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惡整景辰烨（2）

傍晚的餘晖已漸漸被月色趕走，黑沉沉的夜空上挂着一輪明月，星星稀稀落落地挂在高處，躲在巷子口的兩個人探着腦袋看着來客越來越多的倩紅居，穿着紅紅綠綠的女子揮動着手絹招攬着門前經過的男人們，這些男人，一眼望過去，她們就知道是那類人，衣着冠飾上面也可以推測出自己的賞銀大概多少，應該有哪種手段對待。門前的男子有些倒算是大方，目的地就是倩紅居，總是三兩成伴的來這裏尋歡作樂，在門口也是大聲地喧鬧，時不時地往門前衣着暴露的女子臉上，身上招呼着，被觸碰的人更是扭動着纖腰，靠着他們更近些，惹得門前傳來一陣陣淫笑。有的男子則是半推半就，嘴上說着“不了，不進去了。”卻看着門前招攬的人們低低的衣領，腳步很受自己控制地踏進倩紅居的門檻，待走進了裏面，才對着身旁的同伴說“恭敬不如從命”，亦或是摟着女人們的小腰，從袖口或是別的地方掏出銀票。

倩紅居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裏，一個裝扮成男子的少女咋咋嘴巴，“這名字怎麽這麽起，一聽就知道不是好地方。”

“廢話，這種地方就是要讓來這裏的人知道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回答者的語氣帶着幾分驕傲。

“說起來，你好像很懂的樣子！說吧，這裏哪一個是你的老相好。”東方玉兒撞撞自己背後的鐘毓協，表示理解。

“我，從來都不來這種地方！”鐘毓協急忙辯解，“倒是你，一個姑娘家的，整天想着偷窺別人。就是整人，也找的這種地方！”鐘毓協對于東方玉兒這樣不同于尋常女子的做法有種奇怪的看法，一方面覺得這樣有傷風化很是不對，一方面又覺得這樣的東方玉兒比別的名門閨秀大家小姐來的真是可愛。更何況東方玉兒的內心是純真的，只可能是對于這些事情有些好奇心吧。而且又不遮掩，這點是不是說明東方玉兒對自己的看法就像是自己人一樣？因為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可以卸下僞裝。鐘毓協越想越偏離了主題，剛剛說出的責怪東方玉兒的話在此刻倒是幫它們都找了借口。

“姑娘家怎麽了，就準你們尋花問柳，不準我們看看裏面是什麽乾坤？”東方玉兒顯然對于鐘毓協口口聲聲地“姑娘家”很是不滿，這一次的說辭又跟上一次在郊外看景辰烨賣力表演的說辭一模一樣，真是沒有半點不同！

鐘毓協本來準備還嘴的，但是眼尖地看到了景辰烨那獨特的異族服飾出現在倩紅居的門前，趕忙把東方玉兒扭轉到後面準備發揮口才的頭轉回去。東方玉兒看到目标已經出現，自然顧不得鬥嘴，從身上拿出一張人皮面具，稍稍整理自己從小師弟那裏借來的衣服，拉着鐘毓協緊跟上去。

鐘毓協倒是沒有想到東方玉兒拿出一張人皮面具給自己易了容，以為東方玉兒最多在臉上貼個小胡子，裝得粗魯一些，跟着自己混進去罷了。“你哪裏來的人皮面具？”

此時正帶着一張平凡男子臉皮的東方玉兒擠擠眼睛，“難道你不知道我師父是易容高手嗎？”鐘毓協被東方玉兒的眼波吸引了過去，東方玉兒此時雖是一張陌生的臉龐，但是會說話的眼波是不會改變的，活潑的神情更是沒差！

