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向夏

向夏叫嚣着自己是向佑的表姐,陳啓明撓了下眉毛,“我說大姐,你就是攀親戚也靠譜點,你和向佑一個姓,你說堂姐我還信……表姐什麽意思”

向夏憤憤不平地解釋道,“你不知道向佑他爸媽都姓向嗎!”

陳啓明被這個解釋說得想笑,還想說什麽卻被李玄紀攔了下來,“就算你是向佑表姐又怎麽樣?綁起來把嘴堵上,你就是向佑他親媽我也一樣綁,懂了嗎”

向夏聽見這話忽然一臉委屈地坐到了地上,眼淚即将撲唆唆地流下來,“我不對,我認錯……回頭我讓向佑代我和你賠罪,我不該打你們,我錯了……不過看在我重傷在身的份上,能不能不綁我”

陳啓明挑了下眉毛,這還真像是向佑的親戚。

李玄紀頗不耐煩地讓齊建綁了人堵上嘴,回頭繼續布置接下來的任務。

這一季紅魔的決勝局忽然陷入了焦灼之中,兩方都被怪物纏的不可開交。

對這種看頭不大的過程毫無興趣地趙樂一個人出來蹦極。

山頂的風涼涼的,吹亂了她一頭細膩柔順的長發,蹦極的繩索放在旁邊,趙樂坐在臺子的邊緣,安靜地看着下面籠罩着薄薄雲霧的群山。

肩上忽然多了股力道,趙樂擡起頭看了一眼,入目是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稚氣面孔,嘴角帶着柔和腼腆的笑,“樂姐,你在幹什麽?”白洛套着繩索坐到了趙樂旁邊,那邊指導們見狀也沒有靠過來,遠遠地看着兩人。

“蹦極啊,來這裏還能幹什麽?”趙樂一本正經地說道。

“哦,”白洛撓了撓頭發,“樂姐,你怎麽不跳啊?”

趙樂笑了一下,白洛扭頭看着她,呆了一下,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笑。

“我不想跳了,你跳吧,”趙樂把風吹亂的頭發攏成一股放在了頸側。

“……嗯,”白洛撓了下頭發,把安全指導招呼了過來。

三區的一所公寓裏,消瘦的身影盤腿坐在沙發上,緊張地皺着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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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一起來看比賽的簡塗陽挑着眉毛,“向哥,那個真是你大表姐”

“艹,不是我的還是你的”向佑伸手敲了下簡塗陽的腦袋。

“啊!疼,向哥,你下手輕點!”簡塗陽揉着頭往旁邊竄了竄,“向哥,看來你表姐那隊要輸啊。”

“……”向佑有給了簡塗陽一記頭錘。

李玄紀帶着人尋找着逃跑的寧檸等人,看起來似乎局勢已定,然而環境險惡,意外時有發生,正如現在……

陳啓明看着周圍越逼越近的十幾只蛇身怪物,眼神中也有了一絲慌亂,他看向李玄紀,“隊長……”

“冷靜點,”李玄紀拍了他後背一下,“你身上有傷,別堅持比賽,先投降叫來一架返回艙,以防萬一,實在不行就帶人走。”

陳啓明緊皺着眉毛點點頭,對着跟他的針蜂打了個紅魔中投降的手勢——雙臂打十字。

距離返回艙到達至少還有十分鐘,然而這十分鐘并不好熬。

彈藥充足的終南在這時和逼近的怪物們展開了肉搏,因為槍械已經難以發揮作用,甚至傷到了自己人的情況更多一些。

李玄紀的強大優勢展現了出來,他把槍收了起來,動作敏捷地沖向了攻勢最猛的一頭變異猛獸。

觀衆們看着如同兩獸互搏的激烈場面忽然勾起了一些記憶--關于猛獸的記憶。

李玄紀最初讓人留下印象的不是他過于出挑的面孔,而是他強大的肉搏能力,那時候大家還沒記住他名字,卻都知道紅魔裏有個野狼一樣的男人。

直播的屏幕上開始閃過驚心怵目的鮮血和猝不及防的暴力,人群像是被點燃一般,眼神裏閃爍着獸性的火焰,這樣的場景,仿佛把紅魔的引人之處拔去了皮毛露出內在。

李玄紀撂倒了第一頭怪獸,渾身的血跡已分不清究竟屬于誰,觀衆們爆發出他聽不見的遙遠吶喊。

腥甜的味道一絲絲蔓延到味蕾上,李玄紀舔了舔嘴角的鮮血,眼神和場外的觀衆比不承多讓,他不能否認,自己也有所有人都有的□□,骨子裏都是嗜血嗜殺的原始秉性。

可這樣下去,終南就要輸了,怪獸一旦聚集起來,殺是殺不完的,到底該怎麽辦?放棄這一次,以後或許不會再有這麽大的奪冠機會了。

“隊長,有情況!”齊建忽然高喊了一聲,随着這一句喊話,怪獸的攻勢似乎弱了不少,李玄紀擡頭看過去。

零戰隊被一群怪物追得慌不擇路,朝他們跑過來了,按理來說,這不是好事,一個不好就是兩面夾擊,然而也不知道這麽回事,怪物開始一股腦地奔着寧檸這夥人而去。

被終南控制住的向夏似乎有些急了,她用力掙開了拉着自己的人,想偷襲李玄紀,可就是雙手自由她也不是李玄紀的對手,何況她現在還被反幫着雙手。

李玄紀甚至看都沒看她,只是閃了一下,向夏飛撲落空摔在地上,齊建立刻過去按住了她。

“把她扔下,我們走,”李玄紀看了齊建一眼,毫不猶豫地說道。

齊建頓了頓,“可是隊長,我們不該趁這個時候打擊一下零嗎?”

