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過年（二）
“額娘～！”胤禟被自己的親額娘說的難得的紅了臉。
“好了！好了！額娘不說你了，成了吧！你小子今天怎麽有空跑母妃這兒來了，是不是又有什麽事兒要求額娘啊！”宜妃見兒子真的是不好意思了，這才好心的轉換話題放過了他。
“額娘，兒子就不能是想您了來看看您嗎！”胤禟也是不高興了，雖然是真的是有事兒要問額娘，可他也是真心想着額娘了要來看看她的嗎。
“誰說你不是真心想着額娘，來看額娘了！額娘知道你孝順，不過是順便來說些別的事情對不對啊！”宜妃見兒子真是急了，就把話緩了下來，并且很是心慰自己的兒子跟自己這麽親近。
“這還差不多。額娘～上回我給您送來的燈，您用上了嗎？還喜歡嗎？”胤禟自己十分喜歡烏爾蘇的那個水晶吊燈。所以他差人做了幾個一模一樣的。第一個就送給了額娘，還有兩個挂在了自己的書房和原來前院的寝室裏。
“用了！用了！說起那燈，本宮就喜歡得不得了。不但晚上點着時殿裏亮堂了不少，就平時不點燈光看着它，額娘也是很喜歡。”
這女人啊，就沒有不喜歡亮晶晶的漂亮東西的。
“喜歡就好！兒子現在正命內務府的人，趕着給您做出行的馬車呢，這回您要是再有幸陪着皇阿瑪出巡，就試試烏爾蘇設計的那種新車，兒子保證您坐得舒服。這小丫頭別的不行，論享受她要是稱第二，我看就沒人能稱第一了。還有好些個不同的桌子、椅子，我都讓內務府的人一起做着呢。等做好了送來，額娘您就把它們統統都換上，兒子保證讓您用的舒舒服服的。”
胤禟在烏爾蘇那裏是看什麽都好，用什麽都覺着方便，就每樣都給自己親媽照着做一份，可真真是心裏有娘的好兒子呢。
“好！好！好！額娘就等着你孝順的東西，到時額娘定然全都換上！”宜妃心裏別提多蘊貼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今天來到底是有什麽事兒啊！”宜妃和兒子聯絡了一會兒感情，就開始轉入了正題。
“啊~？噢！兒子就是想問問您，這新年和皇阿瑪的壽辰就要到了。您看今年兒子該送點什麽！這皇阿瑪現在，有沒有什麽特忌諱的東西啥的！”胤禟也換了一臉正色的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宜妃聽清了胤禟的問話，不禁上下的打量了自己兒子幾眼。
“我兒～！真真是長大了啊！”原來胤禟過年給皇上送年禮和生辰禮時，從來都不會先問問宜妃的。他送給皇上的東西，都是自己覺得好、覺得貴重的東西。其不知皇上富有四海，這天下都他的，他怎麽會對兒子們送的這些奇珍異寶上心呢。
可宜妃又不好和兒子直說，你送得那些皇上都不喜歡，你別送了。所以只好年年看着兒子錯送東西卻不自知。今天胤禟能來主動問她這話兒，足已證明這個兒子真真是成熟了，會思考了啊。
宜妃想到這裏一時感動的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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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您怎麽哭了！是兒子說錯什麽了！”胤禟看自己額娘不知怎麽的就哭開了，急得不得了，卻又不得法兒勸她。
“呵呵～！糊說，你哪有什麽錯處。是額娘太高興了！開心的！”宜妃看着兒子急成那猴樣兒，破啼為笑！
“哎！不管兒子有多成熟，只要是在自己親娘面前，怎麽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宜妃心裏說道。
“你們都退下吧！只留李嬷嬷和福兒伺候着就行了！”宜妃發了話，殿內伺候的人都有序的退了出去。
“你們兩個也去門外守着吧！我要和兒子說兩句貼心話！”宜妃把人走攆了。她才滿眼心慰的看着胤禟，低聲說：“兒子～！你終于上長了，懂事了。額娘心裏真是高興。你能問出你皇阿瑪有沒有什麽忌諱的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你開始用心想這皇城根兒裏的事了。你來和額娘說說，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麽，是你自己想不明白的。想要問問額娘。”
宜妃開誠布公的對胤禟說道。
“額娘～！以前是兒子不懂事，讓您操心了。兒子～兒子，總以為皇阿瑪寵您，便借着您的勢力幹了不少的錯事兒，确還總以為自己不含糊。真是不知給您背後給兒子操了多少的心。直到現在，兒子才知道，您在這皇城裏過的有多麽的不易。”
胤禟真的是有感而發。
“好！～好啊！你能知道自己以前的不足，母妃以前的心就算是沒白操。母妃覺得值了！”宜妃感動的又哭了。
“兒子～！別人看到的都是母妃多麽受寵。但他們看不見，為了這寵愛，母妃過的是有多麽的小心亦亦。就連晚上睡覺時都怕會說錯話啊。可就是母妃這麽小心，也～也不是沒有保住你十一弟嗎？”這是宜妃一輩子最最心痛的事情了，講到這裏她又淚如雨下。
“母妃～！兒子想了許久，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胤禟一臉的為難。
