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少爺。”
司竹遠遠的看雲長生過來,從夜市口一個角落跑出來。
“嗯。”雲長生示意他沒事,“那幾個家夥不算事,若不是怕給國公府帶來麻煩,我就把他們全部掉到城門口展覽示衆。”
“少爺你沒受傷吧?”
司竹接過雲長生提着的大包小裹,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好幾遍。
“我會有事?”雲長生不屑道:“山裏的才狼虎豹看見我都繞着跑,他們膽敢挑釁,這才是真的找死。”
“不過,這些天不能出來得避避,買的這些小吃我們回去享用吧。”
雲長生也煩,他一直都是低調行事,實在是被他們逼的沒辦法,不得不小小教訓一下。
剛到夜市玩一會兒,就要敗興而歸,還要躲幾天不能出來,“呸,真是晦氣。”
…………
“少将軍?”
雲長生回到國公府,遠遠的看見自己院子門口一個黑影,近前一看是許長峰。
“嗯。”許長峰長身玉立,背負雙手站在鳴竹苑門口,“無事出來走走,正好走到這想看看你。”
“哦。”雲長生不疑有他,邀請許長峰進屋,“我買了些小吃,少将軍進來嘗嘗。”
“不了。”許長峰側身讓開,“天色不早,早些休息吧。”
他說完轉身離開,就像真的散步到這裏,順便看看雲長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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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雲長生在院子裏溜達。
他不好意思再去練武場,只能無聊的待在自己院子裏。
想到長鳴昨天帶回來的兩小塊糕點,不由臉上露出淡淡笑容,那是江希毅綁在長鳴身上送給自己的。
派長鳴每日外出之際,去看看江希毅娘親病情,沒想到那孩子竟是天天琢磨給自己帶東西。
雲長生想他除了感謝,一定是想自己去。
“少爺,少爺。”
雲長生正想着心事,司竹一溜小跑來到後院,“少将軍派人給您送早飯,很多好吃的。”
“嗯?”雲長生詫異,快步趕回前院,“少将軍沒來嗎?”
“沒有,是寧山過來送的食盒,已經走了。”
“哦。”雲長生進屋打開食盒,看到裏面幾碟精心制作的小菜,還有兩樣粥品。
再打開下面一層,兩葷兩素出現眼前,還有蒸餃、包子和糕點,早餐竟然這麽豐富營養兼顧。
他還是沒看到許長峰每日真正的早飯樣式,否則一定大呼太奢侈,就是雲長生前世那個大家族,也沒這麽講究奢華。
“勞少将軍費心了。”
雲長生滿意的點頭,這是許長峰對他用心,才會給自己送飯,看來昨天的事他不是沒放在心上。
他還不知道許長峰已經找過自己母親,不讓她再管與雲長生有關的事,明示暗示表達的很清楚。
雲長生這面心情好,昨晚發生的事一點沒影響到他,開開心心的吃起許長峰派人送來的早飯。
他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迅速在京都傳開,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街頭百姓都議論紛紛。
……
“放肆。”
朝雲公主手裏茶杯飛出去,兒子面目全非被打成重傷,太醫竟然還說是皮外傷。
她不滿的看着太醫,眼裏質疑之色明顯,“我兒傷成這樣,你就說修養些時日就好。”
“嘭。”
茶壺也被她扔在太醫腳下,“你就是這麽瞧病?可是對公主府不滿,對本公主和二少爺不滿?”
“不敢。”齊太醫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沒有驚慌失措跪地求饒,只是平靜的說:“老臣無能。”
“呵呵。”朝雲公主冷笑,嬌媚的臉上布滿寒霜,刻薄的眉眼蠻橫無理。
“你若是再說一句我兒無礙,本公主就要你的命。”
她威脅之意溢于言表,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句:“老臣無能。”閉口不再言其他。
“好,很好。”朝雲公主一揮手,“來人,拖出去打,看他嘴硬到何時。”
“公主。”一個嬷嬷上前,對她低語幾句,朝雲立刻怒火中燒,“他們還敢來,本公主還沒去找他們。”
不大一會兒,幾個衣着華貴,雍容典雅的貴婦進來,“拜見朝雲公主。”
“哼。”朝雲冷笑看着她們,就是大臣的嫡妻又如何,還不是皇室的奴才。
“你們可知罪?”
