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節

所以他會長時間跟蹤麥卡,而不是直接站出來搭話,所以他會半夜一聲不響把麥卡從旅舍帶到八百哩外的格各瑞凍原。

麥卡也漸漸了解到這一點,塞拉在山林荒野裏的時間很久,本來思路就不太尋常。

在法師努力想找個“看起來帥氣而成熟”的回答時,卻被一把提了起來,塞拉讓他坐在膝蓋上,沒再說話,擡起頭吻住他的嘴唇。

塞拉喜歡接吻,這讓他覺得非常安心,不僅如此,他還很喜歡麥卡的手指。在跟蹤的九年裏,每次看到麥卡施法,他就更加全神貫注地觀察,所以現在他也總愛把麥卡的手捏在手裏。

他們一不小心倒在帳篷內的軟墊上,嘴唇剛剛分開就又貼到一起。

塞拉不小心回憶起來:自己是從跟蹤的第幾年開始想象現在的畫面的?

現在他覺得自己心跳很快,甚至同時能聽見麥卡的心跳。他想不起來那究竟是第幾年,只記得,每次變成貓或豚鼠偷偷爬上麥卡的枕頭時,他都偷偷這麽想過。

麥卡的樣子像是想說話,塞拉決定不給他這個機會,因為他一說話塞拉就會難為情。

這時,營地遠處傳來一陣慘叫。塞拉和麥卡驚訝坐起來,聽到以下呼號:

“不好了!豬着火了!草也着火啦!”

“酋長夫人!酋長夫人也着火啦!”

“跳河!大家快跳河!”

塞拉看着帳篷外的光亮,迅速跳起來向蠻族聚集的地方跑去。麥卡鎮靜下來後,摸了摸自己的臉,想确定自己剛才是否臉太紅、顯得太笨拙……還沒等他的心跳平穩下來,更尖銳的大叫聲傳來:

“法師救命啊!法師你快來救命啊!阿麗托斯肚子痛!”

麥卡痛苦地抹了一把臉,嘟囔着“我都快變成白晝神殿的牧師了……”,也匆匆走出去。

德魯伊擅長拯救林地,但法師卻不算很擅長幫助孕婦,幸好她終究是沒什麽大礙。人們忙碌了一整夜,淩晨天即将破曉時,一片帳篷內外七橫八豎地躺滿了累倒的人們。塞拉和麥卡也趁機睡了一會,準備上午啓程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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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蠻族聚落後的下午,塞拉和麥卡走在樹林裏。他們要去冷杉鎮購買些旅行的必需品。

當麥卡同意一起旅行時,塞拉興奮得好幾天連花都忘了戴,這對他來說可不常見。興奮好不容易消退了些,現在又有新的東西盤踞在他心裏了——比如昨晚差點發生的事。

雖然後來他們忙得不可開交,但之前那個氣氛……就算塞拉再怎麽遠離常人社會,他也看得出那氣氛是怎麽回事。如果不是野蠻人們的篝火集會出意外,他和麥卡也許真的有可能……

想到這裏,他擡頭望着樹縫裏漏下的陽光,一臉憂郁地問:“麥卡,你覺得阿克多斯在這裏好不好?”

“什麽?”麥卡奇怪地看着他。熊盟友阿克多斯也歪着頭盯着德魯伊。

麥卡想了想,說:“阿克多斯看起來很有威懾力,肯定能讓其他猛獸不敢接近。”

塞拉點點頭,對着熊說出幾個音節,熊立刻歡快地跑得不見蹤影。

“怎麽了?”麥卡問。

“你說得很對,”塞拉絞着手指,一臉羞澀地看向麥卡,“我叫他去警戒。”

“警戒?”麥卡四下觀望,并沒發現有什麽危險。

他再回過頭時,發現塞拉扭扭捏捏地邁着小碎步靠了過來,用強健的體魄和具有優勢的身高把他撞到了樹幹上。

“見鬼!”麥卡低聲說。

塞拉一臉無辜地看着他,似乎是怕他不高興,麥卡解釋說:“我只是很震驚!你現在幹的事簡直像我做過的‘幻術盒子’裏出現的情節,但是——”

但是,在幻術畫面裏,把人撞到樹或牆上去的一方并不會這麽滿臉羞澀啊!你的樣子實在是太詭異了!後半句麥卡沒來得及說出口。

一如既往地,塞拉覺得閉眼親吻能結束羞怯,于是他迅速地這麽幹了。

麥卡比他想象中要重些,原本他還一直以為包裹在寬松法袍裏的青年會輕得像小鹿。盡管如此,塞拉還是輕易就摟緊麥卡的身體,将他抱起來,自己則貼近樹幹,用腿和胯部支撐着法師的體重。

接吻的間隙,麥卡偷偷睜眼看了塞拉一眼,小聲說:“你知道嗎,你總是一臉害羞得要死的表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害羞了!”

