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白耀之都還有這麽一家餐廳?”格雷坐在對面好奇的看着蘭休, 這可是他預定的。
看着穿着考究的服務人員, 蘭休搖了搖頭, “我是在網上随便看的, 這家排在很高,連續十年穩居前三。你想想,現在競争這麽激烈, 還能開下去十年,老板肯定不簡單。”
眼看着整張桌子就要擺不下了, 從單間進進出出送菜的服務人員還是沒停下來的意思,蘭休忍不住打斷他們。
“我在網上預訂的菜好像沒有這麽多吧?”
一身朱紅色旗袍的盤發美女放下手裏的盤子, 很有禮貌的回答道“這是老板贈送給你們的, 這桌菜全部免費, 包括餐具包房和服務, 都不會收取任何費用。”
聽到這幾個人都愣住了, 傅涵插了一句“所以, 這頓飯是免費給我們吃的?
美女微笑着點頭。傅涵又好奇的問了一句“請問一下你們老板叫什麽名字?”
“抱歉, 這個我實在不便透露。您可以先用餐,稍後他會來這邊與你們見面的。”
看着服務人員離去的背影, 幾個人面面相觑額, 又是送菜又是要跟他們見面的,還挺神秘啊。連蘭休都在尋思是不是以前自己的某位朋友了。
所有菜系都是偏藍星風的,對于廚藝這方面有一定造詣的蘭休都覺得做的很正宗。
傅涵他們這幾個藍星人以前只在歷史課本裏見過這些食物,沒想到現今居然還有人能完美的複制出來,雖然不知道口味是不是一樣的, 不過樣子倒是無可挑剔。那些蔬菜雕花簡直就是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吃掉都有種暴殄天物的罪惡感。
夾着那道紅燒獅子頭的時候,傅涵都在懷疑這餐廳的老板會不會一位藍星人了。
眼看着一桌子菜都要吃的差不多了,那位神秘的老板才千呼萬喚使出來,出乎意料,既不是蘭休以為的朋友,也不是傅涵猜測的藍星人,只是一個陌生的白耀星青年。
他穿着一身與餐廳背景相配的淡青色的唐裝,黑色扇骨的折扇背在後面,銀色短發,精致的五官,乍一看竟然跟蘭休某些地方驚人的相似,可是那位青年的眼睛卻是黑色,一雙純黑色的眸子。
白耀星人居然會長了一雙黑眸,确實罕見。
就是因為這點,讓青年周身都散發着一股神迷的氣息,像是一直落在窗棂久落不飛的蝴蝶,令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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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蘭休有些震驚“沒想到老板這麽年輕,冒昧的問一句,你有二十歲嗎?”
聽到這個問題,青年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仿佛已經習以為常,微微一笑,“這家店都經營十多年了,我怎麽會不到二十歲。”
蘭休搭載桌邊上的手指敲了敲,他本以為這家店會是這位青年從長輩那裏繼承下來的,沒想到至始至終都是他在經營,那他至少也得三十多歲了,不由得感嘆了一句“那你看着可真是夠年輕的。”
“不及蘭休軍長呢。”
青年與他說話時神色從容,不見一絲局促,感覺就像是在和一位非常熟識老朋友說話,相當游刃有餘。
這在蘭休見過的人中可實屬不易,不自覺地,他對這位青年突然多了幾分興趣。
旁邊的傅涵發現這位青年總是故作不經意的打量着蘭休和自己,而對于他們人,他卻很少關注。
什麽意思,難道又是情敵?
可沒一會,青年趁陳言去廁所的時候坐到了傅涵的身邊,還主動幫他夾菜,介紹了很多道菜的歷史背景。熱情的态度讓傅涵有點招架不住,他還是比較習慣吃飯的時候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不被打擾。
後來青年應該察覺到了傅涵的窘迫,很紳士的幫他盛了一碗湯後起身離開,還叮囑傅涵“請您一定賞臉品嘗,這是我對您的一片心意。”
心意?怎麽聽着有點肉麻……
傅涵讷讷的嗯一聲,擡起頭就看到青年又坐到蘭休身邊去了,熟絡的樣子好像久別重逢的舊友,看着兩人如此相似的側臉,傅涵竟然還覺得有些賞心悅目。
本以為蘭休的長相就夠傾倒衆生了,這位青年倒是有點青出于藍的意思。果然人外有人。
用完餐後,青年還特意請求傅涵和蘭休與他一起拍張照片。想着可能是對方的狂熱粉,雙方都同意了,結果站在一起的時候,青年非得幼稚的站在他們倆中間,還要手拉手,不答應就在一直的央求他們倆。
最後迫于無奈,只好答應了青年的要求,看到打印出來的照片青年竟然感動哭了,坐在懸浮車裏,傅涵盯着那張照片看的時候還有點莫名其妙。
那個青年好像不是單獨的喜歡蘭休或者他,而且跟喜歡他們倆在一起,這是什麽意思?cp粉嗎?
