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鬼舞辻無慘,這是一個從外表看上去和常人沒有什麽不同的俊秀男人。

他衣冠楚楚,甚至還在頭上戴了一頂白色的小禮帽,最起碼我很難将他和兇殘的食人鬼的頭領這個形象聯系起來。

但此刻面對襲來的煉獄杏壽郎,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十分冰冷。

“你們這些獵鬼人是永遠勝不過我的,廢物渣滓。”

他緩緩後退了一步,煉獄杏壽郎已經死死蹬地,帶着他千錘百煉而成的鬥氣凝成的劍技向鬼舞辻無慘揮出必殺的一招!

炎之呼吸九之型·煉獄

這是炎之呼吸的究極奧義。身為普通人類的煉獄杏壽郎此刻化身地獄修羅,渾身環繞着熾熱的烈焰,宛如怒目金剛一般轟鳴着向鬼舞辻無慘襲去。這是飽含着一擊必殺覺悟的一劍,也是他絕無可能躲開的一劍!

“铮!”

激蕩開來的沖擊波禍及到了房間裏的所有人。承太郎和喬瑟夫同時伸手将我拉到身後,從他們之間的縫隙中,我看到一個幾乎可以說是從天而降的人擋在了無慘身前,用他的劍硬生生格住了煉獄杏壽郎的殺招!

“是我剛才吃掉的那個——”卡茲微微睜大眼睛。

上弦之一·黑死牟忍受着熊熊烈焰的炙烤,用他的妖刀奮力替無慘抵擋住杏壽郎的攻擊。他新生出來的頭還有幾處沒有完全長好,露出了可怖的白骨和血肉,我怔怔地看着這個長着六只眼睛的可怖怪物,只覺得冷汗不停地從後背上往外冒。

“為什麽他有六只眼睛?”我低聲問。

喬瑟夫也悄悄回答:“可能因為他是蜘蛛精。”

我恍然大悟!

對哦,蜘蛛确實有這麽多眼睛!

“但為什麽他能被卡茲吃掉之後又活過來呢?”我看向始終不和我對視的卡茲,“你是不是吃他的時候浪費糧食,剩飯了?”

确實剩飯了的卡茲:“……哼。”

黑死牟擋下這一招之後,和杏壽郎纏鬥起來。而得出空閑的鬼舞辻無慘那雙帶着冷意的猩紅豎瞳立刻看向了我們——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怪人!你,那個紫色頭發的,你殺死了幾乎我的所有上弦之鬼……你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何在一周之前任何地方都沒有出現過關于你的消息?”

卡茲意識到無慘是在說自己。他高傲地笑了一聲,擡起胳膊,擺出了他最經典的JOJO立,高聲向面前這位和他有着諸多相似之處的日本“柱之男”說:

“吾名卡茲,是尊貴的柱之男,淩駕于地球所有物種之上的究極生物!”

但是顯然,無慘的關注點跑偏了。

“柱之男?你是柱?!”無慘眯起眼睛。

卡茲:“對!我就是——嘎,等等?”

“原來如此,你竟然也是産屋敷手下的呼吸法劍士嗎,他竟然偷偷瞞着我培養出你這樣一個強大的劍士!那你對付上弦之鬼的時候為何從來不用日輪刀?難道說,你認為他們不配嗎?”無慘大聲質問道。

卡茲:“……”

無慘:“回答我,僭稱‘究極生物’的柱之男!”

卡茲:“我面對你的心情竟然比看着JOJO瞎扯還複雜,告辭。”

喬瑟夫第一個爆笑出聲,他看着欲言又止的卡茲笑得腰都直不起來,指着卡茲說:“來,告訴他配不配!快點快點,人家等你回答呢!”

我很善解人意地從承太郎背後冒出一個頭來,替還不太了解當代網絡用語的卡茲回答:“大阪城的小販配鑰匙2圓一把,你配個幾把?”

承太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把我的腦袋向後撥:“小女孩不要說髒話。”

喬瑟夫嬉皮笑臉地接下去:“诶,什麽?你說你不配?”

