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念拖着一身疲憊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家門口坐了一個人。

小區樓裏的燈因為大部分人都不肯交物業費從去年開始就已經停了,他手機跟充電寶也早已經沒電了,只能借着樓道外的月光,憑着記憶摸黑上了樓。他好不容易終于摸黑爬到了自己家的那一層,剛往包裏掏鑰匙呢,就被前面的一團黑影吓了一跳。

那團黑影慢慢站起來,然後一步一步從陰影處慢慢走了出來。

李念這才看清了原來是談辛,借着零碎的月光,他注意到談辛的臉色不大好,眉眼間含着一絲明顯的怒意。

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卻不成想這個舉動像是瞬間點燃了男人心中的怒火一般,突然沖過去一把拽住李念的胳膊,把他用力地摁在了門上,沉聲問道:“為什麽這麽晚才回家?”

兩人湊得近了,李念才聞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一股濃烈的酒氣。他動了動身子想從那人的桎梏下掙脫開來,卻發現自己胳膊上的兩只手紋絲不動,那力氣大得好像恨不得就這麽嵌進他的骨肉裏一般。

“你弄疼我了……”

“疼?”談辛緊繃的嘴角突然舒展開,然後突然極輕地笑了聲,“你有我疼嗎?”

李念登時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從談辛這句話中聽出了隐藏在其下的一種濃濃的壓抑的苦楚。

他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句話,過了好半天才慢半拍得想起來自己還沒回答他前面一個問題,于是便小聲回答道:“因為下班遲了…”

談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回答自己前面一個問題,他的力氣松了松,借着外面透進來的一些零碎月光,這才注意到李念身上還穿着那件肥大的外賣服,上面還明晃晃地印了四個字的logo“XX外賣”,左手還拎着一只某快餐店的塑料袋。他所有的怒火就像是在一瞬間被人抽幹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了那一波勝過一波的酸楚,紮得他心疼得要命。他把手收回來,好半天才啞着嗓子讓他開門。

李念聽了他的話,乖乖地從包裏摸出了鑰匙,然後在黑暗中摸索着插進了門孔,慢慢地打開了房門。

談辛掃了一眼屋子,屋子看起來有五十多平方,他知道這裏都是安置房,因此屋子裏面看起來也不舊,就是裏面的東西少得可憐,但是被收拾得幹淨整潔。放眼望去,除了一些必備的家具外,幾乎沒有一樣是多出來的。因為樓層高的緣故,此刻屋子裏熱得就跟火爐一樣,他找了一圈兒都沒在客廳裏找到空調,只看到桌上擺了一只陳舊的電風扇。

李念換好拖鞋才想起來家裏沒有多餘的拖鞋給他換,待低頭瞥到他腳上嶄新的手工皮鞋,便讓他直接踩進來,然後把手上的東西随手放在桌上,走進卧室打開了空調,又把窗戶都關了起來,這才進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出來。出來的時候他看到談辛在布藝沙發旁彎着腰像是在打量着什麽。

他走近一看才注意到布藝沙發上攤着一本雜志,他腦子裏嗡得一聲,連忙把水杯擱在桌上,然後沖了過去想把那本雜志搶過來,卻被談辛眼疾手快地拎在了手上。

那是一本財經雜志,攤開的那一頁上整整一版面都寫滿了他上周才接的一個采訪,左上角本應該放他照片的地方此時空空蕩蕩地,邊緣那一圈被剪得整整齊齊地,仿佛像在跟人昭告着,雜志的主人有多麽珍惜這一張照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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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辛覺得自己的心窩那裏像是被人用那生了鏽的鈍刀狠狠地刮了一下,疼得要命。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像是喃喃自語一般:“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念低下頭緊張得搓了搓衣角,一臉無措得像是做了什麽壞事被抓了個正着一樣。

談辛低下頭看到那一截露在外面纖細白`皙的脖頸,有一瞬間真得恨到想就這樣沖過去狠狠地掐着他那裏,逼着他說出當年事實的真相。

但是他知道,他舍不得。

他可以對任何人強硬,但獨獨李念不能。

李念是他全身最軟的那一根軟助,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摸不得碰不得。

“你告訴我,當年你到底去哪兒了?”談辛彎下腰把他的頭輕輕擡起來,“你是不是根本沒去國外?”

李念垂下了眼睛,躲閃着就是不肯看他,更別說回答他了。

他把人摟在懷裏,輕輕地咬上他的嘴唇,李念就在他懷裏很乖順地讓他親,還主動張開了嘴,任他的舌頭長驅直入。他一開始還控制着自己,但後來心裏那股邪火越燒越旺,就把人壓在了沙發上,一只手還從衣服下擺那裏伸了進去,手下的皮膚還跟當年一樣滑順,但跟當年相比,卻更瘦了。摸着那一根根凸出的肋骨,他就像是被人當面狠狠地扇了一個巴掌,昭示着當年的自己有多無能。

他慢慢停下了動作,整個人無助地半壓在他身上。此刻他心裏竟突然有些慶幸李念的避而不談,因為他不知道此時的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承受這個答案。

談辛害怕了。

還怕得要命。

他把臉埋在他的脖頸那裏,好半天才啞着嗓子沒頭沒尾地說了四個字:“跟我回去。”

李念愣了一瞬,“回……回哪裏啊?”

