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論男女腦回路的不同
要不是在公衆場合鬧起來不好看,楚宜真想沖上去抽這混蛋兩巴掌,她擔憂的看向任隽,見他臉上神色嚴峻,忙拉着他的手要帶他走:“咱們走吧。”
趙軍卻不依不饒,跨步過來堵在他們前面,嚷道:“怎麽?想跑?沒那麽容易!你先把錢還我!”
“誰拿你的錢了?”楚宜氣憤的反問,“趙軍你再這樣污蔑我,我真的報警了!”
趙軍怪笑一聲:“污蔑?你說誰污蔑?當初那880一位的牛排你沒吃?688的自助是誰花的錢?還有打高爾夫……”
楚宜受不了了,幹脆打開包從錢包裏把所有現金都抽出來扔了過去:“給你給你,早知道你是打腫臉充胖子,現在現原形了吧!我告訴你,就你這麽個土包子暴發戶,想裝有錢人,等下輩子吧!現在就連蘿莉也不會再上你的當了!”說完轉頭就硬拉着任隽往外走。
趙軍在後面一邊撿錢一邊嚷嚷:“我說姓段的哥們兒,你雖然眼睛瞎了,可也得好好分清楚,這女人到底是圖啥才跟着你!別跟我似的,到頭來啥也沒撈着,還賠了錢。”
楚宜一路拖着任隽的手往外沖,也無暇顧及沿路上看客們投過來的視線,只想趕快離開這裏。
任隽跟在後面,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楚宜拉着他到了馬路上,攔住一輛出租車,又扶着他上了車,他才問:“他是誰?”
“回去再跟你說。”楚宜跟司機報了地址,然後就一直沉默坐着,心裏亂紛紛的,不知該怎麽理出頭緒來講給任隽聽。
任隽也沒有再出聲,沉默的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兩人在名苑門口下車。
楚宜剛才把錢都扔給了趙軍,到付車費的時候只能尴尬的問任隽有沒有錢。任隽從褲子口袋裏拿了錢包給楚宜,自己先開門下了車。
楚宜手忙腳亂的付了車費,下車以後先還錢包給任隽,然後問:“晚飯想吃什麽?”好好一頓飯,就這麽被趙軍攪和了,楚宜很沮喪,也很想好好彌補。
“他是誰?”任隽根本沒理會她這個問題,只又問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楚宜伸手去拉他,想回去再說,任隽卻躲開了她的手,自己轉身走。楚宜忙跟上去,解釋道:“這個人是個無賴,家裏因為拆遷有了點錢,就喜歡到處裝有錢人。我一個大學室友恰好在他們回遷房那個社區工作,他看我室友單純好騙,就追求我室友。”
“他跟你什麽關系?”任隽打斷她問道。
楚宜又理了理頭緒,回道:“我跟他沒什麽關系。是我另一個室友認識了他,覺得這個人心術不正,勸那個和他好的室友不要理他,可是那個室友不信。然後這個人知道我另一個室友家裏有錢,就暗地裏向她獻殷勤,恰好有一次我陪室友去打球,碰見了他。”這中間的事很長,楚宜簡直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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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隽聽了只覺得她在模糊焦點,所以根本沒有耐心聽,又問:“你跟他談過戀愛?”
“當然沒有!那是他胡說的!他當時以為我和我另一個室友一樣,都是富二代,所以對我獻殷勤,我室友就讓我虛與委蛇,先哄着他,然後抓了把柄好告訴我那個單純的室友,讓她跟他分手!”
任隽站住腳:“所以你就瞞着你的朋友,跟她男友交往了一段時間,然後又用你的經歷告訴她,她男朋友是個三心二意、見錢眼開的混蛋?”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沒有跟他交往,只是假裝,好拿到證據去給我室友看,讓她相信那個人不是好人,根本不是你講的這樣!”讓任隽一說,怎麽好像是她三了蘿莉一樣!
“所以他說的什麽牛排、自助、高爾夫,都是真的了?”任隽似乎根本沒聽見她的解釋,自顧自又問了一句。
楚宜有點不高興了,站住腳問他:“你相信他說的話?”
任隽也跟着站住:“我正在問你。”
楚宜很不喜歡他這種語氣,但是也知道這件事必須要解釋清楚,于是只得忍住了,咬牙回道:“是有,但都是為了留下實際的證據,不然我那個室友只相信他的甜言蜜語哄騙……”
任隽很不理解:“你為什麽會去做這種事?你跟這個男人去約會是事實,你怎麽能證明你不是真的和他戀愛?你說是假裝就是假裝的了?你朋友相信你麽?別人會相信你麽?”
