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季家在本地是大族,根深葉茂,與其有利益糾葛的官員很多。這季大少爺讓仆人去找的楊縣令便是其中一員,楊縣令和季家有些許姻親關系,因為楊縣令和季家走得勤這才讓季大少爺記起了這麽一個人。
當仆人将老太爺的印信帶到楊縣令面前的時候,楊縣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季家仆人,然後露出猶豫的表情道:“這可是濫用職權啊。”
仆人見此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彎下腰道:“還請縣令大人放心,我家少爺說了,只要能夠辦好這件事,你今年的考核便不是問題。”
楊縣令聞言立馬便變了一幅神情,他怒氣沖沖道:“升龍鎮居然有這種大夫存在,他的行徑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說完,楊縣令便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然後轉頭對身後的師爺道:“師爺,快召集人手,本縣令要親自去緝拿這謀財害命的庸醫。”
“是。”
而在醫館中,謝晏從床上起來,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太陽又摸了摸被子裏的餘溫,他覺得容郁每次起床的時間都恰到好處,讓他能夠在剛好吃早飯的時間醒來。
“起來吃飯了。”話音落下,門便被容郁推開,一張沐浴在陽光下極其俊美的臉顯露在人前,黃金豎瞳,尤其是那兩只眼睛下的黑色小痣帶着迷惑人心的味道。
謝晏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後便穿起衣服跟着容郁出去吃起了早飯。
吃完飯後,謝晏坐在桌子前發了一下呆,然後看着這空曠的後院和容郁給菜園澆水的背影,接着試探性地開口問道:“容郁,我們養雞好不好。”
正在給菜澆水的容郁身體不由一僵,片刻後他才回答道:“……好。”
謝晏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然後道:“我只是說說而已。”
謝晏認真想了想後,覺得養雞還是太麻煩了,最後決定放棄。
“好。”容郁心裏不由松了一口氣,慶幸謝晏放棄了養雞的想法,要不然堂堂龍君淪落到替人養雞,三界怕是要從這個元會笑到下一個元會了。雖然現在容郁做的事也沒有比養雞好到哪裏去。
“怎麽突然想起養雞了呢?”容郁放下了手中的水瓢走到謝晏面前問道。
容郁看着面前有些病弱的青年,他知道只要謝晏開口,他可以為他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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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被容郁看得有幾分不自在,忍不住偏了偏頭,然後指着空曠的院子道:“太空了,想養些東西。”
容郁眼睛一眯想了想後道:“不如在院子裏開一個池塘,種些荷花養些魚。”
謝晏偏頭微笑:“好啊,這樣你也不用每天早上去抓魚了。”
容郁聞言不由一哽,他看着謝晏臉上的笑容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好。”容郁微笑,然後心裏默默決定在池塘挖好前學會怎麽煮魚片粥。
謝晏看着容郁點了點頭,然後道:“那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病人。”
說完,謝晏便抱着畫軸起身離去,病房中,那個失血過多的男人依舊沒能醒過來,甚至氣息也越來越弱。
謝晏忍不住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決定再救一救,畢竟人要是死了,藥費和住院費就找不到人收了。
這樣想着,謝晏換藥的動作變快了一些,這人可不能死在自己醫館。
做完這一切後,謝晏才抱着畫軸慢吞吞地去把醫館的大門打開了。
大堂內,寧采臣抱着傘神經兮兮地走到了謝晏身邊,他小聲地朝謝晏問道:“昨晚的山匪呢?”
謝晏聞言不由垂下了眼眸道:“回老家了。”
寧采臣不由松了一口氣,然後道:“那就好,那就好。”
随後,寧采臣又道:“我要再去一次郭北鎮收債,收完債後便會去府城應試,恐怕短時間都不能相見了。”
“那就……”
沒有等謝晏将祝福的話說出口,醫館的大門便來了來了一群衙役。
“謝大夫。”寧采臣有些緊張地看着謝晏。
謝晏擡頭看了一眼門外的官差并沒有開口說話,只見官差中走出了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來,楊縣令挺着大肚子邁着八字步大搖大擺地走到了謝晏和寧采臣的面前開口問道:“你們中,誰是這家醫館的大夫啊?”