“隊長說了走就走,你想幹什麽!”陳啓明說話之間他投降叫來的返回艙已經到了,他和李玄紀對了個眼色,把幾個傷重的隊友都帶上了艙返回出發時的傳送點。

少了累贅的終南迅速離開了是非之地,留下零的十幾個人苦苦掙紮。

終南獲勝已成定局……

簡塗光坐在沙發一邊偷偷瞟了眼向佑,“向哥向哥,你表姐沒事,寧檸已經投降了,終南判勝,他們馬上都能坐返回艙回來。”

“……向夏來找我就說我不在,”向佑沒有想象中的黑臉,而是一臉的緊張。

“啊?可是你不在,我為什麽在你家啊?”簡塗光撓了下頭不解地說道。

“……我還是出去躲幾天比較好,”向佑說着已經奔向了卧室收拾行李。

很快向佑拿着箱子走出來,簡塗光蒙比地看着他,“向哥,剛剛人都出來了,你表姐進醫院了,你真不去看看她”

“看她?!”向佑一臉驚悚地看着簡塗光,“她能殺了我。”

“鈴……”向佑家裏的座機響起來……向佑還沒來及阻止,簡塗光手快接通了。

電話那邊仿佛是個練過獅吼功的女高音,“向佑!你要是敢不來醫院我就殺了你!”

簡塗光震得說不出來話,電話那邊聽見一陣嘈雜,大概是醫護人員的聲音,“小姐,你現在不能大聲說話,你的傷還沒止住血,小姐,您別亂動。”

向夏推開了護士,對着手機又一陣咆哮,“向佑!我知道你在家!你不來看我你試試!……嘟嘟嘟……”

向佑欲哭無淚地坐到了沙發上,現在不去也得去了。簡塗光瞥了眼向佑立刻護住了頭,他似乎接了個不該接的電話。

李玄紀過來陪護陳啓明還有其他受傷的幾個終南隊員,隔着大老遠就能聽見向夏大呼小叫的咆哮。

陳啓明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小向這回似乎有麻煩了,”他眼神瞟向李玄紀,笑而不語。

李玄紀削着蘋果沒有說話,陳啓明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小向被人揭底那件事還沒有什麽消息,要不要我再多找幾個人查一查。”

“可以,”李玄紀把蘋果遞給了陳啓明,“我聽說路風還沒出院。”

“嗯……”陳啓明點點頭,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外确定環境安全,“江永若來看過他。”

“嗯,她不來才讓人擔心,”李玄紀冷靜地說道,要是江永若沒有來看過路風,那就真是讓人按捺不住了,到底是江永若太沉得住氣,還是,他們猜錯了呢?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很明顯了。

“你讓我查的向佑那件事……”

“哪件”李玄紀挑了下眉,陳啓明解釋道,“你讓我查小向和江永若之間有什麽……”

“查到了”李玄紀打斷道。

陳啓明攤了下手,“沒有。”

“你……”

走廊裏傳來一陣喧鬧聲,李玄紀停下話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陳啓明也下了床,“我也出去看看,其實沒多大事,明天就能出院。”

兩人把門打開看見了地上一片狼藉,紗布和針管散落一地,摔碎的點滴瓶旁一大攤水跡,上面還泡着一張病歷和幾個藥片。

一個小護士蹲在地上收拾着東西,穿着病號服的向夏站在一邊咋咋呼呼。

“怎麽了?”陳啓明先望着向夏問道。

向夏粉色的頭發松散地紮在腦後,看了眼李玄紀和陳啓明也沒說什麽扭頭就回了病房。

陳啓明不解地盯着向夏的背影,李玄紀忽然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她不是這裏的護士。”

陳啓明扭頭去看那個護士,也反應過來,這個護士的制服和平常醫院的不大一樣,領口有軍徽,是軍方的醫護人員——向夏和軍方有關系?

那向佑呢?陳啓明皺起了眉頭,他沒聽過向佑說過他自己家裏的事,換句話說,他對向佑的背景并不了解,只知道他和自己出身與同一部隊。

陳啓明想的事情,李玄紀也不會想不到,然而對比起前者的驚疑,他一點波動都沒有,只是打量了一下那個護士就回去坐到了椅子上給自己削蘋果。

陳啓明回身關上了門,他明白李玄紀如此冷靜的原因,李玄紀的背景他是了解的,戰争時期元勳之後,家裏面政方關系網遍布各區,然而說不清是沒落還是低調,幾乎沒人注意到終南這個隊長出身有什麽異常,就連陳啓明也是無意中才了解到這些,現在看來,紅魔已經被各方的大鱷分食的差不多了,現在,軍方想插上一腳,不足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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