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破敗的平房裏，甄寶兒正在翻報紙上的招聘信息，她看到符合要求的就打過去：“喂，請問你們是要招人嗎？”
“是的我應聘文員。”
“對我是外地人。”
“你們要本地人啊？”
甄寶兒很沮喪的放下電話，來到這嘉州市後，她就一直在找工作，她優勢是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還能說法語德語，但是這城市太小，很少有崗位需要會這些語言的人才，她想應聘秘書或文員，可是去那些家庭作坊小公司，往往是老板娘覺得她太漂亮不想要她，或者是老板猥瑣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因此她一直沒找到合适的工作。
甄寶兒真覺得山窮水盡了，她都想去當超市收銀員了，不過這念頭一起她就收起來了，那邊人流量太大，太招搖。
甄寶兒嘆了口氣，正準備看看其他的應聘信息時，這時敲門聲響起，甄寶兒在貓眼處問道：“誰啊？”
“是薄予安的媽媽嗎？”一個粗犷的男聲道：“我是程菲的爸爸。”
甄寶兒連忙開了門，孔武有力的男人笑得一臉憨厚，手上還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
他見到甄寶兒的那一剎那，都怔住了。
這世上，居然有這麽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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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勇坐在客廳，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甄寶兒給他泡了一杯茶遞給他：“抱歉，家裏沒什麽好茶。”
程大勇咕嚕咕嚕都喝完了：“很好喝啊！”
甄寶兒笑道：“謝謝你家程菲救了我。”
“哎呀小事啦，我常跟她說習武之人要勇者無畏仁者無敵，路見不平當然要拔刀相助了，不然學這一身武術幹什麽呢？”
甄寶兒吃吃笑了：“你們父女都很有正義感。”
“嘿嘿。”程大勇被美女一誇，都樂得不知道魂在哪了。
他忽然記起自己來意：“哦，對了，我家那兩個渾小子昨天砸了你們家予安的攤子，真是對不住，我沒教好他們。”
“他們為妹妹出氣，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怎麽有理由也不應該啦。”程大勇把自己的大包小包往甄寶兒手上遞：“這當作我賠罪的小禮物。”
“真不用的。”甄寶兒推脫着：“程菲救了我，我還沒買禮物謝謝你們呢，本來我想這幾天就去你們家和學校道謝的，沒想到您還先來了，我真是太失禮了。”
“哎喲喂她這是應該的，要謝什麽謝呢。”
“真不用送我東西了。”
推脫中，程大勇看到房子牆壁都滲水了：“哎那滲水了。”
“這房子濕氣大。”甄寶兒不好意思道。
程大勇心中那叫一個替甄寶兒委屈啊，這樣一個閉月羞花的大美人，就應該開寶馬住別墅，被人捧在手心的，怎麽能住這種房子呢？
他馬上道：“其實吧，那個變态之所以想對你下手，也是跟這裏環境有關啦，你們剛來，可能不知道，這條街是嘉州最亂的地方，你住這邊其實很危險的。”
甄寶兒道：“我也知道，但是我的錢都給予安交擇校費了，我都沒剩錢了，你看，我正在找工作呢。”
“找工作啊。”程大勇說：“你擅長什麽呢？”
“說起來真不好意思，我只會外語，英語法語德語都會一點。”
“哇塞。”程大勇更加對甄寶兒有好感了，這麽漂亮的美女，還會多國語言，難怪氣質這麽好，他說：“你太厲害了。”
甄寶兒挺不好意思的：“沒有，以前不喜歡學習，只被逼着學了點外語，沒想到外語不太好找工作。”
“我有個朋友在開外貿公司，特別需要你這種人才，你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去試試？”
“真的啊？”甄寶兒驚喜道：“太謝謝你了。”
“不用不用，他也在到處找人才，我這只是牽個線。”程大勇說，他又道：“對了，你住這真的很危險，我還有套房子閑置在那，反正放在那也是放着，房子地段還行，就在我現在家旁邊，要麽租給你？”
“這……這我真的不好意思，而且我一時之間還付不起你租金。”
“租金先欠着，難道你還會賴賬嗎？”
甄寶兒說：“程先生，你幫我找工作我已經很感激了，這房子我真不好意思接受了。”
“不是，你住這真不安全，萬一出什麽事，我自己良心都不安。”
甄寶兒遲疑了。
程大勇又豪氣道：“甄小姐，我女兒和你兒子是同桌，舉手之勞，身為習武之人，我當然能幫就幫，你就別推辭了。”
甄寶兒感激道：“程先生，你和程菲真的幫了我們母子很多，我也沒什麽能給你的，這樣吧，予安成績還行，程菲成績怎麽樣？要麽讓他給程菲補習？”
