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
這一聲怒喝,頓時驚呆了衆人,顧不得再吃紛紛擡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人。
“真是有毛病。”
楚西看到她們不由皺眉,厭煩的嘟囔一句,他什麽時候招惹她們了,過來找自己麻煩。
“晴。”
雷上前一步,把楚西擋在身後,看着晴和柔帶着幾個雌性怒氣沖沖的過來,問道:“亂發什麽脾氣?”
“這個廢物是想與我們争嗎?”
晴指着雷身後的楚西,一臉憤怒的說:“我們剛宣布晚上煮肉給部落裏的人吃,讓他們品嘗我們的肉做的怎麽樣,他就跑到這裏做吃的,這是什麽意思?”
她聽到楚西在這裏做吃的,并沒有什麽想法,只是聽來人說,估計是因為她們宣布煮肉的事,特意來搞破壞。
畢竟楚西從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緊要時候出來,一定是有什麽想法,何況還有去交易會的事,晴不能不懷疑楚西要搶這個榮譽。
一個廢物,在部落裏被人瞧不起,現在好容易能做出一點像樣的食物,一定是要努力好好表現以求改變別人對他的看法。
“你是腦袋有病,這得好好治。”
楚西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雷,人變得有些冷漠,眼裏充滿不耐,“你煮肉,我做血,互相之間有什麽關系,別把自己擡的那麽高。”
“還我與你們争,有那個必要嗎?有什麽榮譽會給我?我又不去交易會,你們愛怎麽表現就怎麽表現,別把我牽扯進來。”
他真是搞不懂,這是什麽腦回路,煮肉還是自己教的,怎麽成了要與她們搶榮譽。
“對呀。”
晴昂着頭一臉驕傲,美麗的大眼睛眨呀眨,裏面泛着疑惑,“你不去交易會,做的再好吃又怎麽樣,只要我們把石鍋交換出去,這榮譽還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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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就閃開,別在這礙事。”
楚西語氣明顯不好,對方驕傲的像只開屏孔雀,與自己顯擺她們的優勢,“還有,以後別一口一個廢物,你們不廢物怎麽還要與我學,若是真有本事,我做的那些你們一樣也別用。”
楚西說完轉身就走,請一旁的猛他們幫忙,把兩石缸的血幫着自己送回去,他現在已經沒留下的必要。
積分已經掙了,以後随着做這些吃食的人越多,增加的數量也多,與自己不喜歡的人一起聚會,他還沒那麽賤。
“等等。”
柔看晴被楚西說的臉紅,無措的站在原地,于是叫住楚西,“西,聽說你早就發現白肉能吃,為什麽不告訴族人?”
“我們部落裏的人,都注重分享為部落做貢獻,你怎麽還瞞着大家?”
“另外,族長還給你不少獎勵,對族人稱贊你的貢獻,這些你都坦然接受了,隐瞞白肉的事說不過去吧?”
她語氣溫柔,就像一個知心朋友開導勸解,柔弱的模樣與晴的盛氣淩人完全相反,讓人對她這些話沒有絲毫反感。
但這要看是誰,楚西可不傻也不上當,他回頭看向柔,“我自己發現的,想告訴就告訴,難道還有錯嗎?”
“你們都吃肉,一個個養的嬌貴,我們這些弱者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你們有誰分享給我們一點食物?”
“而且,你們都高高在上,豈是我一個廢物能接觸,若不是我能做出點別人不會的東西,你現在可能連看我一眼都不會。”
“想要說教別人,先自身立的正,自己都自私的只顧自己,還跑來與我談分享?”
“我把白肉分享給你們,還會有我們這些弱者的份?早被你們分走了,你們是想活活餓死我們?”
柔聽楚西說完,呈現出驚詫慌亂的神情,急忙擺手說:“怎麽會,我們部落一直照顧你們這些弱者,給你們提供庇護和食物,怎麽可能餓死?”
當她眼神接觸到楚西不屑的目光時,心裏突然打個激靈,頓時委屈的把目光投像雷和那些戰士。
“我只是想部落越來越好,西發現能吃的東西應該說出來,我們的生存條件能得到改善。”
柔說着逐漸眼裏積蓄一層霧氣,神情低落的慢慢垂下頭,“我們部落沒有像其他部落那麽對待弱者,給予他們庇護和保證不會餓死的食物,這難道還不夠嗎?難道要與戰士們一樣的等級?”
