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彎腰撿起地面的東西, 傅涵憤懑的錘了把牆。
格雷醫生的體力更差, 追上他時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看傅涵一臉意難平的樣子, 拍了拍他肩膀“小傅啊,可能是看錯了,蘭休他真沒來。”
傅涵把剛才撿起來的銀色長發遞給他看, “要是不信可以拿回去跟他的dna比對一下。”
格雷醫生看着拿幾根頭發,幹巴巴的笑了, “這……沒必要吧。”
外面集合的鈴聲已經響起,傅涵趕忙扣上扣子, 整理好衣領, 把別在領子上的軍徽放在領口的正中央。
朝蘭休剛才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 對格雷說“格雷醫生, 等待會看到蘭休一定替我狠狠揍他一拳, 要帶血的那種。”
說完露出嘴角一挑, 露出帶着血性的張揚。
傅涵将軍帽端端正正戴在頭上, 朝格雷醫生敬了一個十分标準的軍禮,“再會。”
“再會。”
看着傅涵随着集合的號角聲跟着宿舍裏的人群朝演練場奔跑, 格雷忽然覺得有些眼眶濕潤, 忍不住大喊起來“一定平安回來!我們都等着你!”
他喊了好幾聲,每一聲都被人潮所淹沒。
看着傅涵帶頭,身後跟着第一軍區的軍區耶魯和第四軍區的軍長荷魯斯上了指揮艙,其他的士兵整齊有序的進了後面的客艙。
随着嗚嗚的鳴笛聲,艙門一點點關閉, 懸浮船上的白耀星旗幟伴着晨風獵獵作響,朝陽和流雲都被逐漸升空的戰甲襯托的安然失色。
站在露臺上對着懸浮船招手的人群中,格雷小聲對身旁的人念叨“剛才小傅可讓我替他狠狠揍你一拳,要帶血的那種。其實我他媽也挺想揍你的,你看看你幹的這是人事嗎?”
蘭休看着一點點消失在白耀星上空的戰甲笑了,“那就揍吧。你先揍,然後替傅涵揍,最後也替我揍一拳。”
格雷醫生切一聲翻了個白眼,吹牛誰不會啊,沒想到下一刻就聽到骨頭猛烈撞擊發出的咔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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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蘭休揍了自己三拳之後,整張臉都是白裏透紅,紅裏透紫。好在周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戰甲上,沒發現這還有個老神經病。
格雷吓得趕緊把他拉到一邊的休息區蹲着,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擋了擋。
看蘭休扣着帽子,低低垂着頭,血順着嘴角淅淅瀝瀝往下淌,格雷嘆口氣把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
抱怨蘭休“我說這麽多人你低調點不行嗎?發什麽瘋啊!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你帶進來的麽,你不怕革職我還怕呢!”
剛才看傅涵走上懸浮船蘭休還一直面帶微笑,那副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傅涵已經得勝歸來站到了領獎臺上。可是揍完那三拳之後,蘭休眼中的光都消失了,暗綠色的眸子像是兩顆摔壞的玻璃珠,暗淡無光。
格雷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這樣的蘭休是他從未見過的。
他一直以為這個老瘋子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無堅不摧,所向披靡,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就是給他量身打造的。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只要是人都會有脆弱的一面。只不過蘭休特殊了點,他脆弱的地方不在自己,而在傅涵。
等露臺上看熱鬧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格雷把不知道是哭呢還是疼得擡不了頭的蘭休給扶起來,走到停車場進了他的車,從随身攜帶的急救箱裏給他找了點紗布纏上。
要不然都說蘭休是老瘋子,瘋起來連自己都揍。右手的五根手指全都淤血了,比手更慘的是臉,剛才看只是覺得嘴角流了不少血,過了一會,整個右臉都腫成了饅頭,破口的下嘴唇已經變成了深紫色,連裏面的牙都包不住了。
格雷開車的時候一看後視鏡就忍不住笑,“我說你也真是夠嗆的,是不是小傅一走沒人揍你,你就皮癢啊?”
