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小寧,頭發都剪啦?還是這樣子利落,”向峰上下打量着剛畢業從外地趕回來的寧安松。寧安松雖然說每年放假都過來看一看,幫小吳兩天忙,但是肯剪頭發倒是頭一次,向峰笑着用手裏的鋼筆撥了撥他的頭發,另一只手還澆着花,“早也不肯剪,你這是想通了打算入伍了?”

寧安松沒說話,他的目光忍不住往向峰的手上瞟過去,向峰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把筆一遞,“喜歡?送你了。”

小吳從外面進來倒茶,瞧見那只鋼筆笑着吆喝,“寧小哥,我們團長可寶貝這只筆了,前兩天隔壁師的師長過來要都沒要走,你趕緊收下,不然等他後悔了估計說什麽都不肯送了。”

“小吳你話越來越多了,有沒有點組織紀律性?小寧你別聽他胡說,拿去,”向峰把鋼筆塞進了寧安松手裏,兇巴巴地剜了小吳一眼,沒注意到兩手接觸時,寧安松眼神的異樣波動和企圖抓住他手指的小動作。

鋼筆上還有溫暖的餘熱,寧安松握在了手裏,“我……”

“過來喝茶,別站着,路上累不累?”向峰坐下來朝他招招手,眼睛笑得彎着,明明是平常的神态,在某人眼裏卻總感覺那張臉眼尾眉梢都是勾人。

“不累,”寧安松把筆放進了口袋裏,坐到了向峰對面。

“小寧你今年二十二了吧?”

寧安松笑了一聲,“二十三。”

“哦,對,你比我小一輪,你瞧我這記性,”向峰抿了口茶水,“上學的時候沒遇到喜歡的?我聽小吳說你在學校守身如玉的,年紀不小了,考慮考慮找個女孩子吧,實在不行,我幫你介紹介紹。”

“不用了,我不需要,”寧安松皺着眉頭答道。

“嗯?”向峰偷掖着一笑,“怎麽着?有喜歡的?哪兒的人?長得怎麽樣?”

“長得……還可以吧,我覺得好看,”寧安松說話間瞧着向峰,對方靠在了椅背上,“聽你這口氣,長得不好看吧?”

“和你差不多,”寧安松脫口而出了這麽句話,向峰那邊氣得發笑,“我一個男人,你拿你喜歡的女人和我比,你這是活該找不到媳婦。”

……

向佑鮮少地乖巧了一次,呆在家裏一整天也沒出門,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直看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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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車也總有壞處,就像現在,馬達聲小的讓人一陣含糊就錯過了,何況向佑趴在沙發上睡的像具屍體。

李玄紀停完車去開門,屋子裏一片昏暗讓他以為向佑是出去了還沒回來,獨自走進客廳裏,随手把手機和外套往沙發上一丢,才要去廚房拿水,就聽見了一聲痛呼,驚了他一下。

“你沒出去?”李玄紀蹲到了沙發前幫被砸醒的向佑揉着腦袋,“今天吃藥了嗎?”

向佑苦着臉看了他一會兒,支吾着想随便混過去,李玄紀皺緊了眉頭,一臉嚴肅,“你想怎麽樣?不吃藥身體怎麽辦?又想住院?”

“我睡着了嘛,”向佑按住了李玄紀的手蹭了蹭,企圖撒嬌混過去。

“那就是連飯也沒吃?”

向佑咽了口口水,他感覺到一朵烏雲正在腦袋頂上徘徊,趕緊把話題往邊上岔,“好餓啊,紀哥,你餓不餓?要不我下廚……呃……煮兩碗面一起吃?”

李玄紀看着向佑還帶着睡意的眼睛松開了眉頭,“你是想自殺還是毒死我?出去吃吧,想去哪裏?”

……

最後,在向佑的堅持下,李大隊長坐在了餐廳裏等他煮面。

“紀哥……那個……煤氣怎麽開?不會炸吧?炸了我你可就沒老公了。”

“我幫你吧,”李玄紀站起身就聽見向佑一聲吼,“你坐下!你口頭指導就行,我自己來!”

幸幸苦苦忙了将近一個小時,向佑給李隊長端上來一碗粘糊糊的面。

李玄紀拿筷子夾了一下,什麽也夾不起來,只能在向佑期待地小眼神中端起來喝了一口。

艱難地咽了下去之後,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挺好的。”

“真的?”向佑嘿嘿一笑,“那紀哥你都吃了吧。”

李玄紀一後腦勺的黑線,這謊果然不能随便撒……

“還有一鍋呢,紀哥你慢慢吃,吃不完留在明天當早飯。”

“……你不打算吃?”