“嗤。”
楚西一聲冷笑,裝什麽白蓮花,還沒有晴那個一臉驕傲的家夥看着順眼,最起碼有話說在明處,不會話裏帶刺鼓動別人。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們這些弱者不能給部落,還有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拖後腿。”
“我們自己找食物,想盡辦法琢磨一些你們嫌棄不要的東西,難道這也不行也要與我們搶嗎?”
“你們見吃的就都拿走,那我們這些在你們眼裏的廢物、弱者怎麽辦?”
楚西這時也不急着走了,他正面對着這些高傲的雌性,眼裏全是隐忍與暴躁。
“我是你們眼裏的廢物,弱到整個部落裏的人都瞧不起看不上,随時随地承受你們羞辱欺壓,命都差點沒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口口聲聲喊我廢物,那我問你們,你們不是廢物各個比我強,那麽你們強到哪裏?比我這個廢物又好到哪裏?”
他這些話出口,令在場的人面面相觑,特別是那些老弱幼仔,眼裏都是暢快。
他們受欺壓太久,從沒有人把他們當族人,好像他們都是罪人一樣,但是他們曾經的家人也有很多的強者。
他們回歸大地也都是為部落戰鬥,或是狩獵過程中流血受傷所致,為什麽就把他們留下的家人和後代,當做罪人或是不堪入目的人來看?
“我,我。”
柔沒想到楚西會這麽說,甚至是這麽能說,以往在部落裏她可是受全族人嬌寵羨慕和尊敬,沒想到在楚西這裏完全不一樣。
還有那些時刻把愛慕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戰士,無時無刻的不追随自己的身影,對自己那是百依百順,有事不用相求主動上前。
今天竟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沒一個人為自己說話出頭,把頭都低下像似沒聽到一樣,任由楚西與她針鋒相對,言語百般尖銳不敬。
雷對她的态度從來都是比晴要柔和一些,沒想到此刻也是冷眼旁觀,柔她心裏氣的跳腳,表面上卻是半分不顯。
只是嬌美的臉上委屈萬分,她伸手擦下滾落的淚珠,柔弱的神情無助又驚惶,一個勁兒對楚西道歉。
“是我錯了,都怪我爛好心,我不該問這事,是我自己多管閑事,自以為是為我們部落着想,以後我再也不問了。”
她說着“哇”的一聲大哭出來,轉身踉跄着跑了幾步,然後摔倒在地上,泣不成聲的趴在那裏,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柔。”
晴與幾個雌性一看她這模樣,連忙上前攙扶,晴氣的回頭瞪着楚西,“你竟然這麽欺負柔,就等着族長和族醫的怒火,還有她哥哥們扭斷你的脖子。”
“哼,以後別指着族醫給你看病。”
“你就等着全部落的唾棄與捶打吧。”
“就是不被驅逐,也會被狠狠懲罰。”
其她幾個雌性也是憤然,在族裏她們是最優秀最好看的雌性,哪個雄性不追求吹捧,哪個雌性不投來羨慕的眼神。
這個廢物竟然敢不假辭色,不說低頭認錯還一點臉面不給留,以後看他還怎麽在部落裏生活。
“嗚嗚嗚。”
柔還在傷心的哭泣,被晴她們幾個攙扶勸解,卻一點想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捂着臉趴在地上不起。
楚西沒有再轉身離開,就直挺挺的站在那裏,看着眼前這些人,他倒要看看柔這一出是要鬧哪樣?
自己給部落裏帶來那麽多好處,還是要被針對欺辱,真是沒良心的白眼狼。
“夠了。”
雷臉色很不好看,剛才晴一番怒斥,柔現在又來這一出,這是成心惡心人嘛?
