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異香

停在冷宮裏的屍體不見了。

宮內人心惶惶，有人說這幾日瞧見宮裏有女鬼，阿羌這幾日被折磨地精神有些恍惚。她揉了揉眉頭。

“需不需要奴婢撕爛他們的嘴。”連翹候在一旁。聽那幾個不要命的小蹄子在底下議論。

阿羌揮了揮手。惱得很：“皇上把那賤人的屍體，給葬了？”

“回娘娘，是。說是今日找了道士入宮。晚些時候擇一個好去處葬了。”連翹沉聲。

阿羌冷哼一聲：“他倒是多情，死了再做這些。還真是假惺惺。本宮不許那個賤人入土為安……”

阿羌站起來。朝着大殿那兒去。

大殿之中尚在商讨國事，邊疆戰事吃緊。江老将軍的處境可不太好。

江鶴影輕聲道：“若是陛下信得過微臣，不如讓微臣帶兵前往。”

“鶴影，你新婚燕爾。不适合出征。”魏無涯低聲道。捂着嘴，猛烈地咳嗽。

看着底下那個面目清秀的男人，魏無涯一瞬間思緒萬千。

若他不是帝王。定會踏平邊疆，守護這萬裏江山。可如今呢，他卻連一個給他下毒之人都找不出來。

如今宮內全是魏家王朝的後人。都該是自己人。

可藏在暗處的“鬼”卻從未停息過。

“微臣願意前往——”

“鶴影，你與朕相識也有五載了吧。”魏無涯擡起臉。與他四目相對。

他與江鶴影熟悉是在早些年入軍營之中，在江老将軍的麾下一同上陣殺敵。交情倒是不淺。

江鶴影應了一句：“是。”

“江家之于我魏家王朝的恩情不淺，朕不會讓老将軍唯一的子嗣去冒險。”魏無涯嘆了口氣。

殿外有人進來通報。說是皇後娘娘來了。

魏無涯一怔，他壓低嗓音：“江愛卿先退下吧，這件事情往後再議，這偌大的江山，總能找到适合的人。”

“是，皇上。”江鶴影颔首，往殿外褪去。

他一直低頭，不曾擡頭去看擦身而過的人。

阿羌心底略微有些慌亂，與江鶴影撞了個正着，可男人壓根沒有要看她的意思。

阿羌索然無味，倒也不曾做的那般明顯。

“皇上莫不是忘了，她君泠然亦是君家的人，怎可安葬？”阿羌倒是直奔主題，冷聲道。

魏無涯應了一句：“如今江山是魏家的天下，君家早就不複存在了。”

“魏家王朝的人什麽下場，臣妾父母什麽下場，也該給君家人這樣的下場，如何她能破例？”

阿羌提起過往的仇怨，心中悲憤不已，若不是君家那些殘暴的人，她又怎麽可能會流落人間，過那樣的生活。

若不是君家傾覆魏家王朝，她的父母也不會死。

那一幕幕血腥的畫面，那些過往所受的屈辱都在眼前閃過。

阿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殿內争吵聲頗大，兩人各抒己見。

魏無涯輕聲：“朕欠了她的……”

“欠了她的？無涯哥哥，臣妾才該是你的良人，而不是她君泠然，她憑什麽值得你虧欠？”阿羌濕潤了眼眶。

“為了魏家王朝重新立于這片土地，阿羌忍辱負重，哪怕被那老皇帝壓在身下，阿羌也從未怨過誰……”

“羌兒。”魏無涯看着面前哭成淚人的女人，伸手将她摟在懷裏。

阿羌靠着男人結實的臂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殿內一股奇異的香味散發出來，魏無涯早前還在想着怎麽安葬君泠然，如今卻慢慢變得溫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