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沈青瓷的真面目
我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他卻步步逼近,似乎要把他的痛苦加注在我身上:“全世界都欠那女人一座奧斯卡。頂罪、流産、甚至生病都是她為你設計的,她指望你悄無聲息地病死在看守所裏。”
他在說誰?沈青瓷嗎?
也許是因為混血的原因,他的眼睛帶着幽綠,好像一匹狼,讓我不寒而栗。
而他說的話,我既然無法理解一般,像條擱淺将死的魚,費勁地呼吸着,眼淚卻毫無知覺地掉下來。
很燙。
他憐憫地看着我,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最後一擊:“你爸在ICU。”
我直接拔針,像個瘋子一般跑了出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路,問了多少人,所有人都像瘋子一樣避開我。
我找不到!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努力冷靜下來,轉身回去找季千鈞。
他就在我身後,手裏拿着一雙棉拖遞給我:“大冬天這麽赤腳亂跑,我看你是想再躺回病床上。”
“我爸呢?”我像個木偶人一樣穿鞋。
我最終站在了ICU的窗戶前,我的老父親、我的爸爸正靠着機械艱難地維持着呼吸。
我捂着臉哭得不能自已,似乎要背過氣一般。
季千鈞在我身側,一下又一下地順着我的背:“也許是親人之間有感應,你出事後,你爸去你家找你,卻發現他女婿跟別人在摟摟抱抱。我看他暈在門口,就順手把他救過來了。”
我覺得大腦似乎被雷擊中一樣,薄輕狂他就那麽迫不及待嗎?整整七年也沒見他跟哪個女人親近過,沈青瓷回來就一刻也不能克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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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我的老父親,該是多麽憤怒和心疼?
我整個人搖搖欲墜,最後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所有意識。
……
我知道薄輕狂守了我一天一夜,當我意識清醒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身邊的人是他。
但是我沒有睜開眼睛。
我怕我一睜眼就會犯了殺人罪。
我不知道他怎麽把我接回來的,但是他就是把我接回來了。
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鼻尖萦繞一種清淡神秘的香水,我聽到了沈青瓷溫柔的聲音:“輕狂,你去休息吧,三歲也不願意你這麽糟蹋自己的身體吧。”
我全身都開始發冷,下意識的害怕這個女人。如果一切真如季千鈞所說,這個女人設計我頂罪、害我流産、想讓我永遠地閉上嘴巴,那我現在的處境可是很危險的。
可是……青瓷真的會如此嗎?是我當時太年輕,以為她良善,還是這七年太苦,把這個女人變得如此惡毒?
又或者,只是季千鈞的挑撥離間?
這件事,我必須弄清楚,害我的人,都應該下地獄。
我睜了眼,側頭去看薄輕狂。
我看到了他沉寂幽深的眼升起了星光。
“你是誰?”我把語氣拿捏得小心翼翼的。無論是想要追問前塵,還是想要刻意接近,無辜無害才是最好的面相。
正好,我在看守所裏發了一場高燒,就當我燒壞了腦子吧。
薄輕狂錯愕地看了我許久,最終伸手拂過我的眉眼:“我是你的……輕狂哥哥。”
我不知道他剛才啞掉的口型是不是想說丈夫。我看向一旁的沈青瓷,那幽深溫和的瞳孔,帶着不見底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