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千丈宮一

陸子離把淤血吐出來,氣血順暢多了,不過一直支撐着他的那口氣一下子就卸下來了,整個人都軟綿綿的昏了過去。

蕭慕之低頭看了看陸子離蒼白的臉色,心疼得不得了,把陸子離的裘衣緊緊裹住,一邊度內力給他取暖,抱着他施展輕功,很快就回到了客棧裏。

到了客棧,進房間之後,蕭慕之把陸子離放到床上,自己也上了床盤腿坐在他的身後,為他運功療傷。

蕭慕之先把內力一絲絲探入陸子離的體內,感受着陸子離氣息的運轉。

陸子離的情況比他想象得還糟糕。陸子離這一個多月急于求成,功力雖然大漲,但根基也受到了損壞,要不是還有天心訣在體內撐着,恐怕早就挨不下去了。

今天在臺上比試的時候,蕭慕之就是怕陸子離不管不顧傷了自己,所以才幹脆認了輸。

蕭慕之給陸子離療了大半夜的傷,陸子離的氣息才漸漸穩定下來。

蕭慕之耗了大半的內力,整個人也幾近虛脫了。

“這是哪兒?”蕭慕之正下床倒水喝,陸子離醒過來了。

“客棧。這裏很安全,你好好休息一晚。”蕭慕之自己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水,遞到陸子離嘴邊。

“打擾蕭盟主了,我該回去了。”陸子離拂開蕭慕之的手,起身要下床。

“今夜晚了,你留在這裏吧。”蕭慕之站到陸子離身前把他擋在床上,又一次把水送到陸子離嘴邊。

“我說我要走了,蕭盟主請讓開。”陸子離往前一推,蕭慕之踉跄了一下,水全灑在了兩個人的衣服上。

本來就是涼水,冬夜的氣溫又低,水倒在衣服上又粘又冰,兩個人都不舒服。

“你犯得着和我這麽生分嗎?”蕭慕之幹脆把水杯一扔,身體往前一壓,兩只手分別抓住陸子離的左右手,把他壓回了床上。

“那應該怎樣?像從前一樣嗎?我做不到!當我想起這一切的時候就不可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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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能這麽無情!”蕭慕之狠狠地瞪着陸子離,“我為你做的一切難道你都看不到嗎?”

“我看得到,我也記得住,可是只要我想起我娘,想起我出生以後目睹的項家,我就無法原諒清風盟,包括你。”陸子離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蕭慕之,“我還有許多事要做,你放開我。”

蕭慕之壓着陸子離的雙手,俯下身去狠狠穩住他的嘴唇,輾轉反側咬着他的唇瓣,把舌頭伸進去攪動他的口腔。

陸子離也不動,就躺在那裏等着蕭慕之把滿腔的憤恨無奈都發洩完了。

蕭慕之把頭埋在陸子離的脖子裏,緩緩說道,“你已經是武林盟主了,再也沒有人敢瞧不起項家,項家将在你手裏重回往日的地位,你還想要什麽?”

“我要找千丈宮報仇,要拿回那半塊碾玉觀音。”

“如果是這件事,我會幫你,我早說過要幫你找回半塊碾玉觀音。我們可以是盟友,你何必要推開我?”

陸子離抿着嘴不說話,他都記得,可那是去蘇州城外寺廟之前的事,那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如果你只是要報仇和拿到碾玉觀音,我會盡心幫你,但是子離你不可以再練天魔卷了,你的武功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再練下去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我知道。”

陸子離說完這句話,兩個人就那麽躺在床上,誰也不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子離才把蕭慕之推開。

蕭慕之耗了太多內力,早就累得沒力氣再壓制陸子離了,只能伸手拉住他,“你還是要走嗎?”