即使被自己揍得面目全非,蘭休還是一臉桀骜不馴的姿态,像是一頭受傷的獅子,睥睨衆生。
“可能吧。”他原本的聲音就很低,因為受了傷,還帶着了一絲沙啞,讓格雷一聽就控制不住的起雞皮疙瘩。
大概是這幾圈紗布纏的蘭休有些難受,在路上就撕開膠布一圈圈解下來扔到一邊,被格雷發現後立刻就把懸浮車停下,又重新給他包紮一遍。
最後還不放心的打了個死結,用手點着蘭休的腦門告訴他“要是再讓我看見,我直接把紗布縫到你臉上!”
蘭休才不怕他的危言聳聽,腦袋一別,靠在後面的軟墊上,“我看你就是多餘,那次在前線手心都核彈皮削掉了三分之一,還不是什麽都沒管自己就好了。”
“狗屁的什麽都沒管!要不是我三更半夜給你消毒,你手早他媽爛沒了!”
蘭休一下擡了頭,“你去給我消毒了?”
他上前線打仗的時候一般睡眠質量都很高,基本倒頭就睡,連個夢都不帶做的,他也沒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麽變化,原來是格雷幫他消毒了,難怪好的那麽快。
想到格雷大半夜帶着醫藥箱,偷偷摸摸潛入他的寝室,跪在地上拿出消毒工具,小心翼翼的處理着他手上的傷口。
蘭休忍不住笑了。
“我說夥計,你不是那時候就看上我了吧?真不好意思,被我家小崽子捷足先登了。我說你也是的,喜歡我早說啊,說不定就近水樓臺先得月了,是不是格賢妻良母雷醫生?”
格雷醫生白他一眼“滾滾滾!你以為誰都跟你倆一樣搞基啊。我是純直男!将來我要找一位溫婉賢淑的白耀星女士做伴侶。說到這我還得感謝小傅,還好他把你給收了,不然每次咱倆一起出門,那些女士的眼珠子全都黏在你身上。”
蘭休看着信誓旦旦的格雷,咂咂嘴,吐到垃圾桶裏一口帶血的唾沫“夥計啊,我覺得這個flag不能亂立。你說要找個溫婉賢淑的白耀星女士,說不定你将來的伴侶就與你現在的标準截然相反。”
格雷氣的真相用消毒水把他這張烏鴉嘴好好洗洗,但是他不敢,因為他打不過蘭休。只能狠狠的踩了一腳油門,把車速提到最快。
懸浮船漸漸駛離大氣層,脫離開白耀星的引力束縛,朝與薩拉星對峙的星河防衛站加速前進。
傅涵拿着臨行前謄抄的筆記,做着最後的準備工作,路過巡邏艇的時候,兩個士兵忽然對着他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聽到笑聲後傅涵一下停住了腳步,擡頭看着他們。
“笑什麽?”傅涵問。
因為白耀星軍隊裏的士兵平均身高都在185左右,而傅涵的身高只有175,所以他們看傅涵的時候需要稍微低下頭。
聽到傅涵問話,兩個人一下就止住了笑聲,端正站姿,目視前方,裝作剛剛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可是傅涵卻沒走,又問了他們一遍“回答我,到底在笑什麽。元帥問話的時候,哪條軍規告訴你們可以無視我?”
傅涵說話的語氣十分平靜,卻讓人有種暗潮洶湧的危機感。
裝了一會兒啞巴,其中一個巡邏兵出列“報告元帥我們沒有笑!”
