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謝精和謝選攤上這樣的父母是真的慘,不過上天還是厚待了他們,讓他們遇到了金銀他們一家。
金家一家給他們兄弟二人的不僅是物質生活的保證,還有精神上的撫慰。
金鑫曾經和他們說過,每個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和父母,但是卻可以選擇未來自己想走的路,一輩子很長,為了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而讓自己一輩子陷在泥沼之中,那未免也太不值得。
也是從那時開始,謝精和謝選兄弟倆就徹底和那對父母斷了聯系,就算再後來,那對夫妻将賣兒子的錢花完了,重新再來找他們續父子、母子天倫之情,他們根本就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他們一眼。
因為他們做得絕,那對夫妻再也沒有從他們身上沾到什麽好處,便對倆人也記恨得很。
張真一将打聽到的都向金銀說了。
原來也就在不久之前,也就是去年的年末,這對夫妻手頭拮據,将家裏所有的錢都在牌桌上輸了個幹淨,連大年夜的那頓飯都沒有着落,便又想起了自家兩個沒良心的兒子。
“這倆白眼狼,就顧着自己過好日子,爸媽連飯都吃不上了,竟然都不管一下!這事就是拿到派出所去說,我們也有理!”
“有理有什麽用,這倆小子什麽時候怕過這個?他們現在是有錢人,還怕警察?”
夫妻兩個先在家裏一頓胡攪蠻纏,互相埋怨咒罵,最終還是礙于空着的肚皮找上了金家。
他們也知道金銀他們平時不和金鑫他們一起住,至于住在哪裏他們是真不知道。
不過這大年夜,他們肯定是會回來一起吃年夜飯的,因此,這對夫妻也是淡定,直接去了金家的小區外堵人。
不過說來也巧,那陣子正好金銀的車正好被擦了車門,送去修加上保養之類,然後換了輛車開,也沒想着換回來,他們出入的時候,那對夫妻沒将他們認出來。
像金家的高級住宅區,他們也不是想進就能進去的,特別在這些年他們陸續來鬧過幾次後,保安也認得他們了,一看到他們出現,就死盯着他們,就怕他們偷偷跑進去,害他們丢了工作。
這對夫妻也是慘,大過年的一直等到了快十點多,也沒能碰到他們想碰到的人。
女人耐性好些,倒是還沒寫作業想再等下去,但是男人早沒了那個耐性,罵罵咧咧走了。
剩下女人又在寒風中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個人越想越慘,最終也扛不住走了。
有時候也是命運的安排,女人也沒錢坐車,一路就這麽走了回去。
這些年越是大城市,過年越比平常來得冷清,她一個人走着路,越走越冷淡。
又冷又餓,罵起人來越起勁兒。
謝精和謝選是沒在她面前,被她罵得跟個什麽似的,別說親兒子,就是路邊的貓貓狗狗也沒有她這麽罵的。
正走着,冷不防從角落裏蹿出兩只流浪貓來,把她吓了一跳。
而那貓也是被吓到了,發出一聲類似慘叫的瘆人叫聲,然後就又轉頭蹿回了來時的黑暗中。
不遠處隐隐有路燈的光亮照過來,地上的一個物件反射了它的光,以一種更加璀璨的姿态印入女人的眼中。
這是什麽?
女人彎腰将那東西撿了起來,手指拂去上邊沾染的泥塵,露出下邊暗金的顏色來。
她略微一掂量,這手感倒像是個真金的戒指。
女人有點不敢确定,不過轉念一想,便笑着将指環往手指上一戴,也不顧大了小了,上面是不是沾滿了泥,一路直奔回到住的小區,大年夜的晚上打牌的人可不少,早早已經開局了。
女人洗了手,将戒指洗了個幹淨,在明亮的燈光下,越看越像是真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不管,只要看着像就行。
一頭就闖進了牌桌上。
本想着拿這個戒指當賭資,輸了就抵出去,沒想到這一晚上她的運氣好到爆,一晚上贏了幾萬塊錢。
天亮回到家的時候,她還暈暈乎乎的,感覺不真實。
也是從這天起,她完全像是轉運了,逢賭必贏,去買彩票也能每次中獎,簡直就像是中了什麽邪術一樣。
但是女人完全不管,只覺得是上天終于眷顧她了,有了錢買吃的喝的穿的,美容院做臉做身體,換手機換首飾,反正花出去的錢并不比進來的少。
等口袋空了,她就再去賭桌上轉一圈,或是去彩票店裏随手填兩張彩票。
平日裏對她不給好臉色的老公也開始奉承她了,人生簡直再美好不過。
