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大早，一家四口在吃飯，過了正月最忙碌的前五天，蘇厲和季婉忙着走親戚朋友，現在有了時間，蘇厲喝了一口粥，問她們，“開學還有幾天，我們一家人出去玩一玩，怎麽樣？”
蘇青梅先否決了，“爸，我三月就進劇組了，臺詞劇本都在熟悉，很忙。”
蘇厲體諒地點點頭，看向蘇青果，沒想到她也搖搖頭，“我要刷題。”
兩個女兒都這麽認真上進，季婉很滿意，“也不要太累到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蘇青梅應道。
蘇青果說，“爸媽，要不你們去度蜜月吧？”
季婉的臉一下子紅了，“胡說什麽啊！”
“我和妹妹這麽大了，都會自己照顧自己，再不濟也可以去爺爺奶奶那兒住嗎，你們很久沒出門玩了，不如趁着這個時間出去玩？”
季婉被說的有點心動，兩人老夫老妻了，難免有點平淡，聽自己的好姐妹們說過夫妻間也是要制造驚喜，維持新鮮感，不然呀，小心她老公被壞女人勾走。蘇厲雖然快五十歲了，可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起碼年輕十歲，說不定真的有什麽小妖精在打壞主意。
蘇厲本來想拒絕，兩個孩子雖然大了，可就是不放心，餘光掃到妻子意動的神色，考慮了一下，“那我們出去玩幾天。”
季婉笑了，“嗯。”
蘇青果邊吃早飯邊偷笑，看中年人談戀愛怎麽也有一股蜜汁甜蜜呢。
“爸媽，爺爺奶奶打算把市中心那一套公寓給我。”蘇青梅說。
蘇青果安靜地繼續吃飯，蘇青梅淡淡地說，“說我馬上十八歲了，是大人了。”
蘇厲知道自家的爸媽對蘇青梅好，可這話說的，難道蘇青果沒有份？他年紀也不小了，還得給爸媽收拾殘局，他點頭，“應該的，你和青果十八歲，都會有一份大禮。”
蘇青果擡起頭，看向蘇青梅，“爺爺奶奶對妹妹這麽好，妹妹要多孝順爺爺奶奶，有空就多去他們那兒，他們最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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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梅聽出蘇厲言外之意了，十八歲生日，她和蘇青果都會有禮物，她爸不會像爺爺奶奶這麽偏心，但這些都比不上蘇青果說的話，她現在最讨厭蘇青果一副姐姐口吻地壓着她了，“姐姐又想多了，爺爺奶奶也喜歡你啊，姐姐有空也要多去。”
蘇青果颔首，“妹妹說的對，等爸媽去旅游了，我去陪爺爺奶奶住幾天。”
“……”蘇青梅沒料到蘇青果是這樣的态度，就算沒有暴跳如雷，也該生氣，可沒有！居然真的要去爺爺奶奶那兒，眼睛一轉，忽然想明白了，蘇青果哪裏是無動于衷，是怕了，這幾天住爺爺奶奶那兒，一定是讨好爺爺奶奶，以為這樣就可以讓爺爺奶奶改變主意？
蘇青果也太小看她蘇青梅了，這麽多年來她能爺爺奶奶偏寵她，她自有她的方法，就蘇青果那副呆樣？呵，她就等着看好戲了。
蘇厲看兩個女兒之間的有來有往，總覺得不對勁，可到最後的結果似乎還不錯的樣子，他也就沒開口了，反而和季婉讨論起了去哪裏玩。沒多久，兩人就決定去海島上玩，可以看海吃海鮮，當天就定好了機票和酒店，第二天出發。
蘇青果和蘇青梅送他們出去，門一關，蘇青梅臉上的笑容就冷了，蘇青果依舊笑着，“妹妹這樣可不行，真正的演員可是要把戲融入生活，沒人也要演下去。”
蘇青梅冷笑，“跟你對戲？你又有什麽資格？”
“哦，原來前幾年你願意演，現在不願意演了。”蘇青果嘲諷她。
蘇青梅盯着蘇青果，“快走吧，好好讨好爺爺奶奶去吧。”
蘇青果揚揚眉，誰說她要去讨好爺爺奶奶的？蘇青梅真的是太小看她了。
等蘇青梅上了樓，蘇青果回房打了一個電話給老宅，“爺爺，我是青果，家裏有點吵，我打算去你們那兒做功課，好嗎？”
接電話的是蘇爺爺，蘇爺爺這個人最喜歡的就是好好讀書的人，聽到蘇青果的話，雖然疑惑她平時也不愛接近他們的，怎麽這一回要來，不過要來就來吧，家裏房間多，就應了下來。
這邊蘇爺爺剛放下電話，又接到了電話，是蘇青梅，“爺爺，姐姐要去你們那兒？”
“是啊。”
“爺爺，我昨天說錯話了，你、你別生氣啊。”
蘇爺爺皺眉，“怎麽了？”
“昨天吃飯的時候，我不小心說了你和奶奶打算把市中心的公寓給我，姐姐可能吃醋了。”蘇青梅語氣格外的小心翼翼，“爺爺，我是不小心說漏嘴了。”
蘇爺爺沒說話，但也想明白了，原來蘇青果來這兒是有目的的，他就覺得奇怪，怎麽好好地要他們這兒了。
“爺爺？”蘇青梅狀似緊張地問。
蘇爺爺淡淡地說，“嗯，沒事，你乖，有空來爺爺奶奶這兒玩。”