“沒笑?”是,他們沒笑,傅涵都要笑了。
走過去的時候故意發出那麽大聲音,當他是聾子嗎。
傅涵點了點頭,擡手指了指客艙上方的攝像頭“除了廁所、浴室和卧室外,所有公共區域都安裝了監控。你們剛才說沒笑,那好,我去監控室調錄像看一下,如果你們沒笑,那我跟你們道歉。但如果你們笑了……”
說着到傅涵微微眯了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道狹長的陰影。
“值崗期間,嬉笑打鬧,無視長官的問話,還撒謊。依照《軍紀法》第317條,我可以當場擊斃你們。”
說完也不等兩人解釋什麽,直接轉身就要去監控室查看錄像,其中一個士兵趕緊拉住他。
“元帥我錯了!我不該笑的,我真的錯了!”
傅涵停住腳步,低頭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兩個人被冷冽的視線一掃,立刻心驚膽顫的把手放下來。
傅涵從口袋裏拿出白手套,嫌棄的撣了撣被抓過的地方。
“行了,明天就要上戰場了,見血也不好。讓你們在這巡邏,是我足夠信任你們,才把大家的生命安全交給你們保障。你倆可倒好,不好好盯着薩拉星人有沒有偷襲,還在這找樂子?”
說到這傅涵一人給了他們一腳,“笑我呢?我有那麽好笑嗎,嗯?”
兩個人被踹得東倒西歪,沒想到傅涵看着這麽弱不禁風,踹起人來竟然這麽疼,比他們入伍訓練時長官踹得都狠。
這一腳下去感覺屁股蛋子都腫了。
踹完之後傅涵讓他們倆先歸位,指着前面的顯示器挑起嘴角。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次我就不罰太重的了。第一,你們給我好好的站崗,發現形跡可疑的人立刻抓住按響警報。第二,既然這麽愛笑我就成全你們,從現在開始一直笑到今晚零點。記住,是一直笑,少一分鐘都不行,明天我會檢擦監控。”
兩個巡邏兵面面相觑,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
一直笑?笑到今晚零點?
這不是開玩笑嗎!
傅涵看他們倆磨磨蹭蹭半天都沒執行的意思,面帶笑容的從腰間拿出了搶,按下了槍口的保險杠,“看來你們還是想要這個?”
看着黑洞洞的槍口,倆人吓得瞬間變了臉色“不不不!我們想要笑!我們笑,笑……”
很快哈哈哈的苦笑聲就充滿了整個監察崗,兩個人都在歡笑聲中留下了悔恨的淚水。還好懸浮船組建的材料都比較隔音,就算炸彈爆炸也不會驚醒隔壁宿舍的人。
傅涵滿意的點點頭,收回了手裏的搶。
現在懸浮船已經行駛到防衛戰的中央,預計後天零時左右就能跟薩拉星的戰隊迎面碰上,他還得适當調整一下戰士們的作息,不然後天晚上開戰的話大家都會很困吧。
傅涵正想着明天開會跟耶魯他們商量一下,雖然他們聽不聽是回事,可是自己作為元帥的職責還是要盡到的。
檢查完整個懸浮船後,傅涵才回到自己的休息區,就看他的宿舍門外正立着一道小山一樣的黑影,隐約還能聽見刀叉相撞發出的聲響。
走近一看原來是耶魯正站在他宿舍門外端着盤子吃蛋糕。
看着餐盤裏那粉紅色的一小團,傅涵蹭來蹭鼻子勉強忍住沒笑。這麽大塊頭居然會喜歡吃這種軟乎乎的小蛋糕,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耶魯是走過來,把手裏的蛋糕遞給他,“你要嗎?”
傅涵看着盤子裏已經被吃了一半的蛋糕有點想說髒話。
這是什麽意思,好朋友見面分一半?再說他跟耶魯也不算好朋友吧。
情敵倒是占一點。
傅涵收回目光,态度冷淡“不必了。”
耶魯哼笑一聲,端着盤子的手并沒往後收。
“小朋友不都喜歡吃蛋糕嗎?”