她們到底是想讓楚西怎麽樣,她們有什麽資格一直要求別人分享,沒有人可以随時無條件的為別人做任何事。
還有自己狩獵隊的戰士,在柔委屈求助的時候,竟然要挺身上前出言相助。
若不是被自己盯着,嚴厲的眼神阻止,今天楚西可能就要被逼認錯,甚至可能迎來更多的羞辱。
“若是想鬧騰就去族長那裏,我們這還要準備晚上聚會,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一個個沒事來瞎鬧騰。”
“西已經分享給族人很多,夠受用一輩子。你們若是覺得少,就自己想想能問部落裏的族人做些什麽。”
雷眼神落在柔身上,以前還認為是個柔弱善良的,總是多給予一些尊重,今天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那波瀾不驚的眼神,與以往大為不同,語氣也變得生硬冷漠,“在要求別人時,先想想自己做了什麽,是否有資格來要求別人。”
“呃。”
柔頓時一個哭嗝停住哭泣,她不可置信的擡頭看向雷,怎麽也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雷卻是不與她對視,轉開眼神叫過來兩個戰士,“把她們送回去,與族長說一下這裏的事。”
“嗯。”
兩個戰士點頭,走到柔她們身旁,“能自己走嗎?不能,我們送你們。”
“不用。”
柔明白此時再不起來,臉會丢的更難看,急忙爬起來丢下晴她們就跑,真是沒臉見人了。
楚西見她們灰溜溜走了,心裏卻是十分不舒服,連血也不想要了,把小虎崽塞到雷懷裏,“我回去了。”
“讓猛把血給你送回去。”
雷一把拉住他手腕,發現楚西的眼裏帶着一股陌生的情緒,像是把他們都給敵視了。
“不要為她們生氣,沒必要。”
這時雷知道不能說太多,免得楚西對部落裏的人越加反感,同仇敵忾更是不行,免得他做事頭腦沖動。
楚西只是略微點一下頭,他真是厭煩了,感覺自己心好累,再說下去他快控制不住自己脾氣。
而在此時,不遠處的山正冷眼看着躲在廣場一角的阿姆。
聽着楚西與柔她們的争吵,他心裏真是失望透了。
“阿姆,你就是這麽對待西,對待我的朋友,對待幫助過你的人?”
山阿姆正躲在廣場一個隐秘角落,看着晴她們氣勢洶洶的去教訓西,冷不防聽到山在身後說話,吓得她心一顫差點摔倒。
她惱羞成怒的呵斥:“你胡說什麽,我怎麽他了?”
山看着自己阿姆搖頭,心灰意冷之下,只是說了一句,“除了你,誰還會告訴晴她們白肉能吃的事。”
“就是我說的,怎麽了?”
山阿姆看他說完就走,連個眼神都不再給自己一個,心虛的在後面大喊,“他把白肉能吃的事告訴別人,為什麽我不能說?”
山聽到她說的話,停住腳步沒有轉身,“可你是怎麽告訴的,又是懷着什麽心思說的?”
他扭頭看着自己阿姆,一臉傷心的說:“你自己想獨占白肉欺負西,現在看到不能再獨享,就想陷害他讓他被人欺辱,甚至可能還會招來懲罰,你的心怎麽這麽狠?”
“西有哪裏對不起你,又有哪裏做的不對,把你得罪的這麽狠,甚至不顧他的死活?”
山阿姆被他的話氣的胸口起伏,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你只想着西,我們家你想過嗎?我們就指望這白肉,想着可以好好的生存。”
“可是西竟然報複我,把白肉的事公布出來,他這不是想害我們,不是想我們不好過嗎?”
“算了,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我也不與你說了。”
山無力的轉頭,像她揮揮手說:“白肉的事是我說的,不關西的事,你可以去問別人。”
楚西回到家裏,把猛他們打發走以後,就坐在院子裏發呆,他迷茫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接下來的事。
他心裏清楚知道,這次算是得罪部落裏最牛皮的頂層人物,那個柔看情形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想在部落裏繼續待下去,就要面對各種為難與羞辱,甚至經常會被人拿來練手,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一年積分掙到的時候。
“系統,我們積分掙了多少?”
楚西突然問系統,他得提前準備一下,活命才是最重要!
他寧可被系統把靈魂消散,或是被外面危險的世界吞噬,也不願意被部落裏的人磋磨。
“四萬多。”
系統出現在他面前,似乎能感受到楚西情緒,“別氣餒,你可以的。”
楚西被它這句話逗笑了,雖然百般滋味心存不甘,可自己是氣餒的人嘛!
