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服從組織紀律的小呆瓜

看到小家夥這樣害怕,雷澈也心疼。

可他就屬于那種平日裏任憑你咋鬧騰,咋恃寵而驕都沒關系,但是一踩到底線就決不輕饒的一類人。

所謂的狂龍,其實就是一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大懶蟲,你扯他耳朵,拽他尾巴他連眼皮都懶得翻,但若是你不知死活的觸碰到了它的逆鱗,那它絕對會在一瞬間将你斃命。

明明這個小家夥不反感他的親吻,甚至還有些享受,但是說出的話卻是不情不願的語氣,這讓雷澈有些受傷。

他就是一個直腸子,在他眼裏沒有什麽矜持不矜持,若是喜歡你就大大方方的承認,若是不喜歡你也把話說明白了,不清不楚的算是咋回事?這不是故意讓人捉急嗎?

雷澈的心情不佳,也裝不出開心的模樣來,勉為其難的伸出手去拍了拍陳希的後背,然後便側過身子,再次跳進了深坑裏。

把陷阱裏剩下的三只小兔子拽着耳朵拎在手裏,雷澈再次從深坑裏爬了出來,然後在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臉不安的陳希之後,什麽都沒有多說,便轉身離開了。

陳希慌了手腳,想哭又不敢哭,頂着通紅的眼眶,抱緊了懷中的大灰兔,磕磕絆絆的跟上了雷澈的腳步。

這山路是真的不好走,陳希又不怎麽警覺,時不時的會被石頭絆一跤,或者被雜草牽住腳腕導致身形一個趔趄,可是擡起眸子掃一眼前方,卻不見那人有停下腳步稍等片刻的意思。

一開始是那人背着上的山,安安穩穩的,困了累了還能趴在寬闊的後背上睡一覺,可是等到下山的時候,卻只能自己摸索着往下走,這其中的落差,怎能讓陳希不委屈。

那人只需要一只手便能拎起三只巴掌大的小兔子,可即便是空出一只手來,也沒有要牽他的意思,自顧自的往回走。

陳希雖然是個已經嫁了人的哥兒,可終究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即便心中清楚,爺這是因為剛才不愉快的事情懲罰他,可還是覺得委屈,一個人走着走着,咬着嘴唇忍着忍着,最終還是沒忍住,淚濕了一張小臉。

一邊小跑着緊跟在雷澈身後,一邊低聲抽噎,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陳希一個沒注意到腳下,便被一根帶刺的枯草劃傷了腳腕,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大灰兔被他壓在了身下,卻神奇的沒有逃走,陳希下意識的認為雷澈還在生氣,所以肯定不會等他,只能趕忙用雙手撐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把大灰兔抱進懷裏,就想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一擡頭,卻發現,爺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定在他的身前,虎目裏的神色複雜的讓陳希看不透,憤怒,無奈,還帶着些許自責。

一時間,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陳希沒敢出聲抱怨,只是蹲下身去,伸出一只手去環住了帶着血痕的腳腕,随後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就跟不受控制了一般,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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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爺醒過來跟變了一個人之後,陳希就發現,他變得軟弱了許多,以前那人刻意的虐待他,他都只是咬緊牙關,不吭一聲,可是這一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就讓他止不住的掉眼淚。

這樣不行,不能老是哭喪着臉,總愛哭唧唧的哥兒會讓漢子覺得厭煩。

陳希深吸一口氣,努力的止住了嗚咽,擡起小臉,幾經周折,總算是對着雷澈作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傻笑。

在那一瞬間,雷澈的心就軟了下來,眸子裏的憤怒和無奈統統消失不見,只剩下滿滿的自責。

慌忙背過身去,蹲下身來,雷澈的聲音沒了剛才的鄭重,再次變得暴躁起來,但是聽在陳希的耳中,卻感覺無比親切。

“小兔崽子,趕緊跑爺背上來,真是糟心,老子才一會兒沒把眼睛黏你身上,你這呆瓜就把自己給弄傷了?”

聽到這話,陳希總算是破涕為笑了,也顧不上腳腕上的疼痛,挪動着身體,一個飛撲來到雷澈的後背上,差點沒把懷中抱着的大灰兔擠成兔肉餡餅。

雷澈一臉憨笑的托舉起陳希的小屁股,步履穩健的朝着山下走去。

“小希,爺有時候脾氣不太好,暴躁易怒,你以後要多擔待一點,知道嗎?”

剛才雷澈也反思了自己,他以前總是和一群大老爺們混在一起,自然是不講究,來了脾氣便大罵一通,或者按着揍一頓,也就消了火氣,可是自家的小夫郎這麽綿軟,他一個指頭肚子都不敢動,話也不敢說的重了,來了脾氣只能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指望着用時間來消磨火氣聽到這話,陳希把臉埋進了雷澈寬闊的後背裏,弱弱的恩了一聲。

他雖然年紀小,但并不是不開竅,知道這一次是自己的不坦誠,才惹爺生了火氣,他以後會拿捏好分寸,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身為一個哥兒要想找到一個心疼自己的漢子不容易,爺現在這麽寵他,他舍不得放手!

