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滅門慘案
在兩個人的吵嘴中，街道上的人都往一個方向跑去。面對着門口的東方玉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好奇地停了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也去看看吧。”
在東方玉兒等人随着人群停下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是秦家大宅，只見一個幾近燒焦的人趴在秦家門口的階梯上，樣子好猙獰。秦宅的門被撞開，空落落的，門前挂着的紅燈籠在風的作用下搖曳着。秦宅已經被燒得差不多了，門板吱呀吱呀地發出響聲。
問清周圍發生什麽事的同時，官府也來人将秦宅團團圍起，一隊人馬沖進秦宅。那個最先發現屍體的人開始指指點點慢慢述說，“我今早倒夜香的時候發現這個人趴在這裏，那時天還沒怎麽亮，這人的樣子都吓死我了……”
外面熱鬧的期間，剛剛進去的衙役們帶着沉重的表情向外面一個頭兒似的人彙報，“張捕頭，裏面的人全死了！死相很慘，看不清臉龐，而且兇手特別殘忍，應該是放了野狗，把屍體咬得沒有全屍了。”
滅門慘案！東方玉兒也被震驚了！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會讓這一家人無一生還？而且，這個秦宅不是之前在江湖上叱咤風雲聲望極高而後金盆洗手的秦楊的家嗎？究竟是什麽人能有這麽大的本事，能把這樣的高手滅門？不僅如此，岳峙詢和鐘毓協也感到疑惑，他們很清楚面前的這座秦宅裏面有多少高手，在江湖上基本不可能找到能讓他們全部死去的人或組織，如果有的話，那真的是非常恐怖！
“現在，把這裏圍起來，不能讓閑雜人等進入，等待上頭派人下來調查。”被叫做張捕頭的人對着剛剛查探情況的人吩咐，轉而對着圍觀的群衆，“行了，沒什麽事，大家也不要驚慌，朝廷會解決的。都散了吧！”拿着官家俸祿的人自然需要為朝廷說話，這次的滅門慘案看起來相當棘手，如若不盡快安撫人心，在這周圍的區域可是非常容易發生反抗事故的。
“二師兄，你覺得這事蹊跷嗎？”東方玉兒看着岳峙詢，臉上盡是疑問，沒有了之前打打鬧鬧嬉皮笑臉的樣子。
“蹊跷是當然的，這樣一個聞名江湖的大宅院在一夜之間就沒有了生跡，而且這裏并非郊外，屬于比較熱鬧的地段，難道兇手就不怕有人會發現嗎？”
站在一旁的鐘毓協可能是因為身為墨閣閣主，第一時間對周圍居住的人們進行了詢問，“大嬸，您昨夜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嗎？”
“我也不太記得了，就是記得昨晚有一陣子的狗叫。不過他們這院子裏也有養狗，所以我也沒怎麽在意。”
狗叫？那關于屍體被狗咬爛的點就說得通了。鐘毓協心裏想。那為什麽又要放火燒掉呢？為了毀掉些什麽嗎？那又是因為什麽必須滅門呢？
其實，東方玉兒現在心裏想的東西基本跟他一樣，東方玉兒對這樣的事件非常好奇，并不感到害怕，可能是因為沒有經歷過。
宇文悠看到這樣的慘案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宇文麟滿頭是血倒在自己面前的樣子，心裏不由得揪得一痛。
岳峙詢眼睛微眯，眼前出現的是三年前江州滅門案……
片刻思索以後，岳峙詢當作沒有什麽事情發生的樣子，“小師妹，我們下山也這麽久了，該回去了。不然，師父該擔心了。”
東方玉兒點點頭，現在的她需要回千機山，跟師父說明了事情之後再下山來，“悠悠，我要先回山上一趟，等我下來了會再來找你的。你也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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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如果你要找我的話，拿着這個去澈王府，六哥會讓你進去的。”宇文悠将身上一直佩戴的香囊遞給東方玉兒。
“那我們先走了。”作別以後，四人都朝着自己的方向離去。
桃花林裏，依舊有昨日那個白衣老人的身影，只是今日的他靜坐在石凳上，閉着雙眼，桌上沒有桃花釀，一片祥和的樣子，老人眉頭微微鎖緊，不知道心裏想着些什麽。
“師父，我回來了。”歡快的聲音在桃花香裏慢慢飄進，飄到老人的心裏，不由得嘴角上揚。那個愛闖禍的小人兒終于回來了。
“臭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師父以為你跟哪個野小子私奔了！”老人嗔怪的語氣盡顯對東方玉兒的寵愛。老人特別喜歡調侃東方玉兒，看着東方玉兒嬌小的身軀硬說是胖得以後嫁不出去。這也算是老人的喜好了，所以也總是被東方玉兒稱作“老頑童”。
