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朱李氏看見朱爾旦摔了下去,二話不說拿起繩子便将陸判和朱爾旦給綁了起來。
朱爾旦見此不由驚恐道:“瘋婦,你做什麽!”
朱李氏瞪着朱爾旦道:“我要做什麽!我不過是想要換回我自己的頭而已!”
說完,朱李氏便将手上的糞瓢砸在了朱爾旦的頭上。
謝晏看着這一幕想笑,但是奈何氣味太沖,于是他抱起鯉魚童子道:“朱夫人這裏就交給你收拾了。”
說完,謝晏便帶着鯉魚童子逃去了後院。
朱李氏見此一腳踹在了朱爾旦的肚子上,如果不是因為朱爾旦,她至于會收拾散落的糞水嗎?
朱爾旦被朱李氏踢得痛呼出聲,還沒來得及罵什麽便被朱李氏堵了嘴。
“若不是因為這個邪神,我怎麽會和人突然換了頭!”說着,朱李氏便将朱爾旦連同陸判一起關進了柴房裏。
站在池塘邊抱着鍋的鯉魚童子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小聲地道:“公子,她好厲害啊。”
謝晏聞言不由點了點頭,他也算是明白了朱李氏為什麽敢離家出走,甚至能自己從府城跑到升龍鎮來,只因為一般的劫匪到朱李氏面前都是給她送菜的。
等朱李氏親手将醫館正堂收拾得幹幹淨淨後,謝晏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如果讓容郁來收拾這些,謝晏根本不敢想象。
鯉魚童子也不由跟着松了一口氣,龍君是肯定不會收拾的,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
等天色漸暗,容郁依舊沒有回來,謝晏撐不住睡了過去。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容郁才帶着一個食盒從外面走了回來。
容郁一進後院,鯉魚童子便立刻從池子裏躍了出來跪在了地上。
容郁看了一眼鯉魚童子後皺着眉頭開口問道:“醫館可是有人來過了?”
Advertisement
鯉魚童子點了點頭,然後道:“是陸判帶人來了。”
說完,鯉魚童子便将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容郁。
容郁越聽眉頭便皺得越緊,尤其是聽見鯉魚童子講到陸判要将謝晏的姓名從生死簿上劃掉時,容郁差點将旁邊的柳樹給折斷。
“本君的龍妃何時能被地府的人教訓了?”容郁說着,金色的眼眸裏跳動着的是無邊的怒火。
鯉魚童子見此不由低頭,心裏道龍妃本來就是地府的人啊。
随後,容郁閉上了眼睛,努力壓制自己身上洩露出來的戾氣,如果不是為了不暴露身份,他現在就想把陸判和朱爾旦扔進無間地獄。
片刻之後,容郁将手裏的食盒扔給了鯉魚童子,然後開口道:“明天熱給他吃。”
說完,容郁便輕手輕腳地進了謝晏的房間,在黑燈瞎火中,容郁看着躺在床上的謝晏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沒有容郁給謝晏當暖爐,謝晏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包子一樣。
容郁見此立馬躺了下去将謝晏抱住用自己的靈力為謝晏暖身子,而得到熱源的謝晏立馬滾進了容郁的懷裏窩着。
“真乖。”容郁看着懷裏的人輕聲道。
說完,容郁便擁着謝晏閉上了眼睛。
而在柴房中,陸判終于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一睜眼便嗅到身上的惡臭味兒,陸判差點吐出來。
朱爾旦看見陸判醒過來,連忙開口道:“判官大人,我們該怎麽辦啊?”
說完,朱爾旦便湊到了陸判的面前,他一張口一股惡臭便直撲陸判的臉上,惡心到陸判直接吐出來了。
就這樣,朱爾旦又被陸判吐出的穢物澆了一身。
“離我遠點。”陸判忍着惡心死命往背後靠。
看到陸判的樣子,朱爾旦伸出的雙手僵硬在了半空中。但是朱爾旦很快便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讨好地向陸判問道:“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朱爾旦說完便低下了頭,現在他真的是恨透了朱李氏,有一張漂亮的臉不好嗎?非要惹出這些禍事,早知道自己當初就應該把她休了,而不是将她留下還給她換了一個頭。
朱爾旦一想到吳禦史正在瘋狂尋找自己女兒的頭顱便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如果讓吳禦史發現,自己的仕途就真的毀了,毀了!