“你這孩子，和額娘還有什麽藏着噎着的，有話直說吧！”宜妃今天到是要看看自己這兒子到底能明白到什麽程度。
“母妃～！兒子覺着十～十一弟的死……”
“你說吧！你十一弟的死。你有什麽疑問！”到了這個時候宜妃反而平靜了下來。
“兒子認為～兒子認為，十一弟的死，可能～可能，與父皇有關！”胤禟說完話兒，擡起頭來看了看宜妃。他想宜妃一定會激動非常，他甚至做好了母妃可能會暈過去的準備。可這些話兒他還是要說的，他怕在這深宮之中母妃再不知不覺得被**人害了。他皇阿瑪可是有名的克妻，就不知這克妻真是命裏注定的，還是後天人為的。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宜妃聽了他這話，并沒激動。反而平靜的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
“兒子也是瞎想的。兒子想，我和五哥還有十一弟均為一母所出，我們的年紀相近，序齒排位也是在衆兄弟排位之前。再要論起生母的身份血統，三任皇後之中也就只有第二任的鈕祜祿氏可以與母妃比肩。可鈕祜祿氏皇後并沒有留下孩子。而十弟的母妃早逝，他又和兒子的關系是出了名的瓷實。這樣一來，母妃兒子的數量，就算是皇阿瑪衆多妃子中最多的一個了。而且我們兄弟三人個個血統都要比其他兄弟們更高貴些。兒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就太子的母家也不過是包衣奴才出身，真比起血統純正，他還不及兒子呢。而且五哥又是長于太皇跟前，身份自不是下面的那些弟弟可比的。要不是五哥的臉……我們兄弟幾個再連手，想來五哥如果想要那個位置，也沒有什麽大不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我們這可是八手呢。皇阿瑪心裏對母妃也是….也是有真感情的…..兒子長想要是十一弟的年紀再小些…….會不會……”胤禟是想說的是“會不會活得時間才長一點兒。滿清開國以來除了上戰場，戰死殺場還真沒見過那個皇子是到了十二歲上頭還沒活下來的。這是皇家、天家，要什麽好醫、好藥沒有。只不過是身子弱，不足之症罷了，何至于就這麽的說沒就沒了呢！”
“哼～！年紀再小也沒有用！你看你皇阿碼的哪個妃嫔，是可以連着生三個兒子的，兩個就已是少見了。哼~！德妃那個賤婢一連生了兩個兒子，皇上能讓小六活着！如果不是她生的女兒太多，你當她那把年歲了還能再生出個十四。不過是皇上可憐她前面的女兒死的太多罷了。要不十四他也一樣活不下來。怪就只怪額娘，你十一弟要是個女孩兒……。可額娘寧肯他只活這十一二年，天天榮享福貴也不要他生成什麽勞什子公主。皇上的公主們下場太可憐。除了和親、早亡還能有什麽呢。都當人蒙古人是傻子呢，就你們能不讓蒙妃生孩子，怕混淆了血統。人家蒙古人就願意讓你們滿族的女兒同化了人家蒙族高貴的血統了。哼哼！癡人說夢！除非身體裏本就有着一半蒙古血統的前公主們，要不你看看現在那些個和親的公主，有幾個能活得命長了。”
宜妃打斷了胤禟未說完的話，說出了自己的心中壓抑了太久的想法。
“胤禟～從你十一弟生下來的那天起，母妃就做好了他活不長的準備。可是母妃還是忍不住的想試試，試試能不能留住他。可～可終究是帝王心術，即使你皇阿瑪是真的寵愛母妃，可和這天下想比起來，母妃又算得了什麽呢…….今天你即已經能将這些事想得這麽樣的深了，那以後你的路怎麽走就看你自己的了。不過～不論你做什麽母妃都只有支持，你記住了嗎！”宜妃說完了心裏話，心頭的那些委屈、不氛一下子就都發洩了出來。這些個秘密壓在她心裏好久好久，她本就不是善于藏住心事的人。而這些年來，為了藏好這些心事，她過得太累太累了。今天能和自己兒子全說出來，她真是痛快多、也輕松多了。兒子真的可以為她分擔了。
“所以，你皇阿到的年禮和生辰禮，你其實真的是不用準備得有多貴重。只要你盡到兒子應盡的心意，他也就滿意了。還有今天我們娘倆說的這些話兒，出你的嘴，入我的耳兒，以後，再不提起了！”宜妃最後囑咐了胤禟幾句，就揮手讓他走了。
而胤禟也終于明白，原來自己這幾天想的這些事兒，還真是不是瞎想。原來真的是這樣！還好~還好自己還沒錯的太多，走的太遠，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
看來他以後要學會做皇阿瑪的乖兒子了！自己以前的那些不甘心，不服氣現在看來是多麽的幼稚可笑！他走在這若大的紫禁城裏感覺好冷好冷！這華麗的城堡裏哪有什麽人間親情。
呵呵！自古以來皇權高于一切。可笑自己的太子二哥，還覺得皇阿瑪有多看重他呢，呵呵！也對，皇阿瑪當然看重他了，他可是“太子”國之儲君呢……
胤禟心裏冷笑不已，他再不想去想這些冰冷的、肮髒的破事兒。他要快快回到他的小心肝哪裏。只有在她身邊自己才能感覺到真心的愛與溫暖。
“蘇蘇等着爺，爺這就去找你！”
而九爺府的群芳院裏，正在火龍玉**上睡下午覺的烏爾蘇，在睡夢之中突然打了個噴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