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車禍
這讓我心中的氣頓時爆發了出來,我吼道:“要不是你不配合,我能對你态度不好麽?再說你昨晚穿的什麽樣。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就問問你。我要是眼睛不瞎,能不能看見?我怎麽還品行不端了?我要是品行不端,咱倆孩子都有了!”
女人面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暈,她淡淡的說道:“就算品行不端。不是事實。可你遲到是事實。态度不好是事實。”
這話說的,我竟然無法反駁……
“行!你厲害!”
“砰!”
一肚子氣兒沒地兒撒?行。我拳打門板,疼疼自己行不行?
她好像被吓了一跳,緊忙向後兩步。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隔板上的花瓶。緊接着聽到一聲‘啪’的清脆響聲。
而她卻呆愣原地,咬着牙蹲下拾起花瓶碎片。
“啊。”
她不小心被碎片割了手指,鮮血立即流了出來。可她還是默不吭聲的撿着碎片。
我有些心疼,畢竟她确實很美。如此美人被劃破了手,誰沒有憐惜的心情?
可憐惜她有什麽用?誰特麽可憐我?
“自作自受!”
我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腳下的步伐越走越快,只想盡快逃離這個和我格格不入的環境。
一路上我都在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沒有工作等于沒了生路!
父母年紀越來越大,行動越來越遲緩。身體大不如從前。可我是家裏的頂梁柱,怎麽能倒下?
家裏的外債如今還有兩萬多沒還。本來我的計劃是在今年還清的,但誰知事情來的這麽突然,丢了工作不說,還被人誤會成猥瑣的屌絲。
憋屈!心裏憋屈!一肚子氣沒地兒撒!
我精神極度恍惚,如同迷失了自我,走在明朗的大街上,卻找不到方向,不知哪條是歸家的路,更不知哪條是通往成功的路。
正在這時,我耳邊傳來一陣急剎車的聲音,猛然回頭,一輛寶馬為了躲避路中央的兩只小狗,直接竄到了綠化帶上,随之發生了側翻。
車子側面在地面上擦出一道火花,緊接着撞在路邊的防護欄上。
“砰!”
街邊沒有多少人,只有三五個人愣在原地,而他們貌似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從路上駛過的車子,并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頓時感到了一種無力,這不正是現在的我嗎?遇到危機,沒人伸手,他們恨不得離你遠遠的,怕沾了晦氣。
“擦!”
我異常煩躁、郁悶的罵了一句。
随之緊握着拳頭,咬着牙奔了過去。
車頂緊貼在地上,車裏只有一個人,滿臉鮮血,早已暈厥!
我跪在地上大聲喊着:“醒醒!”
可依舊無濟于事,我手杵着地,卻感覺到一絲油膩,低頭一看,竟然是汽油!而車子底盤已經擦出了小火苗,正在熊熊燃繞!
我擦!
街道兩側圍觀的人們,正在對着我指指點點,貌似在罵我傻逼,但我沒有動搖救人的決心!
我想打破這荒誕的生活,更想擊破這黑暗的牢籠!我把這次的機會,視為逆磐的鑰匙。這把鑰匙正在我手裏死死的攥着,只要我不放棄,那麽早晚有一天會打開這封閉我自由的鎖頭!
“啊!”我大喊着,仿佛在咒罵世間不公。
我伸手把車窗的玻璃粗暴的完全打碎,玻璃鑲嵌進我得手裏,卻沒有感覺到疼痛,我只是在想着救人!
救人如救己,這似乎說的就是我吧。
碎玻璃被我扒拉到一邊,我趴在地上鑽進車裏,要把這滿臉鮮血的人拽出來,可是拽了幾次她都沒有動!就像是卡在了座位上似得。
我擡頭一瞅,原來系着安全帶。
我緊忙把安全帶解開,然後雙手拽着她的胳膊,慢慢的向着外面拖着。
“報警啊!看啥呢?”