“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朱爾旦抱住了陸判的腿哭着道,“到時候我親自為你立廟宇塑金身。”
“胡言亂語,我一個小小的陸判怎麽能獨自立碾。”陸判雖然這樣呵斥着,但是神色中卻掩飾不住得意之色。
朱爾旦一見立馬道:“陸判執法公正嚴明,自然受得起我等的香火。”
陸判聞言露出了些許笑容,然後對着朱爾旦道:“那金水雖然能夠破我的法門,但是卻不能壞我的金身。”
說着,陸判又忍不住想起鯉魚精砸向自己的那口鍋,明明只是一口普通的鍋,竟然能夠把自己砸得魂魄有消散的跡象。
朱爾旦聞言不由一喜,忙問道:“我們應該怎麽做?”
陸判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一臉嚴肅地對朱爾旦道:“先去廚房偷鍋。”
朱爾旦聞言不由一愣,片刻後才震驚地道:“偷鍋?”
“對,偷鍋!”說着,陸判便開始動了起來。
直覺告訴陸判那口鍋可不簡單,想要離開這裏首先就要把那口鍋給帶走。
于是,陸判掙開了身上的繩索和朱爾旦一起摸去了廚房,小心翼翼地把鍋揣在了懷裏。
“等我出去洗清污穢,就幫你解決這些麻煩事。”陸判對朱爾旦小聲地說道。
話音剛落下,廚房外面便傳來了朱李氏的聲音。
“這麽晚了,是誰在廚房裏?”
陸判在見識過朱李氏的彪悍後,在法力失靈的情況下根本不想和朱李氏硬碰硬。
“跑!”
陸判喊完便拉着朱爾旦往廚房外沖出去,朱李氏被這兩個人的速度吓得不由往旁邊一躲。
“來人啊!有人逃跑了!”
朱李氏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叫醒了,容郁和謝晏披衣出門擋住了陸判和朱爾旦向右的道侶,而從水裏爬出來的鯉魚童子則是擋住了陸判去h0u'me:n的路。
陸判看着周圍的情況,又看了一眼牆邊的柴堆,頓時急中生智,靠着自己過硬的身體素質,帶着朱爾旦踩着柴堆越過了牆壁往隔壁的院子跳去。
“別過……”謝晏看着這一幕忍不住想要開口喊道,等隔壁傳來豬群躁動的聲音後,謝晏才把最後一個“去”字吐了出來。
接着,謝晏很快便大笑出了聲,那裏之所以用來放柴堆就是因為隔壁把豬圈修在了那裏。
“救命!”朱爾旦落在豬圈中後便被幾頭被驚動的豬狠狠地踩了幾腳。
沒有等陸判和朱爾旦從豬圈中爬起來,那院子裏主人養的狼狗便叫了起來,沖進豬圈咬住了朱爾旦的屁股。
陸判見此想要甩了朱爾旦自己逃走,然而卻被朱爾旦抱住了腿,一時間掙脫不得。
接着,屋子裏便傳來了聲響,主人家提了鋤頭往這邊趕來,一邊走一邊喊:“捉賊,有人偷豬!”
幾聲喊完,隔壁幾間房子的燈都紛紛亮起,犬吠聲也越來越多。
最後陸判眼一急,直接用懷裏的砂鍋砸向了朱爾旦的腦袋,但卻沒想到朱爾旦被他砸暈了過去,鍋也跟着碎了。
此時陸判顧忌不了太多,連忙翻身越出了豬圈,然後靠着身上的臭味和衆人的躲避成功地逃了出去。
而謝晏卻靠在容郁的懷裏笑個不停,甚至顯得咳嗽出聲,顯得謝晏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紅潤。
容郁見此輕輕拍了拍謝晏的背然後給了鯉魚童子一個眼神後道:“去把人抓回來。”
“是。”鯉魚童子領命前去。
于是為了逃生躲人躲到臭水溝裏的陸判便這樣被鯉魚童子給抓了回來。
陸判一被鯉魚童子扔在地上便不由破口大罵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地府正神,察查司陸判,得罪了我,你們死後都要被打入畜生道。”
沒有等容郁開口,朱李氏直接把陸判踹倒在地。
而容郁則是看着趴在地上的陸判道:“正好苦主都在這裏,你大可将十殿閻羅酆都大帝都叫來。”
說完,容郁手一揚,張新和吳家小姐的魂魄便突然出現在陸判眼前。
陸判見此瞳孔不由一縮,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給朱爾旦換心之人的魂魄會出現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張新,那個被山匪差點砍死,又被晏晏和龍君救回來來的倒黴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