“是安慰我嗎?”
他笑着說道,已經是如今這局面,唯有勇往直前,還能有其他的辦法,“謝了!”
“要啓動提前升級嗎?”
系統想着他問積分的意思,“兩萬積分即可,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好,啓動。”
楚西正是這個意思,尋找保命的手段同時,他還想看看能不能有別的出路,總是窩在這裏,太憋屈了!
“好,現在升級。”
空中傳來系統歡快的聲音,它身上的黃光升騰,逐漸一點點變成綠色,就像穿上了一身軍裝。
“哈哈哈,我又升級了。”
楚西眼裏笑意明顯,感受到系統歡愉,他心裏也十分高興,證明系統功能又強大不少。
“你又提升了不少?”
楚西更想知道自己獲得什麽,但是系統幫助他不少,怎麽也要恭賀一下,“恭喜呀!”
“同喜同喜。”
系統停止轉動,看着楚西說:“我現在可以勘察兩百米內的情況,可以提前讓你避開危險。”
它眨眨那雙小豆眼,裏面露出神秘之色,“當然,還有一個功能,只是現在用不上,以後再說,哈哈哈。”
楚西現在完全放松下來,能令系統這麽高興,還神秘的不肯說,一定是了不起的功能。
他也不追問,心裏早知道系統不會害他,“那我呢?獲得了什麽,可以保命嗎?”
“只要謹慎一些,應該可以。”
系統聽到他問,轉眼正經起來,“你獲得了每天兩千斤一拳之力,禮包尤為實用。”
“可以選擇購買一次一千斤之力,積分費用為一千,或是購買一次兩千斤之力,積分費用為五千。”
“好。”
楚西激動的一下站起來,有這些暫時可以令他自保,“禮包就這一個選擇嗎?”
“當然不是,這次有贈送品,一份傷藥。”
系統說完,楚西就懵逼了,這是知道自己要攤上事,提前給了一些保命手段,還上心的白給一份傷藥。
這顯然是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不會好過,給予的這些明面上看着是保命,實際上自己都是受折磨呀!
無論楚西在這裏是什麽心情,而另一面卻在商讨他的事情,想要怎麽收拾他。
族醫看着面前不停哭泣的女兒,眉頭皺的緊緊的中間出現川字紋,臉色黑的吓人。
“柔,別哭了。”
她阿姆心疼的一個勁兒勸慰,“你別氣,一會兒就讓你哥哥他們去打斷那個廢物的腿,還有那個雷也不能放過。”
“他以為是三級強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阿父可是三級中級,他才晉級幾年。”
柔聽到這話,紅着眼眶擡起頭,“阿姆,你找雷麻煩幹什麽?阿父不是說過,不要與他對立,這與我們沒好處。”
她是個聰明人,明白部落裏的情況,看中雷是一方面,也是想争取到那個人,這樣家裏才會保持在部落裏的地位。
生存艱難,弱者根本無法好好存活下來,家裏之所以能這麽好,完全依仗的是阿父強者身份,還有令人羨慕忌憚的崇高地位。
阿父不是部落首領,卻比族長還要受人敬重,醫者身份甚至比強者更加有說服力,何況是兩者兼于一身。
“哼。”
誰知阿姆對她的話不屑一顧,神情高傲的揚起頭,“雷算什麽,武力再高也有人壓制他,已經晉級強者兩年,你看他在部落裏得到什麽,連一點權利都沒有。”
“你沒看就是驽敢與族長對抗,與你阿父卻是恭恭敬敬,從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觸犯,雷他又能怎麽樣。”
“就是族長,面對你阿父也是謙讓幾分,除非他們家不生病,不需要你阿父救治,否則就得比我們低一頭。”
“不要把他看的太重,沒有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你,若不是族裏再沒有其他年輕強者,我根本不同意你找他為伴侶。”
柔阿姆性情高傲,恨鐵不成的點點自己女兒,“你是部落最尊貴最美好的雌性,晴都比不上你分毫,怎麽能輕易找伴侶。”
“還有那個一無是處的廢物,你與他說什麽,也不怕玷污你高貴的身份,還被欺負的哭着跑回來。”
族醫坐在一旁,對她的這些話無動于衷,清瘦的臉上神情嚴肅,像似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時難以做下決定。
“阿父。”
柔被阿姆數落一頓,看向自己阿父,不知道是否該聽阿姆的話,“你不是說雷不錯嗎?就是不能争取過來,也沒必要敵對。”
“我也是贊同阿父的看法,覺得雷确實有希望晉級四級強者,同時對我們家也恭敬。”
柔阿姆卻不在乎雷那點武力,他的家人就是雷的軟肋,鉗制他的手段有很多,沒必要讓自己疼愛的女兒委屈。
她雖然也認為雷是個不錯的人選,在族裏再沒有超過他的青年,只是這一切需要雷的臣服與追随。
她不允許有不恭敬的态度,更不允許雷眼睜睜看着自己女兒受委屈,至于那個廢物西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不贊同的看着自己雄性,語氣埋怨道:“你怎麽能對柔說這些,我們家還不需要柔做這些,她兩個哥哥天賦不差,早晚會成為族裏最強者。”
“你懂什麽?”
