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刺殺未遂
花雨柔這一睡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給她送早餐的是一個陌生的小太監，年紀看着要比小桂子要小一些。
“小桂子呢？”沒有看到小桂子，花雨柔疑惑的問。
“回柔側妃，小桂子公公剛剛才被打了三十大板，現在正在房裏養傷。”想起小桂子皮開肉顫的屁股，小太監的身子輕輕地顫抖着，被眼尖的花雨柔給看到了。
“為什麽？他犯了什麽錯？”好端端的怎麽就被打了呢？想起在一些電視劇裏看的古裝劇裏，只要是下人犯了錯，就會挨打，萬惡的封建社會啊，一點人權都沒有，真是讓人惡寒。
“是，是……”小太監瞄了眼花雨柔又低下頭，話也說得吞吞吐吐的。
小太監的吞吞吐吐看得花雨柔很着急，這個小太監是怎麽了，說個話也吱吱唔唔的，一點都不幹脆，這心裏一着急，出口的話也難免會重些。
“是什麽，還不快點說，你這人怎地說個話也不幹脆？”
“聽說昨天小桂子公公把本不該是旭日殿的人給帶了進入，致使柔側妃您被人擄走，為了處罰小桂子公公的疏忽大意，也為了給其他人一個警醒，所以，所以三皇子就下令打了小桂子公公。”被花雨柔一喝，小太監立即跪倒在地，顫抖着雙手将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
“什麽？小桂子被打是因為我？”花雨柔指着自己驚訝地問。
“是，是的。”
“走，帶我去看小桂子。”有沒有搞錯，擄走她的是別人，為什麽最魁禍手他不責罰，倒是責罰不該責罰的人，這個司寇皓旭怎麽這麽不可理喻，就因為他是皇子嗎？他以為皇子了不起啊？不就是投胎的時候會投個好人家嗎？
小太監指着桌上的早餐問：“柔側妃，您不用了早膳再過去嗎？”
“不吃了，氣都被氣飽了，快帶我走去看小桂子。”花雨柔心裏記挂着小桂子的傷勢，她最怕就是連累無辜的人，現在小桂子因她而被打，她的心裏着實過意不去，現在能做的就是去看看他，看有沒有幫得着小桂子的地方。
“是。”見花雨柔一副柳眉倒豎的模樣，小太監不敢再多言，躬着身體走在前面帶路。
看着前面躬着身體走路的小太監，花雨柔只覺得心裏阻得慌，這些古代人都怎麽回事呀，走個路也卑躬屈膝的，讓人看着就不舒服。
“喂，你叫什麽名字？”為了讓自己心裏舒服些，花雨柔決定糾正他的習慣，雖然不能完全斷絕，起碼在她的面前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聽到花雨柔的叫喚，小太監躬身側到了路邊，以免與花雨柔發生碰撞，只見小太監卑微地回道：“回柔側妃，奴才小路子。”
雖然小路子這個名字不太好聽，但好歹也算個名字，收斂心神花雨柔嚴肅地說：“小路子，你聽着，以後在我的面前不許下跪，不許彎着身體走路，不許自稱奴才，至于別的人我就管不着了，但是，在我的面前就不允許有以上的現象出現，知道了嗎？”
小路子被花雨柔一連串的不許繞得一愣一愣的，想不明白，這些再平常不過的規舉怎麽到了柔側妃的眼裏怎麽就成了禁忌了？
“聽到沒有。”見小路子光顧着發愣，一點表示都沒有，花雨柔加重了語氣提醒。
“知道了，可以後奴才見到柔側妃都不用行禮了嗎？”若是被三皇子看到了，可是會至他不敬之罪的呀。
“嗯，以後你見到我只要點頭問好就行了。”沉吟了一直，花雨柔微微一笑道。
“遵命，柔側妃。”她是主子，他是奴才，他哪有說不的分啊，不過這個看起來不像是壞事，他倒是很樂意執行，如果別的主子也能像柔側妃一樣，那他的膝蓋就不用受罪了。
“別忘了跟其他的人說一聲。”花雨柔想起這旭日殿裏那麽多個太監，總要她一個一個地去糾正也不好，遂把這件事交代小路子去做。
“知道了，柔側妃。”說着，小路子直起了身體。
看到小路子站直了身體，花雨柔滿意的笑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兩人開開心心地往太監的住所走去，一個時辰後，兩人從小桂子的房間走了出來，只是此時花雨柔的臉上已經沒有來時的笑容，可愛的容顏烏去密布，一看就知些許她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看出花雨柔心裏不開心，有了剛剛的相處，知道花雨柔并不是難相處之人，小路子大着膽子上前安慰道：“柔側妃，您不要生氣，小桂子公公很快就會好的。”
