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癡迷

蘇瑤從來都不知道, 傅初年可以這麽細心。穿好拖鞋後,傅初年就告訴她,熱水已經開好了。

面對她的疑惑, 他只是說,提前問了吳桐, 所以知曉她準備到家。傅初年是真真正正地變了, 他還是那個人,但卻細膩溫柔了很多。以前他是這麽的冰冷,這麽的涼薄。

起初她想趕緊去洗澡,然後睡個好覺, 喝了酒頭總是有些不舒服, 一陣一陣地抽着疼。所以, 她淺口剛應答着自己要去洗澡,後腳就直接在沙發上躺下了,并一睡不起。酒意在全身裏擴散麻醉,蘇瑤只覺得頭暈腦脹, 意識也漸漸的渙散。

傅初年在看顧好胖胖以後,回到客廳,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景象……蘇瑤正姿勢不雅地趴在沙發上, 雖然不是四仰八叉,但也沒好到哪裏去, 雙手展開,一手還撫着自己的頭。纖細的小腿則大大咧咧地張着,時不時還東晃西晃。她的裙子本來就短, 一來二去,裙角就撩到了大腿上。

始作俑者蘇瑤并不知曉,自己無意的潇灑的只想讓自己舒服一點的睡姿,讓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神如何漸漸的深沉下來,揉碎了欲望,又洗淨冷清,一次又一次地掙紮,宛若困獸之鬥。

傅初年甚至在腦海裏轉過一個無恥的念頭,難道這是蘇瑤在考驗他?雖然,他并不想通過考驗。

但理智總能戰勝欲望的,尤其是,那是自己最為珍視的女孩。就像以前,她總以為他不碰她,就是不愛她一樣。可他以為的,卻是她不想讓他碰她。

他也不敢。

他深知自己的個性,也會突然害怕有朝一日,因為自己的亵渎,而辜負了她。

傅初年艱難地咳了兩聲,回頭倒了杯水,一飲而下。他的喉結滾動着,慢慢地平靜下來後,他這才走到蘇瑤邊上,無奈地把她的手收回來,輕聲問:“瑤瑤,醒醒。”

“瑤瑤……”他蹙眉。明明自小就不愛喝酒,也不勝酒量,偏偏還要喝。

蘇瑤只迷迷糊糊聽到傅初年的聲音,她噘嘴,揮手,把傅初年的爪子甩掉,嘟囔着:“別吵我,我頭好痛。”

頭痛?頭痛怎麽辦?廣告裏都怎麽說來着?傅初年眼裏落下一層擔憂,他順着蘇瑤的手,學着她一般,輕輕地按了按她的太陽穴,想幫她緩解一下疼痛。可蘇瑤卻嬌嗔了一句:“好痛!”

吓得傅初年連忙收回了手。他起身去翻了一下蘇瑤家裏的醫藥箱,也不管許多,。就翻出了幾個頭痛的藥,對比了一下,直接選擇了一種,就拆出來。可無論傅初年怎麽折騰,蘇瑤都不願意吃藥,只嚷着想睡覺。

“你還沒洗澡,洗了熱水澡再睡。”傅初年說,早知道這樣,剛才他就應該盯着蘇瑤的。誰知醉酒後的人是不講道理裏的,于是,蘇瑤不滿地反問一句——

“我就是想睡覺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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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重要還是睡覺?”

哪有這麽無理取鬧的問題?

傅初年卻還是敗下陣來,他認命地點頭:“你最重要。”說着,他便俯下身,把蘇瑤打橫抱起來,蘇瑤到了懷裏也不安分,她說:“你幹嘛?你要抱我去哪裏?”

她緊緊抱着他的脖子,身子也往懷裏靠,唇邊吐出的氣也溫熱溫熱的,攪得傅初年差點寸步難行。他低笑着看了她一眼,調戲般道:“帶你去洗澡。”

如果是清醒的蘇瑤,早就臉上一紅,溫柔地罵着他不要臉了。可現在的蘇瑤卻是無所謂也搞不清狀況的,所以,她含糊地回了句:“好。”

傅初年:“……”論一個人的耐力是怎麽煉成的。傅初年感覺自己要趕緊撤退,否則會被懷裏的女孩子撩得難以自控。他輕輕地把蘇瑤放到床上,然後幫她蓋好被子。最近天氣轉涼,一個不小心就會感冒。她看着溫柔斯文,睡覺卻很皮,喜歡踢被子,還喜歡踢人……傅初年不是沒領教過。

不過,人大概都是受虐的動物,他很想念那種感覺了。

安置好蘇瑤,傅初年又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滿是憐惜的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吻。

蘇瑤,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蘇瑤第二天起來,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清晨六點,她就被渴醒了,嘴裏無意識地念了句“水”,就要起身去倒,不料水已經先一步來到了她的手中。

有人?

