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今晚不要了

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葷,但嘗過了肉味兒的黎诩哪有那麽容易吃飽,抱着舒願足足溫存了一晚上,把人折騰到困得睜不開眼了才關燈睡覺,導致第二天的課意料之中地遲到了。

幸虧老師也了解他們倆請了幾天假是怎麽個情況,這才避免了一番不必要的審問。

開始入秋,天空刮起的風帶了點涼意,黎诩也不再拽着舒願往操場跑了,怕那風凍着了舒願。宿舍成了兩人幹事兒的最好場所,往往舒願洗澡的時候黎诩便擠進狹小的浴室跟着一塊兒洗,要麽就是自己的床不睡淨鑽人家被窩。

反正宿管從不查他們寝,門一合燈一關,要做什麽便在黎诩的掌控之下。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舒願就受不過來了,腿根間被黎诩那物事摩擦得多了火辣辣作痛,自己又不好意思說,每每看見黎诩陷在情/欲裏那性感的臉龐便軟下心來。

終于有一次黎诩看出了端倪,在跑操時将落在班裏最後邊的舒願扯到了邊上:“是不是扭到腳了?”

舒願也知道自己走路和跑步姿勢都怪異,他甩開黎诩的手,說:“腿疼。”

“哪裏疼?”黎诩盯着他的腿,“去一趟校醫室吧?”

舒願懶得搭理他,頭一扭又跟上了自己的班級,忍着衣料在擦傷處來回蹭的刺痛加快了步伐。

晚上黎诩還要硬來,舒願就死活不願意了,拽着自己的褲腰推拒對方:“今晚不要了。”

“到底怎麽了,我看看。”黎诩還記着今天早上舒願說的腿疼,使勁兒拉開舒願的手把人的褲子扯了下來。

身下一涼,舒願坐了起來:“你看歸看,把內褲一道扯下來算什麽?”

他紅着耳根跪起來把內褲提回去,動作間讓黎诩看到了兩邊腿根不正常的淺紅。

再禽獸黎诩也不會因為舒願的春光一洩而毛手毛腳了,他按着對方坐到床上,俯下頭在舒願的擦傷處吹了吹:“之前怎麽不說?”

“賴我,”舒願擡腳抵在黎诩胸口上,“我說了疼,你還繼續。”

胸口仿佛能透過衣服感受舒願腳心的冰涼,黎诩攥住舒願的腳摩挲了下,翻身就踩着爬梯跳下了床:“宿舍樓應該還沒關門,我出去給你買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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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舒願叫住他,他就揣上手機拉開門沖出去了,連外套都沒穿。

舒願慢騰騰地穿好了褲子,爬下床把門關好了。

樓下宿管辦公室沒人在,阿姨大概是去查寝了,黎诩在她桌面找了紙筆寫了兩行字,轉頭又跑了出去。

高三宿舍樓跟車棚隔着段不近的距離,得虧黎诩腿長,跑過去不斷費時。

這時間點學校裏萬籁無聲,黎诩不想弄出太大動靜,臨近車棚便放滿了腳步。

準備掏車匙時,他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說話,但四下又沒人。急着給舒願買藥膏,黎诩沒在這停留太久,騎着車子就出去了。

校外就是商業街,他找了個最近的藥店買了藥膏,再回去的時候已經沒聽到說話聲了,可空氣中彌留的香煙味卻讓人無法忽略。

他循着煙味走去了附近的體育館,在一樓的室內羽毛球場外站了一會兒,捏了捏褲兜的藥膏盒子,轉身又跑了。

周末回了家,黎文徴也在,抱着電腦坐在餐桌旁辦事,手邊上放着杯沒冒煙的茶。

舒願那件事之後黎诩對黎文徴的态度就好了很多,何況姚以蕾被趕回了老家,黎诩也沒了煩心事跟黎文徴嗆。

他拿走黎文徴的茶杯換了杯熱的,緊跟着在他對面坐下:“小垃圾沒回來?”

“和同學出去了,”黎文徴放下工作,招手喊田嬸端菜,“剛好,我有事跟你談。”

“不是食不言嗎?”黎诩問。

“偶爾破例不是壞事。”黎文徴說。

菜端上來了,黎文徴先給兒子夾一筷子肉:“舒願那孩子現在狀态怎麽樣?”

黎诩一頓,不知道他爸葫蘆賣的什麽藥:“還行,總不能一下子就從陰影裏走出來吧,我媽還被困在抑郁中一輩子呢。”

“你別咄咄逼人,”黎文徴苦笑道,“我不是逼你跟他分開。”

不是逼分手黎诩就放心多了,他埋頭扒飯,含糊不清地說:“就算你逼我我也不可能跟他分,你不是還有小垃圾這兒子嘛,黎家不會絕後。”

“現在倒承認這弟弟了?”

