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栀子花

“拿走這些食物的人真暴力。”蘇凡跟在賀宇身後，看着草上被遺留下來的肉丁，嘟囔了一句。

“小凡也發現了嘛，這次聰明不少呢！”賀宇寵溺一笑，側過身子“來，小凡你走前面，這次可就全靠你了。”

沒有推脫，蘇凡大步上前，這可是第一次啊，他得要好好表現才行！

順着地上遺留的痕跡，蘇凡一直往前走，雖然邊上有些血跡已經幹涸，但最表層的還很新鮮，蘇凡不由得慶幸今日太陽沒那麽大，不然這味道可得有多沖。

他們一直走，澤求等人在尋問完其他部落在場的人後也跟了上來，大頭很好奇，他們這是要去哪？

不止大頭疑惑，就連澤求也同樣不解，但是他們又不是多話的人，因此一路上就跟在蘇凡身後，蘇凡帶頭往哪走他們就往哪走。

這會的樹木沒有遭受大肆砍伐，在森林邊上的樹木都是郁郁蔥蔥的，很高大。他們順着血跡以及落在灌木上的肉幹走到森林邊上，蘇凡停了下來，他先是低頭看了看腳邊，然後又用手摸了摸邊上的灌木叢。

由于原始的森林是沒有路的，因此都是蘇凡在打頭，其他人跟在他身後，現在他停了下來，身後的人因為他的遮擋并沒有看見前方發生了什麽，賀宇見他突然停了，不明所以，“小凡？”

“姐夫，沒了。”

聽到蘇凡的話，賀宇還是不太明白，“什麽沒了？”

“我說路沒了，你自己看，那些痕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蘇凡側過身，勉強讓出一個道來。賀宇順着空隙看去，果然像蘇凡說的那樣，前面到處是灌木叢，與他們腳下的這條路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他不信邪地來來回回再看一次，結果還是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澤求走在睿古後面，他擡頭看向天空，突然說道：“蘇凡，要下雨了。”

蘇凡一愣，“你怎麽知道要下雨了？”

澤求指了指天空，“每次一到這個時候都會下雨。”

蘇凡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睿古，意思是真的有這麽一回事？

睿古點點頭，蘇凡洩氣般地說了一句：“那回去吧，反正看樣子也不會發現什麽線索了。”

就這樣衆人挑頭回去了，賀宇走在最後，他心不在焉的，因為前邊有人開路，還算安全，所以他也就由得自己胡思亂想。

路還是那條路，兩旁的灌木叢高低不齊，密密麻麻的，有的比人還要高，有的身上長着刺。賀宇一腳一腳地跟着大部隊的步伐，突然一個踉跄，他撞到了前面的蘇凡，将蘇凡整個人撞到了路下的灌木叢堆裏。

“啊——”蘇凡慘叫一聲，本來身上的獸皮就只是包住肢體，兩臂全露在外面，加上這衣服還是經過他改裝的，沒有結實針線，這一下摔過了頭，獸皮就給炸開了。

睿古聽到聲音，下去扒開灌木将人抱了上來。

“沒事吧？”賀宇連忙過去伸手想要觸摸蘇凡的腦袋。

睿古撇他一眼，轉身背了過去。賀宇的手在半空中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大頭疑惑地看了看賀宇停在半空的手，“賀宇，你的手疼麽？”在大頭看來，只有手疼的時候他才會将手伸到半空，“東西給我，手疼還是不要拿了。”他看賀宇沒有說話，便真的認為對方是手疼了，于是打算将東西拿過來。

賀宇很是尴尬，為了表示自己沒問題他趕緊搖頭。突然，灌木叢上的一點灰色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凡，那東西是你的嗎？”

蘇凡掙紮着想要下來，卻被睿古拍了拍屁股，示意他別動，就這樣看着。無奈，蘇凡只好就着變扭的姿勢看過去，很快，他搖了搖頭，他根本沒有那東西。

賀宇眉頭緊皺，不是蘇凡的東西，難道是那些拿走獵物的人掉落在此？将東西從灌木上拿下來，那是一戳灰色的毛發，大概10多厘米的長度。放好這毛發，他們再次啓程。

篝火徐徐燃燒，荒原部落的人都聚在一起吃晚飯，蘇凡三人也其中。他拿着肉串，那肉串看起來很香，蘇凡卻沒有胃口，現在他一看見油膩的東西就直犯惡心。這些天他一直待在領地內，因為前幾天食物丢失，不只是荒原部落警戒，就連其他部落也禁止部落裏的人單獨外出了。

蘇凡知道自古森林就是一座寶庫，這幾天被悶在領地內他早就想出去去四處看看了，看看有什麽植物适合拿來研究，加上他一直想找點什麽能吃的植物，這不，他實在忍受不了，趕忙跟賀宇商量：“姐夫，我想明天去四周看看，有沒有奇特的植物能拿來吃的，天天吃這些肉都要膩了。”

自從來到這原始社會賀宇就把蘇凡當成寶了，加上前幾天莫名其妙的事情，他更怕他出去遇危險，這附近的森林雖然挺熟悉了，但誰都不敢打包票能平安無事，賀宇微微皺了眉頭，有點不太贊同：“這四周有什麽好看的？天天也有人出去找吃的，你想吃什麽，告訴他們說一聲就好了。”

