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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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傅藍月和紀雪岚,她們兩人手挽着手,親密無間的樣子,正朝着她們走過來。紀雪岚先是看了一眼蘇瑤,轉到吳桐身上時,臉上閃過明晃晃的蔑視。

吳桐卻是不怕她的,反正已經撕破臉皮了。自上次畫展事件以後,紀雪岚公報私仇,把她折磨得都快瘋了。好不容易擺脫了,這會兒也不必給她好臉色。

四個女人目光相觸,視線交錯火花四濺。傅藍月上回被蘇瑤扇了一巴掌,至今耿耿于懷,她打量了一下蘇瑤,随即笑了笑:“蘇瑤小姐怎麽來了?你會賽車嗎?”

蘇瑤靜靜微笑:“我記得紀小姐也不會賽車的吧?既然紀小姐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紀雪岚只覺得鍋從天降,傅藍月沒想到誤傷隊友,她哼了聲,諷刺道:“以前覺得蘇小姐溫柔娴靜,優雅大方,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

紀雪岚附和道:“可不是?那嘴上功夫可了不得。”

“沒辦法,誰讓有的人該罵,有的人該打呢?”吳桐加入戰争道。

“喲,吳桐小姐那麽急着護着蘇小姐啊”傅藍月不屑,頓了頓,又扭頭跟紀雪岚道,“不過也是,好不容易攀到了大樹,當然要使勁表忠心了。”

說着,兩人陰陽怪氣地笑起來。

這句話的确戳到了吳桐的心口。吳桐出身撐死就是一個中産家庭,大學時家庭突生變故,全靠蘇瑤支援這才得以順利完成學業。

而在這裏的人們,哪一個不是富家小姐呢?

蘇瑤連忙握住吳桐的手,吳桐緩了緩,笑得更加燦爛,她回握蘇瑤的手,挑眉道:“随便你們怎麽想,反正有我吳桐在,誰也別想欺負我家瑤瑤。”

“欺負?笑死人了,誰欺負誰啊?”傅藍月尤為不爽道。

蘇瑤淡笑:“請你離我遠一點,免得被我欺負了。”說完,吳桐給她們做了個鬼臉,便被蘇瑤拉着走開了。兩人邊走還邊讨論着——

“桐桐,我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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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你最美!某人再整一百回也比不上你!"

剩下紀雪岚心虛地掩着剛回爐的鼻子,和傅藍月大眼瞪小眼,氣得冒煙——

蘇瑤那女人如果切開來看,一定是黑的!

這場賽車比賽是沈真祁發起的,沈真祁近兩年愛上了賽車,現在是一名職業賽車手,常年游走世界各地參加比賽。這回回國休假,閑來無事,便組織了這麽一場比賽。他認識不少圈子裏的人,加上他為人大方熱情,大家也愛給他一個面子,一說要舉行賽車比賽,大家紛紛都趕來了。

但大家想不到傅初年也會來。

都說沈真祁是交際花,別說人,大街上的一條流浪狗他都能搭上話,但今日親眼見着他和傅初年說話時,大家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傅初年那種人,是佛祖也無法感化的,更別說叫朋友了,他們真是低估了沈真祁的能力。

這個圈子裏抱團的數不勝數,他們自小便自帶優越感,自視甚高。傅初年是私生子,又不得寵愛,在他們眼裏便是不正統的,是異數。加上傅初年性子冷淡,向來不與他們阿谀奉承,可偏偏傅初年又是他們這一代裏最出類拔萃的人物,他們自然心生厭棄,默契地排擠傅初年。

當然,那是男生。傅初年一來,那些女生一個個興奮得不得了,都在暗暗補妝。

什麽?傅初年結婚了?

不重要。

傳聞傅初年與蘇瑤的婚姻名存實亡。退一步來說,就算他們夫妻恩愛那又如何依然無法阻止有些人想要上位的欲望。

沈真祁緊張地看着傅初年,他說:“我還以為你會走。”畢竟傅初年與傅家關系不睦,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不走。”傅初年道,“我喜歡碾壓的滋味。”

沈真祁:“?”

他開始為別人默哀。

賽車的前三名有精心準備的大獎,全由沈真祁傾囊而出。比賽分為小組賽和總決賽兩個流程,每個小組有五人,共有五個小組,決出的第一名進入決賽,最後再決出前三名。

因為沈真祁是職業選手,所以他不參加,最大的看點便在于傅常日和傅初年,看來看去還是傅家人的戰争。

“傅清時呢?”蘇瑤瞅了一眼,沒找到傅清時。傅初年聞言,微微蹙眉,他說:“那麽關心他?”