蘇青梅甜甜地說，“好，爺爺，我三月進組，這段時間忙，等我回來再去你那兒玩，上回和奶奶一起曬的菊花，到時候要留點給我啊。”
蘇爺爺笑了，“放心吧，不會送給別人，都給你留着。”
蘇爺爺跟蘇青梅說了幾句挂了電話，挂了電話，轉頭看坐在沙發上戴着老花眼鏡看報紙的老伴兒，他走過去，“青果要過來。”
“青果過來？我剛才怎麽聽到是青梅說話？”
“青梅跟我說……”蘇爺爺重複了一遍。
蘇奶奶點點頭，“我們偏心歸偏心，也認了，不過面上還是要做的差不多。”
蘇爺爺硬氣地說，“我們的東西，他們敢說什麽！”
蘇奶奶笑了，拍了拍他的手掌，“行行，你說了算。”
蘇爺爺心裏有點悶，蘇青果平時看着這麽沉靜的人，如果真的是特意來讨好他們，要他們也給一套房的話，他才不會輕易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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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青果就收拾了幾天的衣物，主要是這五天的試卷，她全部帶上了，有點重，多虧了老吳幫忙搬過去了。蘇奶奶給她安排的房間在二樓，朝陽，風向好，她把東西整理之後，就開始刷題了。
蘇青果來老宅不是因為要來讨好蘇爺爺和蘇奶奶，純粹是不想看到蘇青梅。刷完一套試卷，她喝了一口水，沒滋沒味的，她下樓泡茶喝，照顧蘇爺爺和蘇奶奶的李阿姨正在廚房準備晚飯，見到她，“大小姐，你要什麽？”
“想泡茶喝。”
“老爺子也有喝茶的習慣，家裏多的是茶葉，你想喝哪一種？”李阿姨笑着問。
“不用這麽講究，茶就好了。”蘇青果打了一個哈欠，每到下午她就犯困想睡覺，喝茶提提神。
“好。”李阿姨給她找了紅茶，泡了一杯給她。
她接了過來，道了一聲謝，一轉頭就對上蘇爺爺虎視眈眈的目光，她愣了一下，“爺爺？”
“沒什麽。”蘇爺爺一手背在身後，老大的年紀卻挺直了背，看起來就特別的不好惹。
蘇青果不知道他這是要幹什麽，聳聳肩，“那我上樓了。”
“嗯。”
見蘇爺爺确實是沒話要跟她說了，她乖乖地上樓繼續刷題，蘇爺爺盯着她上樓了，皺着眉，怎麽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樣？他人在這兒，也不過來跟他說幾句好話？啧，一點也不想青梅那孩子甜嘴兒。
到了晚飯的時候，蘇爺爺細嚼慢咽，和蘇奶奶說着話，蘇青果安靜地吃飯，等吃完了飯就去院子裏散步，她走了一圈，就看到蘇爺爺和蘇奶奶兩人從屋子裏出來，慢慢地散步，她也不當電燈泡，快速地閃人了。
蘇爺爺：“……”
蘇奶奶悶悶地笑，“這個孩子的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愛說話。”
蘇爺爺一臉的郁悶，說好要來讨好他們的呢？
蘇奶奶笑容滿面地看着他，“你想什麽呢？難道真的是為了那麽一套房子來讨好我們兩個老的？蘇厲自己手上也有錢，只要想，青果不如向她親爸要，不是更好？”
蘇爺爺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畢竟他們跟她遠遠不如她和蘇厲感情深。
“青梅也就是這麽一說，你也別多想，怎麽就把這兩件事給連在一起了？”蘇奶奶鄙視了他一眼，“人老了，可別想太多了。”
蘇爺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個，咳！沒亂想。”不怪他，誰讓青梅說的話和青果正要過來的事相沖突了，他能不多想嗎？新聞裏常常報道不肖子孫為了錢對長輩好，轉頭拿了錢就不管老人了，他看多了不就想多了。
蘇奶奶一臉看透了他的樣子，笑着抵在他的肩膀上，學着最近剛學的流行話，“你這個糟老頭，壞的很。”
“……”蘇爺爺苦着臉，這是被嫌棄了？他壓低了聲音，“小丫頭真的是來學習的？”
“我看老吳搬了不少試卷過去。”蘇奶奶說。
“我們老蘇家就沒有讀書的人。”蘇爺爺頭疼地說，“本來青梅還不錯，可是她最近的成績下滑的厲害，更何況她一心要當演員。”
蘇奶奶看了他一眼，“怪我咯，我娘家個個都會讀書。”
蘇爺爺臉皮薄，蘇奶奶是真的書香門第，而他就是一個會賺錢的生意人，這一切好像都注定好了似，沒什麽人能十全十美。盡管如此，他還是想，蘇家有一個會念書的人，想一想，他就有點美。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蘇爺爺：真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