蘇凡聽了不樂意：“我就想四處走走，看看有什麽他們沒發現的吃的，這些肉都要把我膩死了。”

“凡，明天我和你去。”坐在一旁默默咬着烤肉的睿古突然插了進來。

賀宇見睿古這麽說了，與之較勁的心思蠢蠢欲動，不再反對。大不了到時候和他們一起去就得，有他在，應該沒多大問題。

轉天，睿古沒有食言，他和賀宇一起陪着蘇凡往森林深處探險，他們穿過小溪，向南邊走去。這時候的森林物種十分豐富，大多數都是蘇凡沒見過的，原本他還想找幾種荒原部落沒吃過的野菜，給自己加加餐，也好讓賀宇瞧瞧，這會倆眼一抹黑，什麽也不認識，倒有些讪讪的了。

睿古一路上沒怎麽說話，賀宇到是跟蘇凡說個不停。雖然如此，睿古卻是一個好的保姆，只要他見樹上有能吃的果子，便上去給他摘幾個下來。對于這種純天然的，往身上蹭了蹭，直接就吃了。

他們一直走，蘇凡有些失望，見中午了，都打算往回返了，卻猛然間看見草叢裏盛開着一朵朵黃白色的栀子花，說是栀子花也不全像，看着竟比現代的栀子花大很多，味道也比較清香。

要知道在現代的時候，他最喜歡喝得茶就是栀子花泡的，想到這，蘇凡又饞花茶的香味了。他想也沒想，跑過去揪了多栀子花仔細研究，只是這栀子花大上很多，他也就不知道是不是還像現代的一樣了。

睿古看蘇凡這樣，以為這東西能吃了，他跟着揪了幾根，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睿古打量幾個噴嚏，他怎麽想也不能理解這東西能吃，看起來又沒有肉，還一股怪味。賀宇把注意力也轉了過來，跟着睿古一起看這草。

睿古表情懷疑：“凡，這個能吃？你們以前還吃這個？”

想來睿古和蘇凡的理解不一樣，如果這花真的是栀子花，那當然能吃，睿古一根筋地想着野菜只有綠色的能吃，因此很不能理解。

蘇凡敷衍地嗯了一聲，隔了會，又說：“如果真是栀子花的話，那就是能吃，可看着不太一樣，我也拿不準。姐夫，你說這真的栀子花？”

“原來這東西叫栀子花啊。”睿古看了看蘇凡，又沖他小聲地說：“這名怎麽這麽怪呢？”

蘇凡摘了很多，睿古哪有不明白的，趕緊跟他一起璀璨花朵，這地方簡直是風水寶地啊，竟然長了那麽多。

栀子花很輕，但容易損壞，賀宇加進來，也就是三個人手裏一人揣着一小點，睿古問蘇凡還繼續往前走嗎，蘇凡心心念念都在這栀子花上了，恨不得立馬回去，于是三人往回走。

族裏的人知道蘇凡見多識廣，都想着他這次出去會不會再發現什麽他們沒吃過的，一個個的都抻長脖子等着呢，直到見睿古他們回來，衆人都放了手裏的活，迎了上去。

“神使，神使，你們手裏拿的什麽東西，能吃嗎？”人們都圍了上去，澤求跟蘇凡不拘束，還從他手裏搶了一朵。

睿古表情不确定：“凡說這個叫栀子花，也許可以吃。”

衆人的想法可能和睿古一樣，摸了摸栀子花的花瓣，又聞道一股清香，紛紛問着：“這個怎麽吃啊？”

蘇凡把栀子花收在一起，然後分成兩份，用罐子裝着，人們見他忙着，就各自散開，一步三回頭，心裏還是期待的，沒事幹的澤求、大頭都坐他旁邊看着，新鮮的不得了。

蘇凡把分好的栀子花，一半放在太陽底下散，準備用做茶，剩下的栀子花他用水清了清，“姐夫，你說這東西到底是不是栀子花？”

賀宇聞着那味道，不确定地說道：“也許是吧，這個味道也就栀子花能發出來了，晚上你煮來試試。”

蘇凡點點頭，洗過的栀子花更加的白淨了，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迫不及待。

天色有些暗了，蘇凡在罐子裏倒上水，直接擱竈臺上煮，不一會，裏面就咕嘟咕嘟冒泡了，他将栀子花放進去，經過沸水的澆煮，香味也飄了出來，不同于烤肉的肉香，魚的鮮香，這種香味誰也形容不上來，倒是招的澤求第一個守在竈臺跟前。

賀宇見狀倒也搖搖頭，他也有些餓了。

由澤求帶頭，大頭他們每人捧着碗等在一旁，見蘇凡把罐子端下來，齊刷刷地把碗遞出去，蘇凡挑眉挨個看了一眼：“你們倒是不客氣。”

衆人只傻樂，也不說話，蘇凡給每人盛了一碗湯，雖然都是水，但這不影響它的美味。碗裏冒着煙，衆人也顧不得燙，呼嚕呼嚕喝了起來，他們沒嘗過這種花朵，第一次喝，只覺得好吃的說不出話了。

蘇凡剛給賀宇盛完，見他們半碗都下去了，還轉着圈的喝呢。蘇凡趕緊就着賀宇的碗，小口嘗了一一下，嘿，還真是栀子花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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