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胭脂神色滿意地看着卞家老兩口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這次她可是下了血本,用上了自己的血來操控,要是再不行她就要用別的方法了。
卞老爹拄着拐杖走出大門,卞大娘提着一筐雞蛋緊随其後,他們雖然被胭脂迷惑了心神,但是做事依舊是有條理極了。
“我們先去感謝一下謝大夫,之後再向他提這件事。”卞老爹走在卞大娘身邊說道。
卞大娘點了點頭,然後道:“今日即便是舍下我們老兩口的臉面來,也要替胭脂将這樁姻緣求來。”
說完,卞老爹便同卞大娘往醫館走去。
此時謝晏正懶散地坐在椅子上看書,對面關了的藥鋪被人買下後又重新開了起來,依舊是對面熱鬧,自己這裏門可羅雀。
“怎麽就沒有人呢?”謝晏放下書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現在自己不愁吃穿,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更何況醫館還有許多地方需要修繕,這些都需要錢。
這樣想着,謝晏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上華貴的披風:“我怎麽這麽窮?”
如果可以,謝晏真的想把自己身上的這件披風賣掉,但是這披風卻不是他的。
就在謝晏煩惱的時候,門外走進了一對夫婦,讓謝晏不由眼前一亮,生意來了。
“二位,看病挂號二兩銀子。”謝晏露出了一個笑容道。
只見卞老爹和卞大娘對視了一眼後開口解釋道:“不不不,我們不是來看病的,我們是來感謝謝大夫你給我治腿的。”
說完,卞老爹便讓卞大娘将那一籃子雞蛋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看着謝晏再次開口道:“除此以外,我實在是還有一件事想要求謝大夫。”
謝晏眉頭一皺,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于是當機立斷道:“不幫。”
卞老爹聞言不由哽住,吸了一口氣後繼續開口道:“我有一個女兒,她喜歡你,相思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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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病挂號二兩銀子。”謝晏想也沒想地開口道。
話在口邊的卞老爹再次被哽住,一旁的卞大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道:“我家女兒算不上醜,還請謝大夫娶了她吧。”
話音剛落下,容郁便從後院走了出去,一雙宛如黃金般的豎瞳幽幽地盯着卞家老兩口,讓卞老爹和卞大娘吓了一跳。
“你……”卞老爹看着容郁想要開口說些什麽。
“滾。”
話音落下,一道驚雷打在了卞家老兩口的腳下,将卞老爹和卞大娘吓得跳了起來。
謝晏不由被容郁的這幅模樣吓了一跳,但是卻沒有開口說什麽,他實在是對這對張口就要他娶他們女兒的夫妻沒什麽好感。
這是,容郁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把長劍突然出現在他的手上,然後漫不經心地指在卞老爹的面前:“再不走,就殺了你們哦。”
說完,卞老爹便和卞大娘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醫館,然而沒走幾步便和前來找謝晏麻煩的宿家人撞上了。
卞老爹被撞倒在地,宿老大剛想開口罵人不長眼睛,只見卞老爹突然從口中吐出了一口黑血,接着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卞大娘連忙去查看卞老爹的情況,然而手還沒有碰到卞老爹就朝着衆人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後栽倒在地。
有好事的人見此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兩人的鼻息,最後忍不住驚慌失措地叫道:“死人啦,死人啦!”
“這,這,這……這人可不是我殺的,我兒子昨天從這醫館出來便病了,然後也是吐了一口黑血便人事不省了,一定是這醫館有毛病!”宿老大看着這一幕有些慌亂,但是說到最後便鎮定了下來,一定是這家醫館有問題,如果不是那麽怎麽會有人從這醫館出來接二連三地吐黑血呢?
這樣想着,宿老大想要訛詐醫館一大筆錢的心又堅定了許多。
醫館中,謝晏看着外面的情況皺着眉向容郁問道:“怎麽回事?”
只見容郁緩緩收回長劍看着謝晏道:“龍氣驚了他們體內的鬼氣,不救他們便會死。”
謝晏眉頭一皺,心裏明白這兩個人絕對不能死在他醫館前。
“怎麽救?”
