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守夫道

這貨眼看着就要跳樓梯了,竟然還能騰出心思過來調戲他?

再說他怎麽知道自己嘴唇适合拍吻戲?難不成他還親過別人的?周時祁到底是年紀小, 氣血方剛, 被汪序真調侃的面紅耳赤。忍無可忍的一轉頭, 剛要想些說辭怼回去結果就看到剛才說要滾樓梯的汪序真他……他真的滾樓梯了。

周時祁站在樓梯直通的房間裏看的分明,這貨下樓下到一半腳下故意一崴, 伴随着‘咣當’一聲巨響,他清瘦的身子就從樓梯跌了下去——汪序真還不忘護着臉。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但這巨大的響聲還是讓周時祁聽着都疼, 他清俊的長眉一皺, 下意識的連忙跑了過去。而其他人也聽到了這響動, 齊刷刷的跑了過來了。

“啊!”曲靈吓的手中的盤子都差點驚掉了,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跪坐在已經‘暈眩’的汪序真面前, 牙關直打纏:“這這這、真真這是怎麽搞的?!”

陳穗鳳雖然不待見自己這個傻子兒子,但此刻也吓的魂不附體, 聲音哆哆嗦嗦的:“這……這怎麽從樓梯上掉下來了呢?”

“還說什麽啊?”汪序濯皺眉,沖過來就把倒在地上軟綿綿的汪序真扶了起來, 眼見着他額頭都磕出血了, 鮮紅的滴滴答答順着蒼白的臉頰線條向下滴,他心頭一陣火起,吼道:“趕緊給120打電話!”

他說着就彎腰把汪序真背上, 站起來急匆匆的往外走。曲靈六神無主的剛要跟上去,就被身後的周時祁一把拉住——

“你在家吧。”周時祁皺了皺眉, 看着汪序濯背着汪序真急急跑出去的背影, 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我跟過去看看。”

曲靈一怔, 眼看着自家兒子從旁邊抽屜裏拿出家裏到處都有準備的帽子口罩墨鏡三件套,迅速戴上後就邁開長腿跟上去了。

“救護車太慢。”他追上去拍了下急匆匆的汪序濯,口罩背後的聲音有些悶:“我開車。”

這個時候,還哪裏有人來得及詫異周時祁這個走哪兒都能引起來一群騷動的大明星親自送他們,汪序濯問都沒問,直接跟着周時祁走向別墅後面的停車場。等開了車門把昏睡的汪序真放進車後座,周時祁頓了一下對身後跟上來,六神無主的陳穗鳳汪治國淡淡的說:“叔叔阿姨就不用去了,車子坐不下。”

的确,汪序真躺在後座後只剩下前面一個副駕駛能坐人,的确是載不了太多的人……汪序濯也沒征求陳穗鳳他們的意見,抿了抿唇一語不發的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态度顯然就是要跟着去。

陳穗鳳有些尴尬的說:“那好那好,謝謝小周了,我…我和你叔叔我們倆打車去就行。”

周時祁有些諷刺的輕笑一聲,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開車去醫院的路上,他在空曠的街道上闖了幾個紅燈,等到了醫院就給陳舟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處理——反正車牌號主人是陳舟的。周時祁在後者鬼哭狼嚎的聲音裏,淡淡的解釋了一句‘朋友出事,在醫院呢’就不耐煩的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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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的時候,醫生已經給病床上的汪序真檢查的差不多了,正在清洗傷口進行包紮。

“醫生,我哥他……”汪序濯是真的着急,眼看着醫生不言不語就忍不住催促:“我哥他沒事吧?”