族醫終于看向自己雌性,真是沒腦子,還不如自己家的小雌性明白事理,“柔說的對,沒必要與雷對立,他也沒理由與我們敵對。”
他冷冷的一眼,讓柔阿姆一哆嗦,很少看到自己雄性這個模樣,她有些不安的說:“我還不是為你和柔的顏面,一個廢物也敢這麽無視我們,他還在一旁冷眼旁觀。”
族醫不理會她,而是看着自己女兒說:“柔,那個廢獸确實很聰明,能琢磨出那麽多的吃食和用具,這對部落有很大好處。”
“你們先別去找他麻煩,等到他沒用處時再說,就讓他繼續為我們部落做貢獻吧!”
他的眼神陰冷嗜血,語氣溫和不失算計,“同時也是展現你的大度,是我們部落最溫柔善良的雌性,外族人也會稱贊你的好名聲。”
“我知道了。”
柔看到阿父的神情,心裏一冷低低的應了一聲,一副乖巧柔順的模樣。
她不知道阿父要謀劃什麽,但是知道阿父想哥哥們有當選族長的希望,想要擁有整個部落的權利。
不可否認,這對她家是好事,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以後部落不會再有其他人掌權。
但很多事又怎麽都能如願,驽對權利一直虎視眈眈,族長表面溫和爽朗平易近人,但固守自己權利分毫不讓。
她選擇雷不光是阿父的認可,他的武力有多強悍,還有自己的喜歡。
只是有些事情越來越複雜,柔很怕會失去自己的選擇,有時候不得不耍一些手段。
越想心裏越是不安,索性找個借口起身,“阿父、阿姆,明天早上要啓程,我去把随身的東西再檢查一遍。”
“嗯,去吧。”
族醫滿意的點頭,自己這個女兒不但聽話,人也聰明通透,是個能幫着做事的好人選。
柔阿姆看見女兒出去,不高興的看眼族醫,雖然不敢耍性子,語氣還是埋怨的說:“你還說疼柔,她受委屈你都不給她出頭。”
“我這身份能出頭找一個廢獸?”
族醫一臉不忍直視的看着自己雌性,不想再聽她唠叨,忍不住出言點醒她,“柔一直被族裏那些追求者哄着捧着,聽到她受委屈會不給她出頭嗎?”
“這事根本不用你參合,我們家一個人也不用出頭,就會有很多人給出氣,那個廢獸能好的了嘛。”
“他們只要給留一口氣,不再這個時候弄死他,不影響我們家在族人面前的聲譽就行了。”
“對呀!”