“他傷的這麽重，沒有十天半個月的，怎麽會好？還有，那個司寇皓旭怎麽可以這樣苛待下屬，居然給小桂子用劣質的藥，這萬一小桂子的作品惡化了怎麽辦？”想起小桂子那皺到一起的臉孔還有那一聲聲的痛苦哀叫，花雨柔心裏越發的難過，都是她，若不是因為她小桂子也不用受這麽重的處罰。
“小路子，回頭你去取些好的傷藥給小桂子，他現在用的那些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花雨柔轉頭吩咐着小路子。
小路子剛想開口勸花雨柔不要責怪司寇皓旭，話還沒出口，就見有四個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包圍了他們，而且個個手裏都着把大刀，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着刺眼的白光。
花雨柔雖然害怕，但想起自己好歹也是個側妃，故壯着膽子将小路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毫不畏懼地看着來人喝問：“你們是什麽人？攔住我們主仆二人所謂何事？”
被擋在身後的小路子躍然要比花雨柔略高一些，可此時在他的眼中花雨柔是那樣的高大，這也是第一次有主子擋在奴才的前面，而他還是那個幸運兒，他真的是走了狗屎運啊！
四個黑衣蒙面人一聲不吭，提刀就向着花雨柔砍了過去。
看着明晃晃的大刀向自己砍來，花雨柔被吓呆了，也忘了閃躲，就那樣直挺挺的站着，睜大雙眼，眼睜睜地看着那不斷向自己逼近的大刀，而她卻什麽也做不了。
“柔側妃，小心。”花雨柔只聽得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緊接着就是金屬刺進肉體的聲音，可她卻沒有感覺到預期中的疼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腦海中剛閃過這個疑惑，花雨柔已經回得神志，定睛一看，霍然是小路子擋在了自己的向前，替自已擋了致命的一刀。
“小路子！”花雨柔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響起，也驚動了不遠處的侍衛，聽到動靜，那些侍衛很快就趕了過來。
刺中小路子的刺客狠心地抽出大刀，想再砍向花雨柔，卻被起來的侍衛給阻止，四個人的武功雖然不弱，但他們畢竟人少，而侍衛的人數卻是他們的好幾倍，無奈，他們只得放棄花雨柔，與衆侍衛厮殺起來。
“小路子，你怎麽樣了，你別吓我啊，小路子。”大顆的眼淚順着花雨柔的臉龐滑落，滴落在了小路子蒼白的臉孔上。
“柔…柔側妃…小…小路子…怕是不能…再服侍您了。”小路子強忍劇痛艱難地說道。
“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宮裏有醫術最好的禦醫，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一定要撐住。”握住小路子的手，花雨柔無助的哭道。
“柔…柔側妃…能認識你真的…真的很開心。”說完，小路子頭一歪，沒了氣息。
感覺到握着的那只手軟了下去，花雨柔傷心地大喊：“不——”為什麽？他們只不過是來看看小桂子，為什麽會遇上這樣的事情？這到底是為什麽？老天爺，這到底是為什麽？花雨柔擡頭望着明朗的天空，在心中無聲地質問。
花雨柔就那樣抱着小路子的屍體默默地流淚，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花雨柔以為已經地老天荒了，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柔兒，小路子，已經去了，讓人好好的為他安葬吧。”司寇皓旭蹲在花雨柔的身邊柔聲勸道，他剛從乾清殿回來就聽到下來禀報說，花雨柔在下人房裏遭到刺客的刺殺，便立即趕了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懸着的心才安定下來。
只是看到她因為小路子的過世而傷心欲絕，讓他好不心疼，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對他的影響居然如此之深了？
“為什麽？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小路子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遭遇這樣的不幸？為什麽？”花雨柔看着司寇皓旭無助的問，小路子才多大呀，和自己一樣的年紀，他們怎麽就那麽殘忍，狠心殺害一個花季少年。