“陽氣護其心脈,祛之。”
話音落下,謝晏便抱着畫軸走出了醫館。
此時醫館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看見謝晏出來紛紛想要開口聲讨他,然而卻在看見謝晏身後的容郁後紛紛閉上了嘴。
“怎麽做?”謝晏皺着眉頭看着躺在地上已經沒有鼻息的卞老爹。
容郁聞言不由勾唇,然後伸手拉住了謝晏的手放在了卞老爹的心口之上,接着在謝晏的耳邊輕聲道:“注入你的陽氣。”
謝晏閉目,依言将自己身上的陽氣注入了卞老爹的心脈。
“驅動它。”
說着,容郁便用靈力帶着謝晏的陽氣游走在卞老爹周身筋脈之中,不過片刻,衆人便看見剛才已經沒有鼻息的卞老爹面色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漸漸有了。
等卞老爹的情況徹底穩定之後,謝晏便已經站不住了差點倒在了容郁的懷裏。
“學會控制自己體內的陽氣了嗎?”容郁低聲在謝晏的耳邊問道。
謝晏靠在容郁懷裏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接着謝晏又看向了倒在一邊的卞大娘,容郁見此也知道謝晏在想什麽,于是他輕聲道:“放心,有我在。”
如今謝晏的體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為兩個人祛除體內的鬼氣,所以容郁便随手用龍氣将卞大娘體內的鬼氣全部祛除,将人從鬼門關徹底拉了回來。
衆人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由驚呼出聲,有人伸手探向了卞老爹的鼻息正好撞上卞老爹睜開眼睛。
“活啦!活啦!”衆人叫道。
而卞大娘也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徹底懵了,連忙拉着卞老爹手問道:“老頭子,我們怎麽會在這兒啊?”
卞老爹也才剛剛醒來,根本想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麽,想要仔細回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頭疼不已。
而站在人群中的宿老大卻是臉色難看極了,若是這兩個人沒有出事,那他怎麽訛這醫館一筆錢財?
于是,就在容郁準備抱謝晏回醫館的時候,宿老大站了出來開口質問道:“等等,為什麽從你醫館裏出來的人都會口吐黑血然後人事不省啊?我兒子昨天回家以後,也是這樣,到現在都沒有醒!”
“一定是你給他們吃了什麽東西,然後只能你救,這樣你就能做大醫館的生意,讓病人都來找你看病!”
宿老大越說,越覺得他是對的,謝晏的醫館從開張到現在就沒有多少人去看病,謝晏只有這樣打出醫館的名聲才能讓他的生意越來越好。
宿老大說完之後,一群人看着謝晏的目光也變了,從原來的驚嘆變得警惕起來,甚至露出了厭惡的神色來。
“你就是個庸醫,害得我兒子差點死了!”說着宿老大便哭了起來,“他是在謀財害命啊!”
“對!我是宿家的鄰居,宿介從你醫館回家之後便病得厲害,你這醫館若是沒有貓膩我是不信的!”
說完,立刻便有人附和道:“我認識卞家兩夫妻,人家身體好得很,怎麽到你醫館之後就口吐黑血,差點死了呢!”
“給我們一個交代!”
“報官!報官!”
“這簡直就是謀財害命,若是大夫人人都像他這樣,我們還怎麽敢去看病?”
“對,說得對。”
一時間群情激奮,只剩下卞家老兩口茫然無措,他們只記得自己剛才還在家吃女兒親手做的早飯。
而謝晏被容郁抱在懷裏,将衆人的臉色全部收于眼下。
下一刻,謝晏的眼睛便被容郁用手遮住了,接着謝晏便聽見容郁輕聲道:“你若是不喜歡便可以不看。”
然而謝晏卻是勾起了嘴角,伸手将容郁的手從自己臉上輕輕拂開,然後冷冷地看着宿老大道:“我倒是想問問你家兒子前天晚上究竟在哪裏?”
“我家兒子當然是在家裏睡覺。”宿老大有些心虛地說道。
然而宿老大卻是知道宿介的德行,前天晚上他一定是在哪個女人的床上渡過的。
謝晏聽見宿老大的回答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在家裏睡覺就睡出了快要精盡人亡的模樣,真不是跑去哪家女妖精的床上睡覺了?”
“你莫要污人清白!”宿老大大聲地罵道,“我兒子規規矩矩一個讀書人,怎麽會做那樣的事!”
謝晏看着宿老大笑了笑,然後提醒道:“我勸你最好回家問問你兒子前天晚上究竟去哪裏了。”
說完,謝晏又看向了卞家老兩口然後道:“回去看看吧,或許你們女兒換了一個人也說不定。”
話音落下,卞家老兩口臉色變得煞白,立馬道:“胡說什麽呢。”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但是卞家老兩口心裏卻開始懷疑了。
做完這一切,謝晏疲憊地趴在了容郁的懷裏,開口道:“我們回去吧。”
衆人見熱鬧快要結束了也都紛紛散去,宿老大見自己讨不了什麽好便随手推了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個人準備離開。
然而宿老大卻不知道他這一推,讓別人藏在袖子裏的繡花鞋落了出來。
有好事的人連忙把那只小巧的繡花鞋撿了起來,然後向摔倒在地上的人調笑道:“毛大,你這是偷了哪家小娘子的繡花鞋啊?”
卞大娘看着那雙繡花鞋一時恨不得暈死過去,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她卻知道這只繡花鞋是屬于胭脂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養了一個鹿角少女,拿給基友們看的時候,洛川突然給我來了一句這是龍君女裝嗎?
我???
這異瞳藍發跟龍君有哪裏像!然後我突然想起母鹿沒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