陸子離已經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了,一陣冷風灌進來,把床上的帷幔吹得飛了起來。

外面雪停了,漆黑如墨的夜空,有繁星萬點。

蕭慕之沒有等到回話,只有人走後窗戶被關上的聲音。

休息了一日,幾大門派的掌門再次相聚于相思谷。

身為上一任武林盟主的蕭榮失蹤,九華閣被千丈宮偷襲損失慘重,大小門派之間也諸多傾軋,比如無雙門和通天幫這樣的門派糾紛時常發生。

武林盟主和幾大門派掌門的會面就是為了制定新的規章,匡扶武林正義。

“依我看,匡扶武林正義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千丈宮滅了。他們偷襲九華閣,在中原武林扶植起西山十二幫作為他們的爪牙,現任宮主藍衣為人殘暴冷血,這樣的人存在,就是武林的禍患。”青山觀的掌教吳天說道,青山觀的位置毗鄰西山十二幫,這幾年沒少被西山十二幫的人欺負。

這一次西山十二幫雖然有人來争奪武林盟主之位,但因為他們和中原武林門派之間的關系并不好,所以也沒有來參加這樣的聚會。

“千丈宮遠在西涼,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而且其中機關衆多,恐怕不那麽好拿下。”沈疏清說道。

“千丈宮濫殺無辜、窮兇極惡,身為武林正道,如何能坐視不理?我同意吳掌教的看法。”陸子離轉頭對溫冷香說道,“我想溫閣主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九華閣本來就要找千丈宮報仇,我沒有意見。”

“這……..”沈疏清看看陸子離又看看溫冷香,又轉頭看向蕭慕之和淩霄,猶疑道,“不知蕭盟主和淩少俠怎麽看?”

蕭慕之道,“項盟主說的有道理,我沒有意見。”

淩霄擦拭着手裏的刀,好像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什麽。

蕭慕之和陸子離都這麽說,沈疏清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接下去就是讨論具體的讨伐事宜了。

這邊中原門派商量着要攻打千丈宮的同時,遠在西涼的千丈宮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宮主,上次蕭慕之把我手下的好幾個得力的香主都殺了,還重傷了妾身,妾身到現在手臂都使不上力氣,這個仇你什麽時候幫妾身報啊?”

嬌容仙子像沒有骨頭一樣整個身體都依靠在藍衣的身上,臉頰就放在藍衣的胸口,一只手伸進藍衣的衣服裏肆無忌憚的挑逗着。

“我也看蕭慕之不瞬間,幾次三番和我作對。”藍衣靠在椅子裏,随手把玩着嬌容仙子的頭發,“但他武功是真不錯,可不那麽好對付。”

“宮主~只要你肯想辦法,區區蕭慕之你怎麽會搞不定……”

“宮主,左護法求見。”堂下一人禀報。

“哦,讓他進來吧。”藍衣漫不經心的說道。

等來人退下去了,嬌容仙子咯咯笑道:“左護法也真是心急,我又不會吃了宮主您,我才和宮主說幾句話呀,他就迫不及待地找過來了。”

嬌容仙子正說着話,就感到一股力量牽扯住自己,迫使她把手從藍衣的衣服抽了出來,嬌容仙子擡頭,果然看到一身鬥篷的悲歌子進來了。

嬌容仙子掩着嘴嬌笑道:“左護法,你這是幹什麽?”

悲歌子也不理她,對藍衣說道:“我有事和宮主商量,無關人等最好不要在場。”

“左護法這什麽意思?誰是無關人等?我的位置可是和你一樣的。”嬌容仙子道。

“宮主。”悲歌子道。

“嬌娘,你先回去吧。”藍衣道。

“是。”嬌容仙子擺着柔軟的腰身站起來,嬌嬌軟軟的說道:“晚上妾身再等宮主召喚。”

嬌容仙子從臺階上下來,在悲歌子身旁走過的時候,附在悲歌子耳邊笑盈盈說道,“左護法,你這樣真是可憐。”

悲歌子權當沒聽到,半點反應沒有。

嬌容仙子帶着銀鈴一樣的笑聲走了。

“你有什麽事,說吧。”藍衣仍舊是那個姿勢靠在椅子裏,一手撐着頭,懶洋洋的樣子。

“剛收到飛鴿傳書,抓到項俊鵬了。”

“抓到項俊鵬了?他練了這麽久天魔卷,還沒死?”藍衣奇道。

“沒死。不過走火入魔,差不多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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