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你害什麽羞,可憐你家那位小嬌妻,只是美得不夠明顯嘛,被你冷落也就算了,竟然還輸給了一個男人,真替她傷心。”
這次,李蕭白不搭理她了,他徹底地崩潰了,一個人自斟自飲,在喝悶酒。
“我是搶你心上人,不過,我不是知錯了嗎?這酒很貴的,千金難買,你留點給我。”
李蕭白心中劃過一抹驚訝:“千金難買?”
寧珂笑得很無辜:“忘了和你說了,我沒帶錢。”
李蕭白挑眉看她,四目相對,驟然安靜下來,兩人都不說話,大眼瞪小眼,仿若整個世界只有她和他兩人。
“不過……”寧珂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我和掌櫃的說了你是慕雲深的人,他不會為難我們的,今晚我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明天他會很準時地去尚書府拿錢。”
李蕭白心中一震,怒視着某人,咬牙切齒道:“寧珂,我殺了你。”
“欠錢這種事很平常的,不會有損你的形象,雖然你也沒有多少好形象,我們不介意了,乖,別生氣了,喝酒喝酒。”
寧珂酒量淺,喝了幾杯,就覺得酒氣上來了。她微醺,慢慢地趴在桌上,入眼之處,是夜色中朦胧的月色,她微微一笑:“酒真是好東西,即可忘憂,又能解愁。”
李蕭白心中萬分郁悶,她是痛快了,可憐他上了賊船,明天賬單拿到尚書府的時候,不知道他家老爹那驚天動地的嚎叫聲會不會把他家屋頂給掀下來。尚書府從他出生就已經存在了,年久失修了,不知道還經不經得起他家老爹的波音神功,他真的很擔心。
李蕭白心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家房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念舊,很不好。”寧珂看着空空的酒杯,眼中波瀾起伏,閃過一抹嘲諷的苦笑,“雖然有些東西放下以後,會舍不得,會很難過。但是,為什麽要去走一條那麽辛苦的路?我又不笨。”
“喂,你說什麽,是不是喝醉了。”
寧珂忽然笑了笑,模樣嬌憨,然而,她的眼底卻是空空茫茫地:“當一條走不下去的時候,就停下來,等看清楚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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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蕭白眸光一深,看她一個人在那裏傻笑,她喝醉酒的樣子嬌媚可人,連目光都似映了春水,一脈脈,蕩漾之間卻蘊含孤寂落寞。
寧珂忽然想到慕雲深,現在他在幹什麽,是已經睡着了,還是負手立在夜色中,孤獨地站着,是否也會想起她?
“慕雲深,你在幹嘛呢,發現我離家出走了嗎?會不會來接我回家?”
寧珂低低呢喃,聲輕若風,卻因為寂靜,顯得格外的清晰,再加上她惆悵的樣子,當真讓人心疼。
李蕭白暗暗嘆息,窗外的夜幕廣闊無垠,令人心之向往,上天給了她們權勢,尊榮,卻沒有給他們自由的心,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他回眸的一個瞬間,看見夜色中,那一身紫衣無風而動,那人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深黑的眼底有星火跳動,依稀有怒意閃現,森寒無比,他就那樣清冷地站在他和寧珂的面前,散發出深沉的氣息。
心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李蕭白眼睫微微輕顫,慕雲深不會以為他故意灌醉寧珂,想要勾引她吧?心中有寒氣湧起,他的身體驟然一僵,這次真的是死定了,而且會死的很難看。
他看一眼還在自斟自飲的某人:“別傷心了,你家男人接你回家了。”
寧珂嘿嘿地傻笑,說得十分嫌棄:“就會說醉話,酒量淺,就不要和我搶酒喝,真是好讨厭。”
慕雲深一步步走過來,修長挺拔的身軀擋住了眼前的燈光。寧珂低笑一聲,慢慢擡起眸子看他,她醉眼迷蒙,看不真切眼前的人,只覺得他氣度非凡,宛若神明。當對上那雙清俊璀璨的黑眸,她驀然有些呆怔,那雙眸子黑而沉,就像是深淵,永遠都看不清。
“李蕭白,為什麽你的眼睛那麽像老混蛋的。”
慕雲深的聲音低而沉,卻沒有絲毫的怒意:“誰讓你喝得這麽醉的?”
隔着朦胧的雙眼,寧珂再次看着他,時而蹙眉,時而又鈎着嘴角,只會對着他傻笑。
“以後不許喝得這麽醉。”雖是苛責,可是,面容溫和,連語調都輕柔如風。
寧珂看到他眼中百轉千回的複雜波光,深深淺淺,脈脈如水,差點就迷失在那樣溫柔的目光裏,她低低笑起來:“李蕭白,我跟你回家,好不好?”
