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輿論
讓李玄紀詫異的是，今天居然是陳啓明翹班了。
“陳副隊長他說有事，讓我今天代班組織訓練，”齊建說話時流露出一絲鄙夷，語氣也帶着貶損。
李玄紀點點頭，陳啓明有點私事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也不打算打聽是什麽事。
就在一家李玄紀常去的咖啡廳裏，陳啓明正和向佑坐在一起。
“你找我什麽事？”陳啓明看着有些反常的向佑問道。
“……啓明，我懷疑我有病，”向佑撓了下頭發，皺着眉頭把胳膊架在桌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什麽意思？你不舒服？到醫院檢查了嗎？”陳啓明一瞬間緊張起來，他總感覺向佑這種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的狀況，沒病才不正常。
“不是說這個，”向佑翻了個白眼，似乎很掙紮，抽出來了一根煙，看見牆面上的禁煙标識又皺着眉戳進了煙灰缸裏。
陳啓明似乎明白了一點，“你是想說……”
“啓明，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準确的點說，是個男的，我特麽是不是有病”向佑盯着咖啡杯幾乎要把杯子盯出個洞來。
陳啓明看了他一眼，試探着問道，“你對他什麽感覺”
“我不知道，”向佑眼中的糾結更重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感覺我瘋了。”
“你不喜歡女人了受女人刺激了”陳啓明邊喝咖啡邊看着向佑問道。
“不是……我昨天在酒吧看見一個妞，哪裏都不錯，擱在以前我真挺喜歡的，但是我就感覺我現在喜歡不起來……我看着那個女人想的都是他，”向佑最後幾個字說的有點咬牙切齒，但是又不敢大聲說。
“你要是問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喜歡就喜歡了，你想那麽多什麽用也沒有...反正我不反對你們倆，”陳啓明放下杯子攤了攤手。
向佑眯起眼睛，“...你不會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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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啓明帶着怪異的笑看向天花板，向佑揉了下太陽穴，“你要是敢告訴他，咱們倆就絕交。”
“咳……那個，你倆什麽情況了”陳啓明低聲問道。
向佑想到了某些場景，臉色陰沉，“沒什麽情況。”
“是嗎？”陳啓明點着頭，似乎不是很相信。
向佑忽然瞪大眼睛，“李玄紀和你說什麽了？”
“哈哈哈，什麽都沒說，放心吧，”陳啓明一笑周圍的人看了過來。
李玄紀跟完了一天的訓練，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那裏。
江永若穿着一條價值不菲的紅裙子坐在椅子上，而且妝容精致整齊，笑嘻嘻地看向他，“玄紀。”
李玄紀看着她笑了笑，“有事？怎麽來這裏了”
“我無聊嘛，路風他又有事，你有空嗎？去我家坐一坐好不好？”有些話讓江永若說出來總是讓人無法拒絕，她有着一張讓人忘記拒絕二字的臉。
李玄紀點點頭，江永若看着他走向門口，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流露出不安和糾結。