“哦,沒什麽事,他頭上雖然看起來吓人但就是破了個小口子,包紮一下就好了。”醫生低頭用消毒水給汪序真清理傷口,淡淡的說着:“反倒是腳脖子崴了一下,得養兩天,不能讓他蹦蹦跳跳的。”

“呼,那就行。”汪序濯這才松了口氣,至于一般磕到腦袋後家屬患者都會問的‘不能磕傻了吧’這個問題汪序濯壓根沒問——本來就是傻的,他問什麽。

醫生給汪序真包紮完額頭又扯了繃帶綁了下腳腕,脫下襪子掀開褲腿,他白生生的腳和一截小腿就露了出來,藕節似的白的反光。周時祁有些不自在的皺了下眉,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攔住了醫生:“別動。”

“啊?”醫生納悶,看着整張臉捂的嚴嚴實實仿佛特工一般的高個男人,愣愣的問:“不用給病人包紮麽?”

“繃帶給我,您去忙吧。”周時祁不請自拿了醫生放在桌子上的繃帶,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謝謝醫生。”

醫生不得法,只好一臉懵逼的端着托盤離開了。

汪序濯剛剛去繳費,醫生一走,寂靜的急診病房裏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周時祁戴着口罩,看着額頭上摻了一圈繃帶,‘無比安詳’的躺在病床上cos睡美人的汪序真,感覺有點窒息。

“喂。”他忍不住輕輕推了下汪序真的肩膀:“醒醒吧,別再裝了。”

床上的人沒有反應。

“喂,這就我們兩個人了,你在裝小心我暴露你。”

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

周時祁愣了一下,開始有些慌了:“喂……你他媽不會玩火**,真摔暈了吧?”

他有些遲疑的說完,使勁兒搖了搖汪序真軟綿綿的肩膀,然而床上的人依舊沒什麽反應。這下子周時祁是真急了,幹脆的坐在床邊就把汪序真拽了起來,打算拆開紗布看看他腦子是不是真的摔了個大口子,導致現在昏迷不醒了。

結果修長的指尖一觸到後者的額頭,汪序真長睫毛一顫,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漂亮的琥珀色瞳孔像是盈着一層霧氣似的,茫茫然的。

周時祁心頭一跳,怔怔的開口:“你……”

“周哥哥。”汪序真歪頭看着他,蒼白的小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疑惑,很是納悶的問:“你怎麽在這兒呀?”

周時祁修長的手指上夾着的紗布都掉在地上了,他怔怔的看着汪序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汪序真這個模樣,分明又成了之前傻傻的天真孩童模樣!難不成他這為了光明正大恢複‘正常’的一摔,竟然再次摔傻了不成?他這個腦子到底是什麽做的?有自動防控功能麽?!

周時祁忍不住問:“你、你不記得我了?”

然而聽了他的話之後的汪序真也沒有什麽反應,僅僅是一臉稚氣的側着頭,很懵懂的看着他。兩個人對視半晌,汪序真卻‘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汪序真覺得周時祁這驚恐的表情真夠他笑上一年的,他眼淚都笑出來了,忍不住狂捶床,上氣不接下氣的笑:“哈哈哈哈哈!”

“……汪序真!”周時祁忍無可忍,氣的把口罩和眼鏡都摘下來展示自己的憤怒了,他附身一把扯過笑到撲街的汪序真,氣急敗壞道:“你有病是不是?!”

“哈哈哈哈不是!你讓我先笑笑!”汪序真白皙的眼角都泛着水紅色了,稍稍平靜了一下就心肝寶貝一樣的瞧着周時祁,很是愛憐的說:“你是什麽絕世天真的小可愛啊寶貝,居然還真信哈哈哈哈!”

他說着,又忍不住狂笑了起來,猖狂的笑聲在寂靜的病房裏非常響亮鮮明。

“你住口!”周時祁惱羞成怒:“耍我好玩是吧?”

“不是。”汪序真好容易止住笑,眨巴了一下水光潋滟的雙眼,真誠的說:“我就是覺得你特別可愛。”

“……”

周時祁忍無可忍,一把掐住汪序真纖細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在後者笑個不停的掙紮中剛想放幾句狠話來收拾他一下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一道納悶的聲音——

“周哥?”汪序濯剛剛交完費回來,手裏拿着一大堆的單子和藥,站在門口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哥哥和周時祁在病床上‘滾作一團’,皺眉問:“你倆在幹嘛啊?”

