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色深沉,窗戶被一陣風撞開,我過去關牢緊了,桌上的蠟燭呼的欲滅又生。

這種出場實在熟悉不過,我沉聲道:“既然來了,韓門主就現身吧。”

天旋地轉,下一刻我便被他壓在床上動彈不得。

韓世琤輕笑,“株幽怎麽知道是我?你今日也不反抗,莫不是想我了?”

我道:“嗯。想了。從別人身上看到的都是你的影子。”

我才算明白我的心,原來已不知不覺往韓世琤靠攏,摸着良心說,我喜歡韓世琤。

因此對于他不來見我,覺得既煩悶又焦慮,甚至能從二王爺身上聯想到他。

他一震,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光來,“你知道對一個對你虎視眈眈的男人說這種話,會令他失控的。”

我眉眼盡笑,主動敞開大懷,“韓門主想和我一夜風流?可以啊,而且你這裏快忍不住了。你不會每次都這麽忍着吧?”

我使壞的屈膝碰了他胯間已經硬起的下半身,他把我抓的更緊,氣極反笑,“你這個動作對多少人做過?看來我要好好調|教你才行,讓你離了我不行。”

他單手禁锢我的雙手到頭頂,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伸進我裏衣,順着腰線愈來愈往下,我打了個顫,十分煞風景的說:“你不會要戴着面具和我做吧?”

他聞言擡頭,笑問我:“你怎麽知道我戴着人|皮面具?”

我道:“你有好幾次沒戴面具,以為天黑我就發現不出嗎?”

他在我嘴上啄了一口,“不愧是我的株幽,這都瞞不過你。”

我哼道那是,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見他單手在脖子上摸索片刻,一張比宣紙還薄的黃色人皮便和他的臉部分離。他随手一抛,人|皮面具不知被他扔到哪裏,他身形高大,此刻又還壓着我,我看不到他身後的情景。

眼裏只有一人俊美無俦,如皎皎明月,清風拂面,恣意牽動人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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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好了,現在沒有任何事能阻礙我們親熱了。”

我又不是聽不得這些調情上的話,由他說出來,卻有令人心向神往的誘惑,身體不受控制的起了反應。

他一雙眼亮晶晶的把我望着,低頭吻開我的牙關,舌頭糾纏在一起。我被他這說不清是柔情绻缱還是肆意狂妄的吻親的暈頭轉向,呻|吟出來。

他在我耳邊吹風,“我會輕點的。”我完全抵抗不住,身體頓時軟了大半。

他進入我身體的一瞬間我圓滿了,太順利反而以為自己在做夢,摸了摸他的臉,還在,那就不是在做夢。

(拉燈)

他摟住我,“株幽,跟我走吧,不要再管朝廷上的事,我們找個地方躲得遠遠的。”

“現在走太晚了。”我說,“而且你不要因為和我睡了一次就覺得必須對我負責,我不是女人,不在乎名節。”

他苦笑,“你這樣說,我會很沒面子啊。株幽啊,難道我和你以前見過的男人沒有區別?”

我努力回想起以前接過的恩客,五年來滾過床單的不多,十根手指頭數的過來,但到頭來沒記住任何一人的臉。

“你和他們不一樣,那些人……我就當被狗啃了。和你,卻很歡愉。”

他撫摸我後脊,讓我別激動,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的身體在毫無察覺下輕微顫抖。我伸出手去回應韓世琤,與他抱在一起。

他輕聲嘆息,“抱歉,都是我不好。”

我道,“沒什麽,都過去了。我現在只想幫你,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麽,我們的交易仍然作數。韓世琤,這次是我自願,你要是覺得負擔你就走吧。”說完我往外推他,他早料到一樣,摟着不撒手。

“你這樣更讓我放不開你了。”

“那你就這麽抱着,等二王爺帶人來捉奸,你我最多成為他劍下亡魂。”

“你啊你,嘴巴還是不饒人。”他道,“成為他劍下亡魂的大約只有我一個,你做的很好,他現在整顆心都在你身上。”

我問他,“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裝的?”我就不信韓世琤的情報再厲害,能探到人心裏。

他故作高深,“恕我無可奉告,你要是因此對他愧疚反對他動了真情怎麽辦?”

“你不是讓我把心放在他那裏,怎麽,又反悔了?”

他搖搖頭,“失言之語,怎可作數?”

我擡起臉在他的肩膀狠狠咬一口,特解恨:“晚了,我都給你記住了。”

他失笑,用不正經的口吻道,“那可不行,快忘了。”

我覺察到不對勁,往下面一看,他又振奮挺立(拉燈)。

他的精神亢奮,實在出乎意料。(拉燈)折騰到大半夜,我的上下眼皮也在幹架。

韓世琤拉過被子蓋在我們身上,我抵不住睡意,半夢半醒間一個吻落在額頭,他好像又說了抱歉。

他真莫名其妙,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喃喃對他道,“說什麽呢,你又沒對不起我。“

他問,“倘若我真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呢?”