說着又拿起勺子往嘴裏挖了一口,看着傅涵舔了舔嘴角粘膩的奶油。
在耶魯挑釁的目光中,傅涵才恍惚明白,三更半夜端着個破蛋糕站他門口,原來是在這等着他呢。
那一刻他很想在原地放聲大笑,可是他忍住了。因為那樣會讓耶魯看着很可憐,畢竟這個人也是他的戰友,自己沒必要做的那麽絕。适當給別人留些面子,說不定日後自己還能多條活路。
傅涵點點頭,“對啊,我确實喜歡吃。可是蘭休說吃太多甜的對牙齒不好,有齲齒他就不親我了,為了能被他一直親我就再也沒吃過蛋糕。”
看着傅涵得意的笑容,耶魯手裏的銀叉瞬間扭曲出一道駭人的弧度。
他走過跟前,緊緊盯着傅涵的臉,連粗重的呼吸聲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傅涵還撲哧一聲笑了。抱歉他實在沒忍住。
以前只在聽班裏的女生說什麽撕逼,沒想到他一個男的,有生之年也能碰到這麽狗血的事情。
耶魯咯吱咯吱磨合着牙齒,帶着野獸的侵略氣息撲面而來,“你配不上蘭休。我真不懂,他為什麽會選擇你這樣的廢物當伴侶。”
他的挑釁,對傅涵來說無關痛癢。
傅涵抓了抓頭發,只想早點回去睡覺,奈何有耶魯這座大山當在這,就是不肯讓路。
看着面前執拗的耶魯傅涵有點心焦。
“呵,我配不上他,那你能?”不等耶魯開口傅涵就做出個打住的手勢,“你要是覺得能,那行!你就回去直接找蘭休跟他表白,他要是同意,那沒問題,我二話不說卷鋪蓋卷兒走人,再祝你們倆百年好合。但現在蘭休不在,你在這威脅諷刺我有什麽用,難道是我用刀架在蘭休脖子逼他跟我在一起的?搞笑。”
耶魯沒想到傅涵絲毫不恐懼自己,還敢怎麽堂而皇之的諷刺他。
他緊盯着傅涵那脆弱的脖頸,真想伸手直接一把扭斷。可是他不能這麽做,那樣會讓蘭休讨厭他。
耶魯強忍住自己即将爆發的情緒,給傅涵讓出了路,“你嚣張不了多久了。雖然我不贊成荷魯斯的計劃,但我也不想幫你。這幾天大概是你能活着的最後時光,好自為之。”
耶魯端着盤子朝走廊深處走去,傅涵關門前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忽然笑了“多謝提醒!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別忘了睡前刷牙,蘭休不喜歡不刷牙的!”
喊完之後傅涵趕緊把房門關上,就聽到走廊深處傳來一聲碎裂的炸響。
唉,可憐的盤子,一路走好。
第二天一早,傅涵先去了巡邏崗,打算看看那兩個小子有沒有乖乖聽話,結果走到半路就看見荷魯斯也來了,竟然比他起得還早。
穿得人模狗樣,皮鞋擦得比地板都亮,臉上沒帶那副标志性的金絲邊眼鏡,看着眼睛倒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見到傅涵荷魯斯微笑着行了軍禮,傅涵也只好給他回了一個,本以為擦肩而過打個招呼就算完事了,沒想到他往前走,荷魯斯就一直在後面跟着。跟條尾巴一樣甩都甩不掉。
想到昨晚耶魯告誡他的話,傅涵心頭更是有種不好的預感,看着地面上荷魯斯投射出的影子,就像一只對他蠢蠢欲動的怪獸。
傅涵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他“跟着我幹嘛?不放心我一個藍星人在懸浮船上瞎溜達,怕我洩你們的秘啊?”