寧采臣看着楊縣令的作态不由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問道:“縣令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只見楊縣令挑了挑眉道:“誤會?沒有誤會?”
寧采臣不由皺了皺眉,忍住了心中的怒氣,想要開口質問楊縣令的來意時卻被謝晏伸手攔住了。
楊縣令說完後又看向了坐在桌子後面一直不說話的謝晏道:“有人舉報你們醫館中的謝大夫謀財害命,治死了病人,謝晏是誰,快把他交出來。”
謝晏擡起了頭,一雙略顯冷淡的眸子看向了楊縣令道:“我就是謝晏,只不過我有一事不明。”
只見楊縣令揮了揮手道:“不明就不明吧,等到大牢裏就明白了。”
話音落下,楊縣令身後的幾個衙役便準備上山來抓人。
謝晏皺起眉頭,抓起面前的畫軸躲了過去,然後看着楊縣令道:“可是如果沒記錯,我接手這醫館以來,只接收了一個病人,現在那個病人還在後院的病房裏躺着,怎麽就變成我貪圖錢財害人性命了?”
謝晏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些許笑意,只不過這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我說是就是。”楊縣令看着躲到一邊讓衙役們撞成一團的謝晏氣急敗壞道。
寧采臣聞言不由看着楊縣令道:“真是狗官!”
楊縣令看着寧采臣不由冷哼道:“在這清水縣的地盤,本縣令就是地頭蛇,小心我剝奪了你的功名。”
“你!”寧采臣還要想說些什麽,然而卻被楊縣令身邊的官差抓住了。
就在官差的手要伸向謝晏衣角的時候,他的手就如同被折斷了一般軟軟地落了下去。
只見容郁擋在了謝晏的面前,神色陰晴不定地盯着衆人。
楊縣令也被容郁的出手吓了一大跳,然後慌亂地指着容郁道:“你,你,你知道襲擊朝廷命官是什麽重罪嗎?”
容郁不以為意,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輕輕的掃過了楊縣令道:“殺了你。”
聞言,楊縣令立馬吓得坐在了地上,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盯着自己的容郁就是一個怪物,擇人而噬的怪物!
現在怪物沒有殺自己是因為背後有鎖鏈在綁着,如果鎖鏈斷了,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在楊縣令驚恐的眼睛中,容郁看向了門外,視線直直地落在了季家大少爺的身上。
“季家老太爺死了。”容郁說着,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仿佛這是一件極為值得高興的事情。
“什麽!不可能!”季家大少爺大叫出聲,他本該不信的,但是當他對上容郁的那雙眼睛時,他的內心就在告訴他,容郁說的是真的,季老太爺真的死了。
然而,季大少爺卻是不肯相信,季家老太爺不能死,于是他開口否認,但是內心卻是認同了容郁的話。
就在季大少爺極力否決這個肯定的時候,季家的下人風塵仆仆地找到了季大少爺,帶着哭腔道:“大少爺,老太爺他去了。”
話音落下,季大少爺仿佛承受了巨大打擊一般,直接昏倒過去,而躺在醫館病床上的書生則是費力地睜開了眼睛。
事到如此,謝晏從容郁的身後探出了頭來道:“楊縣令,你的靠山倒了。”
說完,楊縣令也跟着季大少爺一般當場暈了過去。
“大人!大人!”跟着一起來的官差不由緊張地喊道。
謝晏則是開口問道:“要我幫忙嗎?不貴,挂號費二百兩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謝晏:不如我們養雞!
容郁:……好,好呀。(努力微笑)
謝晏:算了,養雞院子會變得好臭。
容郁:不如挖個池塘種蓮花養魚吧,有蓮子蓮藕和魚給你吃。
謝晏:好呀,以後你就不用天天去洞庭湖捉魚了。
容郁:……(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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