柔阿姆恍然大悟,明白了族醫的意思,這是能出氣還能保全名譽的好辦法,她眼珠來回轉動幾下,又想出一個辦法。
她冷笑着點點頭,她一定要讓那個廢物受到最嚴厲懲罰,讓他死倒是便宜他了,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滋味。
在廣場上呆坐着的雷,一直看着楚西離開的方向,眼神複雜讓人看不懂他情緒。
他沒想到楚西為部落帶來這麽大的改變,編織物品、打造石器,還蓋起了舒适的石屋。
發現很多調料,找到不曾入口的植物,做出各種美味的食物,準備再帶着族人搞種植。
雖然楚西沒有明說,雷卻是能看出他的這個意思。不管楚西是什麽想法,畢竟這些對部落的發展有極大好處。
不論楚西有沒有親口說出來,他琢磨出來的這些是要與族人分享,但雷知道他若是真想隐瞞,沒有一個人會知道。
每次楚西都是落落大方,有什麽東西擺在明面,那态度就是你們想學就學,不學就算了。
不勸說不強求,坦然的像是無所求。哪有別人想的想要族人改變對他自己的看法,想要争取部落給予的榮譽。
唯一的就是今天,楚西積極一些,勸說種植和學着做衣服,可這些又能礙到誰的事。
雷清楚知道族人對待廢獸和老弱的态度,可眼睜睜看着楚西受委屈,他心裏還是心疼的要命。
可那又怎樣呢!
他能一一去教訓那些人,還是能把他們輕易趕出自己的視線,保證他們會對楚西尊敬一些?
作為部落裏的一員,雷愛自己的部落,也珍惜自己的族人,但他不能茍同他們對待老弱的态度。
現在更受不了楚西被人欺辱,他十分為難,到底要怎麽才能改變這一切?
離開這裏不現實,就他自己了解的外面的部落,等級對比與競争更殘酷,環境比這裏還有所不如。
他還有家人,憑着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護住他們,就是想另起一個部落,又哪裏去找人加入。
“唉!”
雷無聲的嘆息,部落裏的情況表面平靜,互相争權奪利早已暗下較量很久,他一直擔心哪天爆發,會使整個部落的族人都受到波及。
那時,白虎部落不知道還會不會存在,會不會分割成幾個部分,時刻面臨被人吞并宰殺的局面。
這些族人還能有多少存活,家人們是否能得到保全,因為這些種種情況,雷一直處于凡事不争低調的狀态。
以至于他晉升三級強者兩年多,一直都是默默無聞,沒有得到一點權利和好處。
他在這裏發呆,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唯一知道的是無論如何要保住楚西,不能讓他被人為難欺辱。
只是該怎麽去做呢?
族長那裏倒是沒什麽,他可以去說去調節,而族長也不會介意這點小事。
只是族醫那裏,還有他那個驕橫的雌性,雷知道很難辦,就是別人不想計較,她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猛和力從楚西那裏回來,看着默默發呆的雷,兩人對視一眼均是搖頭,臉上帶着苦澀。
他們兩個是雷的忠實追随者,脾氣秉性相投,對楚西他們這些弱者向來是照顧。
今天這件事,他們卻是無能為力,族醫的女兒哪是他們可以輕易得罪,楚西也是膽子太大。
以後只怕在部落裏更不好生存,說不定會明目張膽的被人活活打死,誰會為他出頭,誰又能時刻對其保護?
廣場上陸續上來一些族人,今天難得休息一天,此刻快到晚上聚會的時候,自然一家家結伴前來。
狩獵隊的戰士,還有那些老弱幼仔,早已經吃完楚西做的食物,獸肉也切割收拾好,此刻都老實的坐在一旁。
統一的學着雷的樣子,默不作聲的發呆,剛才的一幕對他們影響很大,特別是那些老弱幼仔們。
他們心裏滿滿的悲哀,對于楚西的處境感同身受,還有對他深深的擔憂。
戰士們心裏除了同情楚西以外,也就是剩下對柔的震撼,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姿态。
來到廣場上的族人,看到他們這幾十人這種狀态,感覺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備受拘謹起來。
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應該熱鬧的聚會廣場,現在不應該開始烤肉,不對,是煮肉嗎?