“你不相信我?”楚宜完全沒有聽進去別的,第一時間只想到了這個可能。
任隽回道:“我願意相信你,但是從事實角度來講,單憑你說的這些話,很難取信于人。”
“所以你還是不相信我,寧肯相信那個混蛋的污蔑。”楚宜接受不了,“我只跟他吃過兩次飯,打過一次球,就成了談戀愛的既定事實了麽?”
任隽說道:“你跟他出去約會,至少證明你肯讓他追求,從旁觀者的角度,你是有意願跟他發展戀愛關系的,從他自己來講,也同樣會認為你對他印象不錯,願意跟他在一起,所以他今天才會說你是騙子。”
楚宜不敢相信任隽居然會站在趙軍的角度說話,她忍不住放大了音量:“我騙什麽了?明明是他欺騙我室友的感情,背着她還想腳踏兩條船,我只是想拆穿他,讓我室友不再受騙而已,為什麽我成了騙子?”
“我沒有說你是騙子,我只是說,從他的角度來說,認為你是騙子……”
楚宜不想聽了,幹脆扭頭就往7棟走,她氣呼呼的走出去好遠,想起來任隽沒有她和茜茜帶路,不得不停下來,回頭跑回去扯住任隽的胳膊,拉着他快步往回走。
任隽皺眉,使勁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說:“我可以自己走。”
楚宜一直壓抑的火一下子湧了上來:“你什麽意思?”
“好好走路,不要這樣拉扯。”任隽覺得這樣被她拉着走很難看很不舒服,雖然他自己看不到,可是依舊覺得很難受,所以不肯讓楚宜這樣拉着。
楚宜卻誤會了意思,眼淚立時湧到了眼眶,她不願意當着任隽哭出來,于是就這樣一路忍着淚水,跟他一起走回7棟上了15樓。
出了電梯,任隽就往自己家走,走了幾步卻發現楚宜的腳步聲是往她那邊走,不由站住腳詫異的問:“你去哪?”
“回家。”楚宜硬梆梆回了一句。
任隽皺眉:“話還沒說清楚,你就這麽走了?”
楚宜擦掉落下來的眼淚,回頭看着他說道:“你都給我定了罪了,還要我說什麽?我說了你相信麽?我就是為了讓我室友看清這個人,所以才演了一出戲,讓趙軍這個渣男露出真面目,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所以你堅持認為你自己一點錯都沒有?”任隽問道。
楚宜眼淚又湧了出來:“我有什麽錯?”
任隽答道:“要證明一個人不是好人,有很多種方法,你這種方法是最愚蠢的。你覺得你這樣做對你朋友有幫助麽?她固然離開了一個壞男人,可是她對你的友情、對你的信任也同樣受到了傷害。你這樣做,最後不但使自己的名聲受損,同時也會失去一個朋友。最重要的是,你付出了很多,想去幫助人,卻并沒有問過這個人需不需要你的幫助。”
“是,我是很蠢,我要不是這麽一廂情願的蠢的想幫助人,又怎麽會認識你?真是對不起,沒有一開始就問你的意願,然後就這麽沒頭沒腦的來打擾你的生活!”
任隽皺眉:“我們現在談的是你和你朋友的事情。”
楚宜腦子裏亂成了一團,她根本無法冷靜分析,只知道任隽自從趙軍出現之後,就一直在指責自己,似乎還因為趙軍的話,開始嫌棄自己。
她覺得分外疲憊和傷心,只想盡力保護自己的自尊和感情,于是她沒有細想就開口說道:“是,我和我朋友是這樣,我和你也是一樣的。任隽,我就是這樣一個人,願意傾盡所有去對我認為值得的人好,如果我不是這樣的性格,最開始我也不會走近你,也不會有我們的今天。你要是不喜歡這樣的我,那只能說明,你一開始對我的了解就不夠,我們這段感情只是建立在空中的花園,你喜歡的人,也根本不是真的我!”
任隽沉默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在楚宜的抽噎聲中開口:“你說得對,我确實不了解你,也許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這段關系……”
“那就這樣吧!”楚宜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不想再聽任隽說任何話,所以幹脆利落的做了結束語,就轉身回去自己住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