東方玉兒雖是換了男裝易了容，但是身長顯然是沒有變化的，這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女子們看來就像是年紀尚輕的小孩跟着自己的哥哥出來尋花問柳，掩面笑着，看到鐘毓協俊美的臉龐，頓時迷了心智的樣子，非常主動地貼上去，看遍各式各樣男人的臉上還可疑地爬上了紅暈，滿是油膩地喊着，“公子，今兒個，奴家好好伺候您。”只是還未觸碰到鐘毓協，剛剛說話的女子就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內力，把自己推開了，定睛一看，那男人還站在原地，似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旁邊的女子看着這樣的情形，更是不會主動地貼上去，而是挽着東方玉兒的手臂，懦懦地喊聲“小公子。”東方玉兒其實是很厭惡這樣的人的，但是有非得做出一副很是受用的樣子，若有若無地把手伸到拉着自己的女子的臉上摸了一把。東方玉兒知道這個女人拉着自己的手臂會疑心自己的身份，畢竟女子和男子的骨架是有差別的。因此只能學着剛剛看到的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們的動作，調戲一下女子。東方玉兒想着自己好歹也是練武之人，雖不是十分有功，手上還是生出了一層薄薄的繭子，應該不會被懷疑。但東方玉兒好歹也是女子，手掌自然是細膩柔滑的，被調戲了的女子笑着說東方玉兒手滑滑的的時候，東方玉兒心驚了一下，“這女人該不會猜出來了吧，果然是幹這行的！”東方玉兒心裏很是厭惡，想着剛剛自己伸手過去，碰到這女人的臉上只覺得油油膩膩的，藏在袖子裏的手仔細地搓着，想把剛才沾到的東西擦掉。這個小細節落在了鐘毓協的眼中，頓感十分好笑。東方玉兒其實是很嫌棄女子身上的滿滿的脂粉味和舉止動作的，但還是得做做樣子。

在簇擁下，女扮男裝的東方玉兒和鐘毓協這兩個新來的客戶走進了倩紅居。倩紅居這樣的地方必定是男的女的圍坐在一起，幹什麽的都有。東方玉兒也沒有時間看他們在幹什麽，因為傻子都知道！兩人飛快地在人群裏搜索景辰烨那突出的服裝，發現了以後，連忙找借口打發了身邊嬌滴滴地喊着要好好伺候二人的女人們，跟了上去。就跟東方玉兒猜測的一樣，景辰烨自诩自己武功高強，只帶了一個随從，就朝着二樓包間的方向前去。

東方玉兒和鐘毓協自然緊跟上去，在二樓轉角處卻停了下來。因為他們看到了那裏有一個正在哭喊着的女子，面目清秀，身材纖瘦，一看這發生的情景，大家自然就猜到了這女子多半是被賣到這裏，但自己不同意，想着離開的人。看着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有些破舊了，想必是哪個貧窮的家庭走投無路之際賣了女兒，或者說這女孩就是在人販子的手裏賣來賣去的。倩紅居裏的人看多了這種場景，見怪不怪了，自然沒有人出面阻止，再說了，這裏多進一個姑娘，享受的還不都是他們。既然來了這裏，還需要假惺惺地做什麽英雄救美的好人嗎？

景辰烨看着這一幕，臉上湧上壞笑，一看就知道這般掙紮的女子肯定是個處子，青樓裏歲也有未經人事的，但出來接客了肯定是依附讨好着自己，倒不如，嘗嘗這烈性十足的小菜？景辰烨朝着身後的随從耳語了兩句，一臉淫笑地接過随從給自己的兩包藥粉，走進了一間包間。緊接着，随從就從倩紅居的護院手中接過了那個哭喊着的女子，帶着她去了包間。

身着男裝的東方玉兒按耐不住說話，“這個男的也太惡心了，不好好教訓他的話，又有一個姑娘要遭毒手！”鐘毓協非常贊同東方玉兒的看法，觸到袖子裏的蒙汗藥，壞笑湧到臉上。對着東方玉兒使了個眼色，鐘毓協和東方玉兒準備分頭行動，由東方玉兒跟着景辰烨，看看這事故的主角準備宿在哪間房。而鐘毓協則拿着銀兩去收買在風月場上打滾的地痞流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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