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喬爸爸！你怎麽做到的！落後傑斯二十刀單殺他！”
姍姍來收割的老蝸在頻道裏嚎了起來，語氣裏都是嘆服。
陸哲絲血活命，語氣也是帶着笑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喬喬，我要以身相許了。”
說話間，沈喬拿了皇子人頭，配合老蝸又追着盧錫安揍，日女在遠處轉了轉沒找到機會救隊友，就也不湊上來送人頭，掉頭走了。
沈喬轉道去對面野區刷怪，疏懶的調子在耳麥裏緩緩傳來：
“別。”
他說：“恩将仇報不好。”
其他隊友在麥裏發出笑聲，陸哲卻仿佛沒聽到似的，跟在他的後面，也不碰野區的怪，只是笑吟吟地開口：
“喬喬，這個石頭人吃嗎？”
“喬喬，我幫你守着紅，你一會兒吃完了藍過來。”
錢寶在麥裏輕輕咳了咳，開口道：“暗示。”
陸哲先前的溫柔陡然冷卻下來，無情道：“聽不懂，我的都是喬喬的，其他人別來野區放肆。”
錢寶：“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二花：“隊長，你不覺得你轉變的太快了嗎？”
陸哲對自己過于露骨的喬吹姿态絲毫沒覺得不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語氣驕傲地回應：
“別問，問就是我要給喬喬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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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陸哲跟隊友們的互動，沈喬表面上一通操作收割野怪，實際上呼吸不着痕跡地頓了一下，目光抽空看了眼訓練室的窗戶，發覺窗扇大開，心中不由閃過疑惑——
挺透氣的。
怪了，怎麽他感覺越來越熱了？
……
由于方才一波小團戰确立的優勢，沈喬、老蝸、樂芙蘭各自拿到人頭，先前被BLX拉開的經濟差重又追了上去。
BLX看不得他們就此起飛，在下一條水龍的家門口拉着DG又開了一波團戰。
沈喬率先沖了上去，成為被對方幾人集火的對象，開大也只将他的死亡速度往後拖了幾秒，等他的頭像灰下去之後，陸哲、錢寶、老蝸和二花反打回去，你來我往丢完技能之後，二花陣亡，換掉了對面的傑斯、盧錫安跟日女。
二換三，外加一條水龍。
陸哲輕輕“啧”了一聲，道：“這波血虧。”
他開口：“喬喬，下次你躲我後面，讓二花跟老蝸先手開團，你再去收割。”
沈喬打開裝備頁面，聽見這話忍不住來回品了品，最後禁不住用疑惑的語氣重複道：“……老蝸先手？”
老蝸語氣悲涼：“二花拿泰坦先手勾人我能理解，讓我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卡莎先手，你是認真的嗎？”
他只是個脆皮AD啊！需要整個隊伍細心呵護的那種後排寶寶啊！
陸哲往大龍的方向去，跟二花一起在附近掃眼、放眼位，同時指點江山似的開口：“首先，在對面站位集中的時候，你沖過去——”
老蝸：“然後我就死了？”
陸哲贊許地應道：“真聰明。”
老蝸：“……”你媽的。
老蝸：“陸狗，我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陸哲語氣格外認真地開口：“根據我的賽後統計，你在團戰中率先犧牲的場次，我們隊伍的贏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一言以蔽之，拿你祭天，法力無邊。”
老蝸語氣憤慨：“敲你爺爺，敲你爺爺聽見了嗎？”
陸哲：“你不應該感到榮幸嗎？其他人可沒你這獨一無二的作用。”
說話間，BLX的人發現了DG想拿大龍，漸漸在河道附近聚攏，在老蝸罵人之前，陸哲已經無縫銜接了指令：“先別打，用大龍勾引他們一下，找機會開團。”
到嘴的話被憋回去的老蝸：“……”委屈.jpg
……
BLX的人見DG要開龍，忍不住在附近用技能小小騷擾了一下。
陸哲演的不走心，一看對面丢技能，瞎子立刻就往外跳，隊友們配合他分散了站位，在大龍的牆後面左右游走，勾引意味十足，就差在臉上寫“你們來打龍呀，我等着偷呢。”
BLX的莫莫看出他們的意圖，沒讓隊友開團，只是跟DG一邊互相騷擾，一邊拆DG在大龍附近的眼位，放BLX的眼，順便試探地碰了下大龍。
DG沒出手，還是往後躲。
BLX拆完眼位，頂着對手的注視開始打大龍。
大龍血線掉到百分之七十的時候，二花在側面突然出鈎，拉中了加裏奧，一抹紅色瞬間被周圍的藍色海洋包圍。
沈喬等人迅速圍毆落單的加裏奧——
BLX剩餘幾人下意識地要救隊友，卻被大龍的龍息和對手DG雙重夾擊。
加裏奧陣亡。
對面四人邊打邊後撤，互相掩護，就在他們走位集中的剎那！
沈喬從側面接近，忽然跳進BLX人群中，緊接着BLX所有攻擊落在他身上，沈喬在被日女控住之前按下R！
無敵承傷！
陸哲、老蝸和錢寶已經集中過來，老蝸三個大件已經出完，卡莎沖上來瘋狂收割！
一波輸出打完——
“Triple kill！”
隊友拿到三殺的時候，沈喬的無敵狀态早已消失，天使扇動翅膀慢悠悠的飛回了隊伍裏。
陸哲盯着那金色的天使，幽幽嘆了一氣：“糟糕。”
錢寶才剛拿完人頭，沸騰的血液還未降溫，下意識警惕起來：“怎麽了？”