蘇瑤:“……”

“他有事出國了。”

“我只是問問而已。”蘇瑤有些好笑道,她擡手幫他理了理衣服,幫他把手套套上去。傅初年穿的是黑色的賽車服,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冷淡,在冷淡之外,又帶着一股飒爽的酷炫。

吳桐在邊上撐着臉蛋看着,她有時候實在是搞不懂他們,傅初年明明冷酷無情,又有時候看起來……他們實在是般配而恩愛。

但此刻她很爽,紀雪岚的眼神投來一次,她就得意地笑一次。

蘇瑤自然也看到了,不止如此,她還看到紀雪岚正在給傅常日整理衣服,動作親密。

“哎,紀雪岚和傅常日?”她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忍不住開口問了句。

“嗯。”傅初年淡淡應了句。

蘇瑤驚訝,她激動道:“可是,紀雪岚不是喜歡你嗎?什麽時候移情別戀了?”

傅初年勾唇:“我不是你的了嗎?”

正經人說起騷話來,真的讓人猝不及防。蘇瑤被他說得有些害羞,她開心地笑了笑,說:“最好你一輩子都要有這個覺悟。”

但其實這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誰願意一輩子吊在一棵樹上耗死?而且紀雪岚雖然喜歡傅初年,但并沒有明面上追過,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傅初年是沒指望了,能搭上傅常日也很不錯。只是想不到紀雪岚藏得那麽深,一下子就變成傅常日的女朋友了,這可真把她吓了一跳。

關于賽車比賽,蘇瑤不擔心傅初年會輸。她見過傅初年賽車,那技術堪比一流選手,沈真祁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呢。只是傅常日也不是善茬,傅家的少爺一個個都有本事得很,聽聞傅常日以前賽車得過一等獎。

傅初年不是想贏,他是一定要贏。蘇瑤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為了贏,他會很拼,那種拼是接近瘋狂的無所畏懼。而往往這種急速運動,無所畏懼正是最危險的。

她按了按他的衣服,擔憂地擡起眼,說:“安全第一,好不好?”

“放心。”

“我不放心,快說,安全第一!”蘇瑤不依不饒,但語氣仍舊溫柔。

她本來就是極其溫柔的性子,尤其與他說話時,更是如水般柔軟。像是春雨,卻比春雨更輕,像是泉水,卻比泉水更甜。

他忍不住勾了唇角,說:“我不會有危險。”

蘇瑤無語,沒轍,這人生來就是無比自信。就算在最黑暗的時候,他也從未想過放棄自己。被踐踏成泥,也不改青雲之志。

小組賽競争一般般,傅常日和傅初年沒分在同一組,兩人都很快成為了小組第一,遠遠地把同組的人甩在身後。

毫無疑問,最後還是傅家人的競争。

決賽來了!

最大的看點就是傅常日和傅初年到底誰會成為第一?決賽還沒開始,氣勢已經劍拔弩張。大家興致高昂地自發組成了啦啦隊,開始為自己心目中的帥哥加油。

現場百分之八十的男生全都自發倒戈在傅常日那邊,在傅藍月的組織下圍成一群,形成了一支氣勢恢宏的隊伍。

吳桐眼看這形勢,不由得目瞪口呆,她嘀咕着:“瑤瑤啊,怎麽辦啊?人都跑光了???”

蘇瑤連忙朝吳桐使了個眼色,她偷偷瞄了傅初年一眼,他正仰着脖子喝礦泉水,性感的喉結一上一下的滾動着,神色淡然。

傅初年不在意。

因為他習慣了。

當小學裏大家都興致勃勃地交朋友玩游戲時,那個年紀小小的男孩,早就把這些全都從生命中革除,放棄。他眼裏只有讀書,成績。只要能考第一,其他的東西他根本不在乎。

可蘇瑤在乎。她總是見不得這些的,她也希望傅初年能擁有像別人一樣的情感。就像此刻,她心裏分明是希望所有人都為傅初年吶喊加油的。

但,即使如此,哪怕只有她一個人站在他這邊,也是沒有關系的。她一個人亦能撐得起對面那浩浩蕩蕩的氣勢。

她再擡起眼時,已是燦爛的笑。她揚臉,鼓起勇氣道:“那有什麽關系?這又不是拔河,人多了不起嗎?”

吳桐一愣,也跟着笑起來,她說:“就是!我們初年有本事,有模樣,有技術,肯定把傅常日秒成渣渣!”

此刻的吳桐早已忘記自己平日是站在傅初年對立面的。

沈真祁亦一樣,他舉起手來,拿着個喇叭喊着:“這裏是傅初年應援地!”

蘇瑤心裏一暖,頓時覺得沈真祁玉樹臨風,高大威猛。畢竟,選擇傅初年,那便是與對面的勢力為對立面。不過沈真祁那樣放蕩不羁的人也不會在乎。

吳桐亮眼冒光:“好帥哦。”

蘇瑤:“我贊成。”

沈真祁話音剛落,那些還沒站隊的女生們就迅速席卷過來。顯然蘇瑤她們顯然是擔心過度了,再不濟還有女生們呢?女生們哪管那麽多,誰帥就選誰啊那還用說?

蘇瑤臉一垮,本以為只有他們三人的,她真是小看她的情敵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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