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禮物
拂風輕挑眉頭,笑道:“若是連這等自信都沒有,本君怎能任你束縛,這一切,只不過是助我上千狐島拿到上邪劍……從而恢複法力的計劃而已,荩一,你還是一如從前般蠢得可以。”
說完,他又将目光轉向飓風,淡淡的飛向雲臺,“哥,為了抓我,您還真是煞費苦心,既然如此,為何當初在雷劫之中,沒有殺了我?”
飓風絲毫不畏懼他的步步緊逼,反而很配合的往前走着,原本妖嬈萬分的臉龐上多了一絲冷峻,“因為,我要向天下人證明,我才是堂堂正正的妖王,你,不過是個落荒而逃的……小狐貍。”
拂風覺得可笑,搖頭道:“不止如此吧!”
“你管我是為了什麽,”飓風已經沒有耐心了,周身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氣焰,蓄勢待發般吼了一聲。
緊接着,雲臺之上電光火石,劍氣臨天。
涼辰手環處的镯子亦閃出奪目耀眼的光芒,牽引着她走向雲臺中央透色地板中央的一個狐形圖案。
此時,無歸對峙蠱蟲一路殺到雲臺,卻見花臨兒被身下的群蛇吓得掉下圓柱,他便飛上前去接住,“誰讓你們不聽師命來這兒的?”一開口便是譴責。
“師……師尊。”見到無歸,花臨兒不禁淚如雨下,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輕輕的哭了起來,“這裏,好可怕,我們回靈劍島吧!”
無歸輕撫她耳間長發,輕皺眉:“傻徒兒,不過是幾條蛇,哭什麽!”
另一邊,涼辰已走到雲臺中央,俯下身子,伸手扭動地板上的狐形圖案,觸動機關。
瞬間,雲臺撩動,千狐山一片地動山搖,狐妖亂竄之勢。
荩一正色,不甘的朝雲臺之中瞟了一眼,咬咬牙,低悶着聲音說:“山要塌了,走!”
雪痕輕輕點頭,飛身跟在荩一後頭,晃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師尊,這?”花臨兒站立不穩,滿面焦躁了起來。
無歸不緊不慢的抱緊花臨兒飛身上樹,當目光瞟到拂風手裏那把劍時,頓然面露異色,“上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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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顆如綠豆般大小的渾黃色圓珠從地板下滾了出來,一跳一跳的,跳到了涼辰手心,綻放萬丈光芒。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光芒吸引過去,衆人驚詫。
“黃靈珠?”
“涼辰,快走,這山好像要塌了——”花臨兒見涼辰只身蹲在雲臺中央,被飓風和拂風夾在中間,危在旦夕。
“想走!”飓風重重一扭脖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威脅道:“把黃靈珠交出來。”
無歸放下花臨兒,欲上雲臺,卻被拂風一掌擋過,再上雲臺之時卻被一股強大的結界給阻擋在雲臺之下。
拂風淺笑,極速移形到涼辰身邊,勾手攬住她的細腰,輕輕一揮手,兩人便消失在雲臺上。
……
“你放開我,”涼辰被他橫抱着,唔在懷中,吐字不清的嗚嗚了起來,雙手死死的護着黃靈珠。
拂風輕輕撫摸着她的發髻,觀臨腳下山土動蕩,河流湍急,饒有興味的笑道:“乖,不怕,本君在帶小辰辰飛呢!一會就好了。”
“……”涼辰語塞,她什麽時候變成小辰辰了,“放開我,我可以自己飛。”
這人八成是沖着她手裏的黃靈珠來的,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他奪走,可是?他的力氣怎麽這麽大,甚至于,她連一點掙紮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別動,”他一把按住由于掙紮有些偏的頭,順勢将她的頭放回胸膛處,腳底生風般越飛越快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們便落地了,貌似,他根本就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喜歡嗎?”拂風笑若燦陽,抱着她行走在曼陀羅花叢間,“聽說,這花又名死亡之花,凡是見到這種花的人,都能記起自己的前世,嘗盡前世今生只痛,不過,本君卻不信,因為,我壓根就沒有前世。”
涼辰目睜:“這裏,是冥界?”
“不是。”當拂風走到一處方形水潭旁,将她輕輕放在水潭旁的蓮花座上,蹲下身子來為她擦拭額上汗水,“這兒,是本君的別院,在千狐山旁一千年老樹之下,只有本君才知道如何進來,又如何出去,放心,這裏很安全。”
“別院?我不能在這兒待太久。”她還要把黃靈珠送回靈劍島,多耽擱一刻便多一刻變故,于是,她便從蓮花座上跳了下來,憑着自己的記憶,往那曼陀羅花叢中跑去。
拂風起身握住一縷清風,輕輕一松拳,清風流逝指掌間的同時,那曼陀羅花叢正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改變着方向和路徑。
看着站在花叢之中的迷途小羔羊,拂風淺笑,輕甩衣袖,惬意的躺在水潭旁的蓮花床上,半眯着眼,淡然的換了個姿勢。
他才剛拿回上邪劍,法力尚未恢複完全,恐怕,一時半會,是不得出去再與飓風較量了,何不先小睡一會,養足精神,再說。
尋路未果的涼辰本想動用仙法從這兒飛出去,沒成想,仙法在這兒,根本就不管用,徒勞一番後,她便又回到水潭,瞧着正睡得香的拂風,她癟了癟嘴,坐在床邊,貼耳問道:“能不能告訴我,怎麽出去?”
