她也中等偏上。”
楚宜不滿,故意問道:“是she還是he啊?”
任隽:“……”你自己明明問的是前女友吧?!這會兒才問性向是不是太晚了?!
他一臉的郁悶太明顯,楚宜忍不住嘻嘻哈哈笑了起來,覺得自己難得扳回一城,很是驕傲,然後咕嘟嘟喝了半罐啤酒。
“你慢一點喝,喝快了容易醉。”任隽聽見聲音,忍不住出聲勸她。
楚宜答應的很乖巧:“嗯,好,我慢點喝。”然後又飛快的問,“應該是she吧?”
任隽幹脆利落的站起身,作勢要走,楚宜忙跳起來想去拉他,誰知這回她跳的太猛,落點超前,人也沒站穩,向着茶幾就倒了下去。
楚宜吓的“啊”了一聲,忙試圖用手撐在茶幾上,想讓自己站起來,就在這時,一雙手伸過來扶住了她的腰,将她往另一邊一帶,遠離了茶幾。
“沒事吧?磕到沒有?”是任隽關心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楚宜搖頭,剛想說沒事,卻發現在搖頭的時候,頭頂碰到了什麽東西,她慌忙擡頭,就見任隽英俊的臉就在自己眼前,他微低着頭,薄薄的唇瓣就在自己鼻尖上方幾公分處。
楚宜的心髒劇烈跳動了起來,兩人相距如此之近,她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唯恐氣息太重,驚到了眼前的人。
“楚宜?”任隽沒有聽到她的回應,微微側臉,又将手從楚宜腰後面挪到了她兩只手臂,“你沒事吧?”
楚宜呆呆望着他,努力了半天,才從嗓子裏擠出兩個字:“沒事。”
她一開口說話,屏住的呼吸就趁隙松了開來,任隽立刻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接着就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清淺的呼吸。
他恍然察覺兩人距離太近,忙後退一步,松開了雙手,誰知楚宜不知怎麽回事,居然跟着他往前走了一步。
任隽不由自主再次後退,楚宜很快跟上。任隽還要往後,就感覺雙腿碰到了沙發,而不得不停了下來,可是身前的楚宜似乎沒有注意到,她還是往前了一步,這下兩人之間幾乎再沒有一點空隙。
“任隽。”楚宜忽然開口,輕聲叫他。
任隽覺得耳朵裏充斥着的都是心跳聲,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楚宜的,他正心煩意亂,就聽到楚宜這一聲輕喚,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應道:“嗯。”
楚宜沒有再說話,任隽卻始終不敢放松,一直屏息以待,直到雙唇上傳來溫軟甜蜜的觸感。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