“柔兒。”司寇皓旭不該如何安慰她，因為這種事在皇宮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叫他帶我來看望小桂子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小路子，如果沒有我他不會死，他還那麽年輕，還有那麽長的路要走，都是我害了他。”抱緊小路子的屍體，花雨柔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柔兒，你不要這們，小路子會走的不安心的。”小路子的逝去，司寇皓旭也很難過，雖然他們做錯了事，他也會責罰他們，但那都是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但不管司寇皓旭怎麽勸，花雨柔就是不肯放開小路子的屍體，抱着屍體默默的流淚，司寇皓旭見勸不動花雨柔，出于無奈只得點了花雨柔的睡穴，才得以讓人将小路子好好地安葬，不然照花雨柔的悲傷程度，今天若想将小路子下葬是不可能的事，加上現在的天氣又熱，屍體不能長時間存放。
鳳翔宮正殿。
“啪！”皇後林淑芳狠狠地拍打着鳳椅上的扶手，眼中是熊熊怒火，瞪視着跪在下首的四個黑衣人：“都是些廢物，連個手無寸鐵的小女孩也殺不了，我留你們有何用？”
林淑芳的怒氣讓跪着四個人不禁顫抖了一下，皇後的手段他們是知道的，其中一人趕緊說道：“皇後娘娘，本來要死的人是那個小女孩，可是原本躲在她身後的小太監突然跑了出來，替她擋了一劍。”
“那你們不會再出手的嗎？”她連時間都算的剛剛好，昨天司寇皓旭被皇上留下議事，而她選的又是接近午時，正是侍衛交接用午膳的時辰，他們幾個完全有足夠的時間。
“屬下是想再出手的，可是就在那時旭日殿裏的侍衛被那個小女孩的尖叫聲給吸引了過來。”旭日殿的侍衛反應如此之快，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當時他們行刺的地點還是最不受重視的下人房裏，沒想到三皇子居然連下人住的地方都安排了侍衛，只是人數要比其他的地方要少了些，但個個武藝高強，他們也是趁着交接的那一刻潛進去的。而且他們還是在大白天裏行刺，難度是可想而知的了。
此人本意是想說明緣由好減輕皇後對他們的責罰，卻不想适得其反，他的辯解無意是火上澆油。
“真是豈有此理，你們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做錯了事不承認也倒罷了，還一味地為自己開脫，我留你們還有何用，來人哪，将這幾個給我脫出去砍了。”林淑芳再次拍打着扶手，對着下首的四人怒吼。
“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饒命啊！”看見正殿門口有侍衛走進來，四人連連磕頭求饒。
一直站邊林淑芳身旁沉默不語的來福此時走了出來，躬身道：“皇後娘娘，何不暫且饒過他們四人，本來在白日裏行刺就不容易，就再給他們四人一次将功贖過的機會。”
聽到來福的話，林淑芳揚手阻止了侍衛，挑眉看向來福：“你有何妙計？”來福是她一進宮就陪在身邊的人，事事都為自己着想，這也是她看重他的原因。
“皇後娘娘，讓他們再到旭日殿刺殺那個小女孩，如果他們還是失手，到時再處置他們四人也不遲啊。”
林淑芳低頭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才擡頭對着下首的四人說道：“好！本宮就再給你們一次将功贖過的機會，今晚你們再去旭日殿把那個小女孩給殺了，若是不成功，你們就自了斷吧。”
“皇後娘娘，他們剛剛才行刺回來，現在旭日殿肯定戒備森嚴，如若他們今晚去的話，成功的機率不大，依奴才之見，不如等明晚再去吧，娘娘您覺這樣可好？”來福小心地提議，還不時觀察着林淑芳的反應。
“好，就依來福所言，明晚你等四人再到旭日殿把那個小女孩給殺了，這次只許成功。”說完，擡腳往正殿右側走去，不再看地上的四人一眼。
“謝皇後娘娘不殺之恩。”四人邊叩頭道謝，邊在心裏發誓，今晚一定要殺了那小女孩，如果她不死，就是他們四個死，所以不要怪他們心狠，他們也只是為了能活下去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