我閉眼恩了一聲,“那有什麽,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他沒有說話,沒過多久,他笑了一聲,“沒想到你這麽決絕。”

我口齒不清道,“你沒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我當然不會這麽對你。好了,我困了,有什麽事等明天早上睡醒再說吧。”

他溫言細語,“睡吧”二字似乎混着無盡苦澀的嘆息。

我沒多想,同時進入冗長的夢境。

醒來後穿戴整齊,如果不是和昨夜不一樣的衣物,我都要懷疑是否春夢一場。

昨夜那場荒唐的巫山雲雨折騰的我腰直不起來。腆不下臉喊月綢,我手肘撐着床用力一蹬。

……要斷了,我的腰。

扶腰坐正,直到用完早膳,月綢剛撤下去,二王爺站在門口。

我一頓口焦舌燥,是他來的突然,絕不承認是我做賊心虛。

他端詳我片刻,上來便道,“臉色這麽差就別強撐着。”

他來我身邊坐下,“看你臉色蒼白,身體有哪裏不适?”

我本能的避開他的手,他手一僵,我一愣,眼看他要将手縮回去,我趕緊兩眼一閉,像個怨夫道,“你盡管寵別人去吧,我死是活你不是不管了?”

他聞言還是摸了摸我的臉,“沒有不管你,皇上交給我的差事我不能不辦。”

睜着眼說瞎話。無人居的人八卦得很,天天能聽到他去了誰的院子過夜。我知道他好男色,早該想到他不可能專情我一人。

我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淮北一案處理完了?”

他道,“受賄最多的幾個都被斬首,淮北還需要時間平定恢複,這件事另有其他人去做,不需要我親自去一趟。知民意、得民心,皇上不會讓我盡占這些好處。”

也是,要換是我,我也不會放這麽大一顆“毒瘤”光明正大的去收買人心。

好處沒占到,先把荊氏大族得罪透了。他走到這一步,我倒有些好奇他的棋下一步會往哪走了。

我幽幽嘆了一口氣,“皇上如此待你,你也很憋屈吧。哎……王爺你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想到我。”其他事情他不提,我不點破,心照不宣最好。

“也不全是。”他對我道,“結果我早有預料,荊氏固然難對付,卻不足為懼。落魄貴族作為一顆棋子想和我抗衡還不夠資格。”

你要造反歸造反,千萬別拖累我!

我為了得到自由勞心費力,最擔心的是還沒跟滿三年他卻引火燒身。

不是不信二王爺的實力,不過造反哪有那般輕易,除非有臣子不介意一個毀容的皇帝?且論當朝,還有哪些臣子會衆星捧月的捧着他?

心中猛然一跳,想到了某個人。

假柯墨延不會是他安排在朝廷的棋子吧?如果他真是二王爺這邊的人……那不僅是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還犧牲色相成全大我。

二王爺眼神微動,“怎麽了?”

我煞白着臉推翻心中猜想。

不會不會。因為不管是表面還是私下,假柯墨延更像和皇上是一夥的。誰會為了這場勝負不明的戰犧牲這麽大,假柯墨延肯定是皇上的人,皇上心機深沉,總不可能寵幸一個來歷不明的傀儡對吧?

對,肯定是如此。

我說服自己去相信第二個猜想,人間如此美好,為什麽非要多此一舉去懷疑身邊人的善惡?

我只需做好要做的事,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拼盡全力活着……

“咳咳咳……”我捂嘴幹咳一陣,手爐滾到桌底,撞到桌腿才停下來。

“果然還是勉強。梅殊,到床上躺着,我讓人叫葉大夫過來。”

我握住他的手,“老毛病了,沒事。難得只有我們二人,你怎麽狠得下心叫第三人來破壞。”

叫葉神醫看出我昨夜幹的好事,給捅出來就壞了。

他将手搭在我手背上,“你不想就不叫了,只是梅殊,你是我的,你的命也該由我做主,我不允許你弄垮自己的身體,就算我不在你身邊,知道嗎?”

“好,我答應你。”我的性命我護着還來不及,這條命,只能是我自己的。

他聽我這麽說似乎安心了不少,竟然親自為我從桌腿拾起手爐。

我目光不離他,直到他遞來手爐,我突然道,“我喜歡你。”

“恩,我信你。”

信我?這和一開始的答案不一樣啊。果然連他這種人一旦墜入愛河頭腦都變得不理智。

色令智昏啊……

我扼腕,看了眼他深邃的眉眼,自己笑了出來。

罷,罷,三年不長不短,縱然口頭一句喜歡無法綁住他,不如見一步走一步,為了我、為了韓世琤,我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被鎖了一次,只能以拉燈來處理一下了。其實這燈也沒什麽好拉的,so這章要是看起來莫名其妙,那就是多了拉燈情節2333,希望這次能解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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