李蕭白眼角一抽,看一眼面色驟然黑沉的某人:“你不回慕王府?”
寧珂扯着慕雲深的衣袖,聲音軟軟地:“我不是清寒,不會搗亂,你收留我吧。”
李蕭白額頭冒冷汗,寧珂竟然當着慕雲深的面,對他撒嬌,他不用擡頭,也知道眼前那兩道冰冷憤怒的目光,如刀刃一般,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我想收你做男寵,你會好好做的吧?”
李蕭白瞬間石化了,連慕雲深都淩亂了,他忽然感覺到有強烈的殺氣襲來,果然,慕雲深露出了想把他扔下樓的兇惡表情。
他撫額,再這麽下去,他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于是,他當機立斷,霍然起身,也不說話,只看了寧珂一眼,就風一樣地出了酒樓。
而寧珂這個醉鬼,竟然無視慕雲深,還把他當成了李蕭白。
她笑嘻嘻地伸手摸上慕雲深的臉,慕雲深嘴角一抽:“我們回家。”
寧珂趴在桌上不動,撒嬌道:“我走不動了,你背我。”
“三更半夜,不但喝得醉醺醺,還跟別的男人回家,還讓他背你,你膽子很大。”
湛然若神的美男突然化身羅嗦唠叨的怨夫,如果此刻寧珂酒醒,看到慕雲深吃醋的樣子,一定會郁悶得眼角抽筋。
月色如水,慕雲深背起她,走出酒樓,寧珂攀上他的脖子:“這個世上還有誰會比慕雲深更壞更兇險,不要看他衣冠楚楚是個君子,其實呢,他就是個衣冠禽獸,禽獸。”
寧珂微微笑了起來,笑着笑着,眼裏隐隐泛起水光,忽然就有眼淚落下來:“可是,我好像很喜歡他,怎麽辦呢?”
慕雲深背脊一僵,驚訝得回頭,背上的女子眉目如畫,一颦一笑都仿佛是世間的萬千風華,是那樣的好看,明明屬于他,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許久,他又回眸看向前方,嘴角一扯,揚起笑容:“那就喜歡他,一直一直喜歡着他。”
“不行啊,情之一事,于我于他,始終是無緣,就好像是一場虛無缥缈的美夢,這一生得到的太多,總要拿一些東西去還。”
慕雲深呆怔,瞬間,他的胸口如遭電擊,幾乎站立不住。那種窒息般的疼痛,讓他垂下雙眸,眼中神采漸滅:“所以,你只打算玩玩他嗎?”
夜風中,他兩鬓的發絲随風飄揚,寧珂抓在手心裏,發絲柔軟順滑,在月色下,似籠了一層清輝,有銀亮的光芒在微微流轉。她放在鼻尖輕嗅,淡淡的清香,像極了某人身上的味道。驀地想起某日,她們在花間對飲,他忽然湊近他,為她摘下落在鬓角的花瓣。他的發絲被風揚起,拂過她的臉頰,帶着絲絲清香。
她想放下他,為何滿腦子都是他,她的心微微地疼了起來。
原來,當夢醒了以後,那些最美好,最溫暖的時光也都跟着一起過去了,脈脈情深,終有散時。
慕雲深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寧珂的答案,他微微側頭,才發現原來她睡着了。
慕雲深背着她,在清冷寂靜的長街上,一步一步,走得緩慢而沉穩。他們的上空是一片璀璨的星光,寧珂在他的背上呼吸綿長,睡得很深。
039 私會
寧珂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還是風清寒叫醒她的。寧珂發現自己在慕王府,還是在慕雲深的房間裏,她明明搬去和風清寒一起住了。她唇一勾,暗笑李蕭白真是自做聰明,有些事情不可為就是不可為,不是他做了一點點事情,就可以改變的。
因為酒後頭痛,寧珂沒有起身,依然躺在那溫暖柔軟的大床上。風清寒雙手環胸,鳳目圓睜,憤慨中透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阿姐,你變壞了,随随便便就和別的男人喝酒鬼混。”
明明是個可愛的小小少年,為什麽總是喜歡裝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了。寧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從她認識慕雲深以後,風清寒越發喜歡管着她了,他是她的弟弟,不是哥哥,好嗎?真是個變态的小家夥。
寧珂皺皺眉頭,悶悶道:“什麽随随便便,李蕭白是自己人。”
風清寒明亮的眸子清澈如水,映出了寧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