奇怪的人。
把照片随意的放在書包裏,傅涵閉着眼帶上耳機開始聽歌。
等到了學校,傅涵是想拉着周筠軒繼續玩了,結果對方說下午研究室還有活要幹,只讓格雷和陳言去做不太好,答應傅涵明天再找他玩。
傅涵也就是随口一提,其實特別想玩的地方他也沒有,聽周筠軒這麽說立刻表示理解,正好他先回宿舍收拾一下行李。
往宿舍樓走的時候,蘭休非得要幫他把行李箱提上去,傅涵只感覺莫名其妙,樓裏有懸浮梯,根本就不費力的。
結果上了懸浮梯蘭休就問了他一句“你不覺得周筠軒有點奇怪嗎?”
“沒有啊。”傅涵回答的不假思索。
蘭休嘶一聲,摸着下巴蹙着眉頭,“你就沒有覺得,他能來考醫學系就挺詭異的,還有吃飯到時候,他居然一眼都沒往你那瞥,反而全程盯着我。”
叮咚一聲,宿舍的樓層到了,站在前面的傅涵卻沒有下去的意思,轉頭看着蘭休,眼神黑黢黢的“什麽意思,你覺得他看上你了?”
“你這什麽腦回路!怎麽就看上我了?!
眼看着懸浮梯就要往下降了,蘭休趕緊摟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強調道“你注意一下重點好不好,重點不是盯着我,而是全程都沒看你!”
傅涵翻着白眼,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頭甩了下去,“這有什麽奇怪的,吃飯的時候當然看菜跟筷子啊,誰閑的沒事老盯着身邊的人瞅,你看我吃飯的時候老看你嗎?”
蘭休被傅涵的直男思維震驚了。他是真想直接把這話給挑明了說,可是那幾個字到了嘴邊,他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咽。
憋了半天就甩出來一句“反正他就是不對勁!你平時最好小心他點,也別離他太近了。”
看着蘭休的眼睛裏明顯帶着愠色,傅涵忽然明白了,微微一愣,繼而對着後者綻開一絲粲然的笑“我說你怎麽突然對周筠軒成見那麽大,是不是今天看到我跟他在一起玩你嫉妒了?”
“哈?”蘭休有點懵。
不等他辯解,傅涵踮起腳伸出胳膊摸了摸他的頭,一副我懂你的樣子,看表情還有點小得意,“這個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又不笑話你。放心吧,我跟周筠軒那是純哥們,再說他是直男,不可能對我有意思。”
聽到他的安慰蘭休只覺得心裏五味雜陳,幫傅涵把行李箱拉到宿舍門口時候突然來了一句,“傅涵,你以後真該配一副眼鏡了。”
“嗯?”
……
格雷去校長室彙報這學期的課程安排,陳言跟周筠軒兩人繼續打掃實驗室衛生,格雷平時也沒有別的愛好,就是喜歡養熱帶魚,平下下班回家往魚缸裏抛點魚餌,看着它們搖頭擺尾争相搶食的樣子,心裏的壓力就緩解不少。
魚也比其他寵物好打理,不用洗澡遛彎,只需要經常換換水就好了。
周筠軒舉着魚缸剛要放在靠門邊的資料櫃上,就被陳言大聲制止,他走過來從周筠軒手裏接走了魚缸,放在一邊的試驗臺上,“剛才我清理那個櫃子到時候發現上面的鐵板松動了,放在上面開櫃門的時候很容易掉下來的。”
周筠軒伸手按了一下,真的已經活動了,他轉頭看着陳言正在擺弄魚缸眸色微微轉動。
就聽陳言說“等教授回來,我告訴他去換一個新的。”
“沒事,我告訴他就好了。”
聽到周筠軒突然開口說話,陳言擡起頭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從今早見面開始,周筠軒除了簡單的回應外,基本沒跟他主動說話過,這是第一次。
周筠軒對他綻開了一個和善的笑容“主要教授說這間實驗室交給我負責,如果你去告訴他,感覺好像是我沒認真完成工作一樣。還是讓我來吧。”
陳言剛想說格雷教授不是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責怪他的人,就聽到隔壁的開水器響了,趕緊手忙腳亂的跑了過去,等陳言離開後,周筠軒看着試驗臺上的魚缸,又将它搬到了資料櫃上方。
格雷剛彙報完工作回來感覺口幹舌燥的,急不可待的想喝一杯涼茶,不過他得先去拿一份文件給醫學系調研組送去,快步走進實驗室的時候看到只有周筠軒一個人在忙活,格雷有些奇怪道“小陳呢?”