荷魯斯彎起嘴角,完美的做到了笑不漏齒“元帥說笑了。我只是想起咱們三個的戰甲還沒做出庫檢查,雖然蘭休軍長說都是測評合格的産品,但我覺得以防萬一還是再檢查一遍比較穩妥。”
傅涵怎麽看都不像是檢查戰甲這麽簡單。可是直接拒絕,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畢竟人家擔心産品問題,提出要再檢查一遍的要求也是合理的。
傅涵思忖片刻“那你可以去武器庫申請,幹嘛找我?”
荷魯斯溫和道“蘭休軍長應該是擔心有薩拉星的間諜潛入我們的武器庫,所以只把開啓艙門的權限給了元帥您一個人,昨天我跟耶魯去武器庫,發現根本打不開啓動艙的門,這今早才來找您幫忙的。”
“只有我一個人有權限?”傅涵都沒想到蘭休竟然還做了這種準備,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傅涵想着,偷偷瞥了眼荷魯斯。心想這哪是防薩拉星的間諜,分明就是在防他。
看來自己要是不答應,荷魯斯就得跟着他一天了。
權衡過後,傅涵嗯一聲,“行吧,那你想什麽時候去檢查,我跟你一起,再叫上耶魯。”
荷魯斯“現在就可以。耶魯就不用叫了,他昨天拜托我幫他一起檢查。”
傅涵跟着荷魯斯到了武器庫,後頭還跟着兩個抱着檢查設備的士兵,兩個人一看就是新兵蛋子,看到什麽都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
等走到武器裝備庫大門前,幾個人自覺的站成一排,因為艙門比較窄每次僅容一人通過,傅涵率先進去,看着滿倉庫的戰甲,正想找找哪個是他的主戰甲呢,就被身後的人一下撞得趴在地上。
傅涵看着着地的膝蓋滿腦子問號,到底是誰這麽膽肥?連元帥都敢撞。
荷魯斯趕緊走過去把他扶起來,看到他褲子髒了,蹲下身想幫他拍拍褲子上的灰塵,卻被傅涵不着痕跡的躲開。
傅涵看着後面抱着工具箱的新兵,嗤笑一聲“剛才你倆誰撞的我?”
兩個人對視一眼,突然指向了對方,傅涵簡直氣結。
“這麽說,你們倆一起撞的?”
兩個人又把腦袋耷拉下去,跟兩只犯錯誤的大狗一樣。雖說是新兵,但年齡也都在傅涵之上,有時候傅涵不太好意思說他們,畢竟打別人的臉自己的手也很疼啊。
荷魯斯出來打圓場,“武器庫是軍事重地,推推搡搡像什麽樣子!也就是元帥大度才饒你們這次,下次再犯直接開除軍籍!”
兩人一聽趕忙朝傅涵點頭哈腰的,“謝謝元帥!謝謝元帥!”
傅涵“……”
我什麽時候說饒了他倆的?
之後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擡着儀器去戰甲艙裏檢查,荷魯斯就老老實實的站在傅涵身邊,全程沒有一絲小動作,聽話的樣子讓傅涵更是不安。
真是可惜了,如果耶魯不是對自己成見太深,他真想去問問,荷魯斯的計劃到底是什麽,現在完全是我在明敵在暗的狀态,荷魯斯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而他對荷魯斯卻是一無所知。
等兩個新兵把三臺戰甲全部檢查完畢後,将數據報告給傅涵看,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傅涵審核完又交給荷魯,“你看看吧,全是合格産品。”
荷魯斯接過報告後仔仔細細的從頭看到尾,在每一個數據後面都打了對勾,最後在确認書上簽字一切正常。
等搬着檢查設備出武器庫的時候,傅涵長了個心眼,特意走到了最後面,“這次你們仨先出去,省得再撞我一跟頭。”
荷魯斯看着他忽然撲哧一聲笑了,“雖然很抱歉,但元帥您真的太可愛了。”
可愛?
傅涵從始至終都繃着張臉,他不覺得自己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可愛。而且作為一個男人被說可愛,感覺實在有被冒犯到。
也許沒錯,這就是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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