幾位貴夫人面面相觑,果然朝雲公主一如既往的蠻橫不講理,“臣妾等特像公主賠罪。”
她們雖然是大臣之妻,世家女出身,但身份上還是比公主遜色很多,何況皇權壓死人她們有時也無力反抗。
“嗯。”朝雲公主這才有點滿意的點頭,“那就說說事情究竟怎麽回事,你們又是準備如何處置。”
她眼裏閃過一絲暗芒,這些人就算不送上門自己也會派人去找,很多事需要她們效力呢。
……
京都各處刮起一陣風,京都衙門、巡防營都有人進進出出,還有大街小巷拿着畫像一家家搜尋
一連幾日沒有消停,各處城門像是抓要犯,派人很多人把守,嚴格的一個人不放過。
知情的人紛紛搖頭,那少年即倒黴又無畏,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震國公府是何等存在?許國公是何人,還有少将軍許長峰,那是赫赫有名。
為朝廷百姓浴血邊關,得多沒良心的人才會想着幫官府抓仗義執言的熱血少年。
茶樓裏的言論,那些羞辱之詞,讓多少人所不恥,讓多少人寒心。
漸漸的大家發現,那個少年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無論怎麽搜尋,下發多少懸賞都沒聽到一點消息。
這麽大張旗鼓的折騰兩日,皇上那裏聽到消息,大怒下旨懲戒。
“拟旨,朝雲公主之子禁足一年,養不教父之過。”
皇上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威嚴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斥責朝雲公主養兒不教,禁足三個月。”
“其他參與此事之人,禁足三個月,養不教父之過,罰一年俸祿禁足十日反省。”
他又想到寵妃向自己哭訴,診脈的齊太醫被朝雲公主杖責昏迷不醒,心裏又升起一股怒火。
“朝雲公主沒有朕的旨意,不許招太醫診治,傳令以後公主任何安排必須通過朕。”
他雖然被稱之為仁和皇帝,但手腕強硬與仁和兩字一點不搭邊,只是勤政還算是明君。
就像現在一樣,朝雲公主破壞他的計劃,就是自己親姐姐依然一點不留情。
皇上一連下幾道旨意,沉思良久終究又開口,“令各個衙門撤回抓捕,仗義執言無罪。”
但是國公府他一字沒提,像是與此事無關,對于那些羞辱至極的言論完全無視。
……
而在這個時候,許長峰在府裏剛接到巡防營撤職令,成為一個光杆将軍。
許國公看着自己長孫,“可有查那少年是誰?”
“沒有,只派人暗中關注,只要衙門找到人會出手相助,不能因為我們國公府受到牽連。”
許長峰搖頭,他們都知道現在任何事國公府都不能插手,很多人都在盯着他們準備抓把柄。
他的職務撤去,許長峰心裏其實很高興,省得他整日矜矜業業,還要提防各種人或事。
“沒想到,京都這麽多人,只有一個少年肯為國公府說句公道話。”許國公嘆息。
“祖父,許家問心無愧。”許長峰看的明白,“我們為的是守護疆土,保百姓平安,做到自己希望的即可。”
……
雲長生此時正無憂無慮的看着寧山,“麻煩寧山天天過來送飯,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少将軍一直惦記雲少爺,恐怕少爺受一點委屈。”寧山畢恭畢敬的說道。
“哎呀。”雲長生搖頭,笑的嘴合不上,眉眼如畫的小臉得意洋洋,故作矜持道:“鄉野出身,沒有委屈這一說。”
“勞煩寧山回去,告訴少将軍不用憂心這裏,我不是嬌生慣養的人,凡事都能将就。”
雲長生顯示自己大度,對任何事都沒表現不滿,特意抱交好的态度,“司竹,看賞,最高規格。”
寧山懵逼的看着司竹在荷包裏掏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數了又數,遞給寧山道:“少爺賞你的。”
他似乎怕寧山不領情,特意解釋一句,“這是最高一份。”
“多謝雲少爺。”寧山躬身拜謝,轉身離去。
寧山回到鳴晨苑,向許長峰行禮回禀,最後攤開手露出裏面的銅板,“雲少爺賞的。”
他面無表情說道:“比較看重奴才,給的最高規格,二十文。”
“不滿意。”許長峰正在喝茶,差一點把一口茶水噴出去,幸好他自制力強,将将忍住。
“奴才榮幸。”寧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可不敢有意見。
“咳咳。”許長峰穩住呼吸,對雲長生贊道:“入鄉随俗,他真是聰明,短短時日竟學會打賞。”
“少将軍說的是。”寧山能說什麽,點頭稱是就對,主子說的話做的事永遠有理是對的。
在許長峰對雲長生再次做出肯定時,還不知道夜市嚣張打人,到處被衙門追捕的人,正是自己未來媳婦兒。
“撤去身上職務,正好可以一心籌辦婚事。”許長峰心裏做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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