不過好日子也沒有持續太久,女人漸漸發現了一些異樣,開始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生活裏會遇到一些小倒黴的事,比如走路踩坑扭到腳,天上飛過的鳥都能在她頭上拉個屎……之類的。
而且,起先她沒有在意,因為都是這樣的小事,又過了一些日子,事情便有些不對了,走路差點被車子撞死,天上掉花盆差點把她砸死,好端端的電器還漏電差點沒把她給電死。
她這個時候才察覺到不對勁。
一切的幸運來源于那個戒指,她十分清楚這一點,她也試着将戒指摘下來,果然幸運的事情沒有再發生,倒黴的事情也停了。
但是這些日子她早就習慣了戒指帶給她的好處,花錢大手大腳,別說沒有攢下一點積蓄,相反,外面欠的錢更多了。
不過女人也是怕死的,特別是當她可以有無限的錢後,必須要有命才能花錢。
她想了幾天,終于給她想出了一個辦法。
她把戒指偷偷塞到了她丈夫的口袋裏,然後帶着人去買彩票,果然,只要将戒指帶着身上,就算不戴在手上的效果也是一樣的,他老公中獎了。
這之後,她要錢了,就帶着老公一起去賭錢、買彩票,他老公還以為自己老婆那一份運氣終于轉到他身上了,還十分高興,也不用再在老婆面前伏低做小,腰板也挺了起來,呼喝起來也絲毫不留面子。
只是他沒有發現的是,他老婆每每在他背後都笑得十分詭異。
張真一道:“二少,昨天我們去的時候,她家男人剛好被天上砸下來的廣告牌給砸傷了腿,這會兒正躺着呢,你讓我們注意的那個戒指,我看了,一直戴在那個女人的手上,她似乎還挺喜歡那個戒指的,沒看她拿下來過。”
金銀大概聽那只貓說過這戒指的效果,這會兒也不驚奇,就道:“你們繼續盯着,有機會就拿過來,拿不到也沒關系,只要別讓它落到別人手裏就行了。”
張真一認真記下:“是,二少。”
不過他心裏還是有些嘀咕的,那戒指看着挺普通的,就算是金的,也不值得金銀這樣身家的人去關注吧?
再轉念一想,他在這家裏碰到的靈異事件,聯想了一下那一家夫妻兩個人詭異的好運氣,就突然像是明白了一點什麽。
豪門深似海,這個說法似乎在這方面也能這麽解讀。
且不說張真一這個前道士,這會兒身上一陣一陣的涼。
金銀現在一門心思地找另外兩件法器,可是那只玳瑁貓倒是一點不急,整天眯着眼睛不是睡覺,就是感應不到。
把金銀氣得把它各種口味的魚都給統一換成了廉價貓糧。
“行行行,我去找還不行嗎?”
玳瑁貓也是無奈,別人家的貓天天當大爺,他這更稀少的異世界的貓怎麽連這待遇都沒趕上。
不過玳瑁貓也不算是說謊,它感應到的其中一件法器确實有點行蹤不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這天傍晚,玳瑁貓突然說感覺到法器就在附近,催着金銀他們出門去找。
金銀就帶着人一起出門了。
地方還真不遠,就在他們小區外的小公園裏,這會兒大家估計都回家準備吃晚飯,小公園裏也沒有什麽人。
玳瑁貓在前面引路,金銀和謝家兄弟,以及跟出門散步的大黑狗在後邊跟着。
起先玳瑁貓跑得毫不猶豫,直到進了小公園的深處後,它便慢了下來,東張西望,最後停下了腳步。
“明明是在這裏,怎麽突然又不見了?”
它的貓臉一臉嚴肅。
金銀也跟着站定,他身高腿長,看得也遠,一圈看下來,也沒見着個人。
“你的法器自己長腿會跑?”
玳瑁貓道:“當然不會!”
要能跑,它們還不都跑回到它這個主人身邊了嗎?
金銀道:“這裏連個人影、鬼影都沒有,你的法器要麽自己跑了,要麽就是你感應錯了。”
玳瑁貓吹胡子瞪眼:“怎麽可能!”
正說着,金銀一瞥眼,突然看到隔着一道綠化帶的小池塘邊似乎飄了一個人。
有人落水了!
金銀吓了一跳,在他本能和身體不受控制的雙重作用下,他連一句話也沒說,便已經沖了過去。
那小池塘裏确實浮着一個人,看身形和頭發顏色,似乎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金銀想也沒想,直接就沖下了水,伸手一把拉住了對方的胳膊,然後将人一路拖上了岸。
幸虧池塘邊上挺淺的,還種了不少的水生植物,金銀拉住對方的時候,就感覺手下的觸感應該是個活人,而不是飄在那裏的屍體。
他心裏定了定,等到他自己也上了岸,将那人翻轉過來一看,這臉似乎還有點眼熟。
好像是見過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玳瑁貓:我不想吃貓糧!我要吃空運過來的新鮮深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