“他不跟我對着幹我還能容納一下他。”

黎文徴笑了,滿臉無奈的表情:“小诩,聊聊你的學習吧。”

“聊吧。”黎诩坦然道。

這是他和父親之間少數能聊得上來的話題了,他現在不抗拒學習,進入重點班後無論大考小測成績都在穩步上升,倒不是想讓黎文徴為他感到欣慰什麽的,他不過是希望有一天能和舒願平齊,在來年的六月有資格和舒願選擇共同的未來。

“你有沒有考慮過以後要去的學校?”黎文徴問。

黎诩擡頭看他一眼:“暫時沒打算。”

“專業呢?”黎文徴锲而不舍道,“有沒有打算要往哪個方向發展?”

放在平時黎文徴問這麽細黎诩早就不耐煩了,可這次牽扯到他自己也關心的實際,也不由得擱下了碗筷去思考。

他發現自己對舒願并不如表面那般了解。

這周作業不多,晚飯後黎诩背着倆貓上顧往家坐,任撩也在,窩在顧往卧室裏打游戲。

黎诩将餅幹和小小酥往顧往家陽臺上那窩母貓裏一放,就翹腿坐在他卧室小沙發裏看着那兩人互動。

他挺羨慕他們的,高二開始談戀愛,快四年了就沒散過,現在同個大學同個宿舍,本市的大學離家也近,出過櫃的兩人還常常互串家門——黎诩羨慕他們的穩定。

是彼此把對方都完全接納進自己生命中的确定性。

任撩一局游戲完了,扔下手機坐過來:“不是我說你,跟這裝什麽深沉呢,有話說吧?”

“是不是跟舒願吵架了?”顧往問。

“想點兒好的,”黎诩換了邊腿翹着,“我跟他感情沒你想的那麽脆弱。”

“啧,當時誰在宋哥婚禮上喝得找不着北啊?”任撩笑他。

“那誰他媽當時醉得在街上抱着燈柱喊往往請愛我一次啊?”黎诩毫不客氣地提起任撩追顧往時的糗事。

“你們倆能說點有營養的嗎?來我家就是拌嘴?”顧往誰也不幫,轉而談起了別的話題,“說起來,咱們有個舍友跟舒願性子蠻相似的,不太愛說話,但是他頂愛笑,笑起來特甜。”

“舒願笑起來也特甜。”黎诩可自豪,舒願很少對別人笑,哪怕性格比剛認識那會開朗了點,對班裏其他人的态度也就那樣。可對他就不一樣,在他面前舒願會笑,會害羞,會耍小脾氣,他像藏着私有寶藏,不想讓人看見寶藏會發光。

“讓軒臨看到你這樣子準得氣死,”顧往決定不站黎诩這邊了,一個勁兒地往任撩身上靠,“真的,黎诩,我到現在還是為軒臨感到不值,他多可憐啊,你說說他做錯了什麽?”

黎诩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在談軒臨之前他先後談過兩個男朋友,分別戀愛時長都不超過半個月。當初談軒臨抓着本子想記他名字的倔強模樣其實蠻對他胃口,後來越談越寡然無味,舒願的出現或許只是個契機,讓黎诩說服自己跟談軒臨提了分手。

“沒做錯什麽,就是咱倆性格不合,他太順我了,容易把自己丢失。”黎诩說。

任撩立馬攻擊他:“渣男。”

“咋渣了,我這是把囚禁的小鳥放回屬于他的天空,合情合理。”黎诩說。

來顧往家裏就是為了散心,結果跟那牛皮糖似的粘在一塊兒的兩人聊完天,黎诩的心情更煩悶了。

背着貓和月色回家,黎诩把車擱車庫裏,抛着鑰匙繞去前門時意外地看見黎訣坐在院子的假山上抽煙。

很突然地,黎诩想起了體育館外的那股香煙味。鑰匙落到手心裏,黎诩抄着兜昂首經過,杵在門外借壁燈的弱光從一串鑰匙中找出家門的鑰匙。

身後一陣腳步聲,黎訣站在兩米開外叫住他:“黎诩。”

黎诩沒理他,他又叫了聲:“哥。”

鑰匙在鎖孔裏一旋,黎诩開了門,側身看向身後的人。

黎訣趕緊撚滅了煙進屋了,看着黎诩關門鎖門,然後開了客廳的燈,将挂在臂彎寵物包摘下來。

“有屁快放。”黎诩把貓咪抱出來,餅幹睡了,小小酥醒着,但一鑽他懷裏就閉了眼。

黎訣不出聲,默默地把黎诩的拖鞋從鞋櫃裏提出來放到對方面前。

“操,你別學你媽那套,”黎诩鞋都沒換,踩着運動鞋到沙發坐下,“你跟以前那樣讨厭我就行,別整幺蛾子。”

“你是有多看我不順眼?”黎訣一屁股在單人沙發坐下。

黎訣臉上的腫傷早好了,被女生背地裏贊揚的五官有姚以蕾的影子。黎诩看得心煩,在果盤裏揪了顆葡萄扔嘴裏:“誰看誰不順眼你自個兒清楚,你看我有主動嗆你沒?你不惹我我會揍你不?”

“哥。”黎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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