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靈異世界裏做鬼【七】
二班的語文老師也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第二天便把李石的家長叫了過去說了李石的問題。不光是這件事, 還有李石平日裏在學校裏的一些表現。
李石父親也是個暴脾氣, 當場就扇了他一耳光,二話不說把人領走了, 說是要教育教育。老師攔也攔不住, 只能放了他一天假。
李石就這麽被領了回去,雖然是名義上是休息一天, 實際上他過的并不好,硬生生地挨了父親的一頓“皮帶炖肉”, 渾身都火辣辣的疼。
這一切都是拜李楠生所賜, 他原本在學校好好的,他父母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想到這兒, 他就恨不得将身上的疼都移到李楠生的身上。
吃夠了午飯, 他便趁着父親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去,沖着李大柱家就去了。這個點兒村子裏的小學也放學了,李壯肯定也在家,他倒是要去問問他們家什麽時候變了性, 怎麽把李楠生送去上了那麽好的學校。
一路走來身上免不了出汗, 李石只覺得更疼了,走到李壯家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呲牙咧嘴的像個醜角。
剛吃完飯在院子裏玩兒的李壯瞧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調侃說:“呦, 你今天吃的不錯啊, 皮帶炖肉吧?”
李石黑着臉, 走進去找了個馬紮坐下:“少在那說風涼話, 還不是你們家害的?”
李壯聽他這麽說也不願意了:“你可別胡說,我們家怎麽你了?你這傷難不成是我們打的?”
“再說了你好好的在城裏上學,我們能夠的着你?”
“怎麽不能?你們不就把李楠生送去了?”李石吼道,卻看到李壯一臉的質疑,心中忽然有了個念頭。
“你竟然不知道?”李石故作同情的看了眼李壯,“那你可真是慘啊,還說你爸媽就疼你一個呢,他們把李楠生送去城裏上學你都不知道?人家在城裏,你在咱們村子裏,這也叫疼你?”
李壯的表情變得很難看,話語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你說的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我現在會這樣就是他害的!”李石信誓旦旦地說。
他說完,李壯便扔下了手中的東西,朝着屋子裏邊喊:“媽!媽!你出來!”
這個時候李大壯去廠子裏上班還沒有回來,家裏只有他們母子兩人,他叫了沒幾聲李母便從屋子裏出來了,一邊走還一邊嘟囔着:“喊什麽喊什麽?這麽大聲喊魂呢?不知道你媽我正忙着呢?”
她手上還在往下滴水,手看起來也油膩膩的,看來之前是在洗碗。“也不知道李楠生那個小兔崽子跑去哪裏了,現在都不回來……等找回來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她這話也不避着孩子,李石自然也聽到了,心中不禁一喜:“姨,李楠生出去你不知道哇?”
李母聽他這話皺了下眉:“你知道他在哪?”
“那我當然知道了,他現在就在我們學校上學,身上穿的衣服也可好了,我還以為是你們家走了大運,送他去城裏上學了呢。”李石說道。
李壯也開口:“媽,你是不是背着我送他去上學了?”
李母眉頭皺的更深了:“胡說什麽呢?要送去上學也是你,他個小兔崽子也配!”說完,她又看了眼李石,“你沒看錯?真的是他?”
“那當然了,我身上這些傷就是因為他才有的。”
沉默了半晌,李母終于開口說:“李石,你先回去吧,姨今天還有事兒,就不留你和壯壯玩兒了。”她雖然潑,卻不傻,按照李石的說法,這李楠生怕是真的走了大運,不準備認他們一家人了,這怎麽行?
得了這個消息,李母碗也不洗了,擦了擦手就往城裏去了,坐在車上還給李大柱去了電話,說是讓他請假一起去城裏要賬。
李家村離着李楠生的學校并不算近,進了城還要再轉一趟車才能到,好在兩人在門外會面的時候學生才剛剛放學。
他們看着學校大門的眼神滿是貪婪,這學校大門都比他們那小村子的大門好了,他們家壯壯要是也能在這兒上學就好了。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樣的內容。兩人死死的盯着大門的方向。
“宿主,檢測到李大柱夫婦就在門外。”系統機械的提醒着齊時淵。
齊時淵看了眼正往外走的李楠生,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齊時淵并不像讓這些人壞了他的心情,可他現在連化形都成問題,又怎麽幫他?
他只能看着李楠生一步步地走出校門,在他出現在校門口的一剎那,齊時淵便看到了李大柱夫婦。
他們二人的眼睛都亮了,幾乎是撲過來的,不管前面擠了多少人,他們都能插進來:“讓一下,讓一下。”
“擠什麽擠?”
