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帝都篇(二)
張景澄頭也不回地往家走, 在他身後有個綠皮的大垃圾桶瘋狂顫抖,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垃圾桶成了精呢。
張景澄心情很差,根本就不想再理那倆蠢貨, 就算此時聽到身後發出一連串詭異的聲音, 他也沒給一個眼神兒。
回到家先把樓道裏的水給收拾幹淨,光這就花了半小時。之後才關起門來收拾自己的家,其他地方也就罷了,碎了壞了的東西可以以後慢慢再買, 可等張景澄看到書房這滿地符咒的碎片, 那火氣真是瞬間就如火山噴發一般直沖九霄!這些符咒都是他幾年積攢下來的心血,好不容易攢了這麽多, 這下可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收拾屋子就整到半夜,張景澄卻氣得一晚上沒睡着覺。好在第二天放假, 不然這麽折騰下來他估計他很有可能會再次住進醫院!!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的, 再醒來又是因為一陣敲門聲。張景澄也顧不上看幾點了,忙跑去開門,門外是劉阿姨, 她一見張景澄開門就連忙往地下指,“小張啊,你快看看這是不是你家的狗?我早上買菜就看它蹲在這着,這都一上午了!哎呦, 這一身爛泥菜葉子的, 看着怪可憐的!”
‘呵呵’,它可憐?!張景澄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了吐槽的沖動, 對象還是一只狗。不過劉阿姨顯然是媽媽愛泛濫了,這會兒不但憐愛地望着小狗, 還蹲下給小白摘上了腦門上的菜葉子——張景澄看着這一幕,忽然福靈心至,說:“它應該是自己跑出去了吧,我工作太忙也照顧不好它,不然這樣,阿姨您要是喜歡不如把它抱回去養吧?”
劉阿姨一聽,雙眼的光還沒亮起來,就見小白狗哧溜一下順着張景澄和門框間的縫隙蹿回了自己家,跑到門裏似乎發現忘了點啥,又蹿回來把那個被它扔在腳邊已經泥得看不出模樣的玩具叼起來再次蹿了回去。
劉阿姨:“……”
張景澄說:“這狗太淘了,我真的不想要了。”
劉阿姨惋惜道:“我看它還挺認主的,這種狗特別忠心,一旦換了環境還不一定能養活。不然就只樣吧,我跟你爺爺都多少年的老相識了,你工作忙的時候顧不過來我幫你喂喂吧?”
認主?忠心?我看是認準了坑主,忠于破壞之心吧!可劉阿姨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強買強賣,便又聊了幾句關上了門。
門裏,張景澄一轉身就見小白狗把泥青蛙随便扔在腳邊,自己則是端正坐好,垂頭喪氣,一副乖巧任抽主動認錯的無害樣子。要是換任何一個不知情的這會兒都被它這小樣兒給萌住了心志,也就是張景澄毫無感情地‘哼’了一聲,直接繞過這倆敗家玩兒,進洗手間洗漱去了。
洗手間的門才關上,小白一爪子就把躺地上裝死的青蛙給拍得立起。青蛙借勢一彈毫不示弱地怼到小白的左臉上,小白龇牙喉嚨裏發出警告意味十足的低嘯聲……
張景澄在衛生間裏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拉開門,他含着牙膏,就用手指了下防盜門,這一下威懾力簡直立竿見影——本來已經又滾成一團的倆貨立即分開,做出垂頭喪氣、乖巧狀。
鼻息間飄來一股馊臭味,張景澄皺了皺眉,片刻後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副橡膠手套。小白和青蛙好奇地看着他,等到被張景澄拎進洗手間扔進塑料盆裏那倆才明白張景澄要對他們幹啥,立即表現出來自靈魂深處地抵抗。
張景澄心想能勞動哥給你倆洗澡就該慶幸了,還敢不願意?!
其實阿帝還好,畢竟是塑料的,随便沖沖很容易就幹淨了。小白就不能這麽簡單湊合,尤其是它身上的毛被阿帝給拔得東掉一塊,西掉一片的,洗得時候水溫稍微高一點兒那皮立刻肉眼可見地紅起來……
張景澄一邊伺候白爺一邊在心裏懊悔,當初就不該笑話三哥‘鏟屎的’,自己現在不但是鏟屎的還被迫兼職搓澡的了!唉,真是欠了他們倆!
無限怨念中,張景澄正拿着吹風機給狗吹毛,電話就響了。竟然是鐘免打來的,張景澄接通後,沒等鐘免說話第一句就問:“要狗嗎?白送。”
鐘免立刻明白過來,哈哈大笑,說:“你自己留着伺候吧,我一傷號可要不起!兄弟有個好事啊,我要是沒受傷肯定自己接了,這眼下我一個人恐怕扛不下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看要不要參一股?”