他們現在已經喜歡上了煮肉,雖然對烤肉還是情有獨鐘,但滋味萬萬比不上煮肉的。
此時,猛頭一次精明,湊到雷身旁小聲的說:“族長來了。”
雷早已經看到,廣場周圍有三座大獸皮帳篷,分別是族長、族醫和驽的,這是地位的象征。
他作為同級強者,本可搬到這附近與他們相鄰,但是雷沒有這麽做,還是住原先的家裏。
此時族長剛走出自己帳篷,旁邊還跟着自己派去的兩個戰士,雷沒有理會而是轉頭吩咐猛他們做事。
“把楚西做的血豆腐切好,再切一些肉片烤肉串,不用做的太多,族人一人分一點嘗嘗即可。”
他說着起身走到石鍋旁,雷今天要親自做食物給族人,完全按照楚西的方法,他要他們知道楚西這個廢獸不是任何人可以輕視。
楚西沒有強大讓人敬畏的武力,但他有聰明的頭腦,在部落裏身處最底層的地位,依然能超越那些所謂的強者。
這裏比的不就是生存嘛,楚西現在一點不比別人差,甚至比那些武力高的戰士過的還要随心自在。
就是一點點野菜,楚西也能做出美味,比那些烤的又焦又幹的獸肉強,就是吃那些也能生活的很好。
雷按照楚西的做法開始準備調料,今天還要放一點辣椒煮肉,楚西說味道會更好。
至于楚西說的最好把肉炒一下,這事直接被雷忽略,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不想讓別人全都學會。
這一刻,雷覺得自己變的小氣,一向不愛計較的性子蕩然無存,不能白給這些人享受這一切。
這就是他現在的想法,要給楚西一些保留,他們看不起欺負楚西,就別想得到太多。
“雷,你怎麽煮肉?”
族長過來,一臉驚訝的問:“不是安排煮肉的人了?”
他轉頭四處看看,那些安排的雌性一個沒來,想到被他教訓跑的女兒,不由嘆息:“這個晴,越大越不懂事,我真擔心她們這次出去是否能成事。”
“沒事。”
雷低頭手不停的幹活,嘴上與族長說着:“剛才西過來幫忙,幫着做了很多東西,還告訴我們肉怎麽煮最香。”
“我一會兒做出來,族長你和族人都嘗嘗,若是覺得味道好,就讓晴她們照着做。”
“對。”
族長點頭,“我剛才聽說西過來幫着做食物,準備分享給族人,都是晴她們不懂事。”
族長簡直恨鐵不成鋼,他剛教訓幾句,女兒就跑出去了,他還以為過來給族人準備吃食呢。
族長一直站在旁邊看雷煮肉,一邊與他交談,直到看到雷開始用石鍋炒血豆腐,好奇的問:“這就是用生血做出來的?”
“嗯。”
雷點頭,跟他說楚西下午都做出什麽好吃的,自然重點是白肉的問題,在晴她們過來時,早已經把白肉做出來給他們吃。
連這一段時間,他和狩獵隊在楚西那裏吃到什麽,看到楚西做過什麽,全都說的一清二楚。
态度自然像是閑話家常,但每一句都點出楚西沒有隐瞞,他們早就吃過白肉,只是誰能什麽都上趕着教給族人。
“你說的對。”
族長贊同的點頭,“族人對他不友好,就算西上前要教,也不一定有人理他。”
雷配合的笑笑,“若是他貿然說白肉能吃,也不一定有人會信。至于分享這件事,部落也沒規定必須要做。”
這個時候,廣場上不但傳來煮肉的香氣,還有雷炒血豆腐的那股刺鼻的香辣味道。
勾的那些等在一旁的族人,各個不是猛吞咽口水,就是發出一陣陣饑餓的腹鳴,眼巴巴的盯着雷翻炒的石鍋不動。
等到猛他們拿出穿好的大肉串,更是令族人目瞪口呆,他們是頭一次見這種烤肉。
特別是一樣樣作料撒上去,孜然和辣椒混合的肉香,讓他們再也忍不住厚着臉皮圍上去。
“這肉怎麽烤的這麽香,還能這麽烤肉?”
“我怎麽越來越餓,不用烤太熟,生吃也行呀!”
雷耳朵微動,聽到廣場上族人發出的各種聲音,心裏産生一種自豪,沒人能比上楚西。
同時讓他明白,一方面處于弱勢,其他方面不一定就比別人差,每個人的擅長不同。
不能以己優勢對比別人劣勢,反過來也是一樣。人與人之間根本不需要對比,展現自己長處,做真正的自己即可。
他人的眼光沒必要理會,各有各的生存之道,不用求得所有人贊賞,只要得到自己認可就是圓滿。
就連族長此時,也是眼睛落在這些引人分泌口水香噴噴的食物上,心裏再次肯定自己以往的行事。
對于這些弱者同情,始終不肯同意把他們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