“怎麽一點兒素質都沒有啊?”
“接孩子也不用這麽慌吧?”
李楠生也聽到了李母的聲音,擡眼便對上了那雙渾濁而貪婪的眼神,本能的就往後退了一小步。
“小雜種你還想往哪走?”李大柱直接喊了出來,粗鄙的語言讓旁邊的人都愣住了,本能的就覺得這個人是來找麻煩的。
這時他已經上前抓住了李楠生的手臂:“挺能跑啊?這些天都去哪野了?能上這種學校是從哪拿的錢?啊?”
李母也擠了進來,見周圍的家長都在看着他們,便解釋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們是他的家長,這孩子這些天離家出走,這不才叫我們找着嗎?我們就是有些着急,你們別誤會。”
聽她這麽說,有的人便轉身走了,有的人卻還是留心着這邊,有些不信她的說法。那小孩衣着齊整名貴,再看這兩人怎麽看怎麽都不是一家人。
“說,哪來的錢?還敢偷偷的藏錢?還有沒有?”李大柱上去便摸向李楠生的衣兜,竟然真的從裏面掏出了幾百塊錢,這是早上王鑫給李楠生零花的。
可這錢放在李大柱的眼裏卻也算多的了,他眼中的貪婪更明顯了,“說,還有沒有?”
李楠生抿唇,想要掙脫他的禁锢,可兩人的力氣懸殊實在是太大,他不但沒有掙脫還将李大柱惹惱了,一巴掌就呼在了他的臉上,白皙的皮膚立刻腫了起來,上面還有一個大大的掌印。
齊時淵見狀,氣急了的撲向了李大柱,卻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只能在旁邊幹着急,這是他第一次眼睜睜的看着小白兔受欺負卻沒有任何辦法。
“又有怎麽樣?”李楠生倔強的看了李大柱一眼,眼底的殺意毫不掩飾。
李母也不再掩飾了,指着李楠生就開始罵:“我們生你養你,你的錢就該給我們花!我們家的財運都被你給弄沒了,你個掃把星,我們家就是被你克的。”
李楠生的胸膛起起伏伏,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切起來,又來了,為什麽他要遭受這一切?就因為他的生辰?就因為神婆的一句話?為什麽他逃都逃不掉?
他低垂着的眸子已經猩紅一片,後又變成了濃重的黑,慢慢的擴散到了周圍的眼白。
李母依舊在罵罵咧咧的,齊時淵盡量的調整着他的狀态,凝聚着周圍的鬼氣,他身上的威壓也越來越大,壓得他渾身生疼,好似下一秒就會被人撕碎。
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周圍的一切都靜止了,包括李大柱夫婦,天邊慢慢被可怖的紅色侵染,不似紅燒雲的美,倒有種世界末日般的壓抑。
齊時淵以為是自己的原因,可一切都在下一秒恢複正常,李楠生依舊在被李母指着鼻子罵,李父拉着他的手沒有任何松動。
他依舊受限于固魂的原因,被禁锢在小瓷瓶裏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只是他卻微妙的在李楠生的身上看到了一層白色的光,似乎是想保護他。
這個光散去的很快,周圍的人也慢慢的反應了過來,雖然不知道這一對夫妻和這個孩子是什麽關系,卻不能讓他們這麽對待一個小孩子。
“小孩子犯錯誤是難免的,你們也不能下手這麽重啊。”
“你聽他們說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不是親生的呢,哪有父母會這麽和自己小孩兒說話的?”
“你看那孩子可憐的,臉都腫起來了,他們一點兒都不心疼。”
“我看他們就不是孩子的父母,不然孩子對他們能是這樣的态度?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吧。”……
周圍的人已經将他們圍在了中間,沒有任何讓步的意思,一聽報警,李母便有些慌了,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說:“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報什麽警?”
說完,她又狠狠地戳了李楠生的額頭一下:“你是死的嗎?連句話都不會說?”
齊時淵實在是忍受不了他們這樣對李楠生,正要想辦法搬救兵的時候便瞧見王鑫慌張的跑了過來,費勁的擠開了圍着的人群。
“什麽家務事,我才是孩子的家長,你們是什麽東西?竟然這麽對我的孩子。”王鑫畢竟是總裁,嚴肅起來自由他的威嚴,愣是将對方吓得将拽着李楠生的手松開了。
李母也忘記了辱罵,怔怔地看着王鑫。
作者有話要說:
李大柱:你看這頂帽子,它又大又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