蘇瑤猛的睜開眼,她身子受驚地往後靠了靠,沒想到看到的是頂着黑眼圈的傅初年。他看起來比她還困上十倍,眼睛還使勁兒眯着,頭發都炸毛了,看起來像是個迷迷糊糊的少年,哪裏還有平日示人的高冷驕傲呢?

“你……沒回家?”

傅初年努力地睜開眼,他回想了痛苦不堪的昨晚,說:“沒有……”頓時,一個枕頭就朝他臉上砸了過來。這下是徹底醒了,他蹙眉,無奈,說:“瑤瑤,好痛,你幹什麽。”

“我有說過,允許你留在我家過夜嗎?”蘇瑤氣得臉都紅了。她雖然醉了,那迷迷糊糊鐘也知道,自己醉酒肯定會出洋相,所以有一種人設崩塌的惱羞成怒感。

也不知道傅初年看到了什麽?

傅初年似乎看穿了,他勾唇,笑得不懷好意,他在她床邊坐下,擡起手幫她理了理淩亂的發梢。他說:“那你能不能看在我照顧了你一晚上的面子下,以後讓我留下來過夜?”

蘇瑤的臉直接紅成西紅柿了。這個人一定是故意的,說到過夜時,語氣還上挑了,那玩味的眼神撩人十足。蘇瑤無視自己內心的暴動,瞪他,說:“不,我要把你驅逐出境,再不能進。”

傅初年:“……”

見傅初年一下子不敢笑了,蘇瑤心裏一陣酸爽,她最喜歡看傅初年想撩想哄,失敗後吃癟的慫慫樣子了。她說:“你說你照顧我,你怎麽照顧我的,我怎麽不知道?”

傅初年回想了一下都覺得是噩夢。因為顧念着她頭痛,傅初年只能傷亡百度了醒酒方法,給她買了也煮了湯,硬是哄着騙着逼迫地讓她喝了下去。這下還沒完,時不時要給她掖一下被子,來來回回,折騰到但也,這才睡下來。

偏偏她半夜還做了很引人注意的夢,什麽愛不愛的,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搞得傅初年好奇心大起,想着這是一個機會,就幹脆等着蘇瑤說夢話,最好聽到她說我愛你之類的情話了,但是,等到他自己睡過去,硬是沒再聽到一句。

傅初年說了一堆,最後又忍不住開了個玩笑,他說:“還有……替你洗澡……”

很可惜,又一個枕頭砸了過來。傅初年見蘇瑤害羞的樣子,也不覺得疼,看着她,勾唇道:“逗你的,我沒那個膽。”

“我就知道你不敢。”蘇瑤說,說着,她又問,“我砸你,你又不是躲不開,幹嘛不躲?”

“沒關系,你打我,怎麽打都行。”他說。

蘇瑤一怔,笑:“傅初年你變了好多。”

“蘇瑤,其實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

傅初年一笑,沒說話。

胖胖的病終于好了起來。蘇瑤開心得不得了,對那個醫生又是鞠躬又是送禮的,可那個醫生只指了指傅初年,說:“蘇小姐,你不用謝我,我是看在傅少的面子上才幫你的。”

蘇瑤也并非不知道。這個獸醫早就退休了,家裏也不缺錢,自退休後就沒再給寵物看過病。這回,完全是被傅初年請出山的。

“我會謝謝他的。”蘇瑤說。

送走醫生後,蘇瑤回來看到的便是這麽一副場景,傅初年正抱着胖胖玩,他還是那樣,很賤地扔出一個球,然後讓胖胖去撿,但不同的是,他眼裏有了愛的溫度,不似以前只是漫不經心地當做玩物。胖胖也不一樣了,它很歡快地跑過去,把球搖起來,在傅初年面前晃動尾巴。

這叫狗也原諒傅初年了?

“謝謝你。”蘇瑤看着傅初年,無比鄭重地說。如果沒有傅初年,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比賽也好,胖胖也好。其實回想從前,他似乎不如此時一般溫柔細膩,卻也是事事周全,不讓她受委屈的。

也許就像他說的一樣,其實他從來都是那個傅初年,只是,他學會了怎麽用方式去對她好。

傅初年說:“能不能用你的一輩子謝我?”

蘇瑤一蹬,好笑道:“傅初年,你是個大流氓,大強盜。”怎麽有人提出麽無理的要求?

“如果我是流氓,那我才不管你願不願意,三十六計,搶回家再說。”傅初年輕輕一笑。

蘇瑤哼了聲,別開眼不看他,但心裏已經是小鹿亂撞了。以前與其說是談戀愛,卻不如說是她單方面的努力去愛。但是現在,她似乎明白了什麽是戀愛的感覺。

傅初年走上前來,牽起她的手,說:“今天的時間都給我可以嗎?”

“去哪兒?”蘇瑤好奇。他們的周末都是傅初年安排的,上周去逛了畫展,上上周去了游樂園,玩得都很開心。

傅初年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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