我沖着外面圍觀的人大喊着。
在本國從來不缺看熱鬧的人,他們的冷漠、幸災樂禍、無視都被我看在了眼裏,這可能是大多數國人的特性。
我拼勁全力把她從窗戶的空隙中拽了出來,然後我沒有猶豫就把她抱了起來,向着綠化帶跑去。這個時候我聽見了急救車的聲音,遠處交警騎着摩托也趕了過來。
我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癱坐在地上,全身都沒了力氣,就像是被人抽幹了似得。
我掏着褲兜拿出一包煙,叼在嘴裏點燃,不知道為啥這支煙抽的沒有任何味道,嘴裏幹巴巴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從急救車上下來四個人,把她放到了擔架上,然後擡上了救護車。
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問我是誰,我說是個路人,他還問我是不是救了這個女人。
女人?等等……啊,原來是女人,怪不得是長頭發。
我搖搖頭苦笑:“有心無力,呵呵。”
醫護人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搖搖頭嘆口氣離開了。
交警正在詢問路人的時候,我撿起地上的衣服離開了衆人圍觀的現場。
有時候在生活中我像極了小醜,就像今天;衆人圍觀你一人賣力表演,無人鼓掌。
無所謂,反正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且行且珍惜吧。
我穿着一身帶血的工作服,手掌被玻璃割破的口子鮮血已經凝固,一路走來,不少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着我,而我卻無動于衷。
就近找了一家診所,把手掌的口子做了清理消毒,買了幾個創口貼,花了二十元。
還好我兜裏的四千塊錢沒有丢,要不然真不知道在這城市中怎麽生存下去了。
我回到了陰冷無比的地下室,脫了衣服躺在潮濕的床上,昏昏睡去。
沒過多久,我被電話鈴聲吵醒,接通後對面傳來興奮的叫聲。
“大君哥!大君哥!我媳婦升職了!”
“啊?你媳婦升職就升……什麽?徐嬌升職了?我擦,那你得請客啊!”
“哈哈,那必須滴!你來我這兒,徐嬌下廚,酸菜魚!”。
“妥!等着。”
來電話的是我大學同學兼死黨,名叫楊磊。他媳婦徐嬌也是我們校友,同級不同系。
曾經這倆人搞對象的時候,我可沒少出力……算了,有機會在講講他們的故事。
此時才下午兩點十分,而楊磊得六點下班,中間這幾個小時幹什麽呢?繼續睡覺?不!我不能頹廢,雖然命運總是剝奪我生存的權利,但我卻不能向它認輸!
我捶着酸麻的胳膊,上午救人時用力過猛,有點抻着了。洗了把臉,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正準備去勞務市場找點活幹,這時仍在床上的手機卻響了。
接通後,對方就傳來讓我非常厭惡的聲音。
“你打碎了我的花瓶!”
我心一提,反問:“花瓶不是你自己打碎的麽?”
女人不鹹不淡的說:“前提是你吓唬我,而且要毆打我未遂,所以我才碰到了花瓶,你有間接責任!這個花瓶價值二十萬,由于你我各占一半責任,所以你欠我十萬塊。”
十萬?
怎麽又是十萬?
還了一個十萬,又來十萬!
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麽?我去哪裏找十萬給她?而且這個花瓶我連碰都沒碰過!憑什麽讓我賠十萬?
“花瓶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你非要我還錢,那麽你可以報警。”我皺着眉,不客氣的說道。
“報警?如果你想讓我報警,那我就答應你好了。我敢保證警察會在五點之前找到你,并且帶你回警局。”
我眉頭皺的更深了,眼裏全是怒火,自從遇到這個女人,我就沒好過!
“你到底什麽意思?”
女人平淡的說:“你可以先來我家,和我商讨賠償的問題,或者警察去找你。”
我咬着牙說:“行,那你等着吧。”
這個女人真是病的不輕!怎麽處處為難我?我欠她的?
可能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惹到她了。這輩子她來懲罰我了。
我坐地鐵又轉公交,來到了天府豪爵。
保安見我來後,打着招呼,“又來修電表啊?你來的挺勤吶。”
“遇到難纏的客戶,想不來的勤都不行。”我回了一句。
保安諾有所思的點點頭。
別墅門口,我按響門鈴。
沒多久,那中年婦人開門,對着我輕聲道:“蘇總在客廳等你。”
“謝謝。”
客廳中,女人正翹着二郎腿,手裏擺弄着指甲油以及一堆化妝品,她穿着一身家居米色裙子,都能看見安全褲,白皙修長的雙腿晃啊晃……
見到她悠然自得的樣子後,我心中的邪火又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