“沒幹嘛。”

趁着周時祁一愣,汪序真手疾眼快的拍開了他抓着自己脖子的大手,直起身子淡定的對着汪序濯一眨眼:“你周哥跟我鬧着玩呢。”

“……哥?”汪序濯完全愣了,呆呆的看着汪序真:“你、你怎麽了?”

“寶貝弟弟,我好了。”汪序真笑了笑,迫不及待的蹦下床去就要對汪序濯展示他的新人生,結果他忘了自己腳脖子崴了腫脹的事實,跳下去後腳掌落地,立刻一陣鑽心的疼——

“嘶。”汪序真痛的皺起眉,立刻被旁邊眼尖的的周時祁扶起來,他感激的回頭對着周時祁一笑,後者卻不屑的冷哼一聲甩開他拍了拍手,嫌棄的模樣就好像他是個撲上來的小狗一樣。

啧,傲嬌貨。汪序真覺得好玩,不予計較的搖了搖頭,就又興奮的一蹦一蹦跳向站在門口呆滞萬分的汪序濯。

“濯濯!”汪序真過來這段時間對于周圍所思所看,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周時祁就是他這個口是心非的弟弟汪序濯了,他忍不住激動的抱了下汪序濯僵硬的肩膀,彎起眼睛笑着:“哥哥恢複正常了,不傻了。”

“你。”汪序濯半晌後才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愣愣的看着自己眼前這個明明長得一樣,但卻好像全然換了一個人,注入了新的靈魂一樣的哥哥,怔怔的問:“你……是摔好了麽?”

“嗯。”汪序真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醫生說刺激到了我的腦神經。”

“?”汪序濯納悶:“醫生什麽時候這麽說的?”

怎麽他剛才沒有聽到呢。

“說了呀,不信你問你周哥。”

話鋒一下子被汪序真帶到自己身上,周時祁咬了咬牙,在汪序濯詢問的眼神中深呼吸一口氣,不情不願的幫汪序真圓這個聽起來就玄幻靈異的晃眼。

“是。”他麻木的說:“剛剛醫生來……說他的腦神經有可能受到刺激。”

雖然怎麽聽怎麽奇怪,但智商能恢複正常畢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汪序濯也忍不住回抱住汪序真,激動的笑着說:“卧槽,你居然真的能變好!太神奇了!我得趕緊告訴爸媽他們。”

就像是範進中舉後忍不住通知所有人的瘋狂鄰居,汪序濯摟着汪序真就迫不及待的拿手機開始發短信。他的接受程度如此之快既出乎汪序真的意料又讓他松了口氣,此刻微微笑着,十分寵溺的看着汪序濯欣喜若狂的發短信。

然而倆人之間這明晃晃的‘兄弟情’卻讓不遠處坐在病床上的周時祁覺得刺眼極了,他冷冷的瞧了半晌就握緊拳頭哼了一聲,白皙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兩根。

汪序真就是一個不折不扣沒心沒肺的騙子!且還是個沒自知之明的騙子!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訂了婚的人,應該……守夫道麽?!

不過也是,他守什麽夫道,汪序真都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所謂的秘密就是因為不想嫁人才裝傻,他壓根就不把自己這個未婚夫放在眼裏!汪序真眼裏現在只有他那個領養過來的便宜弟弟,抱在一起親熱的要命呢。

周時祁的重點完全放在‘領養’和‘親熱’這兩個字眼上,再聯想到之前汪序真說吻戲的事情,感覺他肯定是已經親過別人了,沒準就是……沒準就是汪序真這貨故意裝傻,偷襲汪序濯。周時祁被自己的腦補氣的‘倏’的一下子站起來,走過去二話不說的扯過汪序真還欣慰的摟着汪序濯的手臂,聲音僵硬:“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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