“什麽事啊?”張景澄關了吹風機,把小白扔到地上,自己去了陽臺。
“市醫院火葬場那邊的屍體這個月已經丢了三具,雖說都是無人認領的,可這事本身就不大正常,現在火葬場的員工都沒人敢值夜班了,那邊的領導很頭疼,托人找到了我,說要能把這事給解決了,直接給封五位數紅包。”鐘免說完,又趕緊補充道:“我這情況你也知道,我頂多就是露個面,明天還得去市局報道,這紅包哥們都給你,夠意思不?”
張景澄笑道:“你這是給我雪中送炭來了吧?”
鐘免嘿嘿了兩聲,電話裏說:“我現在還在家,傷員就勞煩張大大打個車來接下呗?”
“行啊,地址發給我吧。”電話挂斷,緊接着微信就響了,點開後果然是鐘免發了定位過來。
張景澄迅速穿戴整齊,有了昨晚血一樣的經驗,這次出門時他把阿帝裝進鎖妖囊揣兜裏帶走了。
被獨自留在家的小白:“……”
張景澄從出租車裏出來,站在小區門口,再次感嘆鐘家大少果然是有錢人啊,看這小區檔次也看得出來這裏的房子絕對不便宜。
鐘免這小區的安保系統特別嚴格,從大門口開始就有直通屋裏的可視對講,到了單元門還得二次核實身份才能進得去,就連電梯沒有業主卡都用不了,依然是得打對接戶內授權啓動。因此張景澄來趟鐘免家深深體會到了過五關斬六将的艱難。
鐘免家的防盜門開着,張景澄走到門口就見鐘大少竟然坐在了輪椅裏?!!
“你這腿……”張景澄疑惑地問,‘廢了’兩字沒好意思說。
“腿沒事兒,我就是想快點養好,這樣不是來去方便點麽?”說着鐘免還劃着那輪椅從屋裏溜了兩圈。
行吧,你高興就好。張景澄進屋把這位爺推出來時,見鐘免戴上了墨鏡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這才明白他坐這輪椅的用意,估計是不想靠人攙着走路去接活,那樣顯得忒不靠譜。還不如坐輪椅上更容易裝B呢。
兩人到了火葬場,那領導提前接到信兒早在門口等着了,一見到人就特別熱情地迎上來,大概是墨鏡加輪椅這造型真有什麽奇特效果,那領導一張口就是“兩位大師……”
兩人跟着領導走到一間停屍房門前,那領導說:“我們這兒和帝都各市政部門都有合作,本來呢大部分都是市醫院送來的病故患者,最近這一個月其他幾處也陸續送來了幾具屍體,大部分也都有家屬來認領。可是從前兩周開始,北郊和東郊派出所送來的屍體就開始有無人認領的了。以往一年也就遇到一兩次這種情況,今年也不知是怎麽回事光這個月就來了三具。
我們一般處理這種屍體就是火化後葬入公墓,可是兩周前北郊送來的兩具屍體還沒來得及火化,就在頭一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沒了。這事一開始其實也沒人在意,因為不會有家屬來追責,可是昨天又出了一檔子這樣的事,正好趕上小袁值班,他說,說聽見了嚼骨頭的聲音!!現在搞得我們這兒的員工都紛紛在鬧離職!”
“屍體就是在這個停屍間丢得。”那領導說着就打開門,自己躲到了兩人身後,看樣子也是怕得不行。
張景澄把鐘免的輪椅推進去,斬妖刀在鐘免手裏微微顫了下。
鐘免說:“這屋子裏血氣還挺重。”
“是啊,”張景澄說着掏出沾氣符四處抹了抹,在那張停屍床上他還看到了一些紅色凝固的塊狀物,沾氣符稍微貼上去就立即變了色,是黑色。
鐘免也看到了沾氣符的變化,說:“都過去大半天了,還有這麽重的顏色,這鬼可夠厲害的。”
“嗯,而且明目張膽。”
那位領導聽到這些話後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冷顫,哆嗦着問:“那,那那大師這可怎麽辦?”
張景澄道:“我們先給這兒做個法事,不過在抓住這東西之前,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先給員工放兩天假。”
“好好好,兩天假沒問題!”
“對了,失蹤的幾具屍體檔案你們有嗎?我們得看一下。”張景澄說。
“有有有,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拿!”領導邊說邊往辦公室跑,看那樣子是真吓得夠嗆。
不多時,火葬場領導拿來三張紙,遞給張景澄。
張景澄翻着翻着突然愣住。
“怎麽了?”鐘免問。
張景澄‘嗤’一聲,把其中一張檔案遞給鐘免,就聽鐘免念道:“谷錦弘?這人有什麽問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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