“不好意思害羞?”塞拉歪着頭,“這句話好像很矛盾……其實,你應該很了解我的意思,以你的行業……”

“行業歸行業!我都沒結過婚啊!”麥卡不想把話說得太直白。

“我同樣沒結過婚,”塞拉認真地說,“但我知道,性成熟的雄性哺乳動物激動起來時……”

“閉嘴!”

因為非常不想聽略有些惡心的比喻,這次麥卡主動捧住塞拉的臉吻上去。起初塞拉僵硬了一下,他并不知道麥卡是下了多大決心才這麽做的。

用吻堵住對方的嘴是個絕好的辦法,既能少聽令人臉紅的話,又能顯得自己游刃有餘。

塞拉自己沒穿什麽複雜的衣服,他單手解開麥卡的腰帶時,法師身上的一堆袋子瓶子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音。他把這些東西小心地放到一邊,扯開暗紅色的法袍。

塞拉一邊憑本能深深吮吸着法師的脖子,一邊暈乎乎地想着,如果這是在昨晚就好了,畢竟帳篷裏有柔軟的墊子毯子……

他們轉了個身,倒在地面的枯葉上,就像曾經在泥石流後的污水中看彩虹那次一樣,兩個人不由得同時笑了起來。

不過,下一秒他們的笑容就消失了。

幸好他們離開了樹幹——熊阿克多斯嚎叫着飛速撞了上去,然後打幾個滾再爬起來。

它身後是一頭憤怒的母熊,和兩頭笨拙地學着咆哮的小熊。

母熊看了德魯伊一樣,他們之間就像能用特殊語言交流一般,她似乎在說: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繼續,我要揍的是那頭熊!

然後她兇狠地繼續向卡克多斯撲去,阿克多斯轉頭就跑。衣着淩亂的塞拉和麥卡慌忙爬起來,一邊撿東西一邊追向兩頭熊。

阿克多斯被一直追到潭水邊,塞拉趕過去及時安撫住了母熊。似乎是因為阿克多斯闖入她的領地,讓她覺得自己和小熊受到威脅……發怒的母親都是很可怕的。

在塞拉開導熊母子時,麥卡一邊穿回衣服一邊嘆着氣,去撫摸安慰阿克多斯。現在他和這頭熊關系不錯,熊一點都不排斥他的撫摸。

最後母熊終于準備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對阿克多斯咆哮一聲。阿克多斯也不示弱,高舉前肢站起來和她對吼。

這件事以慘烈的場面收尾:麥卡被熊突然的動作吓了一跳,起身想退開,但因為法袍半挂在身上,他不小心踩住了下擺,一個趔趄摔倒在地——然後順利地撲通一聲滾下了水潭。

熊和塞拉急忙跳下去撈他。塞拉很快就摟住了麥卡,扒住岩石,而熊阿克多斯則愉快地抓到一條魚。

昨晚想做的事又沒能做完……塞拉心裏暗暗郁悶,但又不想表現出來,他知道滾進水潭裏的麥卡一定心情更糟。

“麥卡,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去冷杉鎮的路上,塞拉再次低着頭說。

因為他經常以這句話開頭,麥卡随意地回答:“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能接受你,我沒排斥你,我不介意被熊吓得滾下水……”

“不不,我不是想問這些。”

“那是什麽……?”

塞拉嚴肅地說:“你會那個法術嗎,就是……一個咒法形成的房間,有堅固的牆壁和秘法鎖,出入處都帶有魔法警報……”

“我知道那個法術,”麥卡搖搖頭,“但我不會。現在我不是戰鬥法師了,一直住在安穩的地方,很少研究那種行軍打仗用的東西。你問這幹什麽?”

塞拉縮着脖子搖搖頭,連忙說沒什麽。

傍晚時,因為塞拉不停扭捏地搓鬥篷邊角,麥卡看着覺得肉麻,就伸手去拉他的手。因為拗不過對方的力氣,麥卡摸着德魯伊的胳膊說:我真是感慨,同樣是施法者,為什麽自然之子身體這麽結實。

也不知這句話是哪裏不對勁,塞拉臉紅着猛地抱緊麥卡——幾分鐘後,樹林裏傳來一聲慘厲的嚎叫,兩個正在暈頭轉向解扣子的人立刻就清醒了。

一只貓頭鷹從林間飛來,焦躁地盤旋在上空。

第一次是野蠻人搞出火災,第二次是阿克多斯被母熊追打,現在則是……貓頭鷹飛來報信,說一頭蟒紋虎遭遇難産,族群一片混亂,外面還有大批獸人想找它們的麻煩……德魯伊沒來得及穿好衣服,赤膊着拎着橡木杖跟在貓頭鷹身後,鑽進黃昏的密林中。

對塞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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