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青寶的魅力
選手陸續上臺一一表演。
楚青這次依舊抽到了比較靠後的簽，坐在等候椅上，認認真真地觀看其餘表演。
好不容易進行到了後半段，楚青才和排在後頭的選手一起前往後臺補妝，有些選手也還得上個廁所，摸摸樂器看歌詞等等準備，給自己個心安。
楚青不需要這些，但是他還是跟着一起去了。
楚青在梳妝臺前坐下，化妝師過來給他補了補眼妝。
楚青今天畫了相對以往比較濃的妝，眼影淡紅，眼尾上挑。
霍歷跟着來，遞了一瓶水給楚青。
“謝謝……”楚青接過，小心翼翼地不觸碰到口紅的情況下喝。
……
“你幹什麽！！”
楚青一愣，只聽見“碰”一聲，一旁的梳妝臺傳來了一陣騷動。
楚青轉頭看，就見黎湉和一個選手似乎是起了争執。
楚青頓了頓，也不想理，轉頭繼續低頭喝水。
此刻，另一個選手正沖黎湉吆喝：“你瘋了嗎？！”
另一個選手叫王時威，出了名的大直男和直腸子。
此刻，王時威白色的上衣被不知道什麽液體而濕了，粉紅色的液體蔓延開來，把左肩到左胸的布料都給弄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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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澤坐到楚青身邊，打小報告道：“黎湉剛才在化妝桌前要求化妝師給他再補妝，化妝老師不願意，說是時間緊迫，要給其他選手再補補，黎湉妝已經好了。”
“嗯？”楚青看向黎湉，确實是挺好了。
“後來黎湉怎麽都不妥協，硬要化說擔心自己不夠好看，被王老師說了幾句大男人不需要像個娘兒們那樣在乎容貌。”
楚青點頭，心道王時威果然心直口快。
“然後黎湉生氣了，就把桌上的香水扔到了王時威身上。”安以澤搖頭，低聲啧啧道：“黎湉可能是在網上被說娘說久了，對這個敏感極了。”
之後黎湉和王時威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下去，工作人員和其餘選手都上前勸架了。
大家都在要求動手的黎湉道歉結束這場争執，但最後以黎湉的助理上前解釋說黎湉有抑郁症，情緒控制不好，于是變成王時威道歉來結束了。
安以澤回來打小報告，楚青知道這事後，神色很是微妙。
此刻鏡頭都集中在黎湉那邊，安以澤肆無忌憚吐槽道：“行呗，抑郁症牛逼咯。”
安以澤攤手道：“就這麽甩鍋了。”
楚青微微蹙眉，低聲道：“抑郁症……不像他那樣。”
安以澤搖頭道：“哦是麽，我也不知道，反正黎湉挺讨厭的。”
餘未晞知道楚青的狀況，但是他自然不會到處去說，這讓楚青很是感激，也因此安以澤此刻并不清楚面前這個人是已經被确診的了，說起這話題也沒什麽顧慮。
“嗯……”楚青撇頭。
楚青在前天黎湉找他的時候就懷疑了，而經過相處，楚青便覺得黎湉是裝的。如今經過這麽一事，楚青幾乎能确定黎湉不是。
哪個抑郁症患者到處陷害人、到處和人吵架鬧事，随後再公開拿出抑郁症來給自己做擋箭牌，把自己的病當成一個欺負人的籌碼。
即便退一萬步講，楚青覺得即便黎湉是抑郁症患者，那做錯事就是做錯事，也要接受和普通人一樣的待遇。
楚青随即有些生氣。
“青寶，我們走吧。”
霍歷拍了拍楚青的肩膀，打斷他的思緒。
“……嗯。”
選手重新回到前臺，王時威換了一套衣服，效果沒有之前那個特殊的、配合歌曲意境的衣服好，但也只能将就了。
後臺的風波也在直播間裏引起了波瀾。
XXX：心疼王大哥，黎湉果然有病啊！
XXX：erm，我看他那個蹦跶的亞子，不是很精神嗎？抑郁了嗎？
XXX：樓上，抑郁分很多種的ok？！
XXX：那個說湉裝的是焦長旭的走狗嗎？捂好你的馬甲謝謝。湉湉已經那麽可憐了，你就不能心疼一下嗎？
XXX：湉湉啊55555媽媽愛你！媽媽保護你啊！湉湉太可憐了，心裏一直備受煎熬，還要被大家欺負
XXX：5555要不是助理因為這個風波不小心說了出來，我還不知道我的湉湉受了那麽大的委屈！
直播間裏炒成一片，王時威粉絲不多，主戰場大多是焦長旭和黎湉的粉絲。
随着争吵，“黎湉抑郁症”也上了熱搜，倒是給節目引流了不少。
觀衆越來越多，紛紛争着充當起法官圍繞着那場風波吵了起來，判定誰對誰錯，什麽道德綁架啊，對患者的寬容等等。
直到主持人報出楚青的名字。
“讓我歡迎楚青帶來——紅紗影！”