“額，等等，”李玄紀忽然出聲說道，“我想起來還有點事，今天好像不行。”
“坐一坐也不行嗎？”江永若眉頭微蹙流露出難過的情緒。
李玄紀有些為難，剛要開口，向佑的聲音穿過空氣闖進來，李玄紀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紀哥”向佑走到門口因為最近眼神不好拌了一跤，李玄紀伸手接住他，抱進懷裏。
江永若看見向佑，隐藏的不安更加躁動。
向佑注意到她立刻推開了李玄紀，“你不用扶我，我沒事……美女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找玄紀去我家坐坐，”江永若臉上的表情像是有開關，完美的掌控在需要表達的區間裏。
向佑對美女沒有抵抗力的毛病似乎是改不掉的，如同胎生帶來的一般，“誰都不會拒絕我們江美女的吧”
李玄紀笑了笑，“不過我真的還有事，就不去了。”
“你不去，我……”向佑沒說完就被李玄紀截胡了，“你也不去是吧？我們先走吧，我這個事你也要幫忙。”
“我……”向佑還要說什麽，已經被李玄紀拉了出去。
“你和江永若她鬧別扭了”向佑被塞進了車裏之後，把腿放在外面擋住了李玄紀關車門的動作。
“沒有，”李玄紀搖了搖頭，彎腰用手扶住了向佑的脖頸。
兩張臉越來越靠近，向佑異常緊張地向後一縮偏開了頭，李玄紀只是拉近距離看了眼他眼睛上的紗布，“你今天又沒換藥”
“嗯”向佑聞言轉回頭，嘴立刻被等候已久的某人堵住了。
一分鐘後，李玄紀心滿意足地舔舔嘴唇，捏了捏向佑的臉，“你沒看出來今天她不太正常嗎？”
“什麽意思？她不正常”向佑被吻的還有點懵。
“你沒看出來就算了，回去我幫你換藥”李玄紀把向佑的腿弄進了車裏，關上了車門。
“你剛剛說有事，是騙她的那你叫上我幹什麽？我還想去她家坐坐呢。”
“我可沒騙人，我确實有點事找你，去我家給joy洗澡。”
車慢慢駛出了地下停車場，直到毫無蹤影，江永若才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她拿着自己的手機，看着剛剛攝下的照片眼中還有着驚訝，可幾秒鐘後，她點擊了發送，然後打通了電話，“我找向秋，謝謝……向秋你要我讓李玄紀和向佑鬧翻這件事我無能為力，我給你點別的東西，你以後最好別來找我。”
“這麽快就查出來是我了挺厲害的嘛，”向秋看着手機的照片，拿着電話聽筒說道。
“我說了你以後別來煩我，也別打路風的注意，不然……我不是你覺得那種你可以随便利用的女人。”
“看出來了，一個能為了讓喜歡男人上位而去潑別人硫酸的女人，我還能說你什麽呢？最毒婦人心不過你的把柄和弱點可在我手裏，這幾張照片拍的不錯，但是說不定我以後還會找你玩玩。”向秋聽見了江永若關機的聲音，臉上挂着無所謂的笑容，他翻了翻這幾張清晰到足以辨別出向佑半張臉和李玄紀背影的照片，流露出厭惡和奸滑的表情。
向佑蹲在李玄紀家的主卧浴室裏洗着狗。
“向佑，過來幫我擦背……”李玄紀在浴室的裏間喊道。
“自己洗……”向佑一臉黑線地拖起濕漉漉的狗去拿速幹布，他走到外面抱着狗翻箱倒櫃，剛找到一塊速幹布扯出來，就被人從上面抽走了。
李玄紀披着速幹布把兩個人裹到一起，低頭咬着向佑的耳朵。
“你披的那塊是擦狗毛的，”向佑松開了joy，偏頭躲着李玄紀。
“你和誰說喜歡我來着”李玄紀拉着向佑讓他面向了自己。
“我艹！陳啓明和你說什麽了？”向佑一臉驚愕地擡頭看着李玄紀。
李玄紀笑了笑，用力捏了捏向佑的屁股，“我們小向戲演的不錯嘛，我都沒看出來。”
向佑瞪了一會兒眼睛，賤兮兮地一笑，“我喜歡紀哥啊，簡直喜歡到崇拜，我比腦殘粉都腦殘粉！紀哥，走走走，我去幫你擦背。”
李玄紀沒有進一步逼問，放開了他朝浴室走，“走吧。”