拂風假裝沒聽到般歪了歪頭,呵了聲氣。
半響,再沒聽到她說什麽話,他便好奇的将身子扭了過去,只見涼辰正手執上邪劍,站在那曼陀羅花叢中揮劍亂砍,夭折了好些殷紅花朵。
拂風乍的一下便從蓮花床上下來,輕輕一挑指尖,那上邪劍便從涼辰手裏脫出,飛到他的掌心處,“小樣,膽子倒是不小。”
他現在的表情可不太好,這上邪劍乃是上古靈劍,他好不容易才從混沌之地取來,上百年才得以馴化它,怎叫一個姑娘連一個時辰都不到就能對它揮舞自如了。
涼辰冷哼一聲,手裏還把玩着一朵曼陀羅,說的話好不輕松自在:“我看,妖君也不過如此,千狐山岌岌可危,你居然還能在這兒賞花,得了上邪劍又如何,還不是膽小如鼠。”
剎那間,一雙溫熱如火的大手掌不緊不松的掐住她的脖子,耳邊嵌着絲絲溫氣,他看起來,是真生氣了:“你知不知道,這些花,是我花了上百年才培育出來的,以此花瓣泡茶,可增修為,今日,竟讓你給毀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
“要殺便殺,”她緊閉雙眼,倔然道。
拂風瞧着她這幅好笑的摸樣,淡淡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花開花謝,本來就是天道輪回,只是,你犯下這麽大的錯,免不了懲罰,就罰你,為我泡二十天的茶。”
“什麽?”
她還未來得及反駁,拂風便一語先道:“想必,千狐山上一定不太平,你也見過我哥的法力,若是不想你那半斤八兩的師尊和那愚蠢的師姐遭難,就乖乖泡茶吧!不然,本君也愛莫能助了。”
“……”是啊,她拿走了黃靈珠,飓風找不到她,怕也只能對付師尊和師姐,可是,這個家夥如此狡詐,誰知道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貌似,他能洞察她的心靈般,笑得奸邪,往她手裏塞了一個小麻袋,“乖,去北邊園林中弄些靈果來。”
“憑什麽,不去。”她甩開手裏的小麻袋,往那蓮花座上一歪,便假裝睡着般。
既然出不去,那便靜待良機,她不信,這家夥,能一輩子都不出去!
第二天,涼辰居然——生病了。
“怎麽會這樣?”拂風将她抱到蓮花床上,明顯感覺到她身上傳來的燙意,臉色亦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變出一席棉被,為他蓋上,“怎麽樣,好點麽?”
她天生體寒,身體怎麽會突然間變得如此滾燙?
“好難受,想吐。”她扶手在床,一口一口的清水往外吐,體內猶如萬千滾火在燒一般,她的體內從未如此溫暖火熱過,以至于,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就在拂風為她診脈的同時,他突然間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裏是他的別院,除了妖界之人能在此自由施展法力之外,別的人進來了,就算是仙,法力都會歸零,且,身體素質與凡人無異,昨夜,她坐在蓮花椅上對付了一晚,晨起就病了,也就有所解釋了。
他正準備喂她一顆百病丹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笑聲,遠見一襲紅衣正從花間穿梭而來,那女子眉心一點朱砂痣,生得妖嬈曼妙,卻帶着一股邪然的妖氣,恭敬的跪在拂風身下,“妖君,紅衣來為您解憂。”
“這裏,什麽時候有你的事了。”拂風冷眉橫目的看着身下的女子,正欲将她趕走,誰知,她竟一語驚人。
“妖君,這女子,不是病了,而是昨晚,屬下誘她服了一顆催情果。”紅衣笑得極好,就像是領賞般的嘴臉。
“你……”拂風震詫般看了一眼涼辰,突然變了神色,朝紅衣一巴掌揮了過去,“放肆,誰讓你這麽做的,給我滾——”
催情果,世間沒有解藥。
紅衣領賞不成,倒是讨了個大巴掌,心中不忿,臨走時,亦然辯駁了幾句,“紅衣這也是為了妖君好,昨日我見妖君像是對這姑娘很喜歡的樣子,于是一時起了這個心思,若是我做得不恰當,妖君不管這姑娘便可,反正也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妮子,怎麽死的又如何!”
“我叫你滾——滾——”這話還沒說完,紅衣就已經跑出老遠,怕只怕,這次挨的,不止是巴掌。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