“真的啊？那太好了，我女兒成績爛的我整天頭疼，我雖然不指望她學習有多好，但大學總要考上的吧。”
“那就讓予安幫程菲補習吧。”
“好好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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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兒晚上跟薄予安說了這件事，薄予安沉默地扒飯，甄寶兒說：“人家這麽幫咱們，你也別讨厭程菲了，我覺得程菲挺好的。”
薄予安只說了一聲：“嗯。”
甄寶兒忽很感嘆：“予安，是媽對不起你，你這麽聰明，本應該去國外深造的，結果跟着我躲躲藏藏，來到嘉州這小地方。”
“媽。”薄予安說：“我只有你這麽一個親人，你去哪我都跟你去哪，你別說這種話。”
“你從小就跟我相依為命。”甄寶兒說道：“所以你性格這麽孤僻，予安，有時候別人把一顆真心捧給你，你也看下。”
薄予安沒說話，甄寶兒說：“媽希望你能多交點朋友，能敞開心扉一點，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很美好。”
薄予安忽說道：“媽，我沒有覺得這個世界很美好。”他嘲弄地彎起嘴角：“一點都不覺得。”
甄寶兒怔了一下：“予安。”
“媽，既然你讓我去輔導程菲功課，我答應你，你什麽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甄寶兒見兒子答應，她不由松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她心中就蒙上一層陰影，予安的性格，實在太過沉默陰郁，這和他的經歷也有關系，可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快快樂樂的。
甄寶兒不由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程菲身上，那個孩子，熱情又明媚，希望她能打開予安的心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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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菲這邊氣氛完全不同，程菲高興地跳了起來：“爸，我太愛你了！爸，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乖女兒，我就說都交給你爸，看，給你找了個輔導老師了。”
“薄予安要當我的輔導老師！”程菲捧着臉少女懷春：“天哪天哪天哪，我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咳咳，你們要一起促進學習啊。”
“爸你太好了，我就沒見過你這麽好的爸爸，你不但不反對我早戀，還積極給我制造機會，不像溫雯她爸媽，知道她早戀把她打得半死。”
“啧啧。”程大勇搖頭：“哪個少女在這麽年紀不會有戀愛的心思哦，他們又不是沒年輕過，幹嗎把早戀看得跟洪水猛獸一樣。”
“就是啊爸，你太開明了。”
保家衛國看着父慈女孝的場面，酸溜溜道：“爸，我們也有喜歡的女生，你也去給我們制造制造機會呗。”
“滾！”程大勇橫眉怒目：“你們別禍害人家女孩子了！”
“不公平啊爸！”保家嚎着：“我們也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你們有菲兒那麽乖那麽可愛嗎？”
“爸，你配副眼鏡吧！妹妹明明是一頭又醜又兇的豬啊！”衛國繼續嚎着。
“找死吧你們倆！”程大勇揚了揚拳頭：“想找打？”
保家和衛國閉了嘴。
“我這星期給那空房子打掃下，周末我們一起去給薄予安搬家。”
“好呀好呀！”程菲鼓掌。
“我們不去！”保家衛國一致反對。
“你們長這麽多肌肉幹什麽？人家就一個高中生，再加一個柔弱又漂亮的媽媽，兩個人怎麽搬那麽多東西，你們必須去！”
“柔弱又漂亮的媽媽？”保家和衛國狐疑地對視。
“是啊。”程大勇嘿嘿傻笑着：“溫柔、美麗、賢惠、堅強……”他搜腸刮肚僅有的成語容量，憋出了幾個成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天仙下凡……”
保家弱弱問：“爸……你不會……”
“咋啦？”程大勇理直氣壯：“你媽都跑了那麽久，還不準你爸找第二春啊？”
程菲：⊙o⊙）…
保家和衛國則絕倒。
原來不止小妹少女懷春，他們爸也糙漢懷春啦。
太可怕啦！