向佑一臉惆悵地幫李玄紀擦着背，李玄紀打開了噴頭，水流噴灑下來，一滴滴劃過脊背，仿佛閃起了微光，還帶着一絲□□……向佑咽了口口水，越擦離背越近……“紀哥……你皮膚……不錯……”向佑低頭看見自己支起的小帳篷心虛的用話語遮掩着。
李玄紀扭頭把向佑摟到身前，堵在了牆角……
陣陣微妙的聲音從浴室泛黃的朦胧的光線裏回蕩，夜色深沉，無意中庇護着這一室間的情愫滋生。
次日
“鈴鈴鈴……”
惱人的電話聲響起，向佑趴在李玄紀身上掙紮着睜開眼，胡亂地抓起了座機聽筒，“喂”
“……小向”是陳啓明的聲音，能輕易的聽出來，他語氣的沉悶壓抑，“讓隊長接電話。”
“嗯”向佑皺了下眉，稍稍清醒了一些“怎麽了？”
“我來接，”李玄紀此時已經睜開眼睛從向佑手裏拿過了聽筒，“怎麽了，啓明……我現在馬上開機，你手機上說。”
向佑被李玄紀走開晾了好幾分鐘，一直一臉疑惑地看着門口。
李玄紀直到走回來，一臉的嚴肅看見他才變得柔和了一些，“這兩天不許出門，你需要什麽就告訴我。”
“到底怎麽了？”向佑隐隐猜到了一些什麽，會和他有關的，一種冰涼地窒息感從之前的虛無缥缈快速的凝實起來，他此時反而異常平靜，“被曝光了”
“會沒事的，你這兩天稍微忍一忍，盡量別看新聞，也不要出門，”李玄紀邊往身上套衣服邊說道，向佑看着他，笑了笑，“我知道……會沒事的……”
李玄紀穿好衣服揉了揉向佑的頭發，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會沒事的……”向佑走到窗邊看向李玄紀背影的眼神流露出孤獨，這朵昙花似乎已經開過了那個盛放的夜，即将面臨的，是迅速的凋零。
幾天後，李玄紀一直周旋于家裏和媒體之間，模糊的态度根本只能讓事情越炒越熱，而幕後的黑手不僅僅挖掘着現在，連莫須有的曾經都編造的像模像樣。
“這些媒體還講不講良心了，連猥亵隊員和被包養都編的出來！”齊建看過報紙之後憤憤不平地罵道，“隊長你怎麽也不和這些人說清楚！這事一看就是有人找了向佑和他一起黑你，順便還能炒作一下提高向佑的知名度，那些照片裏連你一個正臉都沒有……”
“夠了，你出去吧，”李玄紀沉郁地揮揮手，齊建癟癟嘴不情願地出了辦公室，陳啓明和他擦肩走了進來。
“怎麽樣？”
“解決了……”
“嗯”李玄紀臉上流過了一絲驚喜，可陳啓明說這話缺帶着猶豫……“怎麽解決的”李玄紀直起腰掐滅了煙頭，連他家裏都沒辦法趁這一時半刻壓住的輿論，怎麽到陳啓明手裏解決的這麽快
“網上爆出來一段視頻……小向他和另一個人……”
“啪……”李玄紀站起身時打碎了手邊的煙灰缸。
陳啓明頓了一下，“向佑已經開了記者招待會澄清照片裏的人不是你，也已經公開道歉了……向佑讓人抛出去的視頻我已經找人都處理好了。搜索應該是搜不到了……不過有些截圖可能删不掉……”
李玄紀聽到中間就已經氣的臉色發白，按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到青筋顯露，“向佑人呢？”
“……不知道，”陳啓明低頭說道。
“這個解決方案是你策劃的”李玄紀的聲音聽見讓人入墜地窖般生冷。
“我也才剛剛知道，”陳啓明急忙擺着手解釋道。
李玄紀瞪了他一會，快步摔門走了出去，外面等了許久的記者看見李玄紀出來剛想圍上去，卻被李玄紀的氣勢生生震住了，幾十個記者一動不敢動地眼睜睜看着這麽個大牌開着車揚塵而去。
李玄紀直接去了向佑家裏，沒看見人，又回了自己家，依舊不見向佑的蹤影。
一個瞬間，他感覺向佑活生生的一個人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起初的怒氣被一股發自心底的寒意侵染，變得焦躁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