周筠軒放下手裏的實驗藥劑,回頭看着他“在隔壁,剛才聽到開水器的警報聲就回去了,應該在泡茶吧。”
“那正好我待會去喝一杯,小周你也別一直忙活了,累了就去隔壁休息一下。”
“好的。”
格雷走到資料櫃前打開了櫃門,随着他翻找文件的動作,放在上面的魚缸搖搖欲墜,終于,格雷在一堆資料裏翻到了那天所寫的文件,開心的剛要拿出來,就感覺肩膀被人猛地推了一下,狠狠摔在地面的時候,眼前掠過一道黑影,頭頂嘩啦一聲悶響,砸在周筠軒頭上的魚缸四分五裂,随着流淌出的水和熱帶魚摔得滿地都是。
溫熱的血流順着周筠軒頭頂的傷口滴在格雷的臉上,可那孩子卻面無表情,好像絲毫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很平靜的問他“教授你沒事吧?”
那一瞬間說不上是什麽心情。
看格雷沒事,周筠軒從地上緩緩爬起來,趕緊拿來清掃工具開始清理地面,格雷看着這樣的周筠軒真是又氣又說不出話。一把拉過他的手,把他硬拽到了隔壁的休息室,拿出醫藥箱清理傷口。
正在泡茶的陳言看到周筠軒頭破血流的樣子吓了一跳,圍上去也忙着格雷清理傷口。
“我的天,你這是怎麽弄的?”
“還不是……”
不等格雷說完周筠軒就把他打斷,“沒事,就是收拾東西不小心撞了一下,傷口不大,只是碰到了毛細血管比較密集的地方,看着血多吓人而已。”
看他流了這麽多血還能泰然自若的,陳言是真心佩服他。雖然他這些年在歐沙那受了不少虐待,可也沒出過這麽多血,畢竟歐沙也知道要是弄死了他,就申請不到下一個繁育者了。
格雷用鑷子把傷口翻開看了看,好在裏面沒有紮進去玻璃碎片,傷口确實不深,就像周筠軒說的那樣,割到了毛細血管比較密集的地方。
這樣也就不用縫合了,消完毒後格雷直接用紗布給他包紮上了傷口,叮囑他以後每天下午三點過來換藥。
周筠軒卻搖了頭,“可以把藥跟消毒水都給我,基礎包紮我會的。不然讓陳言幫我也行。”
格雷卻直接否決了他的提議,他倒不是不相信周筠軒,只是這孩子給人感覺跟傅涵有那麽一點相似,對一般人都很疏離,但骨子裏那種什麽事都自己扛的勁兒有點讓人心疼。
不像陳言偶爾還會撒個嬌什麽抱怨幾句什麽的,周筠軒從來都是默默的,心裏的情緒從來不會外露出來,也從不對他人傾訴宣洩。
像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容器,內部存放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格雷執意如此,周筠軒便沒再拒絕,休息了一會就趕緊去隔壁把地上的魚缸碎片打掃幹淨了,看着摔在角落裏已經幹涸而死的熱帶魚,周筠軒捏着它的頭部慢慢拿起來,放在陽光下看着它滿身透明的鱗片,忽然咧開了嘴角。
低聲的笑像是行走在古老時鐘裏的指針,潛伏在厚重的表殼裏,靜靜的看着眼前的衆生百态。
多滑稽啊,哈哈……
一個寝室四個人,傅涵是今天唯一一個來報道的,熄燈之後躺在床上,這才感覺到有點不适應,挪了挪枕頭,腦子裏總是想到在家發生的事情。明明跟蘭休在樓下說再見的時候他都沒感覺到寂寞。
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閉上眼又帶上耳機放了幾首歌,就聽寝室門鎖被鑰匙轉動的聲音,剛有點睡意的傅涵眉頭一皺,睜開眼把耳機薅了下來。
白天那麽長時間不回來,三更半夜的回來住了,在走廊說話還那麽大聲,當寝室是他自己家啊。
進門的兩個人大聲說笑着,好像在談論今天白天在哪玩的多爽,妹子多帶勁,打開燈才發現對面的床上躺着個人,剛想打個招呼,就看傅涵坐了起來。
兩個人先是一愣,比較高的那個人不懷好意的笑了,“居然把藍星人放在咱們宿舍了,這是升學福利嗎?三個人一個也不夠分啊,哈哈哈!”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笑了起來。
傅涵掀開被子正要下去上個廁所,聽到他的話,穿上拖鞋走過去站定在對方面前。
對方還以為他要發火,都做好動手的準備了,沒想到傅涵卻只是笑了笑,對他說“記住剛才你說的話,看你明天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對方看着傅涵走出去的背影,只覺得莫名其妙,明天有什麽笑不出來的,不但能笑,他還要帶着整個宿舍一起笑。分配宿舍的人簡直是瘋了,居然把他跟一個藍星人劃分到一個寝室裏。
可等二天聽到校長和蘭休講話的時候,他是真的笑不出來了。
作為帝校連續二十年的贊助者,蘭休每次開學典禮都會收到邀請,但是因為不想太高調,每次他都婉拒了,這是他第一次出席開學典禮,主要是想利用這次機會來看看傅涵。
傅涵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在演講結束後直接指着自己的方向說,那是他的伴侶,請各位同學替我多多關照。
他都能感受到禮堂裏的追光燈一下就朝他頭頂照了過來,受到整個年級同學的圍觀,傅涵只感覺羞恥爆表,蘭休這個大傻子還渾然不知的在上面微笑着鼓掌,好像這事多光榮似的。
站在傅涵後面的室友一對室友二嘀咕“我靠他就是傅涵,跟那視頻上的樣子也不像啊?”