“回家。”

當年的事以後慢慢地總會知道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會把當年的真相慢慢挖出來。至于現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眼前的這個人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讓他哪裏都去不了。

李念聽他講完一下子就急了起來,“不行…我……”

“你就當做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吧……”談辛頓了頓,然後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繼續緩緩地說道:“如果你再在我眼前消失,我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李念聽到他這句話眼眶立刻就紅了,感覺自己這麽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在這句話面前一下子就變得多麽地不值一提。

可他知道他不能。

四年以前不可能,四年以後就更不可能了。

他可以跟他接吻,甚至是上床,但他唯獨不能的,就是跟他回家。但現在看來,談辛對他的執念實在是太深了,再這麽待下去,他怕自己只會變得越來越貪心。他在心裏暗暗做了一個決定。

“你…你讓我考慮考慮。”

談辛不想逼他,心裏就算再怎麽不情願也只好點頭答應了。

三天後,李念剛把行李箱拖下樓,就看到談辛冷着一張臉靠在車門旁,臉色陰沉得近乎可怕了。

談辛用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陰森口氣一字一頓地問他:“你就是給我這麽考慮的?”

李念臉色一白,下意識地便想往旁邊跑。這個舉動徹底激怒了談辛,他沖過去直接搶過行李箱,然後把人扛在肩上就塞進了車裏,鎖上了車門。

如果不是他不放心日夜派人監視着他,他簡直無法想象三天後自己又該去哪裏找他。

李念拉了拉車門,“你放我下車……”

談辛重重地冷笑了一聲,“除非我死了。”

他發動了車子,一路上超速開回了家,到家以後就把人扔在了大床上,然後自己重重地壓了上去。

李念身上的衣服早讓他脫了,上衣還被他扯壞了。他心裏有些害怕,可是對象是談辛,他又不願意抗拒。

李念下面很快就顫巍巍地立了起來,談辛這邊沒有潤滑劑跟安全套,就進浴室拿了一瓶沐浴露,草草地在他後面塗抹了幾下,掐着他的腰就慢慢地頂了進去。

裏面緊得要命,談辛讓他放松些,李念就乖乖地盡量放松身子,也不喊疼,只湊上來讨好地親他的嘴,舔他的下巴。

談辛被他這幅樣子弄得下`身硬得發疼,等全部進去後,他就迫不及待地慢慢抽動了起來。

李念攀着他的肩膀,被他撞得一聳一聳,後來實在受不住了,便求着讓他慢一些。

談辛聽了他的話下`身的動作不僅沒有慢下來,反而更快了,一下重過一下地把下面重重地頂進他的身體裏。

談辛全程都沒怎麽說話,房間裏只有肉`體之間相互拍打撞擊的淫靡聲,其中還穿插着李念間或的低聲求饒聲。

李念很快就被他就這麽插射了出來,濃稠的精`液都噴在了談辛的腹肌上。談辛抹了點在手上,當着人的面直接把還沾着精`液的手指含在了嘴裏。李念臉紅地偏過頭去不肯看他,他就把他的頭扳過來,嘴對嘴的把東西渡過去。

李念迷迷糊糊地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前面早就已經射不出任何東西,那人還在自己身體裏不知疲倦地抽`插着。他這才意識到,高中時的談辛對自己有多麽手上留情。

等到身後的人終于把精`液一滴不剩地射進他的身體裏,外面的天都暗了。他全身上下都黏糊糊濕噠噠的,但背後那人還是沒把那東西從他身體裏拔出來,他到後來實在是累極了,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談辛從浴室裏拿出毛巾把人擦幹淨,然後自己簡單沖了個澡,确認人在床上睡熟了,才輕輕地關上了門。

他摸出手機給自己下屬打了個電話,吩咐他們這幾天什麽活兒也別幹了,就讓他們查江氏,還說查不到什麽就可以收拾收拾包袱滾蛋了。手下的人不知道為何自己的上司發了這麽大的火,只戰戰兢兢地挂了電話就馬不停蹄地去查了。

挂完電話他進了卧室,從頭到腳稀罕得把人好好親了一通,才把人面對面地抱着緊緊摟在了自己懷裏,力氣大得好像恨不得就這麽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好多小寶貝都在問分開的原因,其實題目就已經不停地在暗示了!外力原因很狗血很狗血很狗血,但是主要還是內在原因,就是李念還是太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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