“才沒有野小子呢。”東方玉兒非常狗腿子的樣子蹦到千機老人的面前，現在的讨好才能夠讓待會兒提出的要求更容易實現。岳峙詢看着東方玉兒沒骨氣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峙詢，你下山去找這臭丫頭肯定累了，回房休息吧。”千機老人關切地問岳峙詢，但其實，他是想支開岳峙詢，準備把一些事情告訴東方玉兒。岳峙詢自幼在山上長大，也聽出了千機老人的言下之意，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師父，你真是的。就只知道關心二師兄，一點也不關心一下我！”東方玉兒調皮地揪了揪千機老人長長的白胡子，表示不滿。
“臭丫頭，師父的胡子都給你扯光了！”千機老人一副要生氣要生氣的樣子，心裏其實十分開心，“快坐下來，師父有事情要跟你說。”
東方玉兒就着石凳坐了下來，“我知道師父肯定是要教訓我了。我也有事情要跟師父說，師父讓我先說吧。”東方玉兒臉上帶着些許急切，千機老人看了出來，示意讓東方玉兒先說。
“師父，我昨天偷偷下山，是我不對。”東方玉兒誠懇地認錯，在千機老人心裏更是贊賞，東方玉兒雖是調皮，但是是非分明，該認錯的時候堅決不含糊。看到了千機老人滿意的笑容，東方玉兒接着說下去，“師父，我今天準備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命案現場，是滅門慘案啊。死了好多人。”
“嗯？”東方玉兒這時說的話是老人怎麽也不會想到的，因此目光裏充滿了疑慮。
“而且啊師父，你肯定想不到被滅門的是誰。”東方玉兒頓了一下，換了個姿勢坐着，“就是當年叱咤江湖後面金盆洗手的秦楊！”
“秦楊？”千機老人也被震驚了，眼神盡是哀傷。秦楊是他當年的好兄弟，武藝可以說不在他之下，他的兒子兒媳也都還是他的弟子，這樣的高手世家怎麽可能遭受滅門厄運？難道說，跟那件事情有關？千機老人陷入深思，一晌走神。直到東方玉兒用力拉扯他的衣袖才回過神來。
“師父你真是的，都沒在聽我講話。”東方玉兒撒嬌。
“師父在聽，你繼續講。”
“那個秦宅啊，整個都被燒光了，據說兇手還放狗把那些屍體咬得殘缺不全，不知是什麽深仇大恨呢。”東方玉兒腦袋裏回想着今天看到的慘烈場景。
千機老人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如若細看，肯定可以發現那是眼淚的雛形。沒想到到現在這把年歲了，還得經歷一遍這樣的慘事。
“師父你也感到疑惑對不對，我也是。所以，我想下山探個究竟。”東方玉兒在陳述自己想下山這一點的時候明顯底氣沒有剛才慷慨激昂的時候富足，小心試探着。
千機老人本來還想說什麽的，聽到東方玉兒想要下山查看的事情，腦子裏一閃而過，原本想告訴東方玉兒的東西也就不打算說了。“也罷，下山歷練歷練也是好事。你收拾一下東西，跟大師兄和小師弟一起去吧。”千機老人揮揮手，在衣袖擋住臉的瞬間悄悄把眼淚擦幹，不想讓東方玉兒知道。
“師父，你對我最好了。”東方玉兒從石凳上跳起來，行了個禮，跑出了桃花林。
看着東方玉兒離去的天真無邪的背影，千機老人深深地嘆了口氣，“我這樣做，會改變玉兒嗎？”
奔到桃林西側廂房的東方玉兒沒有敲門，直接闖進了房間，“小師弟，師父叫我們和大師兄一起下山，查查山下發生的慘案呢。”
被突然沖進來的粉色身影拉着手使勁搖晃的小師弟猛然一愣，反應過來以後也沒有生氣，“這樣啊，那我們趕緊收拾行囊吧。”小師弟非常快速地接受了突然而來的行程，沒有多一點的詢問。
“那好，我去跟大師兄和二師兄說一下。”粉色身影又沖出了房門，心情愉悅的她用輕功快速離開了。
轉身打開櫃子慢慢收拾，小師弟嘴角噙着微笑。按理來說，千機老人先收東方玉兒為徒，自己在八歲那年上山的時候還是得叫一聲七歲的東方玉兒師姐，但是東方玉兒堅決不答應，只讓自己直稱名諱——玉兒。回想着小時候與東方玉兒相處搞出的一大堆趣事，闖出的一大堆禍，心裏忍不住笑開了花。
剛剛飛奔着到寧致遠房間進行通知的東方玉兒現在又出現在岳峙詢的房間，“二師兄，我要下山看看那個秦家滅門慘案是怎麽一回事。又不能吃到你做的東西了。”說到吃的，東方玉兒的臉上露出了哀愁。
岳峙詢又用招牌動作，伸手摸了摸東方玉兒的額頭，“那，你要快點回來啊，不然二師兄以後都不給你做東西吃了。”
告別了一番，東方玉兒等人踏上了下山的道路，這也許就意味着一個新的征程。
“秦家？”岳峙詢站在窗子旁，看着遠處的桃林，記憶倒回到非常久的從前：跪在地上的兩人抱着一個粉雕玉砌的小娃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