在終于到楚青之時，直播間觀衆數量直接飙升到了高潮。
XXX：坐等他被安佐本人怼成篩子，吃瓜吃瓜
XXX：md該來的還是要來，我男神，我的歌劇啓蒙，這個經典終于要在今晚被毀了？？
XXX：erm，觀望，還是給天才音樂家一點信心吧，雖然人家人品不好但是音樂天賦沒話說
XXX：樓上的也理智一點吧……我是一路看着直播過來的，覺得人家也沒什麽問題……那些黑料可以随便寫，但是人品什麽的，還是要真正去用自己的眼睛看啊
在一片争議中，楚青款步走上了臺。
舞臺中央擺放着一臺鋼琴，衆人都有些意外。
鋼琴為主調……麽？
楚青在鋼琴前坐下了，紅紗從凳子上滑落了下來垂在地，就像是一條血紅色的瀑布，非常漂亮。
随後，舞臺上所有燈光暗下，只有一束聚焦燈搭在鋼琴上。
第一個音符落下了。
楚青閉上了眼睛，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他渾身每一個細胞都投入進了這首曲子裏。
你藏在那紅紗後……
霧裏看花……
紅紗看美人……
楚青唱的時候有些急，有些力不從心的微喘，曲子由慢變快，由緩變急。像是有什麽情緒控制不住，溢湧而出那般。
可偏偏曲子卻是幹淨得很，唱者的嗓音也更為幹淨。
分明的那麽無暇，卻又那麽引人遐想。
這一個演奏，讓看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叫又欲又純。
楚青此刻的五官在燈光下，精致得如同虛拟。
我的愛人……
我摘下的紅紗，是否是你的毒藥……
……
彈幕裏忽然就安靜了下來，幾乎沒有什麽多餘的話，偶爾會有幾個人跳出來說不如安佐，或者唱得奇奇怪怪的，但也只是跳梁小醜在演獨角戲。
到了歌曲高潮部分，楚青卻是直接停止了演奏。
看的人跟着呼吸一窒。
音樂盡數停止，楚青深吸一口氣，輕輕哼唱了起來。
沒有歌詞的輕哼，天生幹淨的嗓音悠揚婉轉。
最後，一串急促的音樂落下，徹底結束了這場表演。
……
安靜。
随後，掌聲幾乎要把現場飛炸開。
“太……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太太太棒了！”主持人上臺的時候甚至還沒緩過神，滿臉通紅，激動道：“這真的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紅紗影！”
原本的紅紗影是妖嬈的，楚青的紅紗影卻是又柔又妖，簡直就是活生生的僞裝與誘惑。
別有一番風味。
“謝謝。”楚青點頭。
彈幕炸開了。
XXX：艹啊啊啊啊啊！！！！這是什麽神仙！！！音樂天才不愧是你！！
XXX：太好聽了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非常創新啊，果斷加入歌單單曲循環
XXX：他彈琴的時候好帥啊！！這麽幹淨這麽棒的人，感覺是喝花露水吃梵蒂岡花朵長大的吧？？怎麽可能會有黑料！
XXX：改編的好是一回事，楚青唱的時候那氣質……真的沒話說！
一片贊揚。
自然少不了酸言酸預，但瑕不掩瑜。
XXX：和安佐老師的完全沒法比好麽？為安佐老師不值，被這麽一個爬床的蹭熱度了
XXX：這tm是魔改吧！好惡心啊把一首好好的歌改成這副鬼樣子，這已經失去原本的特色了！
XXX：搞不懂大家為什麽都這麽喜歡？我就完全聽不懂啊，我是一個人嗎？
然後，這些聲音都被鋪天蓋地的贊美和回怼聲給掩蓋了。
也許藝術從來沒有高低之分，但是楚青這首歌已經獲得了大部分人的認可。
此刻，主持人把楚青留了下來采訪：“請問楚老師的靈感來自哪裏呢？為什麽會想改編成這樣？”
楚青想了想，搖頭道：“就想改成這樣……靈光一閃。”
“這樣。那寫下這首歌有沒有特別想感謝的人？”主持人笑道：“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這是每一個選手都會被問及的問題，有些人會答父母，有些人會cue其餘選手、導師，身邊的人等提高熱度。
但霍歷的名字楚青不願在鏡頭面前提起，于是只是搖頭。
主持人打趣道：“最近湉湉和楚老師不是特別好嗎？湉湉有沒有幫楚老師呢？”
楚青語氣沒什麽起伏，臉上也沒表情淡淡道：“沒有。”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直播間裏也安靜了，被楚青猝不及防的實誠給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