這樣想着,陳希環抱着雷澈脖子的胳膊更是收緊了些,雷澈還以為這小家夥是被自己吓壞了,更是自責不已。

“一會兒到了蓋房子的那處地方,爺先用大石頭給這一窩兔崽子壘個窩,可不能讓它們給逃了,然後你就坐到石頭山上,不準下來,乖乖等着爺,爺去給你捉野雞吃,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趕回來,聽見了嗎?”雷澈思量來思量去,還是覺得這套方案比較妥帖。

再怎麽說這他們現在也是身處深山老林,雖然白天會遇到危險的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是沒有可能,那石頭山地勢高,一般的獵食者都蹦不上去,把小希安放在那裏,雷澈心裏能踏實一點。

“爺,我想跟着你一起捉野雞。”陳希不樂意自己呆着,拿着小腦袋去蹭雷澈的後背,想讓雷澈依了他。

“不行,你的腳腕受傷了,這林子野草多,萬一感染就不好了!”雷澈想也不想就虎着臉拒絕了。

“爺,沒有受傷,只是被劃了一下而已,已經不疼了,爺,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不添亂,行不行?行不行?”陳希不死心,大眼睛轉了轉,說話的語氣更是軟糯幾分,小胳膊勒着雷澈的脖子不停地晃來晃去。

雷澈被晃得頭暈,也扛不住陳希的軟磨硬泡,最終敗下陣來。

“行吧,彳j吧,別晃老子了,晃得老子眼暈,就這一次哈,以後老子說啥就是啥,撒嬌也沒用!”雷澈似乎是有些懊惱自己如此輕易的妥協,掂了掂背上的小家夥,惡聲惡氣的說道。

“嗯,以後都聽爺的。”陳希答應的賊爽快,小臉上揚起了明媚的笑意。

反正下一次不想聽話的時候,只要撒撒嬌就可以了,爺肯定扛不住!

“呔,就知道說軟話敷衍老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裏打的小九九!”雷澈是什麽人,那心裏可是門清,這小家夥只是說的好聽,指不定心裏怎麽算計他呢。

聽到這話,趴在雷澈後背上的陳希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扒着眼皮做了個鬼臉!

不得不說,自從雷澈穿越而來之後,陳希便變得越來越孩子氣了,不過這才正常嘛,一個不到十八歲的少年,瘦弱的肩膀上本就不應該承擔那麽多!

回到那處空地,雷澈簡單地用幾塊大石頭把那一窩兔子圈在了石頭山旁,緊接着兩手抓起鐵鍋,胳膊上青筋突起,将鐵鍋舉過頭頂,咕嘟嘟的牛飲了幾口水,随後袖袍随意的一抹嘴,寬厚的舌頭伸出來添了一圈嘴角,一臉的滿足。

探出腦袋,看着鐵鍋底部剩下的那一小汪泉水,陳希的小臉一皺,偷偷的白了雷澈一眼,像個受氣的包子,随後拿起自己的小瓷碗,舀了多次才舀出那點底子來,一點一點啄了個幹淨剛放下小瓷碗,便被爺牽起了小手,然後漫山遍野的去尋找野雞的蹤跡。

在親自領會到陳希強大的破壞力之後,雷澈對于一開始因為心軟而做出的妥協,真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又成功的被一驚一乍的陳希吓跑了兩只野雞之後,雷澈的臉徹底的黑了下來,暴躁的揮舞着拳頭捶打地面。

這個小呆瓜笨的呦,讓他從另一頭圍堵,他能跑着跑着自己撞樹上去,瞪着個大眼睛不看路幹嘛呢?喘氣嗎?

總算又在遠處發現了一只覓食的野雞,雷澈這次吸取了教訓,在陳希兩眼放光,準備大顯身手之際,拎着小家夥的後衣領子把人拉扯到樹後,壓低了聲音之後,劈頭蓋臉的開始教訓。

“娘滴,你給老子聽好了,這次不準你參與行動,你給老子站直了,轉過身去,抱着樹,不準說話,不準動,要是這只野雞再被你給吓跑了,老子他娘滴就不抓了,今天中午就烤了你吃,聽見了美?”雷澈也是氣急了,伸出手去輕輕地扯了扯陳希的小耳朵,只把人疼的呲牙咧嘴的才松手。

真是長見識了,就沒見過這麽笨,還這麽不服從組織紀律的,這要是換在上一世,哪個小兵崽子敢讓雷澈的任務失敗了這麽多次,他非一槍子崩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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