無慘猩紅的眼睛看起來被我們氣得更紅了:“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還帶着一個根本無法戰鬥的小姑娘來見我,別以為我會不殺沒有戰鬥力的人!”

“黑死牟!”他大聲命令道,“迅速解決掉那個劍士,然後跟我一起殺掉這些奇裝異服的怪人!”

“不能讓煉獄先生一個人戰鬥!”我當機立斷,“奧茲曼迪亞斯先生,你先去幫助煉獄先生!在你的太陽光下那個鬼應該堅持不了多久!”

“怎麽能讓那個充滿熱情的勇者孤軍奮戰呢?”奧茲曼迪亞斯大笑了幾聲,“來吧,讓太陽神拉的化身告訴那個六眼怪究竟什麽才是應當跟随的真正的王者!”

鬼舞辻無慘身上的衣衫崩裂開來,從他的肩膀上竟然一邊又多長出了兩條胳膊,他就像是一種惡心的觸手怪物一樣,揮舞着6條帶尖刺的手臂前來攻擊我們一行人。

卡茲率先站了出來,他從小臂中彈出銀亮的骨刀,像是要看看無慘究竟有多大能耐似的,耐心地一一砍斷他甩來的鮮紅色觸手。

“說起來,你是一出生就是鬼,還是後來變成鬼的?”喬瑟夫從他的腰間小挎包中摸出兩枚鐵球,他用食指勾起鐵球間連接的細線在我眼前晃了晃,炫耀般地跟在卡茲身後用他的隐者之紫纏住無盡再生出來的觸手然後用波紋焚毀,“看你的這個樣子,現在應該也不能見到陽光吧?”

無慘的觸手遠遠不斷地再生,一次比一次迅猛地試圖突破卡茲和喬瑟夫的二人防線:“我是後天變成鬼的,那又怎樣?我能夠用血制造出強大的鬼,統禦着龐大的鬼之軍團,還從戰國時期一直活到了今天!只要克服了陽光,那我就會是站在最頂端的生物——”

“哇哦。”喬瑟夫努了努嘴,“又一個想做究極生物的,聽到這些話你會不會覺得熟悉呢,卡茲?”

“幼稚。”卡茲冷笑一聲,他的輝彩滑刀像是砍瓜切菜一樣地割斷蠕動着試圖擊中他的觸手,“這個世界上只要有一個站在頂端的究極生物就夠了,而那個究極生物就是我。”

喬瑟夫吐槽:“那有什麽用呢,最後還不是被我打出地球停止思考了。”

卡茲看起來似乎認真想了一秒是不是要先把喬瑟夫掐死然後再去打無慘。

奧茲曼迪亞斯那邊更順利一些。他哈哈大笑着揮舞法老權杖,高聲叫道“大家氪大家氪!”,憑空召喚出一道強烈的和太陽光無異的聖光籠罩在了黑死牟和杏壽郎二人上空。

遭到這道聖光的壓制,黑死牟明顯動作遲緩起來,揮刀的力氣也逐漸被抽幹。他的六只眼睛轉向逐漸走近的奧茲曼迪亞斯,但下一秒,他像是見到鬼一樣,看向奧茲曼迪亞斯身後并嘶聲尖叫道:“緣一?!”

緣一?

我暫且分出一些注意力,看向旁邊的戰場。被拉二的陽光普照壓制住的黑死牟刀都沒有揮起來,而煉獄杏壽郎趁此機會砍向他的脖頸。

在奧茲曼迪亞斯身後,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拔出了刀,在發出燦爛的光芒宛如大燈泡一樣的法老王身後,他的身影不太能令人分辨,但黑死牟能看清的是他耳垂上挂着的那一對日輪耳飾!

“你不是,死掉了嗎,被我親手殺死……”

杏壽郎的刀已經接觸上了他的皮膚。

在黑死牟已經非人的臉上,慢慢地挂上一絲苦笑。

“你不會死啊,原來是這樣嗎,你不會死,你也能,永遠活着……”

咻——

黑死牟的頭顱高高地飛起,就像是太陽下掠過的鴉影。承太郎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但我仍能看到從他轟然倒地的身體上飄起的飛灰。

“煉獄先生!”奧茲曼迪亞斯身後的炭治郎連忙上前,“您沒事吧!”