陸哲：“是心動的感覺。”
隊友們：“……”
沈喬終于忍無可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閉嘴。”
……
DG團滅對方一波，毫無阻礙拿下大龍，接着帶領兵線朝着BLX的高地一路推去。
BLX中路高地塔爆炸的時候，二花有點猶豫：“他們都複活了，我們要不要穩一點？”
沈喬“嗯”了一聲，然後往前一路推去。
陸哲：“是應該穩一點。”
接着，他的瞎子就跳過去逮人單殺。
老蝸也嘟囔了兩句“穩一點吧”，卡莎在後面配合陸哲和沈喬收人頭，然後在泉水外面站着往裏面的複活對手身上丢技能。
半分鐘後，錢寶也加入了聊天：“行吧，我們穩——”
說着，屏幕裏的樂芙蘭點水晶的動作停了停，紅色水晶升出光芒，爆炸碎裂。
她頓了一下，恍然道：“穩個屁，莽贏了。”
二花：“……”他就多餘說出那句話！
全程觀看的方教練表情格外一言難盡。
他默默看了眼沈喬，然後目光依次掃過陸哲、錢寶、老蝸，在他們四個人的臉上看到了隐隐浮現出的一個大字：
莽。
方教練在認真思考，魚在的時候DG似乎還是個正常的隊伍，然而等沈喬這個男人來了之後——
他們都成了脫缰的野狗。
……
接下來的第二把。
沈喬天使被ban，他拿着盧錫安打上路，一級單殺徐嘯，三級在跟陸哲的配合下，又再次拿下徐嘯的人頭，DG前期優勢一路保持，二十八分鐘打爆BLX水晶。
老蝸激動得熱淚盈眶：“二爹，你太牛了二爹，要不以後我去扛塔，你跟陸爹打輸出吧？”
第三把，上路沈喬被BLX上野瘋狂針對，中路錢寶對上肉型英雄難以輸出，BLX下路拿洛霞組合一級強殺老蝸、二花，陸哲拿的青鋼影前期又沒有輸出，只能眼睜睜看着BLX建立前期優勢，雖然努力将節奏拖到後期，卻還是被BLX在三十七分鐘的時候推了基地水晶。
練習賽最終結果，DG二勝一敗。
方教練逮住他們挨個複盤。
“我們從第一把開始說……”
……
夜半，十二點三十分。
方教練魔音灌腦時間終于結束，錢寶伸了個懶腰，決定洗了澡再回來單排放松，二花跟老蝸商量開直播雙排，沈喬則是在座位上沉默打開單排。
陸哲沒在位置上，不知去了哪裏。
沈喬瞥了眼身旁，空氣裏好像還殘留着淡淡的雪松味道，很淺很淡，像這氣味的主人似的，人都走了，卻要留下讓人怎麽都忘不掉的痕跡。
他忽然想起游戲前對方那兩句話——
抽什麽煙？
我的味道不比它上瘾嗎？
沈喬收回目光，又去摸兜裏的煙。
他想，上瘾啊，當然上瘾，就是因為這雪松味道太令人沉緬，分開後他才染上了這麽重的煙瘾。
但他什麽也沒說，只是沒再摸煙盒，轉而直接進入游戲頁面，點擊進入單排。
訓練室外，走廊盡頭洗手間內。
黑色的手機貼在耳邊，陸哲的聲音順着打開的窗戶往外飄：“回去了嗎？”
驕矜的女聲從手機聽筒裏傳來：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走啊，陸哲？做夢！”
“對了，我之前給你的號你幫我上段了嗎？我趕着和朋友雙排呢。”
陸哲語氣裏沒幾分耐心：“號我沒收了，你現在不準登陸。”
電話那頭開始大呼小叫：“憑什麽呀？那是我好不容易打上白銀的號，你快給我——”
“陸千霜，”陸哲突然出聲打斷了對方的話，頓了頓，他才續道：“我問你，當初我高三去外省高考的時候，沈矜意有沒有對喬喬做什麽事情？”
陸千霜遲疑了剎那，才小聲說道：
“那會兒她搬到後院去了，後來病又很嚴重，私人醫生進進出出，爸爸、呃、陸老頭又不讓我們去看，媽媽也不讓我接近喬喬哥哥……”
說到這裏，她語氣裏帶了幾分焦急：“喬喬哥哥怎麽了嗎？我記得沈矜意的院子還沒被人收拾，要不我回去之後去看看？”
陸哲黑眸裏閃過幾分凝思，他随口道：“沒事。”
他認真重複了一遍：“喬喬沒事。”
“你好好玩，號我再借一段時間。”
話是如此說，然而洗手間裏卻忽然充斥着濃郁的雪松氣味。
下一刻，陸哲挂掉電話，從洗手間離開，大跨步往經理的辦公室而去，推門而入道：
“周經理，我要請假一天，家裏有點事情，最快明晚就能回來。”
周大嘴聽他這樣嚴肅地喊自己，忍不住愣了一下。
好一會兒，他才愣出一聲：“哦。”
陸哲想了想：“要是喬喬問……”說到一半，他忽然笑了一下，又道：“算了，他不會問。”
……
淩晨四點。
老蝸、二花和錢寶都去睡了，沈喬也被基地裏的人催着去休息，臨走前，他看了一下旁邊始終空空的座位。
雪松味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散了。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到屋裏睡覺。
不知是不是搬了新基地認環境的原因，沈喬有點失眠，第二天早上十點多左右就醒了，坐在電腦面前玩游戲。
然而整整一天，旁邊的陸哲都沒有來。
他聽老蝸問過周經理，只得到一句“他請假了”就寥寥打發。
第三天上午九點。
沈喬早早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在周經理辦公室外走過一次。
半小時後，他又從訓練室裏走出來，經過了周經理辦公室。
又過了半小時，沈喬走到門前，周經理忍不住從裏面走出，納悶地看着他：
“沈喬，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
作者有話要說：
喬喬，承認吧，你想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