“我吃啊,”向佑慢慢站起來,摟住了李大隊長的脖子,照着他嘴角用力的一親,然後盯着李玄紀的眼睛輕輕挑了下眉,聲音低沉誘惑 “我想吃你。”

李玄紀捧起了向佑的臉,正要欲行不軌,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向佑不管不顧地抱住了李玄紀,不過擋不住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乖,小佑乖,我接個電話,馬上就好。”

“哦,”向佑不情願地坐回了椅子上,李玄紀起身去了餐廳連着的一個小陽臺上接電話。

向佑撇撇嘴回到客廳裏,看見Joy正把前爪搭在沙發上用牙撕咬着李玄紀的外套。

“傻狗,把嘴松開,”向佑過去把它拍開了,拿起外套看了看,一個幾乎難以注意的細節忽然吸引住了他,他在外套的裏面發現了一根很長的女人頭發,而且仔細聞起來,外套上明顯的煙味下面似乎有股淡淡的幽香,香味還很熟悉。

“佑,”李玄紀忽然從後面抱住了他,輕輕咬住了他的耳朵,“要繼續嗎?”

向佑從疑惑中恍回神來,松開了握着外套的手,轉身抱緊了李隊長,埋頭在他頸窩裏吸允出幾塊殷紅的痕跡。

某人今天在床上的表現有點不大一樣,主動地有點吓人,李玄紀辦完事抱着喘息不勻地向佑,自己眉眼裏壓着疑色,摸着他淩亂的頭發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問。

陳啓明的八卦在熟悉的人那裏已經是公認的事實,李玄紀看着他在自己辦公室裏轉來轉去欲言又止,忍不住主動發問了,“你想和我說什麽?”

老陳他撓着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眼神裏略略帶着興奮,“我從那幾個區的幾個什麽部長那裏聽到了幾件……”

“又是誰和誰的風流事?”李玄紀頭都懶得擡直接問道。

“是向佑……”

李隊長擡起了頭,而且神色不善。

陳啓明見好就收,“是向佑他爸的。”

“他爸怎麽了?”李大隊長神色友善了不少。

陳啓明拉了拉凳子,“聽傳聞小向他爸婚後還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和不少人有關系。”

“應該是謠言吧?我幾年前聽我一個叔叔提過,向峰和他妻子感情很好,”李玄紀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了他早早就異常關注向佑的事情。

“謠言不謠言我也不大清楚,這個事情版本還挺多的,有人說是向峰的老婆在外面有情人,那個人為了報複他們倆就一把火燒了向峰當時住的地方,還有人說是向峰的二奶忍不了一直被向峰騙就雇人殺了向家夫妻……不過我想和你說的版本,是和一個熟人有關系的那種說法。”

李玄紀拿着筆在桌子上點着,“別賣關子了,說吧,和誰有關系。”

“有人說是寧安松殺了向峰,因為他喜歡向妍,就是向峰的妻子,向佑的母親,寧安松受不了向妍對向峰的忍耐,所以下了殺手,”陳啓明神色變得認真了不少,“這種說法不少人都在傳,我告訴你主要是覺得寧安松以後可能還是會對小向下手,他上次綁架的事情,可能不是完全因為你爸的壓力,他有他自己的目的。”

“知道了,”李玄紀低下頭看着手裏的文件,聽見輕微的開門聲,擡頭就看見一大捧花,下意識地想到了茗玉,正皺着眉頭想告訴她把花拿走,那大捧的玫瑰就落到了桌子上露出一張笑嘻嘻地臉,“紀哥,想我沒有?”

“小佑,”李玄紀表情變了一百八十度,眼神嘴角都是笑意,“怎麽今天路風沒叫你過去訓練新隊員?”

“今天不用訓練,”向佑坐到了桌子上點起一顆煙。

陳啓明看了他一眼,“你是被他趕出來了吧?”

向佑一挑眉,“我又沒幹壞事兒,趕我幹什麽?”

陳啓明笑了笑,不做回答,向佑是沒幹壞事,他除了睡覺就是睡覺,多的時候一天能睡十五六個小時。

“你不信?”向佑一撇嘴,看了眼手表,“白洛和樂樂也快過去了。”

“你們幾個一起?要做什麽?”陳啓明問道。

“怎麽着?不行啊?我們一起到隔街的攝影棚拍紅魔的宣傳海報,路風他們應該早就過去了。”

陳啓明點點頭,紅魔的賽方最近确實在安排拍海報的事情。

路風他們好像又發了消息催人,向佑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前腳門一關,陳啓明注意了一眼李隊長的表情,果然心又不在工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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