“視頻那玩意兒總有點失真的,就是現在頭發剃短了,我昨晚就覺得有點像。”
室友一磨着牙偷摸踢了室友二一腳,“操,那你怎麽不告訴我!”
要是被蘭休軍長知道自己對他的伴侶說了那種話,估計得直接把他從學校踢出去了吧。想到這他就一陣脊背發涼。
不過令他擔心的事情并沒發生,開學這幾天一直都相安無事的,看來傅涵也沒把那天的事情告訴蘭休軍長。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給他幾分面子,他反而蹬鼻子上臉。
戰戰兢兢過了幾天,那個叫克裏斯的家夥又來找茬,不過找的并不是傅涵的茬,而是另一位室友的,跟傅涵一樣的藍星人。
這些日子蘭休在家裏營養供的好,傅涵感覺自己好像又長高了不少,看着鏡子裏的又短了一截的袖子,美滋滋的往下扽了扽,就看身後的克裏斯又站在櫃子前不讓許天拿東西了。
許天是信息管理系的學生,長得比一般藍星人都要矮不少,更別提跟這些人高馬大的白耀星人比了,尤其是同寝室的克裏斯總是逮住機會就欺負他。
一般下了課傅涵都會在教學樓下等許天一起去吃飯,晚上再一起回宿舍,這樣就省得讓克裏斯逮住他欺負。沒想到幾次的警告後,克裏斯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經常當着傅涵的面就欺負許天。
傅涵眉頭一皺,放下整理衣領的手,走過去擋在許天前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欺負同學的樣子特別帥啊?”傅涵對着克裏斯的臉嗤笑一聲,“我小學的時候就不做這麽幼稚的事了。”
說着抓着克裏斯的肩膀直接推到一邊,打開了許天的櫃子讓他拿東西。
克裏斯看着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傅涵,和袖子裏纖細的手腕,眉頭越皺越緊,明明看着弱不禁風的,手勁兒竟然這麽大。
之前他本以為傅涵能打贏對抗薩拉星的那場戰役,只不過是依靠十六軍區先進的武器裝備罷了,可是如今看來,他的實力确實很強,從各個方面來說。
克裏斯看傅涵天天跟母雞護小雞似的看着許天,有些不屑“他被欺負那是活該,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弱者就是被淘汰的宿命。等将來上戰場他被欺負,你還能沖過去護着他?”
傅涵擋在許天面前屹然不動,“你倒是挺會強詞奪理的,連欺負同學都能找到這麽冠冕堂皇的借口。幹嘛學武器制造,改行去學軍事談判得了。”
“我看牙尖嘴利的是你才對。”
克裏斯懶得跟他争辯,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心驚膽顫躲在傅涵後面的許天,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知道許天其實也在看着他,用唇形無聲道你最好永遠躲在傅涵後面,別被我抓到。
聽到克裏斯離開的關門聲,許天才終于松了口氣,從櫃子拿出買的棉花糖塞給傅涵“謝謝你啊。”
傅涵把他的糖推了回去,“其實克裏斯也算是給你一點警示了,身為軍人,正直、忠誠、勇敢是首要條件。用藍星話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現在欠缺的就是最後一點。”
許天被他說點臉色有些微微脹紅,其實他也很想像傅涵一樣勇敢起來,可是從小他沒跟別人打過架,更害怕受傷。所以每次克裏斯一靠近,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躲起來,就是因為他畏畏縮縮的樣子,才會讓克裏斯那麽喜歡欺負他吧。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有小可奶猜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