黑死牟看到的那個身影就是剛剛趕到的炭治郎。但他永遠也看不到真相了,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六只眼睛中烙下的仍然是繼國緣一的身影。

現在只剩下鬼舞辻無慘了。

卡茲和喬瑟夫兩個曾經的仇敵此刻正在并肩作戰,他們配合得竟然也很好,游刃有餘地絞殺着無慘伸出的無數血紅色觸手。

“需要去幫忙嗎?”我小聲問承太郎。

承太郎看着自己年輕的外公戰鬥的身影,微微搖頭:“老頭子和卡茲都沒有用出全力。”

面對這樣密不透風的攻擊,他們竟然都沒有用出全力?

“卡茲在戲弄他,而老頭子是想套他的話吧。”承太郎了解這兩個人。

果然,喬瑟夫打鬥的時候嘴根本就沒挺過:“喂,老鬼!你想不想聽聽我身邊這位究極生物卡茲的故事呀?雖然這家夥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哦,不柱渣,但他的故事也是很勵志的哦!”

無慘:“我不想聽!”

“卡茲這個家夥以前和你一樣呢,都是不能見陽光的生物,還能制造吸血鬼。但是有一點和你不太一樣,卡茲這家夥喜歡吃鬼!”喬瑟夫高高興興地開始講故事,“以前你死掉的那些屬下其實不是被他殺掉的,是被他吃掉的!”

我補充:“沒錯!他每吃掉一個,都在大JO點評上寫一段感想,比如‘上弦之六肉質鮮美,服務周大,價格實惠,下次還會來!’”

卡茲橫了我一眼,但是沒繼續阻止我瞎說八道。

喬瑟夫更起勁了:“卡茲雖然在晚上活得也很滋潤,但他是一個有理想的柱男!他一心想要克服陽光,要堂堂正正地在白天出行,迎着太陽掀起他的兜裆布!”

“并且高聲歌唱《我的太陽》!”我雙手捧心,吊着嗓子唱起來,“哦——我的太陽!哦——我的月亮!太陽要比月亮燙,月亮要比太陽涼——”

瑪修小聲提醒:“前輩,《我的太陽》不是這麽唱的。”

我小聲回答:“沒事,他這個土老帽反正也沒聽過《我的太陽》。”

“但最後,他終于找到了一個方法克服了陽光!”喬瑟夫像是一個銷售員一樣熱情洋溢地說,“你猜,他是怎麽做的?”

無慘不由自主地追問:“是怎麽做的?”

“方法很簡單!”

喬瑟夫高舉起手,快活地喊道:

“那就是和我一起坐一趟小飛機啦!!!”

寶具·無畏的天之飛行員!

喬瑟夫用隐者之紫抓住一只觸手,借力高高跳向半空,卡茲用輝彩滑刀瞬間砍掉了無慘所伸出的所有觸手,而奧茲曼迪亞斯也心有靈犀地用他的聖光照向了無慘。一時間,被壓制住的無慘難以迅速再生,而喬瑟夫利用這個機會拎起無慘的後頸,高高将他抛起!

鬼舞辻無慘驚恐地發現,自己下落後并沒有落在地面上,而是掉進了一架奇怪的鐵皮盒子裏,看起來這奇形怪狀的東西是——

“這是我心愛的噴氣式飛機啦!”坐在他前方的是帶着飛行員帽子和護目鏡的喬瑟夫,他把住方向盤,揮揮手,“JOJO號即将起飛,請乘客系好安全帶,在飛機爆炸時千萬不要跳下飛機!”

什、什麽,什麽爆炸——

數十道安全帶有生命一般地冒出,将鬼舞辻無慘捆得嚴嚴實實。而喬瑟夫已經跳下了飛機,翻滾一圈平安落地,和我們一起擡頭仰望着半空中已經開始冒煙的小飛機。

“3,2,1——”喬瑟夫小聲念叨,“砰。”

砰。

飛機帶着無慘,一起,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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